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水上尘
“就是这样了。”
杨厚熜之所以要问这个问题,是因为十个能人,有九个人都会说他是真龙天子,将来必登大宝。
但是按照张璁说的话,杨厚照以后没儿子,很快就死了,那肯定是他当皇帝。
但是杨厚照突然生了个儿子啊。
所以他还是皇帝的命吗?
道士的意思,命还是有的,但是运被人给改变的。
那么这个人是谁,别人改了他的运,还是有人改了杨厚照的运,命运到底还会不会回到原来的轨道?
报更的钟声响了。
道士也要走了。
杨厚熜对这些道士很友好也很尊敬,站起来亲自去送。
到了门口,看见了回来的张璁。
杨厚熜蹙眉,然后在道士走后,他招招手:“进来。”
张璁进来后直接跪在阴阳鱼的末端,给杨厚骢行了大礼:“王爷,失败了,皇上派人去查属下,属下差点就回不来。”
要不是被人救了,肯定就回不来了。
杨厚熜回头道:“人没事就好。”
随即问道;“你没有暴露吧?”
这点张璁不担心,就算死士没有杀掉二娘和刘良女,其实这两个人也不知道他的真实身份。
更不知道他是给兴献王做事的。
而跑出来,还是宁王府的人搭的手,肯定怀疑不到他们头上。
张璁松口气道:“万幸,属下没有暴露,他们就算是想,也想不到属下头上,更不会连累王爷。”
杨厚熜也暗暗松口气。
虽然他很想要那个位置,但是没把握的仗他可不想打。
杨厚熜道:“先这样吧,以后再说,你也舟车劳顿的辛苦了,回去休息吧。”
何止辛苦,因为从京城离开那天是腊月二十三。
路上过的年。
这没有办置年货,也没有买什么胭脂水粉,他家中有个母老虎,这次回去,指不定还要怎么挨骂。
张璁虽然还有很多想法,但是暂时也确实不好跟杨厚熜说,先回去吧,安慰母老虎。
张璁正要走了,外面有黄锦的声音:“王爷,乔师爷求见。”
县衙里的师爷,这是杨厚熜的心腹,因为亲王指责除了收租收纳贡,其实没什么权利的。
但是杨厚熜要在本地发展的好,必须跟官府有点关系。
县太爷年前刚刚升迁,回京城了,就剩下个师爷管理县衙,等着新的县令就任。
这个师爷就是杨厚熜的人。
杨厚熜自言自语道:“这时候来干什么?是新的县令到了,没听说啊。”
张璁从地上站起来,也看向门外。
他们等了一会,外面来了一个梳着山羊胡的胖老头。
那老头一进来便跪下去:“小的叩见王爷。”
杨厚熜道:“你起来吧。”
等人站起来,杨厚熜眉毛微动了下:“有何事禀告。”
师爷未曾说话,脸上有些不解和慌乱,道:“王爷,不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方才县衙来了新的县令,可是小的之前并没有接到上级的派发令,这人像是从天上掉下来的一样,但是他自己带的政令和派发文书都是真的,东西齐全,是真的来了个县令。”
按照朝廷的规矩,一个地方派遣县令来,都要提前告知地方,这样好做好交接啊,也要让地方百姓有数,谁来管理他们了。
像是这种天上掉下来的人,杨厚熜也没遇到过。
杨厚熜看向张璁:“为何这么蹊跷?”
他们这个地方,本来是个非常不起眼的地方,山高皇帝远,而且也没什么特别的,按理说,一年不提醒,皇上都想不到这个地方。
但是这种天上掉下来的官员,分明是皇上直接调派的啊。
怎么会?
杨厚照盯上他们了?!
张璁明白了杨厚熜眼神的意思,摇着头道:“王爷,不可能。”
他做事十分隐蔽,怎么可能被发现呢。
杨厚熜沉吟一下,看向师爷:“对了,这人叫什么,来之前是什么职务,什么身份的官员?”
第八百二十六章 张璁的妻子
,不良帝后
王朝的实际管理者们分为官和吏。
官员都是通过科举来的,最次也要是个举人。
吏是徭役。
师爷就是徭役来的吏,可以是县官自己任命,也可以是附近雇佣的百姓,反正是徭役出钱。
但是县令,这已经是地方最大的官了,所以都是科举出身的官员。
因为王朝科举制度深入人心,现在基本举人都当不上官,只能等在家里候补。
所以县令,一般是翰林院出来的进士。
当然,也有可能是别的地方干得好的县令,平级调遣。
就看这个是什么样的了。
师爷道:“这位县大人姓韩。”
“王爷,来头真的不小,是四年前的探花郎,在翰林院任职期满,本来分到吏部,突然间调到咱们这。”
声音变低:“据说还是皇后娘娘的亲属,皇上十分器重,这次来,不光有驿站的人陪护,还有十名家丁陪护,小的看那些人的相貌,可不是普普通通雇来的下人,一个个身板子都强壮的很,像是当兵的。”
也就是皇上派来保护这人的?!
杨厚熜看向张璁怎么越来越觉得,是来监视他的?
张璁神色大惊道:“莫不是叫做韩澈?”
师爷忙不迭的点头道:“是的,是的,就是这个韩大人。”
张璁;“……”
还真是韩澈,皇后的亲表哥啊。
虽然他不混迹京城官场,也知道有几个人很特别,别看人老实,不起眼,是绝对不能动的。
其中有一个人就是韩澈。
这韩澈平时不爱言语,刚开始的时候在翰林院都被人排挤,但是皇上知道了,会给排挤他的人穿小鞋。
不光是皇后的亲戚,也是皇上器重的人。
这次直接到他们这里来,还几乎跟他同步,要知道他才回来不久啊。
那么这新官上任,总没有不在家过年的道理吧?
可是他就真的来了。
说不是自己招来的,都有点说不过去。
张璁心虚的看着杨厚熜。
杨厚熜想了想,让师爷先下去。
人走后。
杨厚熜一脸震怒道:“是不是露馅了?不然为什么会派这样的一个人过来。”
张璁想反驳,但是真的已经没有借口了。
他跪下来道:“王爷,属下也不知道哪里出了差错。”
不应该啊!
杨厚熜哼道:“你不知道,你什么都不知道,但是开始说的好听,什么都知道,这次是不是要给本王惹火烧身?”
完了完了,皇上这不是盯上他了吗?
杨厚熜急的在屋子里来回走动。
张璁想了想道:“王爷,您忘了申懿王,庄王的事?”
“就是皇上要削藩,要土地,故意找茬,不是咱们做错了什么,是他没有咱们想的那么简单。”
“王爷,咱们可能早早就被人家盯上了。”
但是在他们眼里,杨厚照就是个酒囊饭袋的草包。
杨厚熜蹙看着前方,看了好一会,才看向张璁:“可是本王也不是申懿王庄王那样的家大业大,他看重本王什么。”
什么?!
这不是已经非常明显了吗?
张璁硬着头皮道:“王爷,兴许李蓉的事……”
那件事其实他们就暴露了。
这个杨厚熜也有感觉,所以后来他直接回来了,不想再搀和。
但是从那时候开始,这个皇上就想对付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