作者:鱼香肉丝包
苏望勤眼里的红血丝更甚,脸上是一片为难之色,顾春竹抱着孩子看着她,眼神格外的坚毅,自己的孩子都要饿死了,非要紧着赡养生活尚且富足的父母吗?
“行了,明日我再进趟山。”苏望勤低低的呵斥道。
苏老太跟泄了气的皮球似的,面色却更加难看,她扯了扯苏望勤的袖子道:“这多少人死在深山里,你就非护着这三个吃白饭的吗?他们又不是我们……”
“娘!”苏望勤抬高了嗓门,苏老太的话戛然而止。
“哼,都随你,娘管不了你了。”苏老太在地上猛踩了几下,飘起了几道尘土,不满的就扭头走了。
苏老太走了,苏望勤蹲在了地上,眼里更加的赤红,顾春竹也能体谅他心里的煎熬,抱着安安过去,问道:“还好吗?”
“没事,明天我就进山,不会饿着你们母子三人的。”苏望勤叹了一口气,不愿与顾春竹多说,站起来就朝着灶房里走了进去。
不一会儿茅屋的烟囱就飘起了炊烟。
小成在外面玩了一会儿就回来了,令人欣喜的是他的手里还带了一条鲫鱼,不大,就半个手掌宽。
“大壮家里有渔网,我帮了一点忙,他分给我的一条小鱼。”小成把手里的鱼递给了顾春竹,简单的交代了一下。
顾春竹还是觉得这孩子稍微内向了些,她暂时也没有什么好说的,把鱼提去了灶房里面,苏望勤让她看着两个孩子,自己在灶房里忙碌着。
午饭的时候,苏家的菜桌上稍微好看了些,有一碗鱼汤,还有一小碟咸菜,主食依旧是糙米粥和冷番薯。
顾春竹给两个孩子各舀了碗糙米粥,她习惯性的拿过一个冷番薯,正准备吃着就被苏望勤给夺走了。
“你喝粥吧。”他一口下去,半个番薯就进了嘴里,腮帮子鼓鼓的说道。
“哎,好。”顾春竹就舀了小半碗糙米粥吃了起来,苏望勤看着她就舀了浅浅一碗薄粥,起身准备给她再盛些。被顾春竹给制止了,她摆着手说道:“不用了,我喝不下,身上都好几圈肉了,瘦一点好。”
见她说的认真,苏望勤也没有再坚持。
一碗糙米粥配着酸酸的咸菜,顾春竹吃得也是津津有味的,吃完她就给鱼挑了刺送到安安和小成的碗里,鱼虽然不大也有营养。
看着安安和小成瘦的凹下去的小脸,顾春竹问苏望勤道:“望哥,你说咱们院子里能不能种些菜,孩子们只吃糙米不吃菜也不长肉。”
苏望勤被顾春竹突如其来的称呼叫的愣了愣神。
他放下手里的碗答道:“那我下午把院子里的地开出来,你再去隔壁福嫂子家借点菜秧子,最好趁着天上漂过细雨之后再下秧子,这样容易活。”
“晓得了。”顾春竹绽放出一个笑脸,继续给孩子们剔鱼刺。
前世她也不是没过过苦日子的,小时候和爷爷奶奶住在乡下,爷爷奶奶去上工了,都是她一个人干活。
后来回到城里的父母家,家里加她有四个孩子,也是为了生儿子超生的家庭。却因为她在爷爷奶奶家呆到十几岁跟父母的关系并不亲近,甚至恶劣。
高中开始就是自己赚取生活费,大学的学费和生活费也都是自己赚取的。
遇到陈冲之后,陈冲有个比她还不如的家庭,他也算是俗称的凤凰男吧,一家老小都靠着他接济。偏偏顾春竹对他产生了惺惺相惜的意味。
两个人在一个崭新的大都市里,赚到三套房子和一辆宝马车,该吃的苦顾春竹都吃过,就算现在来到了落后的古代,顾春竹也从未颓然。
她相信只要自己勤劳,一家子齐心,肯定能过上好日子的。
吃完了晌午饭,外边的太阳越来越大,照的人暖融融的。
顾春竹瞧着今天不会下雨的样子,干脆烧了热水给两个孩子洗头,如同她预料的一般,安安这洗头发的水跟臭水沟的水一般,足足洗了五盆水,这洗出来的水才稍微澄清了一点。
“安安去那里坐着,头发晒干了才能起来。”顾春竹给安安搬了个小墩子,让她坐在那儿,脑袋垂着,像是晒紫菜似的。
解决了一个,顾春竹又把小成叫了过来。
小成是个稍大点的孩子了,比起安安一头打结的头发好许多,顾春竹动作麻利的就把他摁在水盆里,抓了草木灰给他搓洗着。可怜的穷家里连皂角都没有,顾春竹在心里也记下了,下回去镇上是要买一些的。
“爹爹,安安好热,想起来。”安安软软的小声音抗议着,朝着在院子里开垦菜园的苏望勤撒着娇。
“乖,听你娘的话,别起来,头发晒干了让你娘给你扎小辫。”苏望勤停下锄头,回头对安安露出一行洁白的大牙。
第九章 顶梁柱
顾春竹朝苏望勤瞧了一眼,眼里有些笑意。
这男人人际关系似乎也是挺不错的,这锄头也不知道是问哪家借来的,他们家暂时可没有这么昂贵的农具呢!
苏望勤也被太阳晒得有些热,他把手臂上的衣裳挽了起来,顾春竹眼尖的就看到了一道狰狞的伤口,还未完全结痂的样子,上面还有鲜红的血。
“望哥,你这手是怎么弄的?”顾春竹语气稍紧张的问道。
“没什么。”苏望勤把挽上去的袖子又放了下来,不太想跟顾春竹说。
顾春竹知道苏望勤对于这个家来说就是顶梁柱,她不敢想要是苏望勤出了什么事,她一个人养两个孩子也不知道会有多么的凄苦。
顾春竹给小成洗头发的动作加快了不少,洗好了让他同样搬了小墩子坐在安安边上,她去屋里拿了金疮药就出来。
“别挖地了,留着让我来吧。”顾春竹去夺过了苏望勤手里的锄头放在墙脚。
苏望勤一双黑黝黝的眸子看着顾春竹,顾春竹没有多说的就把他拉到了木墩子上坐下。
她的手把他的袖子挽起来,伤口很是狰狞,边缘都是暗红色的痂了,看起来是在山里留下的,而伤口中间的位置,有鲜红的冒出来的血。
肯定是刚才干农活又让伤口裂开了。
“别动,我给你上药。”顾春竹按住很是不安的苏望勤,圆盘似的脸凑近他,一双不大的眼睛盯着他的伤处,手里的金疮药就倒在了伤口上。
“这是什么时候买的?”苏望勤一眼就认出了顾春竹手上的药,价格也很是不便宜。
“那天娘来要孝敬粮,把小成推倒了,脑袋磕到了桌角,我当了银簪子,咬咬牙就买了这个药,倒是抵得上我们一家一个月的吃食了。”顾春竹说着语气里也有对苏老太的埋怨,她把金疮药的红布塞子塞了回去。
苏望勤把眼睛从她身上挪过去,望向别处,歉意的说道:“我还以为小成的伤是你……”
上一篇:权宠之仵作医妃
下一篇:第一狂妃:邪王逆天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