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满田园 第984章

作者:养只猫挠你 标签: 长篇言情

  马氏就是放心不下任何一个儿子,自然是不愿意分家的:“分家也得等咱们都死了的,这人多力量大,咱们把他们都拧成一绳,等他们有出息了,咱们才能踏实,到时候再分家他们底子都厚了,那才行。”

  玄老爷子看着马氏,脸上带着一种无奈:“现在没分家,咱们家的家底都空了,要是早点分家了,至于现在这样么?孩子大了,都要老了,就该有自己的生活了,你这样捆着他们,不是对他们好。”

  马氏瞪着双眼,她可跟玄老爷子想的不一样:“你这是歪理,要是分家了,老四之前出事了,那他不是要露宿街头了?不分家,这互相都是依靠,分了家这亲情就淡了。”

  玄老爷子发现这个马氏的脑子真的跟一般人不一样,她想的怎么就那么奇怪呢:“早点分家了,他们都没了依靠,那就得自己努力了,毕竟都有儿女的人,不分家,他们永远都是靠着别人,看着别人,一个比一个不上进。”

  “一根筷子容易断,一捆筷子就不容易断了,这个道理你还不懂么?抱成团,怎么也是比一个人强。”

  “你要擦亮你的眼睛看看,看看他们团结么?看看他们拧成一股绳了么?他们捆成一捆了么?”

  “我的儿子我了解,他们看着都有自己的想法,但还是重视亲情的。”

  “我把话放在这,这么折腾下去没好事,你看他们最近又都不老实了,老三见天的去镇上,还是换了衣服走的,老四没事就陪着媳妇回娘家,这也反常,老五……老五还算是正常。”玄老爷子现在很冷静和理智的分析着家里的情况。

  马氏也知道这些,但是她心里跟玄老爷子想的不一样:“老三和老四都还想着东山再起,他们都希望能再把镇上的铺子开起来,所以他们才每天的出去奔波求人,这是好事,咋一到了你嘴里就成了他们不干正事了。”

  玄老爷子深深地叹了口气:“哎,你这样的自己欺骗自己真的好么?有用么?你自己仔细想想这些年,你对比一下人家老大是怎么起来的,你再想想他们几个,你看不出来问题在哪么?”

  马氏想了一会点点头:“看出来了。”

  玄老爷子继续道:“既然看出来了,那你还不改改自己的想法?”

  马氏理直气壮的道:“问题就是老大他们家遇见了贵人,任谁遇见了千醉公子,有了千府的帮衬能起不来?咱们这边还不就是没有贵人相助?”

  玄老爷子咳嗽了几声,因为话到嘴边呛住了,一时就说不出来什么了:“算了,我不说了,说不明白,你这样早晚后悔,别临死时候闭不上双眼就行了。”他也真是气的够呛,说的话也是有点狠毒了。

  第两千四百二十二章 马氏害怕了

  马氏最烦的就是说死了,因为她这个年龄不小了,可是就是怕死,自己还没享过福呢:“我命长着呢,我死也得死你后边。”

  “你要是死在我前边还算是你有福气,至少我不会扔下你不管,要是我先死了,我真的不想说会怎么样。”

  “你啥意思?我告诉你,就算是我儿子没有大出息,但是也都是孝顺的。”

  “什么事自己心里有点数。”说着玄老爷子穿了鞋下了炕:“我出去溜达溜达,这屋里憋得慌。”

  马氏也没说话,拿着笤帚使劲的扫着炕上的灰,来发泄心里的郁闷。

  镇上玄妙儿带着玄文诚到了就近的一个医馆,大夫看着玄文诚皱起来眉头,不过医德很好,没有多问,给玄文诚诊治了一番,把他脸上的血迹都擦掉了,又用了止血的药,把伤口都处理了。

  然后道:“都是外伤还好,没什么大事,也不用包扎了,有条件的话就补补身子,病人这身子有点弱,回去好好养着吧。”

  玄妙儿谢过了大夫,这时候千墨也收到了信,把马车赶来了,玄妙儿扶着玄文诚上了马车。

  坐在马车上,玄文诚的疼痛感更加的强烈了,不过掉了的牙的地方,大夫用药布给他堵住了,放了止血药,所以说话不漏风,倒是利索点了,他哼哼唧唧的:“这下手真的都太狠了。”

  玄妙儿也没必要问玄文诚为什么去赌坊,因为自己心里知道,要是有外人时候说点什么,现在没有外人了,做戏都不用了:“三叔别说话了,回去还得留着体力跟祖父祖母解释呢。”

  玄文诚也知道回去是免不了的马氏哭天喊地,还有玄文信背后的嘲笑,和玄文宝的幸灾乐祸。

  他也想要跟玄妙儿倾诉一下自己的这些事,以前自己不爱让玄妙儿他们家看见自己的落魄,可是现在自己也没有倾诉的地方了,心里堵得慌。

  可是想想说什么,也说不出来什么了,再一个自己确实是没什么体力说话了,回去还得面对那些不想面对的人,所以张了张嘴也没说话了。

  这一路上倒是清净,千墨的马车赶得也快,很快就到了河湾村了。

  不过进了村玄文诚对着玄妙儿道:“妙儿,一会到家,我就不跟你去上房了。”

  玄妙儿也理解他的想法,反正他去不去上房,这事情都不会消停的,马氏也会过来哭嚎的,所以无所谓,不耽误自己看大戏的:“嗯,知道了三叔。”

  很快马车到了玄家老宅的门口。

  下了马车,玄文诚走的很快,他也是要点脸的,赶紧进了院子,然后直接回了自己的东厢房了,他不想让大家看自己的笑话。

  玄妙儿到不着急,她奔着上房过去了。

  不过到了上房,玄妙儿就看见了马氏一个人坐在炕上,没见到玄老爷子,这也好,让马氏先闹吧,没有玄老爷子,自己还能跟着煽风点火的玩玩,现在玄老爷子醒悟了之后,眼睛太毒了,自己有时候在他面前还真是不敢太多的动作。

  她进屋对着马氏道:“祖母,我送三叔回来了,顺便来看看你跟祖父。”

  马氏一听玄妙儿送玄文诚回来的,心里咯噔一下,因为没有事玄妙儿不能特意送玄文诚回来的,这是又出了什么事?

  她赶紧对着玄妙儿问:“你三叔人呢?出啥事了?”

  屋里没有外人,玄妙儿不紧不慢的落了座,她看着马氏,:“祖母很担心吧,今个我也是偶然遇见了三叔出事的,好在我遇见了,要不真不知道三叔要多惨了。”

  她没有直接说什么事,吊着马氏,让她紧张害怕着急。

  果然,马氏知道是儿子出事,这跟疯了一样的爬下炕了,光着脚站在地上穿鞋:“你倒是说你三叔出啥事了?你三叔人呢?”

  玄妙儿边看着马氏穿鞋边道:“我三叔也去了赌坊,被人家打出来的,打的挺惨的,祖母,要不你先别过去看了,看了你这怕是要心疼了,三叔讲真话,样子有点惨。”她就是要让马氏害怕担心紧张。

  果然马氏听着了这些话之后,吓得身上开始颤抖了,穿鞋的手也不听使唤了,穿了几次也穿不上去:“你三叔被打了?他也不小岁数了,这身子也不是多好,被打了,这怎么被打了?”

  玄妙儿皱着眉头:“祖母是不知道啊,我看见我三叔的时候,那满嘴吐血,别提多吓人了。”

  他没说假话,玄文诚的牙被打掉了,满嘴都是血,确实是很吓人的。

  可是马氏一听吐血,吓得干脆不提鞋跟了,拖拉着鞋就往玄文诚那屋跑去。

  玄妙儿跟在后边,自然是要看热闹去。

  这时候玄文诚那屋也不消停,因为荷叶看了玄文诚这个样子,她害怕啊,吓得哇哇大哭。

  尽管说她跟玄文诚没有夫妻之实,但是咋说他也是自己的男人,自己还是要指望他的。

  当然张氏就很淡定了,她心里高兴着呢,玄文诚死了自己才高兴呢,他们这边都死绝了才好,只要荷叶和肚里孩子不死就行,不过她倒是也不能表现出来,只是站在玄文诚边上,当然还不忘了安抚荷叶。

  玄文诚看着哭的要死要活的荷叶,随手从炕上抓了一个垫子砸到了荷叶身上:“我还没死呢,你哭丧呢?”

  荷叶了解这个变态男人的行事,她立刻憋住了自己的哭声,咬着腮帮子都不让自己出声了。

  张氏怕荷叶激怒了玄文诚,赶紧上前去安抚玄文诚:“老三,别动气,你这受了伤了,动气容易让伤口不容易了,你躺好,我让荷叶给你冲点糖水去。”

  荷叶明白张氏的意思,赶紧应下出去了,也是出去调整一下自己的心态,免得再做错了什么,让玄文诚动怒被打了。

  她刚出了屋就看见马氏到了门口,马氏这一着急差点跟荷叶撞上了。

  这时候马氏哪管什么荷叶怀不怀孩子了,自己的儿子才是最重要的,她推了一把荷叶:“你眼睛长在**子上了?不会看着道看着人啊。”

  荷叶现在是谁也不敢得罪,她赶紧护住了肚子,对着马氏叫了声娘:“娘,我去给老三弄点糖水。”

  第两千四百二十三章 无知风凉话

  马氏根本就不想跟荷叶多说话,她现在就想快点看见儿子,所以赶紧往屋里跑,这一跨门槛子,鞋掉在了外边一只,她也顾不得了,拖拉着一只鞋,就这么跑进了玄文诚那屋了。

  玄妙儿他们自然也跟着进去了,尽管这屋里有点小,不过热闹要看的。

  只见马氏进屋就奔着炕上过去了,看见被人打得没了样子的玄文诚,她爬上炕是放声大哭啊:“娘的儿子啊,你这是怎么了?谁这么狠心把你打成了这样了?”

  玄文诚皱了皱眉头,自己就是不愿意让他们都过来哭天喊地的,自己能骂荷叶别哭了,但是不能骂马氏,他摆摆手:“我没事,娘,别哭了。”

  这时候他嘴里还咬着那止血药布,虽然说的不清楚,但是到不漏风,也不流血了,就是眼睛肿的更严重了,不过倒是没有那种大的流血的外伤。

  马氏上了炕,坐在玄文诚身边,翻看着玄文诚身上的伤:“老三,你这咋样?哪有不得劲的地方没?有没有内伤?”

  玄文诚摆摆手:“没有,妙儿带我去医馆看了,今个多亏了妙儿。”

  马氏可不这么认为,他等了玄妙儿一眼:“你看见别人打你三叔,你就看着他被打?打完了你来劲了,去医馆有用么?你咋心那么黑呢?咋说这也是你三叔。”

  玄妙儿笑看着马氏:“祖母,你弄清楚事情的始末没有?我跟我三叔也是遇见的,我三叔去赌坊又没告诉我,我看见我三叔时候,人家都打完了。”

  马氏心疼儿子,可是又不知道怎么说,只能继续的跟玄妙儿吵吵:“他们打了你三叔,你就没去给你三叔讨个公道?打成这样,总是要赔些银子吧?”

  玄妙儿看着马氏,这老太婆心还真是不小,这时候还想着要人家赔钱?

  她对着马氏问:“祖母,你先问问三叔是咋回事,赌坊这个地方不是一般地方,但是人家不是欺负人的地方,他们能动手的,绝不是看谁不顺眼了就打一顿。”

  马氏其实也是想知道这事情到底咋回事呢,她看着玄文诚问:“老三,到底是咋个回事啊?你这怎么也去了赌坊?不会是你也赌钱输了?”

  玄文诚摇摇头,口齿不清晰的道:“不是,娘,我就是想要去问问,看看老四是不是真的输了那么多钱。”

  马氏一听玄文诚这么说,她心里也有点犯合计了:“咋的?老三,你说老四没输那么多?”

  玄文诚现在没证据,也不敢乱说:“不是,我就是想知道老四怎么就输了那么多的。”

  马氏虽然没去过赌坊,但是她知道赌钱输钱的速度多快,她自然是不相信自己的儿子能骗自己的,所以还是安慰玄文诚道:“老三,娘知道你不甘心,但是银子没了就是没了,既然没了,咱们就想以后怎么办,总不能在这一个事死耗着。”

  玄文诚心里却是是不甘心,他一激动,没说出来话,却把堵在牙上的药布吐了出去,加上这一使劲,牙的伤口又出血了,看着这是真的够狰狞的。

  之前马氏没注意到玄文诚牙掉了,现在这被忽然的出血还有那豁了的牙吓了一跳。

  她赶紧拿出帕子给玄文诚擦嘴,然后气的对着玄妙儿道:“妙儿,不是祖母说你,你三叔都这样了,你就忍心给他送回来,你就不能好好地给他在镇上的医馆治病,我知道你是怕花钱,但是这事人命关天的事。”

  玄妙儿等着马氏说完了,才平静的开口:“祖母,首先我三叔都是外伤,医馆给做了处理,说了回来养着就行了。其次,要是花钱,这是你们家的事,就算是需要钱,我垫付了,回来也会跟你们算清楚的,毕竟亲兄弟明算账,更何况我是个侄女呢?这个事走到哪都有理的事,所以我还真不会怕花钱耽误三叔治病,”

  玄文诚紧着拉着马氏不让她乱说话了,因为今个还真是玄妙儿救了自己的。

  马氏被儿子这么一拽,心里也清醒不少,她知道人家说的有道理,其实她也不想吵的,因为自己没忘了自己要为了儿子对玄妙儿改变态度,刚才自己真的是忍不住了,看着儿子受罪,她真的心里疼,一时脑袋发热跟着玄妙儿吵吵几句,但是现在她知道自己刚才错了,现在是为了儿子可以跪着的人,哪有资格跟人家吵?

  她使劲的掐了一把自己的大腿,让自己更清醒的对着玄妙儿道:“妙儿,你看祖母刚才是被你三叔这吓找了,说的也是不着调的话,你可别往心里去了,今个你三叔多亏是遇见你了,要不然真的不敢想象会啥样了,祖母是感谢你的。”

  玄妙儿对马氏的人看的太透彻了,她骂自己的话倒是没事,要是忽然的改变,变好了,这就是不正常了,不过正常不正常的跟自己关系不大,因为自己对她从来都是敌对的。

  今个的戏好像还没唱完呢,马氏的哭唱结束了,不过玄文信和玄文宝还没回来说风凉话气马氏呢,所以玄妙儿不着急走,找个凳子坐下了:“祖母不用客气,也不是外人。”

  马氏没懂,这玄妙儿怎么坐下了:“妙儿啊,你不回家么?”她事吧玄妙儿当外人的,自己家的事,不那么希望玄妙儿一直在这看热闹,因为自己清楚,玄妙儿绝不是真的希望自己家好,所以她在这就是看热闹的。

  玄妙儿摇摇头:“我先不回去,一会估计祖父就该回来了,出了这么大的事,我怕祖父一时不好接受,再有什么事了,我得看着祖父没事,我才能安心回家。”

  这话是一点没错的,并且是孝心满满的,马氏就算是想赶人走,都不知道怎么说了。

  这时候玄文宝跟冯氏进来了,他刚才在炕上睡觉呢,冯氏听着这边的动静进去把他叫醒了,两人不知道咋回事,所以也是在屋里商量了一会,才过来看热闹的。

  第两千四百二十四章 哥三聚齐了

  这一进屋,玄文宝看着炕上鼻青眼肿的玄文诚,心里真是舒服,他想知道咋回事,所以假装关心的问:“三哥这是咋的了?怎么伤的这么重?”

  玄文诚就是不想让他们过来看自己的笑话,才躲回来的,没想到还是躲不过去,他摆摆手:“没事,小伤。”

  玄文宝哪能放过这冷嘲热讽,用别人的伤来衬托自己舒服的机会:“三哥,这还没事?牙都掉了,这伤的够重的,你说三哥你也不小了,这怎么还出去打架呢?当自己是小孩呢?”

  马氏生怕玄文宝再把玄文诚气着了,对着玄文宝道:“老五,你这说的都是什么话?你三哥受伤了,你还说风凉话,你是不是他兄弟?”

  玄文宝虽然是故意装着担心,可是掩饰不住的兴奋一眼就能看得出来:“娘,我这不是担心三哥,问问咋回事么?我三哥也不愿意告诉我,那我还能说啥?”

  “你三哥都伤成这样了,他还哪有体力说这些,你别闹了,这几天你三哥不能下炕干活了,这家里的活你多干点。”马氏仍旧是喜欢掌控者家里的儿子,按照她的心思分配儿子们该干什么。

  玄文宝可不愿意干活:“娘,三哥自己不也说了没事么?都是皮外伤不耽误啥吧?”

  不等马氏说话,玄文诚趴不住了,他撑着胳膊坐起来:“玄文宝,你是不是傻子?”

  说到这,玄文诚的嘴里又开始出血了,不过他强忍着疼继续道:“我去镇上,去赌坊……我,去查查,老四的银子,银子是不是真的输了,你别忘了,那里也有你的份。”

  这几句话因为他嘴漏风,说的是磕磕绊绊,使了老大劲才算是说清楚了。

  玄文宝的脸色忽然变了,这个不是他没想过,原来玄文诚是去干这个的,他赶紧上前一步问玄文诚:“三哥,那你查到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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