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门寡嫂:厨娘供出状元郎 第669章

作者:李三爷 标签: 长篇言情

  陈青云将头埋进被子里去,现在他已经十分肯定了。

  这一天,陈青云上课频频走神,幸得他平常刻苦用功,夫子以为他身体不适,便没有责罚。

  下晚回到寝房以后,沈星辉让他好好休息,自己去给他打饭去了。

  感受到沈星辉真挚的关怀,陈青云觉得自己的喉咙卡了一根鱼刺一样,十分地不舒服。

  可陈青云强忍着,用过晚膳以后早早睡下。

  他不想跟沈星辉说话,他不知道跟她说些什么?

  她跟随她父亲而来,很快也会跟随她父亲回去。

  她祖父是太傅,父亲是少傅,大哥和二哥接连连中三甲,今年三哥下场,想必成绩更是不俗。

  像她这样的家世,接触的都是王孙贵族。

  他一介小小知府之子,连看她都需要仰望。

  只怕是她来这里,想找一个人陪她玩耍而已。

  谁让他年纪小,尚没有男女大妨。

  怪不得……哥哥看她的目光都不一样。

  哼!

  陈青云憋屈烦闷地想着,越想越觉得难熬。

  偏偏后半夜突然打雷下大雨,那开着的窗户灌进了雨水,一开始他懒得不想动,想让她起来关窗户。

  谁知道她睡得跟死猪一样,好不容易等她被闪电雷鸣惊醒了,他枕头和头发都被雨水淋湿了。

  沈星辉睡到半夜,雷鸣闪电齐来,一开始她以为是自己做梦,直到有冷风灌入她的口鼻,她这才惊觉,真的下雨了。

  “房顶漏水了吗?”

  沈星辉迷迷糊糊地问了一句,然后爬起来。

  “咳咳……”

  陈青云咳嗽起来,寒气接连袭来,他受不住地轻颤着。

  沈星辉翻身下床,连鞋子都没有穿就冲向陈青云的床边。

  脚踩在地板上,湿哒哒的一片,凉透入心。

  窗户被风刮动着,发出“呜呜呜……”的声音。

  “天呐,雨水都从窗户灌进来了。”

  沈星辉惊呼一声,连忙奔到陈青云的床边。

  她伸手去探他的额头,结果却摸到他早就打湿的头发和枕头。

  “哎呦,都怪我,没有听见下雨声起来关窗户。”

  “青云,你怎么样了,快别睡了,先到我那边去。”

  沈星辉说完,掀开陈青云的被子,一把将他抱进怀里。

  “咳咳咳咳……”陈青云咳嗽个不停,他想说不。

  可沈星辉以为他病严重了,那速度快得不可思议。

  于是在他心里还在纠结着,要不要坚持窝在床角,可这时,沈星辉不知道从哪里找来一块干净柔软的帕子包住了他湿哒哒的头发,然后揉搓着他的头发道:“你好傻,怎么不叫醒我?”  他睁着湿漉漉的眼睛望着忙碌而着急的她,忽然什么都不想说了。

  

番外十四:月事来了(星云篇)

  

  帮陈青云把头发擦干以后,沈星辉拥着他睡下了。

  可兴许是受了凉,陈青云手脚冰冷,睡意全无。

  沈星辉侧身面对着他,揉搓着他的一双手,放到唇边哈气,企图让他热起来。

  “你可真是一个小傻瓜,竟然睁着眼睛让自己受这份罪?”

  “我可不记得我有惹到你啊,竟然让你这般闷不吭声。”

  沈星辉无奈又心疼地望着陈青云,此事他发丝披散,小脸苍白,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就直直地望着她。

  像是一只小鹿受到惊吓后,无助又懵懂的样子。

  这一夜,沈星辉睡得很不踏实。

  她时梦时醒,就惦记着陈青云会不会发高烧,会不会没有盖被子,会不会突然惊醒。

  于是,在她温柔细心的呵护下,陈青云躺在暖呼呼的被子里沉沉睡去。

  第二天,没有睡好的沈星辉有些咳嗽。那些冲进屋子里的寒气多少还是让她有些不适。

  坐在沈星辉旁边的陈青云自责了。

  尤其是,当他们下了晚课回到寝房的时候,沈星辉摸了摸他还湿着的被褥,让他继续在她的床上睡着。

  只不过,这一晚的沈星辉注定不能好好照顾他了。

  觉得不适的沈星辉卷缩着身体,眼睛紧闭着,眉头蹙起。

  她蜡黄的脸色根本看不出什么来,只不过那唇瓣颜色太淡,像是没有血色一样。

  陈青云偷偷摸了摸她的手脚,发现比昨夜的他还要冰凉。

  他有些急了,半坐起来,担心地拍着她的胳膊道:“星辉,星辉。”

  “我去找夫子给你请个大夫来。”

  陈青云快速地奔下床,他的眼眸很黑,像是一汪深潭。

  此时此刻,他的心一如这有些潮湿的寝房一样,压抑而低沉。

  沈星辉拉住了他的手,摇了摇头道:“我只是觉得浑身没有力气,有点冷。”

  “睡吧,别折腾了。”

  “入夜后的大夫不好请,睡一觉明天要是严重了,便不去学堂了。”

  沈星辉觉得自己还能忍受,她只是有一种陌生的无力感。

  小腹隐隐作痛,却不是绞痛。

  那种淡淡缓冲的感觉,仿佛一波波如潮水漫过又褪去。

  她只是不想动,懒懒的,只是想躺着。

  陈青云伸手去探沈星辉的额头,发现她并没有发烧。

  他再次返回床上,用被子将她捂得严严实实的,只露出了一颗小脑袋。

  陈青云看着她枕着一头乌黑的青丝,脸颊瘦瘦的,原本异常明亮的眼眸也紧紧闭着。

  可是这般,他清晰地看见了她又长又密的睫毛,卷卷的,微微翘起,像是刚刚展翅的蝴蝶。

  陈青云加了一件厚夹袄,就坐在床边照顾着沈星辉。

  沈星辉迷迷糊糊的,她知道陈青云没有睡下,可是她顾不得了。

  缠着她的痛意一点一点侵袭着她的意志,她甚至于连一句话都不想开口说。

  这种可以忍受,却让人烦躁的痛苦持续到后半夜的时候,沈星辉感觉到身下涌出一阵热流。

  陌生的感觉侵袭着她的大脑,她猛然惊醒,然后一下子坐了起来。

  她突然的动作吓到了靠坐在床边,迷迷糊糊的陈青云。

  他当即站起身来,紧张又着急地道:“怎么了,是不是严重了?”

  沈星辉没有回答他,她伸到被子里的手摸到了湿哒哒的一片,很粘稠,而且还有血腥味。

  脑袋像是被人打了一个闷棍,沈星辉愣了一会,才惊觉自己到底是怎么了?

  不过片刻,陈青云便已经点亮了寝房里的灯。

  微弱的视线中,她感觉自己看到什么都是红色的。

  “青云!”

  她暗哑的嗓音叫了一句,然后低垂着头,觉得面色一阵燥热。

  “怎么了,你快说。”

  陈青云凑近她,那双聚焦的瞳孔清晰地映着灯光,很亮。

  “咳咳……”

  “没什么,只是出了一身的汗,想要洗澡。”

  陈青云看着外面黑乎乎一片,冷风吹着树影摇曳,呜呜声拍打着门窗缝隙。

  他暗暗握了握拳,有些紧绷道:“现在?”

  沈星辉知道,她说的想法很奇怪。

  不过她不能起身,只能支开青云以后,换下被单,然后洗完澡扔进浴桶里去。

  她认真地点了点头:“就是现在,我里衣都湿透了,再睡下去明天就该严重了。”

  “大厨房应该还有火的,他们每天都起得很早,不会让火熄灭的。”

  “在灶台后面,有一个镶进灶台的土罐子,那里面有热水。”

  “你怎么知道的?”陈青云狐疑地问道。

  沈星辉闻言,不好意思地低着头道:“我问过的,之前我半夜洗过澡。”

  陈青云无语地瞪了她一眼,他们两个住在一起都这么久了,他竟然不知道她半夜还洗过澡?

  他当即去屏风后面提了木桶,然后就开门走了出去。

  抹黑走路的感觉不太好,尤其周围又冷,风声又呜呜的,路边摇曳的树影像是伸出来的鬼爪一样。

  陈青云有点恐惧,不过想到沈星辉还在床上可怜兮兮地等着他,他的步伐不免又加快了许多。

  好在适应了一会外面的黑暗以后,他便能大致地看清楚周围的小道和景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