妾大不如妻 第339章

作者:一个女人 标签: 种田 长篇言情

老太太难得一次会留金氏相陪自己:她只是不想金氏出去帮忙罢了。

金氏和红裳对视一眼答应着坐了回去:老太爷已经不在屋里了,她们现在不听老太太的话,更是扫了她的脸,老太太要是不生气才怪呢。

而且太姨娘们是怎么回事儿也不知道,不如在屋里坐着好一——免得有什么事儿被老太爷迁怒。

虽然这个时候,她们两个做媳妇的是应该去外面的:他们夫君不去可以,她们不去却有些说不过去。

老太太也不是不关心外面倒底发生了什么事儿:好端端的两个狐媚子怎么就晕了过去呢?装的?应该不会——一大夫来了一请脉就露了馅;那么,会是什么事儿呢?

老太太心不在焉的和红裳、金氏说着话儿,眼神不时的向花厅方向瞟过去:那边儿已经听不到什么响动了。

老太太感觉等了很久,其实才不过一小会儿。门帘挑开,言梅、侍书四个丫头,还有菊意几个丫头都进来了,她们来伺候各自的主子。

红裳看了一眼:绿蕉没有在其中;虽然心下有疑惑,但是她没有问一句。

老太太已经迫不及待的问言梅道:“外面闹什么呢?”

言梅迟疑了一下,她看向了侍书几个人,然后轻轻的道:“琴、莲两位姨娘出去后一直站在那里,不知道怎么的琴姨娘就晕了过去;而莲姨娘被琴姨娘吓得或者是其他什么原因,婢子也不清楚,反正她也晕了过去。外面乱成了一团是因为……;”言梅说到这里顿了一顿才道:“小丫头们被吓了一跳,所以才叫了起耒;后来是我们几个喝住了她们,没有惊到老太太、太太和二夫人吧7”

红裳和金氏都微笑着摇头,并道了声多谢。

其实,言梅有话没有说出来:是魏太姨娘最先惊叫起来,才把小丫头们吓到了,一下子不少人都惊叫了起来;这些话,她要回房才能老太太说。

老太太皱了皱眉头,又问了言梅几句话;红裳和金氏便自言梅嘴中知道了老太爷出去后的惜形。

第四十五章 谋算

言梅说话一向是平平稳稳,几乎没有什么起伏,不过听到人的耳中却很有可信度。

琴姨娘和莲姨娘先后晕倒后,魏太姨娘作为唯一的一个主子,不但没有吩咐丫头们做什么,反而惊叫起来,一副受惊慌乱失措的样子。

小丫头们被两位姨娘倒底晕地就吓了一跳,不过却没有哪个人失声惊叫,甚至有人想过去扶起两位姨娘来;可是魏太姨娘的尖叫却让小丫头再次受惊,不少人认为两位新姨娘可能是死掉了,所以一个接一个尖叫起来。

而莲、琴两位太姨娘就这样躺在冷冰冰的石板地上,一时间无人去理会。言梅和侍书几个丫头看到魏太姨娘的失态都愣了一愣,只得出面喝止小丫头们,让她们不要乱叫;然后又吩咐小丫头们过耒一起帮忙,抬起琴姨娘和莲姨娘,想把她们弄到卧房的床上去。

鱼儿看姨娘这边儿有人料理了,便出去吩咐婆子去请大夫来,叮嘱一定要快。

言梅她们吩咐小丫头抬人的时候,魏太姨娘才好像镇定了下来,她一手抚胸一手扶着椅子,:“吓死我了,老天保佑,两位姨奶奶千万不要有一点儿不好啊;”然后又对一旁还呆立着的小丫头喝道:“还不快点儿,你们还愣着,把姨奶奶们快快的抬到床上去;仔细着,千万不要碰伤了姨奶奶们。”

小丫头刚抬起了琴姨娘两人,老太爷便到了。他过到近前看了一眼莲姨娘,然后就急羞吩咐丫头们把人送到床上去,一面又急急吩咐人去请大夫等等;老太爷能不急嘛,看莲姨娘一张小脸白的吓人,他真担心莲姨娘的胎儿出了事情。

赵—鸣和赵一飞出来时,两位姨娘已经被抬进了卧房的门儿,所以他们只能到卧房外间坐下等着:老太爷自然是进去了。言梅她们过来时,姨娘们安顿好了,大夫还没有到,不过应该也快快了。

老太太听完还是不知道两位姨娘们为什么晕倒了,她有些不耐起柬:这两个狐媚子怎么就如此能给人找麻烦呢。

红裳看了一眼同言梅说话的老太太,借口坐得累了要走动一下,有喜的人走动走动也是必须,老太太当然不会不允;红裳便起身走到窗众向外张望了几下:好似她在看大夫来了没有的样子。

红裳又扫了一眼金氏,看她正同自己的丫头说话,便悄悄的问侍书:“两位太姨娘出去后一直立着嘛?外面没有主子,只有她们三个姨在最大了,她们为什么要立着不坐下?”

红裳感觉如果两位新太姨娘能坐下,也许不会晕倒了:连惊带吓,再加上劳累,有喜的人晕倒很平常,只是琴姨娘是怎么回事呢。

侍书也悄声回答:“魏太姨娘自己在外面的时候本来是坐着的,可是两位太姨娘出去后,她便迎了上去说话,三位姨娘后来不说话了,也—直都立着没有坐下。

而且,琴姨娘她们晕倒后,最先惊叫的人就是魏太姨娘,那些小丫头才跟着尖叫起来的。”

红裳听得一愣:魏太姨娘?她那么一个老实的人,这样做应该不会是故意的吧?可是,话又说回来,一个老实人,看到老太太发作后,还有胆子敢同新太姨娘们亲近?一时间红裳心中升起了无数的疑问,总感觉魏太姨娘今日的举止同她原来给自己的印像有所不同。

侍书看了看红裳,悄声道:“婢子们感觉,今日的魏太姨娘有些陌生。”红裳看了侍书一眼,没有说话:魏太姨娘?红裳有些不想往下想——赵府难道就不能多几个好人嘛?可是她却不能不往下想,她不能置自己的孩子于险地啊。

老太太和金氏却没有容红裳再想下去,她们都唤红裳回去坐下,让他走动—下就可以了,不要太过劳累了;金氏甚至起身走了过来,红裳不得不回去应酬金氏和老太太。

红裳坐下不久,大夫就到了。老太太没有再说话,她的心思都转则了偏厅外。老太太不说话,红裳和金氏当然也就闭上了嘴巴。老太太当然什么也听不到,她便抬头看了一眼言梅;言梅福了一福起身出去了。

老太太并没有等太久,言梅就回来了,只是她的脸色却是太好看。红裳看言梅的神色,知道不是好消息:难道莲、琴两位有什么性命—忧?那老太爷还真不会放过老太太了。

言梅对着老太太福了一福,却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老太太哪里耐心等言梅:“怎么回事儿,快说啊,你等什么呢。”言梅小心的看了看老太太:“大夫说,大夫说琴姨娘也有了身老太太听到后,脸色大变,不过却没有说话。

红裳和金氏听了对视一眼,两个都没有开口:这个时候,说什么也不好;不要说老太太了就连她们两人也是意外的很,并且心情也说不上多好来。

言梅也退到了一旁伺候着,屋里的人连呼吸都放轻了不少。老太太过了好一会儿才看向红裳和会氏:“你们啊,日后要好好、多多的用心帮你们夫君才成了。”似乎有些意兴阑珊。

红裳和金氏模糊的答应了一声儿,谁也没有问老太太要帮自家夫君么:她们自然心里是透亮的。

如果两位新太姨娘生出了儿子,那对她们的夫君来说算不得是好儿:老太爷老来得子一定宠爱有加,这两个嫡子在老太爷的心中会后靠上一靠了。

老太太起身扶了言梅的手:“走吧,我们一起去瞧瞧人家。”这一次连金氏也对老太太生出了一丝同情,她看着老太太的脸不道为什么心下一软:“老太太,您还是不要……”金氏不想让老太太闹下去了;那两位太姨娘已经晕了,老太太只要再发作,老太爷真会老太太送到佛堂里去静养,

她原本同老太太一直过不去,可是也许物伤其类吧7老太太看了一眼金氏:“你们不用担心,我有分寸的。”说完扶言梅就向外面走去:“你们跟上来。”

红裳和金氏无奈,只得跟了上去。老太爷当然是高兴的,看到老太太进来他却提起了心:不知道老太要怎么闹呢?可是让他吃惊的是老太太居然看了看莲、琴两位姨娘,就这么走了!老太爷看着老妻的背影儿.不知道为什么感觉到一阵的心酸:自己是不是已经伤了老妻的的心?

老太爷的心情低落不少,两位新姨娘都有喜的高兴劲也就减了。莲、琴两位姨娘倒没有什么大碍,只是有些受惊劳累,只要静静养两天就好了。

红裳也没有想到老太太先开头闹得那么大,最后居然一句话也没说就走了。她和金氏对视了一眼,两个人心下都有些戚戚然;

老太太也是正室妻房,和老太爷一辈子同甘共苦后,临到老来却要面对眼的这些。

红裳和金氏不期然都想到:自己老了以后,会不会就是第二个老太太呢?赵—飞和金氏送老太太回得房,他们夫妻让赵一鸣照顾好红裳,让们也早早回去歇一歇,不要累到了大嫂。

老太太也是同样的意思,赵一鸣和红裳也就送走了老太太后,一上车回去了。魏太姨娘当然随老太太走了,她看上去还是那个样子;红裳怎么打色看不出魏太姨娘有什么地方不对劲儿来。

一路上,红裳和赵一鸣谁也没有说话;只是赵一鸣伸乎把红裳揽到自己怀中,就这样静静相依着回了房。魏太姨娘回了房以后,坐下后很久很久不曾开口说话。

香草什么也不问,奉上茶来就静静的坐下不再说什么。魏太姨娘碰也没有碰那茶,只是呆呆的坐着;烛火下她的脸也阴暗,只是一双眼睛却亮得惊人。

终于魏太姨娘说话了:“孙姨娘那里………”香草轻轻道:“还是那个样子。只来了一次,那人的行踪却不好出了府很快就把我们的人甩了。”

魏太姨娘又沉默了,过了好久好久才道:“大姑娘呢?”香草道:“每天都要去上学,听说学得东西极多,除了吃饭睡觉大姑娘没有一丝空闲呢。”

魏太姨娘再一次沉默了,这一次沉默的时间更久:“香草,你说那边儿我们不能等,要快着动手呢?”香草没有立时答话,她想了好一会儿才道:“奴婢看,两边儿都等等,不用着急,不过,先那头儿摆不平,奶奶即使想动手,也可能会瞧破坏了好事吧?怎么也要给她找些事情做,奶奶再下手比较好一点。

魏太姨娘看了一眼香草,又低头沉思起来。又是好久,魏太姨娘道:“嗯,我们那位少爷那边儿有什么动香草声音平平的:“还是那个样子,不过他得手了一些;而且他送消息过来,奴婢还没有同奶奶说。”

香草自一旁的针线篮子里取出一张纸:“奶奶,不只是大老爷在外的人合伙开了铺子,就是太太好像也开了一家药铺,虽然不能确也没有什么凭证,不过应该不错的。”

魏太姨娘抬头看向香草:“哦?太太开了一间药铺,还没有人知道是不是?”香草点了点头。魏太姨娘又沉默了好久:“明儿中午请大姑娘过来用顿饭吧。”香草迟疑了一下:“老太太那里?”魏太姨娘道:“无妨,我会同老太太说一声儿的。

第四十六章 病倒了

接下来的几天,红裳忙了起来:倒也不是又有人生事,只是老太太病倒了!

老太太自莲姨娘的院子回去后,便病倒在床上起不了身。大夫请了一个又一个,可是老太太的病就是不见起色,每日里都是恹恹的没有精神,也吃不下什么东西:除了汤药外,一天她用得饭菜加一起,也就是有一碗粥或是一碗汤,再多一口,哪怕是水,她也是吃不下的。

不要说赵一鸣和赵一飞如何了,就是金氏,现如今也是天天伺候在老太太的床前,并没有什么怨言:老太太的人,不过几天的功夫,已经瘦了一圈,两只眼睛没有了一点神彩,面皮上也是一层灰暗的黄。

红裳虽然有了身子,可是老太太病得如此厉害,赵一鸣和赵一飞不可能天天守在老太太的床前:他们兄弟还有差事儿在身啊;她又是长房,所以只能日日到老太太床前守着。

好在金氏虽然贪财好利,本性却并不是太坏,所以对红裳还算照顾;伺候老太太,只要是需要动手的事情她都揽了过去,只是让红裳在老太太床前坐着,陪老太太说说话儿。

老太太同红裳说得话不多一些,她对金氏现在也好多了:老太太虽然病了,神智却还清楚,金氏在她就前奉茶奉汤的,她也就去了不少对金氏的恶感。

老太太只是不理会老太爷一个人,不只是不肯同他说话。

老太爷当天晚上没有并没有睡在两位姨娘那里,他安顿好了莲、琴两位姨娘,便回了老太太的房中,可是老太太却让言梅说她身子不好没有留老太爷,让老太爷不拘到哪个姨娘那里去。

老太爷以为老太太只是生气,所以也没有太过在意;他也没有回姨娘那里,自己到书房睡下了。

可是第二天老太太就精神不好,虽然起了床却歪在榻上没有怎么动,吃得东西也比平日里少了一半儿。

老太爷知道后真得着了急,一面陪着小同老太太说话,希望哄得老太太开颜;一面吩咐人请大夫来给老太太请脉;可是不管是老太爷的殷勤,还是大夫开得方子,都对老太太的病没有一丝作用;老太太是眼看着一日不如一日,越吃越少,就在第二日,她勉强起了身后,不到半日便不行了,中午上了床后就再也没有能起身。

魏太姨娘每日里都来,可是老太太跟前却用不上她了;而金氏和红裳哪里有心思应酬她?便打发了魏太姨娘回房,老太太大好前不用她来伺候了。

魏太姨娘倒也没有享清闲,每日总是定时来两趟探望老太太。

各房的姨娘们也是常常来探老太太,不过老太太却一概不见,姨娘们来了也只是在外面厅上由言梅应付。

老太爷在这几日里也清减了,脸上早已经没有了一丝笑意,常常坐在椅子上看着外面发呆,不时就长长的叹一口气,一个念头不时在低脑中闪过:如果没有那两位姨娘肚子里的孩子就好了!

可是让他不要那两个孩子却不是难事儿一——两个姨娘两碗汤药便能了事儿,可是他还真狠不下这个心肠来:但是老太太眼看着一日不如一日,他也是心痛非常,再加上悔恨,胸腹之中就如刀绞一般。老太爷每日里都在烦恼不堪,不知道应该如何做才好:两难的选择啊。

魏太姨娘住每日来探老太太,把老太爷的神色都收到了眼中,在第三日备下了酒菜,命香草请老太爷过去。

老太爷自老太太病倒后,再没有去过新姨娘那里;他心中正自烦闷且尢人可以说一说,听到香草的话后想起魏太姨娘的温柔体帖,便想过去坐坐:他现在很想同人说说心中的烦恼。

老太爷到床前又看了看老太太:老太太还是往常一样,只要看到老太爷,便把眼睛一闭,唤也不应声儿。

老太爷轻轻一叹:“媳妇,你们好生照看着,我,出去,走走。”

说完老太爷便转身走了。

红裳和金氏送老太爷出了屋子,看着老太爷的背影儿,瘦削了不少、还有些驼了;两个人心头也有些不忍,不过想想老太太,她们二人也只是摇了摇头:终究是老太爷做得太过了,不然老太太也不会病得如此重。

红裳早已经知道,绿蕉那天不但到了孙姨娘的院子里,她还去了老太太的上房,红裳现在来不及过问此事儿,不过有鱼儿和画儿,就算她不说什么,她们也会把事惜料理清楚的。

红裳和金氏回到房里刚刚坐下,老太太便睁开了眼睛,她的眼神已经混浊不堪了:“你们老太爷去了哪里?”

红裳看了金氏一眼轻轻的道:“老太爷说是要出去走走?”

老太太叹了一口气闭上了眼睛:“他又去了那两个弧媚子的院子吧?”老太太的声音,让金氏和红裳都有一种飘渺的,不太真实的感觉一一似乎随时都会中断的样子。

红裳急忙答道:“还真得不是,看老太爷去的方向,倒像魏太姨娘的院子。”不如实说了还好些,免得老太太自己瞎猜。

金氏也开口证实:“刚刚我好像隐约听到魏太姨娘那里使了人请老太爷。”

老太太没有睁开眼睛,却翻了一个身面朝床里:“去了魏姨娘那里啊。”声音还是那么不真实,似乎不是自老太太嘴里说出来的,不知道是风自那里吹过来的一样。

红裳和金氏对视一眼,乱以他语,希望老太太忘了此事,这个时候,老太爷居然还去魏太姨娘那里,就算是老太太不理会你,可是她的心病你真得不知道嘛7

只是这样的话,不管是红裳还是金氏,都不能说到老太爷脸上去;不要说是她们了,就是赵一鸣和赵一飞,也是不能说的,说了,即为不孝!

孝,也是分尊卑上下的:要先孝父再孝母。

金氏轻轻一叹,扫过红裳的肚子,心里突然生出一个古怪的想法:就是生了儿子又能怎么样7他日自己像老太太时,儿子也是不能为自己说句话的;儿子,不要也罢。

不过,她也只是一时感慨,儿子可是女子在夫府安身立命的根本,不要哪里能成。

老太太一直不有再说话,红裳和金氏也住了口,屋里静了下来。

就在红裳和金氏都各自想着一事儿时,老太太忽然又开了口:“我终是讨了他的嫌啊。”这一句听起来更加的不真实,似乎是叹息,又似乎是埋怨。

红裳和金氏却不好接这句话,只能用宽心的话语劝解着;可是老太太一直没有再说过话,好似睡着了一样;可是听她的鼻息,红裳和金氏都知道老太太根本没有睡。

红裳和金氏对视一眼,都轻轻的叹了一口气儿,老太太这是一病啊。

中午,老太太只用了一勺粥,一勺鱼汤,便摇头不想再吃了;红裳和金氏,还有言梅再三劝说,她才勉强又用了一勺鱼汤;可是吃下后不久,却一下子吐了起来!

腹中原木就没有什么东西,吐到最后把胃汁都吐了出来。

好穹易止了吐后,厨房又送了一些汤水上来:老太太不吃东西总是不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