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迩七
还有那根长棍,也忒气人了。
能不能跑慢点,他们都快追不上了呀。
渐渐地,东黎将领呵呵一乐,他看到容离身后再无一人保护,就连往前跑的脚步慢了几分,他们的距离似乎缩短了不少。
东黎将领再一次兴奋,大手一挥振臂高呼,“快!他没劲儿了!”
此言一出,容离听到身后追逐的大军,脚步声一下子快了许多。
果然,上钩了。
当容离的脚踏在第一排陷阱上的时候,本来悬着的心突然放下了,听着身后的脚步声,她知道他们一定会跟来,现在大家全部深处陷阱中。
区别在于,她知道接下来将要发生的是什么,而他们浑然不知。
越往后跑,脚下的感觉越发不一样了,软塌塌的就像踩在土坯房上一样,虽然感觉奇怪,但不大注意脚下的东黎士兵们,根本不知道他们正在经历什么。
终于在跑到一半的时候,容离环指放于口中,一个响亮的哨声响起,回荡在山谷中。
东黎将领一哆嗦,心道不好,可能有埋伏,抽空瞟了四外边一眼,发现并无异动。
而且那根棍儿还是很卖力的往前跑,东黎将领觉得有些可笑,怎么,跑不动了自个儿给自个儿鼓劲呢?
烛珃也是如此想的,他觉得自己太高看天祁驻军了,先不论一个营地就一千来人把守,将领更是一个贪生怕死之辈,天祁也太自信于那道天然屏障了,多亏早早得了图纸,否则想要拿下天祁西南部,若非奔着缺口而来,还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烛珃和东黎主将俩人都超兴奋,抓住那根棍儿,就大功告成了!
容离吹完口哨便继续向前跑,看起来很努力的样子,其实并没有非太多力气,轻功是个好东西,她很庆幸自己的先见之明。
口哨就是一个暗号,墨阳、墨白二人听到后,同时动作,久未开启过的闸门动了。
‘轰隆隆’是洪水倾泻而出的声音,已经困在东黎许久的洪水,似一头沉睡已久的雄狮慢慢苏醒。
墨阳、墨白二人慢慢转动轮轴,若是一下转的过快,洪水很容易将闸门冲毁,现在要做的就是慢。
慢慢将洪水放出来,蓄满河道。
容离耳尖微动,洪水滚滚而出的响动,她听的真切,再也不压制自己的速度,容离运起轻功,飞速向前奔跑着。
烛珃与东黎将领一看,心道不好,这是要跑啊。
二人齐齐高呼,“快追!”
“是!”震天响的回应声响起,同时掩盖住了第一批队伍掉入陷阱之中的声音。
容离听见身被后,老远的地方有人的意外惊叫声,便知她的计划已然成功了一半。
听音辨距,容离计算步入陷阱里东黎军队的人数,没有九成,也有八成左右。
剩下的几千人,自有早就埋伏在山上的弓箭手应对,她让自己人早早撤出去埋伏,可不是干等着的。
漏网之鱼,怎能放过?
转眼到了就是河道拐弯处,容离脚尖微点,身形向左一偏,顺着两旁的小土堆就上去了。
她身后三万东黎大军跑着跑着,就见领跑的人突然跑偏了,而他们有心要追,但一时间身体跟不让大脑的反应速度,脚下木板承重已然到了极限。
所以,东黎所有人,包括烛珃和将领,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容离顺着小土坡一路跑偏,而他们则觉得自己的身体直线下落。
‘噗通’一声,东黎大军纷纷落坑,间或夹杂着‘吨吨吨’的喝水声以及呼救声。
洪水汹涌而来,天祁和东黎相接触的闸门抬到了于河道两岸持平的高度,河道又被向下挖了些,这种落差足够让洪水,以最快速度灌满河道。
容离双脚已经踩在山丘的边沿,不过她一点也不敢放松,运起轻功飞速向上。
一会儿该落石了,她不抓紧些,害怕被误伤。
山丘上的众人,在容离接近陷阱尽头的时候,便为她捏了把汗,马上就要成功,可千万不能前功尽弃。
所有人无一例外的都在心里为容离加油,直到容离成功跑偏,他们才大大的松了口气。
目光转向河道中。
本来气势汹汹追赶而来的东黎大军,现在仿佛孤苦无依的孩童般在水中浮浮沉沉。
河道足够深,更何况又向下挖了挖,后面掉下去的还好,河道底部已然有一层河水垫着,不至于将胳膊腿摔断。
可前面掉下去的就没那么幸运了,先是突然掉坑里被吓一跳,再就是摔断胳膊腿的疼痛让他们几欲昏厥,最后气势汹汹的洪水一来,他们就算是彻底完了。
东黎大军在广阔的河道中扑腾加骂娘,山上的土匪和驻军们终于接到了他们的头领——长棍儿将军容离。
第367章 既然来了,就留下吧!
第367章 既然来了,就留下吧!
一趟洪水将八成左右的东黎大军困在坑内,夜色浓似墨,本以为胜券在握的烛珃及东黎主将,泡在水里浮浮沉沉,不禁反思。
怎么一场必胜的战役,竟然让他们打成了这个样子?
从初被大水冲击的震惊中回过味来,余数不多未昏迷、未淹死的东黎士兵开始自救。
水性好的拼命往岸边游,待上了岸他们就安全了,哪怕仗没打赢,最起码命是保住了的。
然而,他们还是太过天真,长棍儿将军正等着他们往岸边跑。
容离上了山,并没有着急让人投石,而看着远处那被洪水一波波冲击的东黎将士,脑海中,一首歌翻来覆去的在脑海中翻滚——
‘滚滚长江东逝水~’
她背着手,顶着大杆帽,一脸的沧桑肃穆。
心里想着的却是:这群人很喜欢在水里泡着吗?半天了,还不往外爬?!
终于,水里的人动了,容离耐心的等着他们往岸边游,又等着他们双手扒上岸边,最后等着…
不能再等了!
容离举起手来用力一挥,先是身边待命的士兵将巨石推下山崖,而两岸稍远些时刻准备着的土匪和十九营的众人,在接收到这个似是信号一般的举动后,齐齐用力,大石滚滚下落,飞快地向好不容易要爬上岸的小伙子们而去。
不出意外的,又将他们砸回水里。
哀鸿遍野…
若说之前水淹大军便足够令人震撼,现在加上夹着尘土滚滚而下的大石,场面便令人终身难忘!
原本伴着泥沙的浑浊洪水,瞬间被染成了红色。
容离迎风而立,面容沉静,之前带着的那顶颇显滑稽的大杆帽,在此时此刻,竟让人觉得威风凛凛,顶端的红色丝带,鲜艳的触目惊心。
然而,此时战役并没有结束。
只见容离再次抬起了手,随着手下落的弧度,一声威严而又响亮的命令回响在山涧间。
“弓箭手,就位!”
一个个手持弓箭的少年从山丘中站来出来,他们奔下山坡,飞快的抵达河道边,将河道围了起来,他们的任务便是将一个个想要爬上河道的东黎士兵击毙。
容离站在山丘上,看着一个个奋力想要向上爬的东黎士兵,可双脚还未上岸,便被射死在奔流的洪水中。
战争,从来都是与惨烈并立而行的。
这次,也不例外。
在剑雨中,唯有几个人侥幸上得岸边,却没过多久便被射成了刺猬。
只除了一个人,那就是东黎的军师——烛珃。
他不知怎么弄得,竟背着一具尸体上岸,为的就是给自己当做盾牌,好不容易走远了些,可尸体越来越重,他不得已将它放下,就在这时,一支箭羽贯穿他的肩膀。
烛珃拼尽全力跑出包围圈,肩膀上的衣衫已被殷虹的血液染透,他顺着小道跑回之前动力先锋队隐藏起来的地方,找到系在大树上的马匹,翻身而上狂奔离去。
他中计了!
烛珃咬紧牙关,跑出数里后确定没人追来,他才将速度慢下来,并将肩膀上的伤口做了一个简单的处理,这才快马加鞭的往东南而去。
天空渐亮,太阳缓缓从东方升起,照亮了这经过一晚上战斗,而变得惨烈非常的景象。
河道内无一人存活,洪水、巨石、剑雨,三重夹击,让本来气势汹汹前来占领天祁西南边界的东黎大军几乎全军覆没。
仅存的几个活口被俘虏,他们只能乖乖跟着大军回到军营,接受应有的惩罚。
容离的计划终于圆满落幕,一千五百人只有一百多人受伤,无一人死亡。
这,应该是最好的结果,哪怕夏侯襄来了应该也不过如此。
容离唇角微弯,不知阿襄知道了,会不会夸她能干啊…
——————
此时的夏侯襄已经率大军,抵达东南边境。
甫一到便经历了一次敌军的偷袭。
不得不说东黎七国联军有些点背,曾经他们不是没有偷袭过,倒是得手了几次,尝到些甜头,消停一段时间后又卷土重来,正巧就碰到了夏侯襄带着兵来了。
夏侯襄抵达边疆已是夜晚,可还是按照惯例,便先派了人去敌方打探消息。
探子将所见汇报了一遍,其实并没有什么问题。
但夏侯襄问了一句话,边让问题暴漏了出来。
“他们的战马,可有喂养?”
探子想了想摇头道,“没有。”
夏侯襄点了点头,便让人下去了。
之后,他出了军帐,组织士兵,准备战斗。
他预测,今晚联军将要偷袭。
俗话说的好:马无夜草不肥。
一般来讲,到了晚上战马归厩,都应该准备厚厚的伺料喂养。
可探子报时,联军的战马无一人看守,也无人喂养,这便是问题。
根据多年的战争经验,夏侯襄才做了如此推测。
因为预测到敌人要偷袭,夏侯襄组织士兵摆出的是一字长蛇阵,他为了将自己的伤亡减到最小,尽可能多的调集了人马参与了布阵。
一字长蛇阵很有讲究,你打其蛇头蛇尾卷来,你打其蛇尾蛇牙咬你。
破阵其实很简单,就是男女老少都知道的那句话:打蛇打七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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