妾大不如妻 第528章

作者:一个女人 标签: 种田 长篇言情

“我是来给你们答复的。”

赵一鸣打断了那匠人的话:“我也知道大家在花坊里的辛苦。”他顿了顿看向留在原地的人,没有等他们松一口气便接着说道:“但是我自问我们赵府没有对不起诸位,给的工钱也是合理的。”

赵一鸣此话一出,所有的人都吃惊至极:这就是不答应那些人所求了?就连留下来的匠人们也不敢相信会听到赵一鸣如上说话。

绘制花样的人一下有些不知所措起来:他们的目的原本就不是想要到薛家去,他们只是想以此谋些好处。赵一鸣说完后并没有再说下去,和赵一飞一起吃起了茶来。

院子里越是静,匠人们越是感觉到压力。

“东家的意思是不答应我们的所求了?”绘制花样的人心下一横,反正这里不成还可以到薛家去,那边一样也是银子给得很多;他们原来只是本着做熟不做生罢了,既然赵府不领情,那她们也就不用客气了!

而且说不定,他们今天一走,明天赵府的人就会使了人请他们回来:那批宫花送不到宫里去,赵府的生意便会丢掉了!他们不相信赵府的人会生意都不要了。

赵一鸣看向那开口之人,稳稳的点了点头:“你说对了,你们所求的太过分,所以我们不会答应;而且你们既然想走,俗语说强扭的瓜不甜,那各位现在就可以结了工钱走人了。”

赵一飞立时便道:“摆账桌。”一旁的人很快把账桌摆好,账房先生们也坐下了。

留在原地的人中有一些面上露出了犹豫之色,看了看寻账桌后;“东、东家,我们现在想留下还可以嘛?”

赵一鸣和赵一飞都没有开口,院子里又是一阵沉寂。

他们兄弟是故意的:现在想留下来的匠人当然要留下他们,只是要言明了条件而已。

原地的匠人们一看赵府的人不开口,脸上开始变色,后悔自己一时的冲动了;只是再相求的话,他们却也没有那个胆子。

绘制花样子的几个人听到有人还要留下,脸色便变了,不过赵一鸣兄弟没有开口才让他们放下了心来。

“夫君,依妾身看,这些匠人们也知错了,不如就留下他们吧。”红裳这个时候开口了。

五十九章 薛家的“贵人

那些有心要留下来的匠人听到红裳的话,脸上现出了喜色!真是天无绝人之路啊!有几个机灵的便跪倒在地求恳起来。

绘制花样子的几个匠人却回身狠狠瞪了一眼那几个跪在地上的:这些人还在妄想什么?已经走到了这一步,还能回头嘛?可是那几个人却对他们的目光视而不见,只是叩头求恳赵府能留下自己。

绘制花样子的匠人又气又羞,却也无可奈何。

赵一鸣却是一脸的为难:似乎还是不想留下这几个人,但又不能置夫人之言不理不睬。

赵一飞扫了一眼跪在地上的人:“兄长,嫂嫂一直都是菩萨心肠,既然为他们开口求了情,不防就留下他们吧。”

赵一鸣沉吟了一下:“好吧。”跪在地上的匠人大喜,,连连拜谢赵一鸣兄弟,更是对着窗子哪里的红裳扣了几个头;而绘制花样子的几个匠人更是脸色难看起来,他们几个凑在一起,咬着耳朵商议起了什么。

赵一鸣扫了一眼议事的匠人,对着拜谢的那几个人摆手道:“你们先不要谢我们,我还有几句丑话说到前面。”

那些匠人的喜色褪了下去:不会是降了他们的工钱吧?

“你们留下来,我们会一视同仁,不会降了你们的工钱,也不会让人为难你们;但是,你们却要同我们赵府签一种押身契——日后你们如果要辞工不做了,却要提前三个月告知我们,而且还要同我们商量何时离去的时日,不然我们便会把你们告到官府中治罪。”

“当然了,在押身契中也会言明,商议何时离去的月份不会多于半年,在你们提出辞工不做时算起。”

所谓的押身契当然是红裳想出来的主意,而她也不能为了剥削这些手艺人,所以这押身契只是保证了同样的事情不会再发生在花坊中。

但是考虑到了这个时代的特殊,所以红裳并没有在押身契中提到,这些艺人出去后多久之内不可以到同行那里做工:那是会饿死人的。

当然也不能让自家吃亏,所以红裳在押身契中提出来:赵府会多给他们三个月的工钱,但是这三个月里他们不能到任何一家花坊中做事。

当赵一鸣把押身契的内容说清楚后,跪在地上的人心一下落回了肚里,他们知道这是赵府为了防日后再有相同的事情发生,并且也没有对他们不利的事情:白给三个月的工钱,他们认为可是占了大便宜的。

赵一鸣看匠人们同意了,便一指账房先生那里:“你们过去签字画押吧,我想地保就快要到了;这押身契可是经过官府报备的,你们签下”

便不能反悔了。”

几个匠人都没有异议,每人都过去签下了押身契。

赵一鸣扫了一眼绘制花样子的匠人:“你们可还有话说?没有就结工钱吧。”

那个绘制花样子的匠人恨恨的看了一眼赵一鸣等人:“我们几个近来画了一些新花样子……”

赵一鸣却打断了他们的话:“那是你们的事情,这些同我们赵府无关!既然你们去意已决,那我们也不多留你们了;来人,为这些人结清了工钱——记住,不要少了一文!”

说完他盯视着留在原地的人:“结清了工钱后,就请诸位离开吧,我们兄弟便少陪了。”说完起身对管事道:“你们带着这些人到花室去,一会儿我们便过去。”

吩咐完后,赵一鸣兄弟连看也不看留在原地的人,起身就进了屋子。

绘制花样子的匠人一下子面色如土,但是已经回天无力,只能带着那些想去薛家的人去结工钱了。

而留下来的人,也知道了东家脾性:不会受要挟;赵氏的宫花坊与后来又买下来的宫脂坊几百年中再也没有发生过同样的事情,因为所有的匠人都知道赵氏的祖训。

绘制花样子的匠人带着一些人灰溜溜的走了,他们的走兵没有让赵氏花坊里的人有半丝羡慕。

赵一鸣兄弟回到了房中也没有坐下,看向了红裳:“现在,我们的宫花是不是能按时交到宫中,就全看你的了。”

红裳起身一笑:“你们只管放心就好。”走了两步后又回头:“不然,你们跟来一起看看如何?”

赵一飞笑道:“我原就是要跟在嫂嫂身边的。”他瞟了一眼赵一鸣:“哥哥向来是嫂嫂走一步跟一步,岂能独留在账房中?”

赵一鸣弹了弹衣袍:“正是。”兄弟二人便转身随红裳走向了花室。

红裳心中暗自好笑,却没有再说什么;他们兄弟倒不是不相信她,只是担心她一个女子身处一大群男人中不安全吧?只是他们兄弟不说,她也不会挑破此事。

花室中众匠人都静静的坐在各自的位置上,因为少了四成左右的人,所以花室里有些空荡荡的;不过众人都没有慌乱,他们看到赵府的主子们如此镇定,就一定是有法子可以过此难关。

经薛家这么一闹,赵氏花坊的人同赵府当真的上下一心起来,不要说薛家和那人没有料到,就是赵府的人也同样没有料到。

赵一鸣和红裳在前,赵一飞在后进了花室,并落座。

红裳扫视了一遍花室里,然后微微一笑道:“我是妇道人家,原本懂得道理便不多,此事也不应该由我一个女子来多嘴;只是夫君和叔叔在衙门本就劳累了,刚刚处置事情后更是有些疲倦,所以我才代夫君向大家说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