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门秀色之医女当家 第467章

作者:桑非白 标签: 长篇言情

“姐姐可是看出了什么?”

季菀摇头,“单看气色,并不能下定论。但她才生产不久,在那之前都正常,显然这病是产后才患上的。你不是说她在产后哭过几次么?又是早产,产后抑郁,心情不畅,暴躁易怒,易生邪气。她生产那会儿,天气又还未回转,若没有调养好,便是一个伤风也是雪上加霜。从她的态度来看,我猜八成是患上了妇人之疾。也不知道病情已到何种程度。如果不好好治疗,很可能落下终身病根。”

“所以姐姐刚才是真的想给她切脉问诊?”

“医者本能而已。”季菀笑一笑,“当然,如果她不改改德行,我便有妙手回春之能,也是不愿助纣为虐的。”

季容笑笑。

其实她挺同情舒氏的。

同为女人,她理解舒氏的苦闷和寂寞。这天底下,有哪个女人真能心甘情愿的与人共侍一夫?舒氏嫉妒不平,却无可奈何,难免郁结愤怒。

但同情归同情,舒氏的不幸不是她造成的,她无需负担任何责任。舒氏心性渐至扭曲,怎么闹腾都好,却非要来为难她,再是可怜也让人同情不起来。

却说舒氏狼狈的从如妤居出来,脸色就哗啦啦的沉了下来,她一路快步疾走,回到自己的院子后立即就开始砸东西。

“贱人,都是贱人。一个个的,全都来欺辱我!不就是靠着狐媚手段,迷得男人神魂颠倒的腌臜东西,竟仗着男人的势,跑到我跟前来逞威风。”

“少夫人切勿动怒…”

春雪上前劝慰,却被她一个巴掌甩了过去,双目怒瞪,“你是不是也要来看我的笑话?我没能生出儿子,那些个小娼妇,一个个的都来嘲笑我,你是不是也跟她们一样?还是你是不是也想攀高枝做姨娘,骑到我头上来?”

春雪跪在地上,委屈摇头。

“奴婢没有,少夫人,奴婢从来没有过这种心思…”

“你没有?”舒氏几乎是暴怒,“成天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做给谁看?小贱蹄子,狼心狗肺的东西,我打死你,打死你…”

她一边骂一边去扯春雪的头发,左手啪啪的一连给了她好几个耳刮子,打得春雪脸颊红肿,泪如泉涌。

这时候奶娘抱着哭泣不止的苑姐儿走进来,一瞧这动静,吓得当即跪了下去,什么话都不敢说了。跟在她身边的茜姐儿眼见这一幕,也吓得哭了起来。

姐妹俩都哭,尤其小的那个,哭得撕心裂肺的,别提多可怜了。

舒氏却是心烦,“哭哭哭,就知道哭。”她瞪着眼睛,满脸扭曲,“如果不是因为你们,我怎么会被人欺辱至此?我生了两个,却没一个带把的,都是没用的东西。还有你--”她几步走过来,指着襁褓中的苑姐儿,眼神仇恨,“我为了你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罪,就指望你是个儿子,让我能够扬眉吐气,不再受那些个小贱蹄子的气。可你是怎么报答我的?害我丢尽了脸面,失了宠,就连我这身子也亏了。以后我都不可能再生养了,你知不知道?”

说到这里,她眼眶通红,看苑姐儿的眼神仿佛在看一个仇人。

“早知如此,我还生你干嘛?我就该直接掐死你!”

她说着就冲过去把苑姐儿抢过来,另一只手放在苑姐儿脖子上,仿佛真的要掐死她。

“大少夫人,不要啊--”

奶娘和春雪都被她这一举动吓坏了,顿时什么也顾不得了,全都过去阻止。外头的丫鬟也惊动了,纷纷进来拉扯。

四岁的茜姐儿哪里见过这阵仗,哭得更大声了。

“娘,别打妹妹,妹妹疼…”

她小跑着过去,却被身边丫鬟给拉住,生怕她被看似已入魔障的舒氏给伤着。

几人合力,总算是制服了癫狂的舒氏,苑姐儿也重回奶娘怀中。只是瞧着奶娃娃哭得脸色煞白,嗓子也哑了,奶娘心疼得紧,担心主子再次发狂伤及小女儿,便干脆一手抱着苑姐儿,一手牵着茜姐儿出去了。

折腾了好半晌,好容易消停下来,葛夫人派人过来了,让舒氏过去一趟。

舒氏将将恢复冷静,见来的是婆母的心腹嬷嬷,登时心中就是一慌。

“桂嬷嬷,不知母亲唤我所谓何事?”

桂嬷嬷脸上还是客客气气的,却没半点笑容。

“老奴只是一个传话的下人,不敢揣测上意。大少夫人还是快些收拾好,随老奴去一趟吧。”

老实说葛夫人对舒氏还是很不错的。没有像其他婆母那样,嫌弃她生不出女儿,在她因小妾之事受委屈的时候还责问自己的儿子。

要搁在平时,舒氏不会有半分惧怕。

但今天她在自个儿屋子里闹了一通,害怕传到了婆母耳中,心虚慌乱,害怕被斥责。婆母可以说是她在这个家里唯一算得上是依靠的人了。

偏偏这桂嬷嬷的态度也讳莫如深得很,她什么也问不出来。

她还没用午膳,又大闹了一场,这会儿肚子有些饿,但她不敢让婆母等。只能进屋换了身衣裳,重新梳妆后,跟着去了。

进了屋以后,还没问安,葛夫人便冷声道:“跪下!”

舒氏一怔,下意识抬头,见婆母神色冰冷,如同霜雪,全然不复往日的温和。

她心下又是一慌,连忙跪了下来。

葛夫人看着她,满脸的失望。

“知道自己错在哪儿了吗?”

舒氏又是一慌。

“母亲此话何意?儿媳不懂…”

葛夫人抄起手边的茶盏就扔了过去,直接砸在她面前,碎片溅得到处都是,割破了舒氏的手背。舒氏惊呼一声,下意识捂住已在渗血的伤口,满目惊惶,浑身颤抖。

“母、母亲…”

葛夫人绷着脸,神色极冷。

“你与大郎自小定亲,我也算是看着你长大的,观你性情虽不够内敛沉稳,但也算是端方达理。你入我葛家五年,上孝公婆,下育子嗣,尽职尽责。所以便是你有些微不妥之处,我也从没说你什么。”

说到此,她顿了顿,而后目光犀利,道:“可我没想到,你竟狭隘阴毒至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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