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凌如隐
以前他也曾听魂殿的兄弟们议论夜幽尧曾说过:江山不换苏槿夕之类的话。
但是此刻亲耳听到夜幽尧说这句话,他还是被震惊的不轻。甚至连心跳都要停止了。
幽尧他这是什么意思?
他如今这是在为大秦帝国拼江山啊!
他的意思是江山都没有苏槿夕重要吗?
他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半晌,夜幽尧的声音再次传来:“谁在本王都不放心,只有本王亲自护着,才能安心。”
说着,便收拾起桌上的信件来。
秦天顿时回神,再次被吓了一跳,脸色都有些苍白,连忙阻止夜幽尧。
“幽尧,你这是要做什么?西部军系的大部分军队已经驻扎在城外了,且剩下的那部分和蓝家军马上就要到。此时西云那边也定然已经做好了开战的准备。你这是要弃三军不顾,要去邺临城找苏槿夕吗?”
还真别说,刚才的那一瞬间,夜幽尧还真是这么想的。
他想去邺临城找苏槿夕,他想现在就见到苏槿夕,想现在就确定她是安全的。
但是被秦天这样一分析,他便立马醒悟了过来。眼下的时局根本不允许他做出这样冲动的决定。
他这是怎么了?
从来无论如何紧急的事情他都能在第一时间做出最冷静、最准确判断的他,今日竟然会如此冲动。
他这是着魔了吗?
想着这些,夜幽尧的心忽然跳的很快。十几年快二十年了,他那颗冰凉的心从来都没有跳的如此快过。
夜幽尧黝黑深邃的目光一直注视着眼前不断摇曳闪烁的烛光,挥了挥手,示意秦天出去。
秦天有一些犹豫,没有立即离开。
“幽尧,你要冷静一些。如今兵临城下,等待你指挥三军作战,如果你逃了,那咱们就完了。若南宫家真的倒戈,依着南宫家的实力,以后若想再攻下西云,我们就得付上十倍、百倍,甚至更惨痛的代价。”
秦天说的这些不是在夸大说辞,而是真真切切的事实。他的目光热切而认真。
夜幽尧一句话都没有说,依旧挥着手让秦天离开。
秦天起身出了门,屋内只剩下夜幽尧一个人。
他一直盯着那摇曳烛火的双目忽然缩了缩,伸出修长的手指缓缓抚上了自己那依旧在飞速跳动的胸口。
他活了十几年,将近二十年了,这颗心确实从来都没有像此刻般跳得这样快过。
曾经他一度以为自己是个冰冷的人,是个不正常的人,或许这一生都不会知道心跳加速是什么感觉。
且他的身份、他的地位、他从小接受的教育和思想、他肩膀上承担的责任、身体里流淌的特殊血液,统统都不允许他有不冷静的时刻,更不允许他的心有不冷静,飞速跳动的时刻。
因为他是夜幽尧!
是大秦的皇族,是皇族的太子。
但是直到遇到了苏槿夕。
从母亲被父亲逼死,从父亲因黯然销魂而死,他的姨母冰姬夫人将“噬情针”注入他体内的那一刻开始,就已经注定他的余生永远是冰冷的、寂寞的、孤独的。
但是,噬情针曾夺走了他生命里很多东西,也曾将他与苏槿夕无情地隔开,但是也他让让他清楚地明白了自己对苏槿夕的心意。
噬情针只能用一次,且这人世间的噬情针也只有那么几枚,曾经全都倾注在了他的身上。所以这世上再没有一个人比他更了解噬情针的反噬是什么滋味。
爱得越深,反噬之后的苦痛就越痛。
那一个个因噬情针彻底反噬而徘徊于生死边缘的时刻,那一个个阴噬情针的反噬而意识迷蒙的时刻
直到在魂殿外因噬情针再一次彻底反噬而昏迷,便注定这一生他的血液里除了流淌着大秦皇族的高贵血脉之外还有一个永远都无法抹去的名字苏槿夕。
曾经想推开她,想杀她,想与她靠近却因噬情针而不得。如今得到了,他又害怕失去,甚至竟让他失去了理智
夜幽尧一个人在昏暗摇曳的烛光下想着这些,那深邃的眸光深邃的已经不能再深邃。
忽然,也不知怎的,脑海中忽然浮现出第一次与苏槿夕相遇时,在苏府后花园梅花树下的那一幕来,黝黑深邃的眼底竟然闪烁起了一抹异样的光芒。
他放置在桌案上的手缓缓地虚握起来。
“苏槿夕,是你先招惹本王的,这是债,你得还。所以在没有还清你对本王的债孽之前你得给本王好好活着,必须好好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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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五十一章 云瑾,去了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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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的苏槿夕依旧在宗家禁地山上的山洞之中。
也不知道是感应到有人在念叨她还是怎么回事,睡梦中竟然还重重地打了一个喷嚏。不过她还是没有醒来,转了个身竟然又沉沉地睡去。
睡梦中她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梦见自己回到了清幽院,漫天的彩霞将整个清幽院镀上了一抹红彤的光芒,好看极了。
但是他找不到夜幽尧,怎么着也找不到。
她急了,不停地穿梭在扶云殿和云开阁之间,但就是走不出清幽院去。
忽然头顶传来夜幽尧有些虚幻的声音:苏槿夕,是你先招惹本王的,这是债,你得还。所以在没有还清对本王的债孽之前你得给本王好好活着,必须好好活着。
“夜幽尧,你在哪里夜幽尧你出来”
虽然能听到声音,但苏槿夕却怎么也找不将他的人。
猛然脚下也不知道踩到了什么,她骤然跌落了下去,却是跌入了万丈深渊。
“啊夜幽尧”苏槿夕猛然大喊了一声,被惊醒了。
她往自己的额头上抹了一把,竟摸到了一把冷汗。
忽然有人在她的肩膀上轻轻地拍了两下,苏槿夕警惕性地回头,竟然瞧见吴尊一脸苍白,脸上毫无血色地站在自己的面前。
她顿时大喜:“吴尊,你醒了?”
“咳咳!”吴尊重重地咳嗽了两声,虚弱道:“你鬼喊的声音那么大,尊哥哥我能不醒来吗?”说着,眼底还闪过一抹“嫉妒”的光芒:“睡觉都能梦到夜幽尧,尊哥哥我都伤成了这样,怎么也没见你梦到尊哥哥我啊!”
苏槿夕哪里管得了那么多?连忙上前给吴尊把脉。
直到确定吴尊的脉象已经平稳下来,暂时没有什么危险的时候才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吴尊,你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
吴尊深深地皱着眉头:“哪儿都不舒服,全身的骨头和肉都在疼。”说完,苍白的嘴角竟又挤出一个笑容来:“不过尊哥哥我见到你就不疼了,哪儿都不疼了。小毒物,你就是尊哥哥我的良药。”
苏槿夕狠狠地推了一把吴尊:“都到什么时候了,还能贫嘴,看来暂时是死不了了。”
说着,起身坐到了一边。
吴尊依旧扯着笑容对苏槿夕笑着:“嘿嘿,小毒物,你是不是很担心尊哥哥我啊?其实你不用担心,尊哥哥我没事的。尊哥哥我死不了!”
嘴上虽这样说着,但是眉头却被疼得狠狠地皱着。
苏槿夕是毒医,也算是半个大夫,怎么可能看不出来吴尊这是在忍着疼痛安慰他?
她蹙了蹙眉,明明心是软的,但嘴巴上去也不饶人:“都伤城这样了还不死。早死早脱身,也不用连累我和云瑾拖了你一路。”说着,顺手从解系统里拿了一颗药丸来递给了吴尊。
吴尊当然知道苏槿夕刀子嘴豆腐心,笑着接过药丸,明明早已闻出来药丸的成分,是止痛的,却故意问:“嘿嘿,小毒物,这是什么啊,你不会给尊哥哥我吃毒药吧?”
苏槿夕嘴上依旧毒辣:“还真被你给猜对了,是毒药,能穿肠肚烂的毒药。毒死你!”
吴尊脸上的笑容更深,毫不犹豫地将药丸放入了口中:”嘿嘿,小毒物你给的,别说是穿肠肚烂的毒药,就算是鹤顶红,是砒霜,是让人粉身碎骨的毒药,尊哥哥也能把它给当糖给吃了。”
但是药丸刚下了肚,他就猛然咳嗽了起来,咳得脸色涨红,双眼一片血红。咳得上气不接下气,身子瑟瑟颤抖着蜷缩在地上。
苏槿夕脸色一暗,连忙冲过去查看吴尊的脉象。
前一刻还好好的,这是怎么了?
吴尊的嘴角都已经咳得溢出血了,但一瞧苏槿夕那紧张的神情,他又舍不得苏槿夕为他蹙眉,为他担心,愣是将那口血噙在口中没有吐出来。
噙着血,还要憋着咳嗽,脸色被憋得都开始发紫了。
苏槿夕是大夫啊!怎么可能瞧不出来吴尊在干什么。
她眉头狠狠一皱,手下猛然一用力,拍在在了吴尊背部的一处大血上:“忍不住就吐出来,你这是想把自己憋死吗?”
“噗!”吴尊口中的血液如漫天洒落而下的花语一般喷向了火堆。
吐完血他便猛然跌倒在了地上。
意识还清醒,思绪还清醒,但他就是不想动,也不想说话。只想静静地瞧着苏槿夕紧张地为自己施针,为自己焦急忙碌碌。
只是静静地看着。
因为他知道自己活不了多久了。
他可是药师啊!
药师也是半个医。俗话说医不自医却自知,没有人比他更清楚自己现在的状况。
但是他好舍不得他的小毒物啊,真的好舍不得。
苏槿夕神情专注,手下不停地忙碌着。没过多久,额头上便渗出了细细密密的冷汗。
那汗珠在白皙柔嫩的肌肤上,闪着诱人的光芒,说不上的美好。
吴尊瞧着,那澄澈明亮的眸子不由得亮了,嘴角带着一抹浅淡的笑容,缓缓伸出手去,想替苏槿夕擦掉额头上的汗珠。
昏暗的火光之下,吴尊的神情是那样的专注、悠远、缠绵、依恋。
但是,正当那手快要触碰到苏槿夕肌肤的时候,一抹鲜艳的大红色映入了他的眼帘。
瞧见自己手指上沾染的血痕,他又如同触电一般猛然收回了手,眼底闪过一抹深深的流连和失落。
他多想替为他忙碌的小毒物擦去额头的汗水,他舍不得她忙碌奔波,舍不得她流汗,见不得她流汗。但是,他更舍不得自己手上的血痕脏了小毒物的脸颊。
半晌,苏槿夕拔下吴尊身上的毒针,眉头紧紧地皱着。
“这次,算是又逃过了一劫。但是你的一只脚始终跨在鬼门关上,随时都有危险。”
这个随时,到底是什么时候,苏槿夕真的没法预料。
说着,她便扭头朝着明亮的月光射进来的狭长洞口瞧了一眼。
“你的身上之前似乎被人输入过真气,应该是云瑾做的。这会儿他到底去哪儿了呢?应该是出去帮你找药材了吧!”
吴尊仰躺在一块大石头上,眸光有些慵懒地瞧着苏槿夕。不是他不愿说话,只是他真的没有体力再说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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