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门寡嫂:厨娘供出状元郎 第377章

作者:李三爷 标签: 长篇言情

  谢明宇轻喊道,只见祖母的嘴角似有血迹流出,脸颊和下颚高高肿起,一片青红暗紫之色,显然之前被人狠狠地掌掴过。

  谢明宇用力握了握拳头,忍着眼中的泪水,身体气得发颤。

  谢老夫人说不了一句话了,她牙齿都落了,嘴巴和喉咙里面肿痛得厉害。

  她的眼眸转了转,落在谢明宇的面容上,“呜咽悲鸣”地哭泣着。

  她伸手去捏着谢明宇的手,那已经没有多少力气的手,拽着谢明宇的手在床铺里面摸索着。

  谢明宇知道,祖母的架子床后面,有一个暗格,小时候他就知道了。

  祖母最疼他,小时候当着他的面藏银票,都是说要留给他的。

  “祖母......我不要......我不要了!”

  谢明宇的眼泪落了下来,他不要,他真的不想要了。

  最疼爱他的娘亲,最疼爱他的祖母,如今......都要离他而去,而且都是因为他。

  这让他如何能够原谅自己?

  “呜呜......呜呜......”谢老夫人继续哽咽着,呜呜地,想要说什么,可是说不出来。

  她还是想拉谢明宇的手去开那个暗格,可是她连翻身的力气都没有,那已经骨瘦如柴的手,碰不到那个暗格的地方了。

  谢明宇咽下喉咙里的酸楚和悲痛,快速地擦去了眼角的泪水。

  他伸手将祖母扶起来来,然后将她的身体往前移一点,可是当他的手伸进被子里去的时候,顿时心早已凉成一片。

  原来那被子里面,竟然全是湿哒哒的屎尿,根本没有清理过。

  谢明宇从来都没有像现在这样恨过,他那个所谓的父亲,其实真的可以去死了。

  他抱着祖母继续往前移,跪在那脏污的床铺上,企图尽最后一点孝道。

  谢老夫人亲手暗下了那个暗格的机关,那里面早就堆满的值钱玩意一下子就滚了出来。

  两颗拇指大小的夜明珠,一堆整整齐齐的银票,还有一些难得的珍品首饰等等。

  谢老夫人在里面翻了翻,找到了一封黄色的信封,然后捏着递给谢明宇。

  谢明宇接过去,心里一片酸涩疼痛。

  谢老夫人的眸光难得聚拢,殷切地望着他,悲痛又绝望。

  谢明宇不忍与她对视,将信封拆开。

  他看着信封里面的内容,眼眸深如幽潭,无悲无喜。

  他将信封收在怀中,看向祖母道:“我知道了,我会小心的!”

  谢老夫人闻言,总算长长地松了一口气。

  她再次抓着谢明宇的手,去触摸那些银票和值钱的东西,意思让他带走。

  谢明宇的心哽咽着,他用力捏紧那些东西,感觉像是有刀在慢慢地割他的肉一样。

  祖母已经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可是她到现在,都还念着他,希望他以后过得好。

  谢明宇握着她的手,埋首在她的身上大哭起来。

  谢老夫人摸着他的头,笑了笑,眼睛里面全是浑浊的泪水。

  她一直坚守着,不肯死去,就是想见自己孙儿一面。

  她的孙儿果然还是心疼她的,明知道风间浪口还赶回来,她知足了。

  失去生存意志,早就被病魔折磨得不成人形的谢老夫人,当晚逝世。而谢明宇悲痛地守了一夜,谢家无人问津,直到天明!

  

第三百九十七章 婚事的契机

  

  谢明宇自然恨得咬牙切齿,可是他还得悄无声息地隐匿,并不敢露面。

  谢大爷听闻老母过世,当即哭喊一片,让人挨着去请其他几府的人。

  这人活着的时候,虽然恨,可人死了,大家知道忙完这一通,以后真的是各家过各家的了。

  当即过来跟谢大爷商量,大房出大头,他们剩下的四家出小头。

  可谢大爷哪里会肯,如今大房是什么光景,杂乱不堪又乱成一团,公中都没有什么银子了。

  他去老母的房间收了一通,也就是一些首饰古董,卖了也不过凑了一两千。

  这点钱办丧事自然是够的,不过办完以后,大房就真的没有什么余钱了。

  外面那些田庄,近两年没有收成,现在因为谢家的名声很差,铺子也都不好,很多甚至于都已经关门转卖了。

  这是要败家的节奏啊,谢大爷此时虽然恨儿子,却也知道,也只能指望儿子。

  可儿子不在啊,送信去京城,他也不能回来。

  谢明坤再次踏入大房这片土壤,听到的,便是吵吵闹闹的声音。

  这两年崛起最快的是二房和他们五房。

  他们五房不再缺银子了,自己关起门来,过日子也舒坦了。

  他那些弟弟妹妹,个个都不用看老夫人的脸色了。

  本以为井水不犯河水,谁知道刚刚回来,竟然得知老夫人妄图将火烧到五房的身上。

  还点名道姓,要让大房的管家改口供,是他给她写信,伙同马振海设局暗害《老李酸汤》一干人等。

  谢明坤是真想笑啊,他猛然一拍桌子,“嘭”的一声,整个大厅都安静下来。

  大家都下意识看着他,他冷戾一笑,站起来,从怀中掏出五百两银子道:“我们五房出大头,不过扶灵办丧事我们是不会管的。”

  “老夫人如今这个名声,上门吊唁的人有没有还不知道,大伯自己操心吧!”

  谢明坤带头,其他几房在再不愿意,也都掏了。

  三房,四房,各掏二百两,二房掏了三百两,如此也有一千二百两,绰绰有余了。

  谢大爷见了银子,什么都好说!

  本来大家聚一起,也不过是披麻戴孝哭几场,剩下的事情都是下人去做。

  现在大家连表面功夫都不愿意做了,谢大爷收了银钱,也不勉强,知道这几个兄弟跟他没有什么感情,跟他娘更甚。

  当即让下人送客,这才开始采办丧葬用品,不过一切从简,好在老夫人的棺椁早就做好了,这算下来又剩一笔,抬出去也不至于丢人。

  谢明坤出了谢家大房的房门时,往后看了一眼。

  谢家大房有一处小阁楼,他回头看的时候,恍惚看到一个人影。

  谢明坤的眼眸深了几许,再次看去,却什么也没有看到。

  姓氏对他而言,根本没有任何意义,今日是《老李酸汤》案子亲审的时候,他还不如去给青云加油助威。

  想到这里,谢明坤的脚步便不再停顿。

  谢明宇看着他那不带留恋,翩然远去的身影,嘴角勾起一抹冷戾的邪笑。

  兄弟无义,家族必亡。

  他到是要看看,谢明坤跟着陈青云,到底会有什么样的下场。

  “去打听陈青云不在定南府的期间,他那些属下的动向。”

  “想要搬倒谢家,还不至于让他如此兴师动众地告御状,他一定还有别的目的。”

  叶照闻言,当即领命而去。

  谢明宇看着他爹在院子里翘着嘴角,指挥下人办事的样子,眼底的暗沉一闪而逝。

  ......

  青云是后半夜送人去知府衙门的,徐润泽跟周宁还在把酒言欢,知晓这一夜估计是睡不成了。

  等到青云把人都送过来以后,徐润泽这才长长地松了一口气。

  “马振海被你那一手吓得,现在见到血就晕,明天这个案子,你觉得怎么审好?”

  陈青云闻言,看向周宁道:“照常先传证人,证明《老李酸汤》一干人等是清白的以后,当即释放。”

  “至于马振海嘛,也给一通大刑,见血以后晕倒,拖下去就是了。”

  周宁闻言,疑惑地看着陈青云道:“可你这成亲的契机怎么来?”

  陈青云闻言,眼眸一转,当即好笑道:“皇上罢朝,你们说谢明宇会不会趁机赶回来?”

  “当初他敢让人截杀我,现在对他最好的祖母有难,这最后一面,他一定会来见的。”

  “我弄出这么大的阵仗,你觉得他不会奇怪?”

  “到时候契机不就来了?”

  周宁和徐润泽闻言,顿时一片眼底惊愕之色。

  “这乃,局中局啊!”

  徐润泽万分吃惊,我滴个乖乖,如果谢明宇知道,现在这个时候,他仍然在青云的算计之内,不知道会不会气得吐血。

  周宁好笑地点了点头,拍了拍陈青云的肩膀道:“怪不得皇伯伯这么看重你,你小子可真够阴险的!”

  “行了,以后如果我惹到你,麻烦你当面说一声,我好提着美酒登门道谢,万万不可背后阴我一刀。”

  陈青云闻言,饮下杯中酒,略带几分调侃地看着周宁道:“我若有空阴你,还不如回家花前月下!”

  “哈哈哈.......”

  “你可真是个妙人!”

  周宁大笑,决定办完差事以后,好好在定南府游玩一番,定当要跟陈青云把酒当歌。

  徐润泽也朗声大笑,许久都不曾这般痛快过,再加上皇上亲临定南府,大将军班师驻扎,他可谓左右逢源,羡煞旁人啊。

  又惦念这一切都是陈青云谋划而来,少不得又敬他三杯。

  三人相谈甚欢,直到天明才去洗漱换衣,准备着重审理《老李酸汤》一案,而关于谢家遭遇刺杀之事,早已抓了两个为非作歹之人结案了。

  徐润泽跟周宁去洗漱换衣服的时候,陈青云去了监狱里面干净整洁的临时狱房。

  杨素珍和李林子早就没心没肺地睡着了,青黛和青鸾陪着心慧坐在一旁看话本子,三人正一番高谈阔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