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门秀色之医女当家 第664章

作者:桑非白 标签: 长篇言情

甘氏手上的伤早就好得差不多了,但疤痕还在,无论季菀如何用药,都不可能完全消除。对此,甘氏虽遗憾,却也坦然接受了。

“其实也没什么,还好这伤口不长。我平时多注意些,不会给人瞧见的。”

女人的手就等于第二张脸,让人看见了总归是不太雅观。

“三嫂,谢谢你。”

她道谢,不止是因为季菀给她处理手上的伤。更是因为,她的嫡妹,甘寻枝。

护城河中漂浮的那具女尸,并不是甘寻枝,只是一个和她身形相似的囚徒。事先就被毁了脸,无人认得出。

甘寻枝丢了清白,自觉便是死也无颜见人,所以临死前毁了自己的容貌,在旁人看来也是情理之中的事。

她出了那样的事儿,在京城是无法立足了。可让她下半辈子青灯古佛粗茶淡饭,她估计也受不了。所以只能给她换个身份,离开京城。在此之前,季菀需要她的‘死’作为揭发岳侯的引子。甘寻枝受此大辱,心中满腹怨恨,自然也是想报仇的,说服她轻而易举。

于是,这个计划就诞生了。

甘家虽不是什么名流世家,可到底是书香门第。这个时代,读书人的话语权还是不低的。甘寻枝一个官宦家中的嫡女,受辱自杀,临死前以鲜血揭发罪魁祸首,此时足以引起轩然大波。

世人的口诛笔伐,让岳侯愤怒之余难免浮躁惊慌。这人一浮躁,就容易露马脚。调查起来,就容易多了。

对于季菀对于陆家来说,这个计划其实有没有甘寻枝,都能成。只不过,顺便帮一把甘寻枝而已。毕竟,陆家和甘家怎么说也是姻亲。甘家总还是甘氏的娘家。两姐妹因为外人陷害而生出嫌隙已是悲哀。若不把这个结给解开,甘氏这辈子估计都别想再回娘家了。

只有将甘寻枝送出京,对谁都好。

一举两得。

“你母亲都为此特意登门道过谢了。咱们是一家人,你还要跟我这么客气吗?举手之劳罢了。”

甘氏笑笑。

自打那日从娘家回来,她性情变了不少,淡了些许往日的刻板,多了几分灵动。再加上季菀隔三差五的来给她医治手上的伤,两人关系倒是比从前好了许多。

“对于三嫂来说是举手之劳,对甘家来说,却是恩比天高。”

“别把我说那么伟大。”季菀笑着摇摇头,“岳侯多行不义,同为受害者,咱们理应同气连枝。对了,你妹妹是否已经离京?”

“嗯。”

甘氏点头,“大哥护送她离开的。父亲说,先送去庄子上住几年,修一修心性。等此事慢慢淡化,再送回老家寻一门亲事。到时候,就说新妇丧夫,守寡三载,也能博一个好名声。母亲与我说,也不指望她将来嫁得多好,后半辈子安顺无忧便可。”

毕竟在这个封建保守的年代,女子的贞洁,是世人评判其品行的根本。甘寻枝若是真能修身养性,改改她那任性乖张的性子,有娘家给她做主,也能许个好人家。

甘家并不是什么大家族,女子失贞这种事也顶多就是女人们私底下议论罢了,男人是没这个八卦心的。再加上如今岳家的事儿风头正盛,谁还会去关心她?本身在京城也没几个人见过她。古代通讯又不发达,根本就传不出京去。再过个几年,她就算回来探亲,估计都没人记得这些陈年往事了。

“个人有个人的缘法。过去已淹没,前路还得她自己去走,你操心再多也是无用。”

甘氏道:“我倒不是操心她,只是母亲因六妹妹的事受了不小的打击。她向来最疼六妹妹,如今六妹妹虽被送走,可此事到底还未完全淡去,总还有些个闲言碎语。她只要出去,就能听见,只能天天关在家里,心情难免郁结难抒。”

“她是你母亲,你若担心她,闲暇之时去看看不就好了?三婶子也不是那么迂腐古板的人,会理解你一片孝心的。”

她的孝心,三夫人当然知道了。甘氏自嫁进陆家,处处周到,对长辈相当恭谨。三夫人若有个什么头疼脑热的,她侍候汤药比亲女儿都亲。三夫人经常夸她孝顺。从前她和陆六郎关系不好,三夫人还为她说过好话。

“这些日子,各种事情接踵而来,你又是坐月子又是养伤,儿子的满月宴都没办。等腊月下旬,再补办个百日宴吧。”

甘氏的儿子生下来就是三夫人这个婆母在照顾,早已取了名字,叫做陆易淳。

“也好。”

提起儿子,甘氏眼神也柔和了下来。

“对了,长姐他们是不是快回来了?”

“嗯。”

这次围剿岳侯手下作乱,薛策立了大功,陛下已令中书省拟了圣旨,召他入中枢任职。陆非澜自然也要跟着一起回京。

不止他,齐纠和江沅也都各自升了官。

女儿终于要回京,最高兴的莫过于安国公夫人了。她早就吩咐下去了,要给女儿女婿办一场接风洗尘宴。

陆非澜一家是十月下旬回来的。陛下特意赐了府邸给薛策,就在内城,离国公府就隔了一条街,很近。他们得安置好行囊,晚上才来国公府赴家宴。

国公府已经许久不曾这么热闹过了,老太君得闻长孙女回京,十分高兴,特意让其他三房的人也过来一起吃家宴,大家一块儿庆贺庆贺。连吃了两年斋饭的陆少颖,都出了佛堂。

她从前在闺阁时,和陆非澜关系最好。上次陆非澜匆忙回京,姐妹俩都没来得及说上两句话她便又走了。如今可算是久别重逢,自是激动非常。

用过晚宴后,陆非澜便没回去,就在国公府住了下来。

安国公夫人红着眼睛,拉着她说了许久的话。

“十八年了,总算回来了。只可惜你父亲和三郎九郎他们都去前线打仗了,非烟也不在…”

陆非离拍拍她的手,也有些哽咽。

“娘,以后我们就在京城安居了,得空了我便回来看您。妹夫再过两年,也该入京任职了。那时父亲他们也该回来了,咱们全家也就能再次团圆了。”

安国公夫人按了按眼角,笑骂道:“儿子都那么大了,还这般没规矩。既已为人妇,就该相夫教子,哪能时常想着回娘家?”

陆非澜笑出了眼泪,“娘,许久没听您这么教育我了,还真是…想念得紧。”

安国公夫人稳了稳情绪,又给她擦干眼泪,“你们姐弟几个,你是最要强的,从不轻易落泪。非烟幼时淘气,打碎了你们父亲最喜欢的一方砚台,被你一骂就跑到我跟前哭,你还说她没出息。陆家的女儿,就算不上战场流血,也不能动不动抹眼泪流鼻涕。如今自己倒是哭上了,若是给非烟瞧见了,非得笑话你不可。”

想起幼时旧事,陆非烟也忍不住笑了。

“她敢。等她回来,没准儿哭得更厉害。”

安国公夫人也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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