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高山日初
就感觉好难受的。
为免妻主忽视自己,于是一个箭步上前,他笨拙的表示。
“莹莹,咱们打猎吧,比一比谁打回来的猎物多!”
“好呀。”
董惠莹这边欢欢喜喜地答应了。
“可是没有趁手的工具?”
她瞅着梁越宁。
她的目光搁在梁越宁身上,越宁顿时挺直了腰板,他一下子想起当年住在村里时,他的老本行便是一名猎人。
“没事,包在我身上,弄两个弹弓,咱们射麻雀!”
越宁乐颠颠地跑走了,就好像在办啥大事儿似的,一脸的庄重严肃又认真。
董惠莹不禁发笑,这一刻居然觉得,这傻小子还真是可爱得很。
“走吧,刘艳,咱们弄点木枝做篝火,可惜没有鱼线,不然,这……碧池,里头一定养了不少鱼,要是坐在池子边垂钓,准也惬意得很。”
刘艳点头称是。
“这不难,将军若是想钓鱼,鱼竿鱼饵的问题包在属下身上!”
这般一来,刘艳也忙了起来,她居然从她自己身上抽丝,她身上的衣服带着点韧性,有防御作用,哪怕比不上正儿八经的鱼线,但也远胜寻常丝线。
三人各司其事。
第1868章 应我所求
董惠莹捡完木枝感觉有点无聊,于是就在附近转了转。
同一时间,葬龙寺内。
“公子,元帅等人已于昨日抵达东陲城。”
佛堂之中,那男子青丝不束,赤足踩在冰冷的大理石地面上。
他一身纤尘不染的如雪白衣,唯有腰上一枚玉佩是黑的。
那黑玉琢工狰狞,丑恶之中还透着点儿凌厉。
这名男子正是青和。
阿莲凝睇着萧青和的背影,公子遣散了佛堂的僧人和香客,在这里一站就是好几个月小时。
她不知公子到底在想什么,但她揣测,准是和宝威元帅有些关联。
青和沉默了一会儿,才以清冽的嗓音徐徐开口。
“阿莲,你说,我若拜它,它是否会应我所求?”
阿莲怔了怔,“人说求神拜佛这些事,信则灵。”
青和笑了声,撩开白衣下摆,身姿优雅,如风而引徐,他虔诚的跪在蒲团上。
“此身能做筹码的不多,但若你有灵,我便求一个朝暮,哪怕只一日也好,让从前那个深爱我的人回来。”
“若你应我所求,哪怕此后生生世世轮回入畜道,我也甘愿了。”
“若你不应我所求,这漫天神佛便不过虚妄,又有何资格享世人香火跪拜。”
阿莲为之愕然。
男人看似高雅,却有不为人知的霸道。
他虔诚叩首。
“我,只求她回来,一日也好。”
阿莲忍不住鼻翼一酸。
自从得知宝威元帅存活于世,公子曾悔过,曾痛过,也曾因为元帅身边的那些男人嫉妒过。
这些阿莲都知道。
但也觉着有些儿奇怪。
公子的手段变得越发莫测,却仅仅只是让自己暗中派人盯着元帅那边的动静,似乎保持着一段若即若离的距离暗中关注。
关于这点,此前阿莲没想明白,直至今日,才算是悟了一些。
那人还活着,可那人却不再记得公子,这些公子都已经查清楚了。
并且,那人还活着,但,在公子心里,活着的,却不再是从前的元帅董宝威,不再是从前那个痴迷深爱于公子的少女。
一旦忘了曾经,遗失从前,这就仿若一个陌生的灵魂。
公子爱的,又岂止是一具皮囊,一副容貌?
他所有爱憎建立在那个人的感情之上。
而一旦那个人收回全部,甚至连他萧青和这个人都已彻底遗忘,完全当他是个陌生人,他的爱与悲又要如何安放?
就仿若所有感情,都在得知她遗失过往的那一刻开始,失去了原本存在的意义。
或许,在公子看来,如今的那个人,有着宝威元帅的躯壳,却不再是他心爱的少女。
良久。
佛钟敲响了一声又一声,在这透着禅意的佛堂内,一名年迈的老僧披着袈裟缓缓低语。
“施主太过霸道,此般心性杀伐血腥。我佛慈悲,贫僧劝施主回头是岸。”
青和依然跪在蒲团上,听见老和尚念经也没回头,就只是忧伤凝望着渡了金身的佛像。
“回头是岸?”
他沙哑一笑。
“我若有岸,我早便回了,又何须等到现在。”
第1869章 爱的偏执,活的,也偏执
灭门之仇,亡母之恨,这大元,这姬姓的江山,乃至于皇室,这人间,这运道。
对他所做过的事情,全是一味的剥夺和掠夺。
他,萧青和,是恶人,是大恶。
他明白。
而既然已经恶了,那就,再彻底一点儿,再深刻一些。
……
他徐徐起身,阿莲疾步上前搀扶住他。
老僧轻叹。
“施主杀心太重,这等脾性,太易伤寿。”
青和在阿莲的搀扶下向外走去。
“本就无多,有何忧愁。”
伤寿?
他早就时日无多了。
此身已入阎王殿,如今能在阳间喘口气,却也不过是挣扎着想再活上一阵子。
历年来遭受迷心蛊迫害,又曾屡次遭反噬,或许即便风雨多年磨砺了当初年少的轻狂棱角,可骨子里的桀骜却依然还在。
要不然,又怎会记吃不记打。
明知不该想,却还要想。
明知想了会心痛,却宁可痛着,也不想忘了她。
他的宝儿,依然活在他的记忆里。
他每一日重温复习她当年的一颦一笑,却像个看客,而今更是无法参与她人生。
她身边早已没了自己的立足之地,她的心里,更是早已进驻其他人身影。
他爱的偏执,活的,也偏执。
或许正如阿莲所想,他知晓那人还活着,也确实安了心,可对于目下这情况,却又觉得,那所活着的,宛若一具空洞的躯壳,而不是他思念的宝儿。
情系芳魂。
对他而言,宝儿的魂,便是从前那些个爱恨。
他甚至宁可她仇视着,恨着他。
也不愿她这般轻率的遗忘。
现在的她,于他而言,就仿若一个陌生人。
而一个陌生人,自然不再是……他魂牵梦萦,痴爱了多年的那个她。
……
“其实吧,我很好奇一件事。”
董惠莹手里抓着一根小树枝,拿树枝抽打着嫩草。
她像是在自言自语。
“你们整天跟在我身边,都不用吃不用喝的吗?”
她对此是真的相当费解。
此行,表面上只有一辆马车,其实暗地里也有暗卫负责保护。
董惠莹也不太清楚这些暗卫是从哪来的,有可能是智宸从雾都那边抽调过来的,也有可能是淑君从惠字商号那边找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