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门秀色之医女当家 第324章

作者:桑非白 标签: 长篇言情

三五个人聚在一起,你一言我一语,说到最后,都齐齐笑了起来,笑声里充满了讽刺和轻蔑。

隔着一扇门,樊氏双手双脚被捆绑着,嘴也堵着,听着那些不堪入耳的话,气得怒目圆睁,用力挣扎。绳子没挣断,倒是险些将手腕磨破一层皮。

她怎么没发现,平日里低眉顺眼的这些下贱使役,背地里竟一个个都是长舌妇,竟敢编排主子的不是。

等她出去了,一定要将她们的舌头给拔掉。

到这个时候,樊氏还在做着美梦。她了解自己的丈夫,陆二郎素来好脾性,以前她无论做错了什么,就连知道她欺负他表妹,他当时很生气,却还是没跟她计较,对她一如既往的体贴周到。

他那么善良的人,怎会抛弃她,任她受尽世人白眼?

所以樊氏等着,她在那个漆黑的柴房里,听着自己肚子里咕噜噜的声音,和从格子窗投下的月色照见的微弱影子为伴。

好容易从夜晚熬到了黎明,直到天色大亮。

终于有人打开了门。

她被带去了樊老夫人那里。

樊老夫人,她的父母,二房叔婶,兄长,两位堂兄,还有一些她只有在重要场合才能见到的族中耆老们,全都在。

像是三堂会审一般。

让她侧目的,却是坐在陆三夫人旁边穿宝蓝底玄色步步高升团花的茧绸直裰,眉目清秀丰神俊朗的男子。

她的丈夫,陆二郎。

“二郎…”

樊氏含着泪,挣脱丫鬟的手就要过去。

------题外话------

下章才是对樊氏最极致的虐。

第214章 樊氏流产(一更)

“樊姑娘,请止。”

陆二郎坐着没动,神情温和,语气却如刀锋般凌厉。

樊氏浑身一震,不可思议的看着他。

“二郎,你刚才…叫我什么?”

堂中众人都未说话,似乎都等着这对小夫妻自己解决问题。

陆二郎终于起身看着她,眼神里流水般划过种种情绪。叹息、悲悯、痛恨,最后都化作一抹释然。

“我陆家男儿,顶天立地,只为保家卫国,光宗耀祖,庇护家眷,不与女子狭隘计较。你是我的妻,我纵对你有千般不满,却也是想着和你好好过一辈子的。你轻狂急躁,我想着你不过是年轻,总会改的。我一个男子,实不应该与你为难。可我错了,从你过门那天起,我就不该对你一再宽容,以至于你变本加厉,竟至于此。”

“不、不是的,二郎,你听我说。”

樊氏从他淡漠的语气听出了决绝,心中慌乱,慌忙跑过去,抓住他的手臂。

“我、我可以改的,我知道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二郎。”所有的桀骜愤怒不甘怨恨全都化为乌有,樊氏满脸的不知所措,“我现在只有你了,你不能不要我,二郎…”

陆二郎摇摇头,一点点掰开她的手指,看向红木方桌,“你我夫妻,缘尽于此。签了这和离书,从此你我,各不相干。”

樊氏踉跄的后退两步,跌倒在地,怔怔的看着他,眼神极度陌生。

“二郎,你怎能这么绝情?”

樊大夫人终于忍不住,“我女儿入了你陆家门,便是你陆家的媳妇,如今你当着这么多的人面前要与她和离,你让她以后还怎么做人?你们陆家百年世家,勋贵名门,难道就是这般仗势欺人,逼我女儿去死吗?”

“夫人此言差矣。”

蓝氏眼神冷淡,“我陆家秉承先祖遗训,严于律己,族中子孙若有过者,必当严惩。她入了陆家门,上了陆家的族谱,却没守我陆家的规矩。她是我的儿媳妇,犯了错,也有我这个婆母约束不严之过。我儿不在,我便只能将她带回来,让你这个生母劝告。但昨天在这个屋子里,她是如何屡教不改,攀诬他人,口出妄言的,你都听得一清二楚。你要继续袒护包庇她,我陆家却不能留着这么一个祸害坏我家风。我儿堂堂正正,从来对她以诚相待,她却未能尽一个做妻子的本分,屡次惹是生非,挑拨离间,闹得我府中上下不宁。”

她看向面色涨红已有心虚之色的樊大夫人,“她是你樊家嫁出去的女儿,惹了祸,你樊家可以撇开。但我陆家,却要深受牵连。说句不好听的,如她这般所为,我儿便是休了她也无愧于心。你樊家若是不服,尽可四处张扬。这世上自有公道,看看到底是我儿薄情寡义,还是你们母女颠倒黑白,倒打一耙。”

“你--”

论口才,樊大夫人可不及蓝氏。更何况此事她女儿理亏,她根本没有反驳的底气。

“住嘴!”

樊大老爷低斥一声,“冒冒失失,成何体统?退下。”

樊大夫人被当堂斥责,脸色涨得通红,再看看瘫软在地的女儿,不禁悲从中来。她扑通一声跪在樊大老爷面前,哭道:“老爷,您救救千丽吧,她是您的亲骨肉啊…都是我的错,是我没好好教她,才让她铸成大错。有什么惩罚都冲我来,哪怕让我去死都可以,只要给我女儿一条活路…老爷,她才十六岁,还那么年轻,如果和离,她这辈子就毁了。您让她要如何面对那些流言蜚语,这不是要逼她去死吗老爷…血浓于水,老爷,您真的忍心吗?”

她拉着樊大老爷的手,哭得肝肠寸断,“当年我怀着她的时候,您也是期待过的。她小时候,您也是抱过的,您还亲自教她练剑骑马,您也是疼过她的…老爷,我十月怀胎,痛了两天两夜,才得了这么一个女儿,她是我的命啊老爷…让我去死,我替她赎罪,您救救她,救救她好不好?老爷…”

樊大老爷手臂颤抖。

他低头看着满脸泪水的妻子,只觉得心力交瘁痛如刀割。

那是他的亲骨肉,他的亲生女儿,他怎能不疼?他膝下一子两女,长子沉稳庄重,长女温柔娴雅,都肖似亡妻。唯有这个小女儿最像他。喜欢刀枪剑戟,喜欢弯弓射箭,喜欢纵马驰骋。便是那不服输的性子,也与他如出一辙。

只是这个女儿太过桀骜不驯,不服管教,处处争锋,与族中姐妹不睦。女子终究与男子不同,终究要嫁人,应该懂得体贴周到温柔贤惠,将来好相夫教子。所以他苦心教导,盼她与长女一般,能不堕家族门楣。

谁知道小女儿竟是怒容满面,指责他偏心长女,更是处处与长女为难。他这才渐渐冷落,希望她能悔过。

不成想,她变本加厉。

走到今日这般地步,到底怨谁?

他看向瘫坐在地上的小女儿,若非打击太过,以她素日的性情,绝不会这样失魂落魄,犹如行尸走肉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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