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帝姬 第510章

作者:希行 标签: 长篇言情

  兕子倒是开心的捡起地散落的雪球:“娘,我也要玩。”

  妇人笑哈哈的道:“去吧。”

  兕子便高高兴兴的举着雪球向那群孩童追去。

  吴管家道:“这孩子倒是不认生。”

  妇人笑道:“山里孩子野惯了。”

  吴管家笑而不语半点也不问这妇人来自哪里的山,身为郭家的管家,当然知道郭家现在的门庭,那可不是随便一个山头的人能来借住的呢。

  本着不问不说不殷勤不疏离的态度吴管家安置这妇人便离开了,刚走到后门前,见一个兔耳帽从墙边探出,紧接着女声清脆。

  “吴管家,我娘让我来问大老爷在吗?”

  吴管家矜持的脸顿时散开笑容:“暖暖啊,你们要出门啊?”

  帽子的兔耳点了点,暖暖面容长开几分,但不知道是不是吃的太好了,依旧肥嘟嘟,看着这边眼睛眨啊眨。

  “去吧去吧,车已经备好了,不用问大老爷了。”吴管家摆手道。

  暖暖哎了声转身蹬蹬跑开了。

  吴管家回到厅,郭怀春还坐着发呆,地的野鸡也在扑腾。

  “老爷,我把这个拿下去?”吴管家问道。

  郭怀春回过神哦了声,又狠狠道:“给我炖了送过来,我好好补补。”

  “爹你补什么?”郭宝儿从外进来,将手里的鞭子一甩扔在桌子,道,“给我也补补。”

  “你补什么补。”郭怀春没好气道,看着她的斗篷鹿皮靴,“你又哪里跑去了?下雪也不在家安生。”

  郭宝儿道:“我去找柳五儿了,爹,柳五儿可能疯了。”

  柳老太爷张狂的快疯了才是,郭怀春哼了声,那薛青当了皇帝,跟他有什么关系。

  “那柳五儿竟然请了一堆的先生来读书,据说还头悬梁锥刺股,搞得要考状元似的。”郭宝儿撇嘴道,“我喊她出来玩,她竟然说国之重任什么不能耽于玩乐,她一个小丫头片子,有什么国之重任。”

  郭怀春听得头疼,没有理会,郭宝儿并没有停下说话。

  “爹,说道重任,你给那个...给皇帝写奏章了吗?问问到底什么时候让我从军去当将军?”

  “那宋婴当初还能答应我呢,她难道不如人家....”

  郭怀春一拍桌子:“滚。”

  .....

  .....

  来路不明的妇人和男孩子,没脑子的女儿,还有乱叫的野鸡都离开了,厅内终于恢复了安静。

  郭怀春坐在椅子,看着外边的雪景一脸愁容,这日子怎么的确还跟以前一样,没个消停的时候!

  造了什么孽啊。

  相于郭怀春的愁容,柳老太爷则是满面欢喜,手的金球转的飞快。

  “老太爷,问清楚了。”一个管事低声道,停顿下,“春阳少爷离开京城之前的确是见过陛下的。”

  “爹,那这是什么意思?是陛下赶走他了?”另一边坐着的柳家老爷面色不安低声道。

  柳老太爷道:“要是陛下赶他走,他早回来了,凭他那脸皮....”说着一笑,“这分明是陛下交代他去做事了。”

  是这样啊,屋子里坐着的人都松口气,气氛重新变得欢喜。

  “不知道是什么事,如此私密。”

  “这个千万不要去打听了,装作不知道好。”

  “只交给我们春阳少爷去做,岂不是说,我们春阳少爷独得盛宠?”

第一百四十九章 为君

   雪后风寒,一阵风过吹动斗篷,骑在马的柳春阳打个喷嚏。 !

  “柳大人,我们今晚是到前方驿站落脚,还是再向前赶到下一个城府?”随从问道。

  柳春阳将斗篷裹紧,道;“前方是眉川府城,那边有我远亲,赶到城里去吧。”

  随从们应声是,挥鞭催马待夜色浓浓才赶到一座府城前,城门已经关闭了,随从前递交了书,察看了身份是京城六部观政进士老爷出差,城门守官不敢怠慢,忙打开了城门,殷勤的要安排住处,柳春阳谢过表明城有住处,那官员便不再强求目送一干人在夜色里驶入城。

  马蹄声敲打安静的夜色,停在街最繁华地方一间宏丽的豪宅前。

  随从们都知道这位柳谒柳小大人出身长安豪富之家,但乍一见连远亲都这么豪富还是很惊讶,被吵醒的门房带着倨傲和恼火,对夜色下出现的一众陌生人又很是戒备。

  “我是何四老太爷的远亲,今日路过特来拜访。”柳春阳亲自前道。

  此言一出,倨傲的门房顿时变了面容,急忙又有些慌乱的将他们请了进去,宅院里更多的灯火亮起,有披着衣衫的白胖年男人疾步而来。

  夜深人静旅途劳累,柳春阳劝住了这位亲戚的叙旧,请他先安置大家歇息。

  随从们被管家亲自送到干净的客房,传来清淡又丰富的宵夜,美貌的婢女们备齐了热水洗漱,豪富之家待客连随从都是前所未有的享受。

  而此时正客柳春阳却并没有如此待遇,待这些随从们离开,那白胖的年男人便恭敬的递来一把钥匙,带着柳春阳走过雕梁画栋朱栏曲槛来到一间屋门前。

  “大人您自便。”白胖男人恭敬的告退。

  柳春阳点点头看着那男人离开,手的灯笼照耀下一直平静的脸才浮现好。

  这里藏了什么宝贝呢?

  钥匙嘎达一声打开了门,点亮了烛火,撤去了罩着的厚厚的布幔,出现在眼前的是几排书架,面摆满了书卷,原来是书房啊。

  柳春阳迟疑一下前查看,越看越惊讶,书架很多书都是他只听过从未见过的古书孤本。

  这还真是宝贝啊,对于读书人来说,能得到其一本足可以传家,怪不得她要托付给他,别人还真不放心,丢了偷了弄坏了....

  柳春阳一面想着怎么收装运送,一面巡看书架,直到到了最后一架,除了先前罩着的布幔,这里还单独罩着一层,看起来是宝贝的宝贝。

  柳春阳小心翼翼的掀开,这个书架亦是高高低低大大小小不等的书册,他顺手抽出一本,封面有古朴心经大道四字,这个连书名都没听过了,柳春阳深吸一口气掀开一页,顿时眼瞪圆,一口气呛住,啪的一声合书册,灯下白玉般的俊美面庞已然通红。

  不知道是呛的还是....

  “不堪入目。”柳春阳有些烫手的将书册放回去,神情踌躇一刻又抽出一本,小心翼翼的掀开一页,便再次扭头啪的合....

  “简直!”

  “该不会这一架全都是...这种书吧?”

  书架轻响,手从其又抽出一本,谢天谢地打开并没有图画,但是内容....杏眼瞪圆凑近看了几行,便再次闭目合。

  二十岁左右的年轻人站在书架前灯光下,不得不默诵心经,真正的圣人心经。

  这些东西,真要给她带回去?然后成为她的私藏?

  这种事,为什么要交给他来办!那么多人呢!这个妖怪,从来都只欺负他,从蹴鞠下黑脚踹倒他,到诳他赌注认大哥,拖着他半夜杀人....现在还让他来给她置办这些东西。

  坏事在他面前做尽,人前一本正经。

  少年官员一脸恼怒,大不敬的问候在皇宫里安睡舒坦的皇帝。

  ......

  ......

  皇帝的安睡也不能持续多久,天不亮被叫醒了。

  寒冬清晨的风呼呼,大朝殿内点亮了火把,冬天是这样,早朝很多时候让人分不清是白天还是黑夜。

  大朝殿内武百官肃立占据了央,余下的空地则有寒风填满。

  御史丞闾阎已经安坐,侍立的内侍们甩响了净鞭,帘幕遮挡后乐工们吹拉敲打韶乐悠扬,前列独立的王烈阳手持笏板俯身高呼万岁领群臣叩拜。

  在侍从官、手持各色礼器太监宫女们站定后,一身黄袍头戴幞头的女帝缓步而来入座。

  “众卿免礼平身。”

  清柔的女声在殿内响起,韶乐瞬时避之停下,众臣高呼谢恩站直身子。

  张莲塘的位次起先前要靠前些许,这是和曲白逼进宫城的功赏,站在这里抬起头能看清皇帝白玉的面庞以及寒星闪闪的双眼,合体的皇袍将她衬得俊秀挺拔,这个冬天看起来个子长了一些.....

  朝会在王烈阳的主持下进行了,主要的议题还是西凉战事,张莲塘半听不听,这种事也轮不到他发言,偶尔看一眼龙椅,其的女孩子端坐如松神情专注,不过,真的专注吗?

  “陛下,今日如何?”

  伴着这一声询问,殿内安静下来,安静并没有多久,龙椅立刻传来说话声。

  “今日天更冷了。”

  呃?殿内再次安静一刻,张莲塘低头抿嘴藏起暗笑。

  龙椅薛青的视线已经看向说话的官员,下一句话也随之传来:“天更冷了,凡事要尽快决议,莫要拖延太久,以免民事兵事都不易。”

  这样啊,先前说话的官员俯身:“西凉王国书已经递交三次,议和之事可否今日有定论,天寒地冻,战事越发艰难,昨日报来的伤亡以及流民的数目又增多了。”

  薛青哦了声,身子微微前倾,道:“增多多少?”

  王烈阳眉头皱了皱,道:“陛下,统册昨日午后已经呈报了。”

  薛青神情略有不安,道:“昨日的奏章较多,有几件雪后灾情朕多看了些时候,余下的还没看。”

  没看?这是装傻充糊涂?这件事的根本难道真是要靠伤亡具体的数目来定夺?更何况用这种这种看不过来的借口拖延又有什么好处,不过是留下个无能的形象,得不偿失。

  王烈阳便顺口接话,道:“还请陛下尽快查看,战事已经半年了,国库损耗民伤累累已不堪重负。”

  龙椅的皇帝点点头,却又道:“相爷,这件事根本并非时间和损耗伤亡,而是西凉王的诚意。”

  所以伤亡灾民多少她根本没想看,跟他玩这个把戏!王烈阳俯身道:“陛下,西凉王递交的求和书新增三座关口。”

  这足够诚意了,他王烈阳进言朝事难道不知道有理有据吗?

  薛青道:“这样啊。”又好,“哪三座关口?”不待王烈阳回话,坐直身子,“请兵部并西北诸司会议,这关口的兵家经济关系厉害呈决议。”

  兵部便有人出列,但没有应声遵旨,而是趁机俯首道:“陛下,臣有本奏,收到西北急报,西凉军近日抢攻我两寨,没有丝毫的和意。”

  王烈阳看了眼,说话的人是兵部主事方,心里冷哼一声,这些陈盛余党,如今越发的大胆。

  陈盛最终定罪为受秦贼宋元蒙蔽错认帝姬,但也正是因为蒙蔽一词,让其余党众反而获益,不知者无罪,拨乱反正的功劳依旧,而陈盛死去,王烈阳欺压,让他们干脆自成一派,竭力在新皇帝面前表功,蹿下跳张狂之极。

  因为方这一句话,朝堂再次陷入新一轮的争执,坐在龙椅的皇帝没有再发表意见,专注认真的听着众臣的辩论。

  朝争从来不是立刻能分结果的,此次朝会再次无果散去。

  “陛下是故意的。”

  “口口声声说自己不懂慢慢学来,一切由相爷做主,但每次却又推三阻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