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田山里汉:神医美娇娘 第559章

作者:高山日初 标签: 长篇言情

  云水寒坏吗?想起曾经的那些往事,云鸽不禁笑了。

  至少那时不是很坏,可人啊,是会变的。

  就比如当她尚且年幼,云水寒已接近少女,懂的多了,明白的,也多了,开始知晓自己是她的障碍了。

  她待自己的态度,从一开始很直接的,从不加以掩饰的讨厌,逐渐演变成漠然,无视,而因着对方太‘冷’,她也逐渐疏远了对方。

  直至后来……

  后来遇见了紫茴,她才明白什么才是真正的朋友。

  直至后期……

  后期发生越来越多的事情,她开始怨了,开始恨了,于是心中有仇了。

  “云水寒。”

  她平静地唤着对方的名字,手却顺着自己苍雪一般的白发,徐徐抚上了脸颊,最终指尖定在黑色皮革鞣制的眼罩上。

  云鸽用她仅剩的独眼凝睇着云水寒,隔着人潮,似是隔着千山万水,似是隔着经年的岁月。

  然,她忽而笑了,嫣然一笑,灿若春花。

  “你,是打算,将我的眼睛,还给我了么?”

  ………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有一些事情,该面对的,必须面对,只是早一点,或者是晚一点的问题。

  她曾经刻意避着云水寒,算是藏头露尾,是因为怕吗?

  不,她不怕!

  她还有什么好怕的?

  当年经历了一系列残酷,在生死之间无限徘徊,被人像猫戏老鼠似的,吊着胃口,悬着心脏,生不能生,死不能死,像是被扔进油锅里烹炸,真的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云鸽这辈子,最在意的,莫过于一件事。——紫茴!

  她的紫茴,她的救赎,为了她,她甚至可以去死,她可以甘愿赴死!

  她所有的极情极恨,全是来自那个人!

  那是她一生之中最最重要的人,没有之一!

  而今,云鸽遥遥与云水寒相对,她轻轻的说。

  “我曾发过誓,你的命,必须我亲自取!早在当年,早在紫茴中了噬神蛊时,我就曾这么暗暗的对自己发过誓!!”

  董惠莹曾问:“云鸽,你打算怎么处置云水寒?”

  董惠莹曾说:“云鸽,我来,你若不动手,就让我来!”

  但云鸽却回答:“不要,她的命,留给我,你不要动手。”

第1627章 1627:

  董惠莹曾认为,是因为云鸽心有顾忌。

  说顾忌?其实也对。

  云水寒不仅仅只是一个云水寒,她背后还有药王谷的大长老云哲,还有云哲所掌控的整个连家,甚至是与其亲厚的八皇女……

  以当时的局面,不容她二人任性!

  云鸽怕牵一发而动全身,怕董惠莹对云水寒出手后招来云哲的报复,而最根本的原因其实是——她并没有说谎,云水寒的命,必须她自己取才成!

  董惠莹曾经问:“云鸽,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

  但云鸽却不愿回答。

  董惠莹曾猜测,云鸽的白发、云鸽被剜掉的眼睛,和云水寒有关。

  而云鸽之所以不愿吐露当年诸事,很可能是因为自己的缘故!

  那么,又是什么缘故?

  云鸽一步踏出,她徐徐向着云水寒走去。

  “当年,我年少。”

  “云哲害我,我不恨你。我这人是非黑白,恩怨分明,上一代的过错不该殃及下一代,所以我没有因为移情作用而恨你,我顶多是不再喜欢你,无法再喜欢你。”

  “可是后来,当我得知我的家人,是死于何人的毒手时,你又要叫我如何不恨?”

  云水寒一副淡漠的样子凝睇着云鸽,“你恨我?”

  她的语气也正如她的表情,平平淡淡。

  她与云鸽,生来便是宿敌,她们相互仇恨。彼此的心结,虽不想同,却也有几分相似。

  云水寒收回视线,“你恨我,巧了,我也恨你。”

  “你恨我?”

  云鸽讽刺地笑出声来,就仿佛听见个莫大的笑话。

  等笑够之后,她才满不在乎地说道:“你要恨,便恨吧。可这世间因果素来如此,有来有往,你曾种下什么因,便收什么果。”

  云鸽想起很多事,她低低的笑了。

  “云水寒……你不是我,你没有经历过我所经历的那些。你不知我曾坠入生命深渊,更不知某一时刻,我心悲凉,这世上再无我所爱,也再无爱我的。”

  “我的人生曾毁灭。”

  “我的家人,我重视的,所有一切,都因你与云哲而不复存在。”

  “我想,我活着还不如死了。”

  “但是我遇见了紫茴。”

  “她一直是我初见的那个姑娘,一直是那个伫立在大片紫色花草海洋中的小女孩。”

  “可你又是否知晓,她之于我而言,又到底有着怎样的意义?”

  “在我最无助,最绝望,甚至是厌世,由衷的,深深的厌……她出现了,出现在那辆人贩子的马车上,她将我从人贩子的手中救出。”

  “一起被救的人还有很多,可唯独对我而言,她的意义,最不一样!”

  “她是我的救赎。”

  “她为我撑起一片天,让那时候哀绝无望的我,看见了活下去的希望,看见了生的希望。而这不吝于赐予我一整个世界!”

  “她就是我的世界!”

  “所以,我愿为她疯,也愿为她魔。”

  “可是云水寒,直至现在,我仍然想问你,就如当年一样,问你同样的一句话。”

第1628章 1628:

  “究竟,要到什么时候,你才能满足?”

  “究竟,你要从我这里,夺走多少,你才肯罢手?”

  云鸽轻轻的笑着,静静的笑着,她一字一顿的吐出。

  “自爹娘祖父外祖他们相继被云哲害死后,自我当年的药奴为我而死后,我就再没什么好在意的了。我活着,所为的,便是她。她是我的一切啊,是生命的全部啊,这种感情,你能体会吗?”

  “可是当年,金元两国,两兵相交!是谁引来那名大金蛊女?又是谁向蛊女谏言?噬神蛊,唯有身强体壮者方可作为载体,又是谁,诱导着蛊女以姬九凰的命作为交换条件,从而,使我的紫茴受了那些苦?”

  “你还记得么?”

  “云水寒。”

  “是你。”

  “你们父女,继夺走我的父母、祖父、外祖之后,又来了,又想要夺走我的紫茴。你一直致力于倾覆我整个世界,想要毁了我的世界。”

  “所以,我恨,我恨你。”

  她的笑容越发甜美,但笑不达眼底,神色越发的冷峻。

  “所以,我恨,所以,我杀了他。”

  “你既然胆敢对我最看重之人下手,便要做出相应的觉悟!所以,我便也要毁了你所看重的,毁了你最珍视的,毁了你最爱重的!我要让你尝受与我相同的悲哀和绝望!所以我杀了他!!”

  云水寒的眸光狠狠波动了一下,她徐徐攥紧了指尖,一字一顿的低语:“你,该,死!”

  “我该死?”

  云鸽毫不胆怯,悍然迎视着她:“你我之间到底谁该死?我起初对你如何,你心里没数?年幼时你与云哲置我于死地,少年时一碗莲子羹虽未毒害到我,却使我的紫茴代替我遭劫,青年时你又再度出手,企图毁灭我所有!而最根本的症结又是什么?”

  “你与云哲图谋药王谷,认为是我挡了你们的路,认为我是你障碍。可是,云水寒,你们父女实在太过愚蠢!你又可知?当年我对这所谓的药王谷传人之位不屑一顾,你若想要,只需哄我开心,我便可双手奉上,可你们父女却偏偏走了最曲折的一条路,妄想灭我夺权!”

  “血海深仇本就不共戴天,你又有何脸面在这里大放厥词?你说你恨我,你说我该死,可到底谁才是该恨的,谁又才是真的该死的?”

  “我无伤人心,奈何人有伤我意,我若不奋进,怕是要被你们父女俩啃得连个骨头渣子都不剩。”

  “当年紫茴离京,我最恨的不是姬九凰,不是那大金蛊女,而是你!一切皆是你!紫茴自幼毁容是因你,紫茴中了那噬神蛊也是因为你使力,事事皆是你挑衅在先,如今又怎敢来怪我?”

  “那男人,我杀了便杀了!这是我对你的报复,我从未后悔过!便是当年你疯狂反击,你拘押我,你折磨我,你蹂躏我,你将我当药奴,让我尝尽了百毒苦!”

  “你造就我这一头白发,你害我失去一颗眼珠,这同样是你的报复。”

第1629章 1629:

  “你我二人冤冤相报无时了,你以为你自己无辜,你认为你没有做错,却忘了源头本就在你与云哲的身上,我又何其无辜?”

  “我恨不得将你拆骨剥皮,而就算是那么做了,也难消我心头之怒!”

  云鸽徐徐向云水寒走去,二人已离得很近。

  云水寒身旁跟着她的随扈云龙,自从二人谈起当年往事,谈起那个神秘的‘那个男人’,云龙便一副怔愣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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