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渝人
沈宗明这通电话虽然打给沈婠,可醉翁之意不在酒,他的最终目标是权捍霆。
说白了,沈婠谅不谅解无所谓,关键是权捍霆肯松口。
否则沈让即便出了院,也能分分钟重新住回去。
沈宗明原本不想插手,可沈春亭亲自来求,再者牵涉到权捍霆,不敢轻率,他这才拉下老脸,打了这通电话。
也间接意味着,沈让这件事老爷子出面担了。
可目前的情况是,沈婠似乎并不怎么愿意和解。
“婠婠,我一直觉得你懂事明理,阿让的确做得不对,但眼睁睁看着堂兄妹之间的一点小事上升到整个沈家,你觉得有必要吗?”
“爷爷,听您的意思好像是我在拦着沈家与六爷和解?”沈婠语气受伤,“这件事但凡我能插得上话,从一开始就不会闹成现在这样。”
她深吸口气:“我做不了六爷的主,就像他打沈让我拦不住一样,即便这一切都是因为我。让权捍霆耿耿于怀的从来不是沈婠受欺负,而是他的女人受欺负。如果您还听不明白,我可以说得更直白——”
“我在六爷心目中的分量,远远没有您想象的那么重,既劝不住他收手,改变不了他的任何决定。所以爷爷,您找错人了。”
那头,沈宗明才说一句,就被堵了五六句。
顿时心中憋闷,却也不得不承认沈婠说的是事实。
偌大的宁城,又有谁敢做权六爷的主呢?
“婠婠,我很理解你现在的处境,没有任何逼迫之意。但作为这个家的一份子,你就忍心看着双方陷入僵局?一边是家族,一边是男友,介时,你又该如何自处?”
沈宗明强硬的语调有所变化,可要说缓和,也不见得有多大改变,说来说去,还是舍不下自己那张脸。
见威逼利诱没用,转眼就换成晓之以理、动之以情。
呵……
有意思!
故作无奈地叹了口气,沈婠缓缓道:“我没办法左右权捍霆,但递个话、劝两句还是可以的,但不保证一定能行,这点我要向您事先声明。”
见她松口,老爷子也带了笑:“那就好。”
结束通话,沈婠把手机握在掌心,转眼看向一旁偷听的男人:“去不去?”
权捍霆将她揽进怀里,手指放在女人纤细滑腻的侧腰摩挲着,闻言,轻声一笑,伴随胸腔沉沉的震动,带出一阵悦耳的共鸣:“你想让我去吗?”
沈婠挑眉,任由他抱着:“我让你去你就去?”
“当然。都听媳妇儿的。”
她笑着挣脱怀抱,往楼上走:“那还是算了。”
“原因?”眉心乍然一紧。
“在外界看来,堂堂六爷可不会对一个女人言听计从。”
权捍霆追上去,有些委屈地哼了哼:“那还不是你非要演?爷对你什么态度,你不清楚?那句‘我在六爷心目中的分量,远远没有想象的那么重’从你嘴上说出来,良心不会痛吗?”
“不会。”
“嘶……”大掌扣住她不堪一握的小蛮腰,“还真来劲了?”
“你轻点……”
“不是不知道有多重吗?爷这就让你尝尝——”说完,在女人的惊呼声中,将她打横一抱,快步朝卧室走去。
踢开门,进去之后,又反脚踢上。
沈婠被他放到床边坐好,男人居高临下站在她面前,一粒一粒解开衣扣,动作性感,眼神挑逗。
很快,露出白皙精壮的胸膛,肌肉毕现,纹理匀称。
眼看就要倾身压下,沈婠赶紧抬手抵住他两边肩头,“别闹,听我说。”
“没闹,你说,我听着呢。”
虽然身体被勉强撑住,男人一双手却不老实,这里摸一摸,那里掐一掐,占尽便宜。
“你对魏明馨下手了?”
他正亲吻女人白嫩的颈间,闻言,动作一顿,“何以见得?”
沈婠眯了眯眼,脑海里浮现出上辈子的一些事:“我这个二婶最宝贝的就是她唯一的儿子。沈让挨打,照她记仇的性格,必定彻查,然后悄无声息地蛰伏起来,伺机报复。她以前用这种方法替沈让摆平了不少事儿,以为这次也一样……”
“不料,踢到您老这块铁板上,非但没能占到便宜,还脚疼。”
“您老?”男人眸色一暗,“再说一遍试试?”
“您老,您老,您老……”
权捍霆:“……”爷有那么老吗?
二十八九岁的年纪,正处于男人的巅峰时期,沈婠居然说他老?!
“你就是欠教训!”
说完,恶狼扑食般将沈婠压倒在床……
第528章 茶楼会面,六爷赴约
最终,权捍霆答应了见面。
沈婠问他原因。
六爷:“媳妇儿受了委屈,自然要当面讨回来。”
不过碰头的地点却从沈家老宅改成了一家茶楼。
权捍霆要求的。
沈婠:“这又是什么讲究?”
“理亏的那方才上门。”
……
沈家老宅,客厅。
“爸,您找我们有什么事吗?医生叮嘱,要阿让多卧床。”魏明馨扶着儿子坐到沙发上。
原本她是想自己过来的,可沈宗明在电话里特地要求沈让也一起,魏明馨这才带着儿子上车,心里却不太满意——
明知受伤,却还要折腾,老爷子究竟有没有拿阿让当亲孙子看?
沈宗明冷眼一扫:“急什么?等着。”
魏明馨缩了缩脖颈,不敢再多言。
很快,沈春亭也到了。
“爸,您这是?”
“准备一下,明天我约了六爷见面。”
“什么?!”沈春亭一惊。
魏明馨听到“权捍霆”这三个字就反射性头皮发麻、手脚僵冷。
老爷子表情凛冽,音色沉沉:“我说,约了权捍霆见面,你们一家三口都去,现在听明白了吗?还用不用重复?”
“不、不用……”
“爸,这是六爷要求的?”沈春亭试探道。
沈宗明摇头:“我约的。”
“您这是何必?阿让挨了一顿揍,这事儿不就揭过了?您这样怕是有点……”
“有点什么?”老爷子冷笑一声,“多管闲事?画蛇添足?”
沈春亭默然以对,但心里还真这么想的。
原本这事儿就不光彩,双方你不提我不提,大家马马虎虎就过去了。
可老爷子这样做相当于把什么都放到台面上,很可能适得其反,激怒权捍霆。
“愚蠢!”沈宗明跺了跺拐杖,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你以为权捍霆是什么人?轻易就能糊弄过去?你当宁江那些无名骸骨是白来的?!”
无名骸骨……
此话一出,三人具是一震。
从进门起就没说过话的沈让:“……不至于那么严重吧?”
“你以为挨一顿打就完了?”
沈让后颈发凉。
“我已经放下这张老脸替你搭好了桥,至于要不要过河,自己看着办!”说完起身,头也不回地上楼。
……
第二天,市中心某高档茶楼。
老爷子带着沈春亭一家提前半小时等在包间。
沈春亭眉头紧锁,不时朝进门处张望。
魏明馨今天仿佛哑了火,捧着一杯茶慢慢喝,极少开口。
沈让因为有伤在身,还没养好,脸色有些不正常的苍白,低垂着眼睑,让人看不清真实情绪。但总的来说,他还算平静。
至于沈宗明,自打进了包间,他便如同老僧入定,拄着拐杖置于身前正中,一语不发。
上午十点,约定时间。
权捍霆却并未出现。
“爸……”沈春亭有些按捺不住想要起身。
被老爷子一个眼神又按回去:“稍安勿躁。赔礼道歉就要有赔礼道歉的自觉。人家晾着你,那是给你面子。”
沈春亭就没像这么憋屈过,脸色泛青。
“管好你自己的表情。”老爷子凉飕飕提醒。
沈春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