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门秀色之医女当家 第585章

作者:桑非白 标签: 长篇言情

葛大郎的前妻舒氏的娘家人回京了。舒氏几年前因给季容下毒被季菀拆穿,直接送交了官府处置。听说没多久,就死了。舒家着人给她收了尸,倒是没去葛家闹过。如今舒老爷回京述职,要在京中常住。舒氏的母亲舒夫人回京后便去葛府拜访。

虽说舒氏罪恶滔天,但罪不及家人,且葛夫人和舒夫人还是闺中好友。她登门,葛夫人自然是笑脸相迎。舒夫人未提起女儿,却在听说葛大郎现任妻子水氏去年生了个儿子后,脸色就变了,要将舒氏的两个女儿带回舒家抚养。

子女随父姓,除非父族已无亲长,亦或者有所不便,否则是绝不会容许交由母族的人养育的。而且看舒夫人那意思,怕是还想给两个孩子改姓为舒。

葛夫人岂会答应?

为了这事儿,两人几乎闹翻了脸。舒夫人三天两头的往葛家跑,言辞一次比一次激烈,说的话也越来越难听,甚至翻出了陈年旧账。说葛家为了攀附国舅府,冤枉构陷她女儿云云。

被无端牵扯进来的季容很委屈,也很郁闷。

当年明明就是舒氏因妒生恨,险些害死她以及腹中胎儿,人证物证俱全,何来的冤枉?舒夫人真是好不讲理。她无意与舒夫人争辩,干脆就躲在自己的院子,或者去找国公府找姐姐。

季菀听完了前因后果,道:“她只是想闹出个结果,逼你婆母将两个孩子交给她罢了。否则,早出去敲锣打鼓闹得人尽皆知了。你那嫂嫂,只怕更是深受其苦。”

季容点点头。

“嫂嫂是个宽厚的人,待茜姐儿姐妹俩也很好。舒夫人却说,天下继母就没一个好的,担心外孙女在葛家受了虐待,话里话外还暗指我会报复。”

真是笑话。

她若是要报复,早报复了好吗,用得着再等五年?还有说继母不是好东西,当她听不出来呢?不就是暗骂她母亲么?

季容简直被舒夫人的无理取闹给气得脑瓜疼。

“其他人呢?你大伯子什么态度?”

“还能有什么态度?”季容道:“当然是不答应。大哥是硬脾气,眼里揉不得沙子,舒夫人闹了几次,他便没了耐心,前儿个还险些吵起来。”

她摇头,叹了声。

“茜姐儿姐妹俩也不愿走,尤其是苑姐儿,她还小,很是依赖大嫂。有一次舒夫人说要把她带走,她当时就吓哭了。舒夫人非说嫂子巧言令色,蛊惑了两个孩子,将他们教得忘恩负义数典忘祖。我婆母听了这话,气得险些没晕过去。”

苑姐儿和萧瑞女儿的名重了,以至于季菀一听之下险些给搞混了。

“你婆母也是好脾气。”

季菀喝口茶润了润嗓子,道:“依我看,舒夫人心里还是存了怨恨。当年她女儿是自食其果,可她没亲眼见着,再加上你又是从萧府出嫁的,她肯定会理所当然的觉得,她女儿是被冤枉的。而且,人心都是偏的。哪怕她知道自己女儿真做了那样的事,也会觉得无伤大雅,反正你最终也母子平安。既然是家事,就该关起门来自己解决,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但咱们闹上了官府,舒家的名声也由此臭了。便是个心宽的,也会有芥蒂。”

季容叹息。

“其实我还好。反正她怎么闹,也不会直接闹到我面前来,那些话我就当没听见也就是了。就是我婆母,最近被她闹得烦。还有大嫂,无端被她指着脊梁骨唾骂,私下里哭了好几次。”

想来也是。

古往今来,后妈难当。

当年周氏嫁给国舅萧时,外头不也是议论纷纷的么?前头夫人魏氏的娘家二嫂嫂董氏,还闹出过以砒霜陷害季菀的事儿。魏家老夫人算是个明白事理的,没偏帮儿媳妇,那事儿也很快处理好了。这位舒夫人,听起来是个厉害的角色。闹了这么久,舒家其他人都没什么表示。既没派人助阵,也没阻止。那看来只有一种可能了,舒夫人在家说一不二,谁都拗不过她。

“我看舒夫人是借题发挥,要为她女儿讨个说法。”季菀若有所思,“这事儿你别管,省得她咬到你身上来,平白惹一身麻烦。你婆母脾气好,念着往日的情分,才给舒夫人几分薄面。舒夫人要再这么不依不饶,等把你婆母的耐心耗光了,就没那么好说话了。”

“我知道。”

季容点头,“无论如何,舒家也是茜姐儿和苑姐儿的外祖家。两家以前关系本也还不错,若是彻底撕破脸皮,让两个孩子也为难。尤其是茜姐儿,她今年八岁了,该懂的都懂。生母是有罪之人,过了这些年,那些流言蜚语差不多已经没了。别回头因为这个,闹得人尽皆知,翻出旧账来,可让两个孩子怎么受得了?”

舒氏狭隘,她的两个女儿却不一样。

茜姐儿生下来就遭亲娘嫌弃,小时候基本是给奶娘养的,后来养到了葛夫人膝下,苑姐儿也如此。葛大郎娶了继室后,葛夫人见水氏性情温和,便将两个孩子交给她养。水氏也没辜负她的信任,将两个孩子教得很好。水氏生了儿子以后,也没因此张狂,苛待茜姐儿姐妹半分。

继母做到这个份儿上,已是仁至义尽。舒夫人却偏偏鸡蛋里挑骨头,没事儿找事儿,换了谁都会委屈愤怒。

“茜姐儿和苑姐儿不是她亲生的,去留她都不便干涉太多,不然舒家那边更会寻衅生事儿。舒夫人再是不讲理,也不敢直接来欺负你。她现在拿你嫂子开刀,不过就是仗着水家人不在京城,没法给你嫂子撑腰。你可不一样,你娘家人就在京中,舒家惹不起。当然,如果她真闹太过分,你也别一味的忍让。你婆母不是不讲道理的人,不会让你白白受了舒家的委屈。”

“嗯。”

季容脸上露出几分笑,“母亲也宽慰过我。我就是心烦,想找个人说说话,才过来的。”

季菀笑笑,“你姐夫不在,孩子们也闲不住,我也没什么事,你过来正好陪我聊聊天解解闷。”

季容四处打量,“曦姐儿呢?又出去玩儿了?”

“去找琼姐儿了。”

季菀很是无奈,“自打会说话后,天天就叽叽喳喳个没完,能走能跳以后更是不得了,哪儿都想去蹦跶两圈。天天都问我,琼姐儿为什么不理她,不陪她玩儿,也不跟她说话。”

季容忍不住笑。

琼姐儿才一岁,咿咿呀呀的说不出完整的字来,怎么跟曦姐儿说话?她这侄女儿,真是可爱得让人忍俊不禁。

“她多出门走走也好,省得闲得无聊就来翻我的账本。看音姐儿字写得好,她也要跟着学,抓着毛笔乱画,上次险些给我画到账本上,弄得满手满脸都是墨汁,还傻呵呵的笑。行哥儿两岁的时候,都没她这么闹。长大后,估计也是个跳脱的性子。”

“那也没什么不好的。”季容笑道:“非烟姐姐有句话说得对,女孩子就该活泼点,安静得太过,就显得死气沉沉的了。”

说起陆非烟,前两个月来信说怀孕了。

出嫁五年,这是第二胎了,长子已经四岁。本来还说今年会回来探亲,如今怀了孩子,没法长途跋涉,只能以后有时间再回。这一拖,起码得两三年。毕竟古代不如现代交通方便,而且出嫁的女儿,尤其是远嫁,不宜时常回娘家。季菀是幸运,娘家就在京城,否则也是三五年见不到娘家亲人。

想着她便有些出神。

十四岁入京,今年二十三,快九年了。曾经北地乡村的那些亲邻好友,随着时间漫漶,渐渐淡去了记忆。也不知道赵茵冯梅她们现在怎么样了。

她这里刚泛上思乡之情,隔了几日,季容就来告诉她,胡翠的娘家人来了京城。

季菀诧异,“什么时候?”

“就在前天吧。”季容道:“你开的火锅店和作坊,让全村的人都跟着过上了好日子。这些年,村里好些人家都去镇里买了宅子,还有的甚至买去了县城,胡家便在登县买了处二进的宅子,安定了下来。三年前,胡晓的丈夫出意外死了。她嫁过去之前,对方就没了爹,就剩下个老母。她丈夫死后,夫家的那些叔伯兄弟个个说她克夫,女人们嘴碎,又上门打秋风。还说她娘家现在有钱了,想带着孩子改嫁,所以要把孩子接过去养,但她得给抚养费,张口就是三千两银子。”

喝,还真是狮子大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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