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门秀色之医女当家 第517章

作者:桑非白 标签: 长篇言情

胡翠怔怔的看着她,忽然轻轻道:“其实…她不愿意的。”

“嗯?”

古嬷嬷疑惑望向她。

胡翠神色微囧,“她不愿意做妾,是我逼她的。”

听雪的确很本分,尽心尽力的帮她照顾几个孩子,也从未争宠。胡翠说要抬她做妾的时候,听雪还跪下来,说自己从未有过妄念,语气十分坚决。

也正是这份坚决,让胡翠放了心。

季平不去听雪房里,她反倒是更自在,依旧还和从前一样,尽心的伺候她。

古嬷嬷听完后颇有些无语。

“若是如此,您何必强人所难?她本安分,若因此而生怨恨,又当如何?大少夫人,您现在要做的,要么还是让她做丫鬟,要么就把她送走。如今她还未对大少爷生出别的心思,这个时机正好。您要知道,谣言如刀,足以摧毁一个人的意志。想想您自己!她占着妾室的名分,却有名无实,府里的丫鬟又该如何传言?这便是刚才老奴说的,野心都是养出来的。”

胡翠眼神迷茫,咬了咬唇,似终于下定了决心。

“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当夜,她主动熬了鸡汤,送去书房。季平有些意外,眼底藏着微光。

“阿平。”

胡翠犹豫了一瞬,想到古嬷嬷说的话,终是抬头看向他,“我想把听雪送走。”

季平看了她半晌,看得她心中忐忑渐渐生出恐慌和无措,脑海里又不可控制浮现某些念头。他是否喜欢上了听雪,所以舍不得?

血色一点点从她脸上消失,她近乎绝望的看着季平。

季平叹一声,握住了她的手,“以后都不要再做这种傻事了。我说过,不会纳妾,这句话永远有效。”

仿佛从地狱飞升天堂,绝望褪去,泪水酝酿,胡翠猛然扑进他怀里,哽咽道:“不会了,我以后都不会再怀疑你,对不起,阿平,都是我的错,我害怕…”

季平拍拍她的背,温柔道:“我都知道。我也有错,我不该只顾着自己的前途,忽略了你的感受,对不起。”

“不,是我的错…”

胡翠摇头,哭道:“我怕你嫌弃我。我在京城无亲无故,只有你。我也想做一个合格的妻子,做一个得体的官夫人,可我什么都不会,什么都不懂…我怕我给你丢了脸,影响你的仕途,对不起…”

夫妻俩相拥相依,互诉衷肠,终于化解了隔阂。

第二日,季平便让听雪送走了。有一个处处比自己优秀的女人天天在自己面前晃,胡翠永远不能心如止水。

古嬷嬷也在季府住了下来,负责教胡翠一些官夫人之道。

她不在,季菀这边一时之间倒是有些不大习惯,好在屋子里的丫鬟们被古嬷嬷训练得很好,本分自觉,倒是没出什么差错。

五月二十,陆五郎大婚。

二老爷膝下两子,所以他尽管是庶子,婚事上,二夫人倒是也没苛待,还为他聘娶了五品官家的嫡女。世家府邸的庶子成婚,虽不及嫡子的气派,场面却还是不小的。二房那边的亲朋来得最多,还是坐了有个十来桌。

内院酒桌之上,窦氏悄悄和季菀咬耳朵。

“听说咱们这位五弟妹,虽是书香门第出身,却很有些武人脾气。”

季菀莞尔。

“武人脾气?”她挑眉,戏谑道:“那你日后可有伴了。”

窦氏嗔她一眼,道:“我跟你说正经的。母亲说,五弟不羁于行,时常和屋子里的丫鬟调笑,很不成体统。娶个强势的妻子,兴许能管住他。”

季菀想起去年除夕之夜,陆五郎和唐静闲闹出的乌龙事件。虽说是个误会,但也能看出来,陆五郎的确花花心思多。

二房的事,她是不会多过问的,婆母也不是个喜欢背后嚼舌根的。窦氏大大咧咧,倒不是喜欢背后论人长短,只是说话直。而且妯娌同辈之间,也少了些顾忌,偶尔倒是会与她说些二房的少爷姑娘们的事儿。

陆五郎的确是比较散漫,也颇有些不知规矩。否则也不会大晚上的,喝醉了酒身边连个人都不带,随便见着美貌丫鬟就调戏。自去年除夕之后,但凡府里有什么节庆之日,需要在老太君跟前吃饭,唐静闲见了陆五郎都躲着走,生怕被这个胆大包天不拘一格的五少爷给看上。

那模样,还真有点小白兔躲大灰狼的意思。

听窦氏话里的意思,这位新过门的五少夫人,颇有些跋扈,没准儿雷霆手段,还真能镇住陆五郎。

事实证明,新过门的五少夫人的确有几分本事。夫妇二人给公婆敬完茶,挨个认亲的手,季菀就看出来了,这小姑娘眉目英气,很有些倨傲。可言行举止,还是大方得体,唯有逾越。两人成亲不到半个月,季菀就从窦氏口中得知,陆五郎想将原先伺候他的两个丫鬟收入房中。当天下午,那两个丫鬟就被五少夫人段氏给发落去了前院做粗活。

窦氏说起这事儿的时候,眉飞色舞,整个人都容光焕发,颇有些相见恨晚的意思。

“五弟妹看着柔柔弱弱的,没想到却是个刚烈的脾气,做得好。”她一脸的赞赏,“男人就是不能太惯着,否则他们只会蹬鼻子上脸,得寸进尺。”

季菀刚含入口中的一口茶险些喷出来。

她对窦氏竖起大拇指,“不愧是巾帼女英雄,有魄力。”

第336章 激将之法

段氏是真有性格,尤其合窦氏的胃口,让她觉得在这个大家族里终于找到了知己。她决定,以后要好好和这位弟妹交流交流。而如今,这位在她眼中十分有性格的弟妹,正关起门来和新婚丈夫争吵。

“你在家时父母没有教育过你,作为妻子,应大度宽厚,而非小肚鸡肠不容人吗?”

陆五郎回来后就听说自己看上的两个丫鬟被段氏给发落去了前院,当即就来找段氏兴师问罪了,一开口就是质问。

“相夫教子,也是做妻子的本分。”相较于他的怒形于色,段氏则神色平静,“当初媒婆上门提亲的时候说,你们陆家男儿最是品行端正,尤其于女色上最为自律。你上头几个兄长,皆已有子嗣,仍洁身自好,不曾寻花问柳,而是一心仕途。男儿生于世,该胸怀抱负,封荫妻子,方不负你们陆家先祖为后代子孙挣下的这偌大家业。”

陆五郎被她最后一句说得脸色又青又白,恼羞成怒道:“嫌我没本事你可以不嫁,没人强迫你。你既然嫁过来了,就该安守本分。多看看女戒女则,学学怎么做一个贤良淑德的妻子,而不是在这里指手画脚,干涉我的私事。”

“夫妻一体,夫君的事,自是妾身的事。”段氏等他发泄完,才不波不惊道:“女色伐身,夫君当自持自重。修身才能齐家,身不正,则家乱。这个道理,我一女流之辈尚且懂得,夫君想来更应时刻记挂在心。”

陆五郎瞪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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