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夏虫语
他进去看了卓馨儿，出来便对着顾行云跪下：“皇上，馨妃娘娘身体里的血已经失去大半……已经无力回天了。请各位亲属进去见最后一面吧！”
卓莞儿闻言，腿一软，踉跄了一下。
卓泾康也是面色苍白，眼神闪烁。
顾行云则沉默了一下，说了一句：“给她按贵妃的规制下葬吧！”
然后，他转身就要走。
“皇上！”却是卓莞儿叫道。
“皇后有什么事？”顾行云淡淡地问。
“难道，馨儿和小皇子都死了，就这样算了吗？”
顾行云沉默了一下，问灵药师：“馨妃娘娘是因何小产？”
“回皇上，她是吃了堕胎药，那是一种三品灵药，名叫‘妒夫人’。落胎最是快，吃下去到发作，不超过六十息。”灵药师回答。
“大出血又是怎么回事？”
灵药师回答：“至于大出血，小的估计，是‘妒夫人’的份量太重……又或是其他的药物所致，她的脉息太弱了，小的已经无法判断……”
顾行云看着卓莞儿：“所以，是青鸾给她灌了堕胎药？”
卓莞儿情绪有些失控地说：“是她！肯定是她！她不是灵药师吗？她一定给馨儿下了药！”
“朕只看证据。”顾行云说。“有证据的话，再来说吧。”
说完，他转身离去了。
卓莞儿恨恨地看着卓青鸾，心里感觉要吐血了一般。
“明翰，你进去见她最后一面吧！”怜儿怜悯地看向卓馨儿的房门。
卓明翰眼神复杂，却摇摇头，执了怜儿的手，走了。
老夫人叹息了一声，也走了。
老夫人和卓明翰都是聪明人。
从听到“堕胎药”三个字，他们便心知肚明是怎么回事了。
不想被送去当质子，把孩子弄掉，顺便栽赃给卓青鸾……
真是有其母必有其女，老夫人和卓明翰两个人，都不想进去看她最后一眼。
卓莞儿也是个聪明人。
她其实算得并无遗漏。
卓馨儿流产，普通大夫是根本看不出原因的。
因为她给馨儿服用的，是三阶的灵药。
可是谁曾想，她竟会大出血？
第713章 我也纳闷儿呢！
她为何会大出血呢？
不行！她要去找孙湘君问个明白！
念及此，卓莞儿匆匆地走了。
卓泾康见状，赶忙跟了上去，找她说悄悄话去了。
卓馨儿的房间门口，竟然只剩下了卓青鸾一个人。
青鸾讽刺地笑了笑，抬步走了进去。
卓馨儿快要死了。
只剩下一口气还吊着而已。
青鸾走到她床前，看着她。
“你……怎么是你？”卓馨儿气若游丝地问。
“我也纳闷儿呢！怎么是我来见你最后一面呢？”青鸾说。
“你出去！我要见……我姐姐！”
“你姐姐怕是不敢来见你。”青鸾说。“她好像……给你吃错药了！本来只是堕个胎，最后却连你的命一块儿断送了。刚才急急慌慌的跑了呢！还有你的好哥哥卓泾康，也跟着一块跑了。”
卓馨儿的胸脯剧烈的起伏着，看起来很激动。
“不过你也不要恨她，我瞧她的样子，应该是不知道药是有问题的！”青鸾说。“如果你要怪，应该怪顾行云。他明知道我能治好你，可是在你大出血的时候，他竟然不让我进来，而是让人出府去找灵药师，生生耽搁了两刻钟，把你的血都放干了呢！”
“你出去，我不要听！你出去……”卓馨儿浑身都在抖动。
“对了，还有！”青鸾又说。“顾行云联合了天棚王，打算造反，杀了上国皇帝！其实你实在是没有必要将孩子打掉的。因为他根本就没打算送质子去上国！”
卓馨儿闻言，表情突然扭曲，蓦然伸手来抓她。
然而却够不着。
她使劲地瞪大着眼睛，伸着的手青筋崩露，用力的伸屈了几下，然后眼睛缓缓地失去了焦距，就这样死了。
死不瞑目……
……
丞相府外，刘波纳闷的问孙香君：“会长，您为何一直站在这里看着丞相府？”
孙湘君一字一句地说：“我在等着看。”
“看什么？”
“看寿宴变丧事！看皇上对卓青鸾的爱有多深。”
刘波很不明白：“何以会喜事变丧事？”
孙湘君笑了一下：“卓莞儿那个蠢货，跟我要了一味堕胎药。我在那药里面加了点儿东西。”
刘波：“这样啊……那您说，看皇上对她的爱有多深，又是什么意思？”
“我已经将卓青鸾和萧衍之间的奸情告诉了皇上！我倒是想看看，在知道了她的背叛后，皇上会不会借机惩处她……”
……
卓泾康追着卓莞儿到了偏僻处，焦急的问她：“莞儿，这是怎么回事呀？她怎么会血崩呢？”
卓莞儿摇头：“我不知道！我也不知道……”
“药不是你给她的吗？”
“是我跟孙湘君要的一颗药丸，她说了，那是三阶的灵药，吃下去会流产，不会对人有什么伤害的！”
“会不会是她在药里面搞了什么鬼？”
“我会去找她问个明白！”卓莞儿说。
“灵药师查出了堕胎药，我能看出来，不仅是皇上，祖母和父亲也都更加怀疑我们了！”卓泾康感觉心里跟火烧一样。“我们该怎么办？”
第714章 你可有想我？
卓莞儿眼神慌乱了一阵，但也渐渐地沉了下来，说：“哥哥，你不要急！馨儿死了，我们还有娘呢！我相信，娘一定会回来找我们的！”
“她会吗？”
“会的！一定会的！”卓莞儿说。“如今卓青鸾和卓泾轩风头正盛，我们要韬光养晦，不要再轻举妄动！”
卓泾康深呼吸，点点头。
……
青鸾离开馨园后，就见到了顾行云。
他好像特意在等她。
“皇上。”青鸾走过去叫道。
顾行云冲她微微笑着，问：“她死了吗？”
青鸾垂着眼，没说话。
“青鸾，当初若不是她，我们早已厮守在一起。若非看在她是卓家人的份上，我早已将她千刀万剐！”
“所以，皇上今天是故意不让我去给她诊治？”
“她怕我会送她和孩子去当质子，所以，堕胎药定是她自己吃的，想要陷害你而已！”顾行云说。“是她自己找死！”
青鸾笑了一下：“皇上英明。”
顾行云走到她面前，竟伸手去摸她的脸：“青鸾……”
青鸾躲开他的手：“皇上，人来人往的，别被人看到了。”
顾行云举在半空的手凝滞了一下，然后放了下去，问：“青鸾，这些日子，我每天都很想你，你可有想我？”
“臣女不敢想。”青鸾回答。
顾行云两手交叉在身前，左手拇指抚着右手，半天说：“朕先回去了。”
“臣女恭送皇上！”
顾行云点点头，转身走了。
青鸾面无表情地回了忘忧阁。
……
卓馨儿出殡那天，老夫人长叹了一口气。
卓明翰悲恨交加地流了两行泪。
卓泾康一直脸色阴沉。
丞相府里的气氛低沉了几天。
然而，随着熙春姨娘肚子里孩子的出世，沉闷的气氛被一扫而空。
她生的是个男娃，也是卓府的长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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