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冰月轩
甄太守猜的确实不错,沐渊白的声音就淡淡响起:“昨日无头尸案进展如何?”
甄太守心里一个咯噔,支支吾吾道:“回王爷,下官正在让人彻夜不眠的调查。”
沐渊白眼光在甄太守脸上扫了一圈,声音听不出喜怒:“本王倒是看甄太守睡的极香。”
甄太守擦了一把额头上的虚汗,刚想解释,沐渊白就抬手截住他的话头:“仵作在哪儿验尸?”
甄太守没料到沐渊白会突然问仵作的事,愣了好一会儿才回答:“在……验尸房。”
“验尸房在哪。”
甄太守吞了一口口水,他听到有三十三具泡烂了的无头尸,都没敢去看,听沐渊白的语气是要亲自去验尸坊,忍不住出声劝沐渊白:“王爷,那个地方污浊,您……”
北平王来问案件怎么还带着北平王妃,难怪说北平王和北平王妃伉俪情深,果真不假,只是那尸体让王妃一个女子看了当真好么?
“带路。”沐渊白语气不容质疑。
看来今日必须得去一趟验尸房,甄太守鼓起勇气带着沐渊白和安以绣向验尸房走去。
因为靴子穿反,好几次因为绊脚差点摔倒,踉踉跄跄,让沐渊白都不忍看,生怕他摔倒撞到安以绣,淡淡出声:“甄太守,你靴子该换个个儿了。”
验尸房。
几个仵作团团围着草席上的那些无头尸,一具具的搬到台子上检查。
看到门口有人进来,他们抬头看了一眼,发现甄太守脸上带着狗腿子的笑意领着一男一女进来。
验尸房毕竟停着三十多具尸体,房里难免会有一股子恶臭。
甄太守微不可见的抬起袖子掩住自己的鼻子,见沐渊白和安以绣没什么反应,他只得把袖子又放了下来。
仵作们看到甄太守的小动作,怕这些尸体污了这些大人物的眼睛,仵作们急忙拿过白布将这些无头尸体遮盖,做完这一切才冲甄太守行了个礼,然后愣愣看着那一对长的似神仙般的眷侣。
这一对男女是谁?
容不得他们多想,甄太守就给他们介绍:“这是王爷和王妃,还不行礼?”
甄太守一语惊醒梦中人,仵作们赶紧冲沐渊白和安以绣行礼,然后偷偷打量这两人。
这就是大名鼎鼎的北平王和北平王妃么?没想到北平王长的如此妖孽,北平王妃也这般美艳动人。
“验的怎么样了?”沐渊白率先开口询问。
仵作回答:“回王爷,一共有九具女尸,二十四具男尸,尸体皮肉被湖水泡烂,死了约有一个月之久,尸体脑袋均被人用利器割下,且尸体胸腔内有不明虫子。”
不明虫子?
安以绣挑眉出声问:“什么虫子?活的还是死的?”
仵作回答:“回王妃,是活的虫子。”
“给我看看。”安以绣说着上前一步,沐渊白也跟在她身后上前,小声和她说:“小家伙,离这些不知名的东西远点。”
安以绣知道沐渊白是怕她染上什么尸毒,点头表示自己明白,但沐渊白还是不放心,愣是要让安以绣站在他身后看,有什么情况他可以第一时间出手阻止。
见王爷和王妃都上前看了,甄太守也只得强压着自己心里的恶心跟着上前,脚步踌躇,极不情愿。
仵作盖在无头尸身上的白布掀开,露出里面的尸体。尸体的衣服已经被他们除去,可以看到尸体的皮肤完全泛成绿色,因为在湖水里泡的时间过长,四肢比死前增粗了一倍有余,再加之湖里的鱼儿啃噬,尸体有些部位已经露出森森白骨,只有几坨腐肉粘在
白骨上。“呕——!”
第370章 杀我儿的凶手
因为忍受不住这种视觉冲击,甄太守捂着嘴巴逃离现场,奈何没来得及跑到验尸房外,就撑着膝盖哇哇的吐了一地。
验尸房里的尸臭和甄太守吐出来的酸馊味儿混合,是一种说不上来该怎么形容的味道,嗯~勉强来说,像是化学武器的味道。
仵作们只觉得见怪不怪,他们刚刚接触这一行的时候也吐的稀里哗啦,甄太守这属于正常反应。
这么一对比的话,王爷和王妃反倒不太正常了,怎么他们还能这么淡定的看着这些膨胀腐烂的尸体?
甄太守捂着嘴巴不敢再靠近,只在验尸房外站着,美名其曰不让自己身上的污浊染了王爷和王妃。
安以绣下意识屏蔽甄太守在外面呱呱呱的说话声,指着尸体道:“奇怪的虫子呢?”
仵作拿着一个铁捻子在尸体胸腔的腐肉上拨了拨,捻到一只淡红色小蚯蚓大小的虫子,虫子被捻子夹到,止不住的扭动起来,颇有几分恶心。
那些仵作刚刚就说了这是奇怪的虫子,足以说明他们并不知道这虫子叫什么。
安以绣看向沐渊白:“你知道这是什么虫子么?”
沐渊白摇头:“没有见过。”
小怪物也适时的打开安以绣的袖袋口,探着一个小脑袋往外瞄,在看到那条被铁捻子夹住不停扭动身子的红虫子之后,它绿眸渐渐深了几分:居然是这种东西,是谁要复活死人了么?
沐渊白怕安以绣一个孕妇,一直呆在充满尸气与尸臭的地方导致身体不好,不消一会儿就把安以绣拉出了验尸房。
安以绣刚刚感觉到小怪物在袖袋里动了几下,知道它应该是近距离看到那些尸体和虫子,也没有抵抗,跟着沐渊白走出来。
验尸房外面的空气清新好闻,完全没有刚刚在里面的那种憋屈与酸腐味儿。
甄太守见沐渊白和安以绣出来,急忙换上笑脸迎了上来:“王爷,王妃,还有什么下官可以帮的上忙的事儿?”
“你让人查一下最近一两个月北平是否有失踪人口,并将失踪人口和这些无头尸进行比对,看能不能对的上号,另外这件事不要再扩大影响,以免人心惶惶。”
吩咐完这句话,沐渊白带着安以绣离开验尸房。
出来之后,安以绣扶着树干孕吐起来。
沐渊白眼中具是心疼,轻轻替安以绣顺背,等她苍白着脸直起身和他摇手后,他才看着她道:“娘子,我还要去一趟知县府,你若累了我便先送你回府,好好休养休养。”
安以绣今日倒不怎么觉得累,只是在刚刚看到那些无头尸后,没什么食欲,挥了挥手表示自己不累,还能跟着沐渊白一起去下一个目的地。
沐渊白也只得随了安以绣,但是警告安以绣,如果累了困了一定得第一时间告诉他,她的事才是重中之重。
“那个卞知县的儿子死了,他还有心情上堂么?”安以绣挽着沐渊白的胳膊,随口一问。
沐渊白倒是正儿八经的回答她:“卞知县这般宝贝他儿子,恐怕现在正在审那两个船家和花魁,去大牢应该可以找到他。”
确实如沐渊白所说,卞知县正一脸愤恨的坐在牢房之外,冷眼看着狱卒对老牛和老孟鞭打。
“说,杀我儿的凶手是谁?”
老牛和老孟被绑在铁柱上,拼命摇头为自己辩解:“知县大人,我真的不知道。”
“不知道?”卞知县冷哼一声,指着那两船家:“打到他们招出来为止!把那个花魁给我带上来!”
狱卒进另外一间牢房将面色苍白的柔儿拖了出来。
柔儿身上穿着狱中的青灰色狱服,胸前衣服有一个白色圆底布料,在白色布料上赫然是一个黑色的“囚”字。
在看到卞知县之后,柔儿就眼泪婆娑的摇着头,声音已经哭到沙哑:“知县大人,奴家真的不认识那一对踢卞公子下湖的男女,真的不认识啊。”
卞知县没有回答她。
毕竟柔儿是个长的确实不错的小娘子,狱卒有些怜香惜玉,在一旁给她提示道:“知县不想听你说这些无用的废话,那一对男女长什么样?你仔细回忆一下。”柔儿抽泣了一下,摸了一把眼泪道:“那一对男女长的很是俊俏,男人是桃花眼,眼角有一滴黑色泪痣,我忘了是左边还是右边了,那个男人长的很高,就是那个男人把卞公子踹下去的,至于女人,大概和
我差不多高,一双杏眼,长相绝对是上乘。”
“桃花眼,黑色泪痣的男人?”卞知县不知道北平有这种长相的男人,冲狱卒示意:“让他们照这个要求找人。”
狱卒皱眉,忍不住道:“可是知县,因为出了仙女湖无头尸一案,咱们现在人手差不多都被甄太守调去查无头尸了,能派上用场的人并不多。”
卞知县用力在桌上狠狠拍了一巴掌:“不多?那也得给本知县把那一对狗男女找出来,掘地三尺也不能放过他们,决不能让我儿冤死!”
沐渊白带着安以绣径直去了知县大牢,门口有人值守,看到来了一对男女,守卫抽出长剑将他们挡在门口:“大牢重地,闲人免进。”
沐渊白从身上掏出一块金光闪闪的令牌往那守卫眼前一递:“本王和王妃是闲人?”
守卫虽然不认识沐渊白,但是他知道北平王的令牌做不得假,当下将长剑放回刀鞘,给沐渊白跪下:“小人参见王爷,参见王妃!”
沐渊白睨了那守卫一眼:“起来吧,带路。”
守卫战战兢兢的在前方带路,就差没浑身打哆嗦了。
刚进去就听到卞知县在里面大吼着要逼问凶手,守卫摸了一把汗珠,王爷和王妃亲临卞知县还敢这般作威作福,这官帽怕是不想戴了……
在看到沐渊白和安以绣走近,柔儿指着他们嚷道:“卞知县,就是他们,就是他们将卞公子推下湖里的!”卞知县一脸怒意的转过脸,看到沐渊白左眼角下那滴黑色泪痣,伸手指向他:“把这两个凶手捉起来!”
第371章 抱紧为夫
听到卞知县这么说,那个带路的守卫腿脚一软。
卞知县居然要人把王爷和王妃抓起来?他……他好大的胆子!
守卫自是没敢动作,一旁的狱卒想在卞知县面前好好表现,自告奋勇的冲了上去,不等他碰到安以绣的衣袖,就被沐渊白抬起一脚用力踹开。
那狱卒捂着自己的后腰,哎哟哟的直叫唤:“哎哟,我的老腰喂……”
卞知县气的胡子都要翘起来,指着沐渊白大骂:“你,你居然敢……”
沐渊白不等他把这话说完,皱眉直接和带领他们进来的守卫道:“把他的脑子给我摘下来。”
守卫哪里敢不听沐渊白的话,暗地里冲卞知县挤眉弄眼了一阵,然后说了声抱歉,就要把卞知县的乌纱帽给摘下来。
这突然的变故让两个船家和柔儿看的是一愣一愣的。
这个男人和那个女人是什么人物?
居然敢支使大牢的守卫把卞知县的乌纱帽给摘了?这可是朝廷命官啊!怎么可能一句话就被他们罢免?
不过卞知县为虎作伥,为非作歹,就算知县的帽子被人撤了对他们来说也是一件好事。卞知县怎么可能容忍这一对刚杀完他儿子,又跑到大牢里对他耀武扬威的男女把他罢免,跟吃了雄心豹子胆一般指着沐渊白和安以绣上串下跳:“你们谁敢?本知县是朝廷命官!你们谁都不能摘本知县的帽
子!来人啊,把这两个大言不惭的人立刻处死!处死!”
守卫终于忍不住,在一旁道:“卞知县,这两位是北平王和北平王妃。”
牢房有一瞬间的寂静,鸦雀无声,掉根针都能听到。
那个想自我表现的狱卒在听到守卫的这番话后,直接跪到地上冲沐渊白和安以绣磕头,嘴里止不住嚷嚷:“王爷,王妃,是小人有眼不识泰山,居然惊扰了两尊大佛,求王爷和王妃饶了小人一命。”
那个狱卒的声音很大,导致整个牢房都回荡着他的哭声。
沐渊白被他吵的心里烦闷,睨了他一眼,轻吐出两个字:“闭嘴。”
狱卒就好像是被人按了暂停键,急忙收声,不敢再发出任何声音,只瞪着一双眼睛仔细观察沐渊白的情绪波动,心中祈求沐渊白不要和他算账。
区区一个狱卒,沐渊白还没有放在眼里。
牢内的气氛顿时变得紧张。
卞知县愣愣的看着沐渊白,显然还没有从刚刚那个守卫的话中反应过来。
他看着沐渊白说不出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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