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渝人
“怎么样?好点没有?”助理把花和果篮放到柜子上,低头退出病房,秦泽言拖了一把椅子安到床边,自顾自落座。
宋凛斜靠在床头,面无表情回道:“暂时死不了。”
秦泽言哑然一瞬:“……总会过去的,还有机会东山再起。”
“有没有机会,我不知道;但有人不想我活,是真的。”
“谁?”
“沈婠。”
秦泽言表情怪异地看了他一眼,旋即,眉头紧蹙:“脑袋还没清醒?说什么胡话?”
“怎么,你不信?”宋凛表情平静,好像对方的反应都在他意料之中,所以不悲不怒,也不过分激动。
“我帮你叫医生……”说着,作势起身。
宋凛幽幽开口:“如果我说,害我丢掉项目的罪魁祸首也是她,你是不是觉得我应该去看神经科?”
“阿凛……我知道你不喜欢她,可也不至于编造这种不切实际的借口。”
在秦泽言看来,项目失败是整个团队的问题,其中宋凛负主要责任,可他太过骄傲,无法接受失败的现实,竟然把一切推给沈婠。
简直可笑!
“沈婠只是一个私生女,她没这么大能耐干涉两家公司的合作,你清醒点!”
“呵,她亲口说的,还能有假?”宋凛扯了扯嘴角,垂眸瞬间掩盖了对这个兄弟的失望。
他不信他!
“那就更说不通了。假设沈婠真的从中作梗,她掩饰还来不及,又怎么会亲口说出来?”
“因为她要看我笑话,要奚落我,羞辱我。”
秦泽言愈发觉得荒唐:“你跟他有什么深仇大恨,值得她费尽心思做这一切?”
宋凛凉凉抬眼:“你忘了温泉山庄?”
秦泽言登时一惊!
那件事……
“她在报复我,要我身败名裂!”
秦泽言表情纠结,良久,正色道:“……还是那句话,我不信她有这个本事。”
宋凛彻底放弃,转过身,“我累了。”
“……好好休息,阿淮很担心你,已经从国外赶回来了。”秦泽言看着他冷漠的侧脸,不由轻叹,起身离开。
第二天,贺淮风尘仆仆赶到病房,除了花和水果之外,还带着行李箱,一看就是刚从机场过来。
宋凛把沈婠做的事全部告诉他,语气平静,眼神淡然。
贺淮的表情比秦泽言还夸张,险些从椅子上跳起来,憋红了整张脸,辩解道:“怎么可能是她?不会的不会的,一定不会的!”
宋凛凉凉一笑,很快就借口头晕睡了过去。
贺淮在边上守了很久,期间,脑海里不断回响着宋凛说过的话。
他说,害他失去项目,又让他住进医院的人,是沈婠?
这……
贺淮甩了甩头,他觉得连怀疑一下都是罪过!
那个女孩儿柔柔弱弱、不争不抢,说话斯文秀气,目光干净澄澈,绝对不会做那些事!
“阿凛,你……好好养伤,我有认识的心理医生,你有空可以去见见……”
言罢,起身离开。
在他走后,本该熟睡的宋凛倏然睁眼,冷冷看着天花板,忽然咧嘴,露出一个僵硬又怪异的微笑。
沈婠,你是不是早就料到,他们都不信我?
没关系,你很快就会付出代价……
“阿嚏——”
“三小姐,你是不是感冒了?正好今早煲了药膳粥,清热润肺,我帮你盛一碗?”
沈婠丢掉纸巾,点了点头:“好。”
吃过早饭,她照例开车出门,只是从车库出来的时候,遇到了往里开的沈春亭。
“小叔?”
“早,婠婠。”
两人隔着半降的车窗,点头致意。
沈春亭:“复习得怎么样了?”
沈婠:“还行。”
沈春亭:“考纲的事,多谢。”
沈婠:“举手之劳,况且,我也拿了报酬,不亏反赚。”
男人挑眉:“那倒未必。本来,你可以成为小部分得知考纲的人,如今却和大家一样,在同一条起跑线上,虽然没有劣势,但也不具备优势。”
“这样才公平,不是吗?”她莞尔一笑。
沈春亭眼神复杂,半晌,叹了口气:“还有小半个月,祝你考试顺利。”
“承您吉言。”
车窗合上,擦肩驶过。
到了咖啡厅,苗苗已经在看书了。
“沈总……”
“说了很多次,直接叫名字。”
“那……我这不是怕叫习惯了,以后回公司改不过来嘛……”苗苗一脸坚持。
沈婠看了她一眼,“也行,等考进起航,我们成了同班同学,你总不会再一口一个‘沈总’了。”
“嘿嘿,那等考上了再说也不迟。”
沉浸在学习中的时间总是过得很快,眨眼就到中午。
权捍霆每天雷打不动送饭,前台小姐姐从一开始好奇变成现在习以为常,有时候晚了她还忍不住打趣苗苗——
“你家大姐头的男宠今天不来了?”
“怎么可能?!再等等……”
然后,果然就来了,风雨无阻,从未失望过。
小姐姐表示:“忠犬得没救了。”
苗苗:“你是羡慕嫉妒恨吧?”
小姐姐:“……”讨厌!别那么直白嘛……
第296章 起航考,幺蛾子
转眼步入九月,宁城依旧被暑气笼罩,没有半点入秋的迹象。
距离起航入学考还剩最后一个星期。
沈婠和苗苗几乎整天整天地泡在咖啡厅,除了看书,就是练题。
“……时间到。”
苗苗哀嚎一声,“完了……我怀疑自己可能做了张假试卷。这都是些什么题目啊?”
如果给一个正方体的六个面涂上四种不同的颜色,且相邻两个面颜色不同,对所有的立方体都使用同一组颜色,请问能得到多少种不同的立方体?
“这已经超出金融和管理的范畴,是纯粹的数学问题吧?你就是杀了我,也做不出来啊!”苗苗脑门儿上就差写个“衰”字。
沈婠看了眼她一片空白的答卷,“起航入学考最后一道压轴题就是纯数学问题,难度水平参照IMO,共计二十分。”
IMO,国际奥林匹克数学竞赛。
苗苗整个人都不好了,突然,眼珠一转,试探道:“这么变态的东西,应该没几个人能做出来吧?”
沈婠点头:“做对的人确实不多,但也有那么一两个例外。”
“呼——吓死我了。”苗苗拍着胸口,“那我争取前面的题目尽可能多对,过录取线应该没问题吧?”
“原则上讲问题不大,但不排除意外爆冷的情况。”
“比如?”
“这道压轴题不难,只要百分之十以上的考生能做对,那剩下的百分之九十就会很危险。”
毕竟,起航的录取率也仅在百分之十上下。
也就是说,当你先入为主,打定主意不碰这道题,甚至连看题的时间都不准备留给它的时候,又偏遇上这道题看着唬人,实际不难攻克。
如此一来,就很可能被那些会做的人甩开二十分!
苗苗:“那万一题目很难,在上面多做纠缠额岂不是浪费时间?”
沈婠:“不排除这个可能。所以,我们现在能做的,只有练习。在过程中熟悉这类题目,建立起自身对难度的把握,才能在第一时间做出判断。”
勉力一试,抑或果断放弃。
苗苗满脸绝望:“说到底,还是要做这些变态数学题!”说完,嫌弃地抖了抖面前的白卷。
“嗯哼,觉悟很高。”
“不,我只是求生欲太强。”苗苗一本正经。
“……”
接下来就是连续几天的奥数题目魔鬼式训练。
苗苗那叫一个生不如死,多数情况她连题目都看不懂,比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