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门秀色之医女当家 第352章

作者:桑非白 标签: 长篇言情

“夫人有话,不妨直言。”

聪明人不需废话。

何夫人险些就做了官太太,娘家必也不是普通百姓。古代嫡庶分明,好人家的女儿是绝对不会给人做妾的,况且岑弘光还是老牛吃嫩草。

何夫人刻意先道出此事,怕是另有隐情。

“少夫人快人快语,民妇也就不拐弯抹角了。”

何夫人沉吟一会儿,娓娓道来实情。

“我汪家也是读书人家,只是兄长不幸早世,留下一子一女。我那侄儿是个不成器的,不认真读书,尽想着如何走捷径,成天和一帮狐朋狗友鬼混,气病了老母。后来又被诓着去赌坊,欠下一大笔银子,家里还不上,我嫂子无奈找上我。谁知道对方不要钱,要人。”

何夫人说到此,语气恨恨。

“我那侄女当时不过十三岁,只因我嫂子病重之时上山求佛,被人窥视,才招来这横祸。我公公也正是因此事,得罪了岑家,才不得已辞官,避于兰桂镇。”

恃强凌弱,强抢民女。

果然是权贵们最热衷的事。

一个小小的县令,却能靠着家族,在这贫瘠之地肆无忌惮,为所欲为。

“本来我们想过状告,这北地出身世家的官僚不少,实在不行就告到京城。可是那岑弘光,与武阳伯颇有交情。我们的状纸,甚至都出不了延城,如何上京?况且女儿家的名声何其重要,我侄女儿已入岑府,便是逃出生天,也只能绞了头发做姑子。我嫂嫂因此事病情加重,没多久便去了。我那侄儿,倒是从此改过自新,安安心心的读书,以图日后考取功名。这事儿,也就这么过去了。”

何夫人语气里有恨,有心酸,也有无奈。

“前日里我侄女儿却突然派人捎来信件,说她无意听到岑弘光与武阳伯密谈,要阻拦前线军需粮草,栽赃安国公府一个贪墨军需之罪,故而特来相告。”

朝廷每年给各地驻军都提供了一定的军资,行军打仗之时更多。

这次和北狄之战也不知会打多久,若战时拉长,必粮草不足,后续就得朝廷补给。一路运行,过北地诸县,最终才抵达前线。青林县,便是其中之一。

如果岑弘光和武阳伯联手故意扣下军粮,致使前方战士无粮而军心紊乱,必吃败仗。而远在京城的皇上,正陷入内忧外患的焦躁中,再加上陆家的政敌必会火上浇油,明德帝恐无心调查真相。一道圣旨下来,陆家必遭灭顶之灾。

真狠!

季菀暗自咬牙。

自从知道岑弘光的出身后,她就毫不怀疑他会和武阳伯狼狈为奸。当年谢府内院之中那场阴谋算计,让周家折了两个嫡女,永昌侯府折了个嫡子,也算是两相抵消。可十多年后,周氏再次回京,且入了萧府做贵妇人。然岑弘光,因庸碌无为,让永昌侯府找不到机会将他调回京城。

这个仇,就结下了。

她嫁了陆非离,陆家也成了她们母女的依靠,所以岑弘光理所当然的迁怒了陆家。多年积怨,在武阳伯找上门来的时候,爆发了。

这些败类!

“夫人的来意,我明白了。”她正色道:“岑家这般以权谋私为祸百姓乃至边境将领,必遭报应,届时汪姑娘也能逃出生天。”

这是承诺。

既知岑弘光与武阳伯的阴谋,安国公府又岂会让这两人得逞?

何夫人起身,诚挚道:“多谢世子夫人。”

送走何夫人后,季菀便给陆非离写了信,让府中侍卫快马加鞭的送去前线。

“三郎,你杀了风博,武阳侯必将怨恨在心,恐会事后报复。”

斩杀武阳伯之子后,陆四爷便如是对侄儿说。

陆非离神色淡然,“我就怕他不报复。”

陆四爷满目疑惑,“此话何意?”

安国公陆昌为弟弟解惑,“风家这几代已渐至没落,宗亲大多都走文官路子,却也都不成器。武阳伯一心想要光耀门楣,继承先祖风骨,却平庸无能,其子与他一样志大才疏。风家白担着爵位,享着朝廷给的俸禄,却整日想着歪门邪道,走捷径,不思进取,还将他那个酒囊饭袋的儿子塞进军中,险些酿成大祸。这等蛀虫,早该拔除。”

陆非离接过话,“大燕开国将领封侯拜将的,到今日所剩无几,却大多已无先祖遗志,只顾奢侈享乐。仗势欺人,以权谋私者不计其数。子不教父子过,风博养成那个德行,在我军中屡犯军规,还不思悔改,说到底也是其父之过。我没上奏陛下追究武阳伯教养不善之责已是仁慈,他若执迷不悟,我也不介意帮皇上铲除风家这一毒瘤,还我朝清明。”

第237章 勾结(二更)

陆四爷这才明白,侄儿早有打算。

“陛下仁厚,对太祖所封的公侯之家都厚待有加,再加之北地偏远,这些世家各自都有牵绊,互相包庇,蒙蔽圣听,以至于这些蒙荫先祖的世家越发猖横。”

安国公是武人,不喜朝堂谋算那一套,但不代表他就没半点政治敏感度。常年驻守北地,对这些个世家的本质多少也了解几分。

“大燕好不容易有了如今的基业,断不能被这些只会享乐的世家蛀虫给毁了。我已看在先祖的情分上放过他一马,他若非要给他儿子讨公道,我陆家也无需再手下留情。”

“正是这个道理。”

其实依着陆非离的意思,早就该一脚把风博那个花花公子给踢出军营,但老爹念着祖辈们的交情,愿意给风博改过的机会。他身为人子,也不好再说什么。这次,风博不怕死的撞到他刀口上,那就不能怪他不客气了。

几人正说着,这时外头传来侍卫的声音,说是有国公府有家书到。

安国公兄弟俩都心照不宣的笑,只以为是小夫妻俩以信传情,便找了个借口出去了。

陆非离看了信,倒是没多少意外,不过他未曾将此事告诉父亲和四叔,而是招来陆明。

“你亲自去趟延城,将这两封信分别送回国公府和齐府。”

他将刚写好的信件交给陆明。

“是。”

陆明接了信,转身出去了。

陆非离负手而立,目光深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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