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渝人
前面两人也在第一时间发现她醒来,却并未搭理,后面甚至连看都懒得多看一眼,根本不怕沈婠搞什么小动作。
这次,车身比之前平稳太多,速度也相当均匀。
如果沈婠没猜错,他们现在应该是在高速路上——出宁城了!
这个认识令她呼吸骤凝,肌肉僵硬。
很快,她又放松下来。
不能慌……
大约半小时后,车速开始慢下来。
“要过收费站了。”
沈婠垂敛的眼皮下,神色微动。
却在男人开口的同时,心中陡然一沉——
“去后面把人看好,别让她乱说话。”
三子哼笑一声,直接从副驾驶跃到后座,粗鲁地将沈婠拽进怀里,脸朝下,摁在自己大腿上。
“唔——”她闷哼一声。
汗臭夹杂着男人恶心的体味扑面而来,沈婠咬牙,杀意涌至最高点。
好在,这个令人窒息的动作并没有持续太久,过了收费站,对方便将她狠狠甩开,像沾染了什么脏东西。
沈婠趴在座椅上,明明是狼狈的样子,可脸上平静的表情却让人半点感觉不到这种狼狈。
一个阶下囚,却端得如同座上宾,正当“牢头”是吃素的?
男人恶从心起,不知道为什么,他很想看见这个女人脸上的平静一点一点崩坏开裂,直至被惊恐与慌乱取代,最后变成一张最普通不过的“肉票”——
高贵剥离,傲骨被剔,苟延残喘!
“沈婠是吧?听说你很厉害。”他用一只手指勾起女人下巴。
触手肌肤滑腻温热,男人原本只是起了恐吓的心思,没想做什么,如今却还真的有点心猿意马、蠢蠢欲动了。
她侧头,避开男人轻佻的动作:“不敢当。”
侧脸冷漠,声音寒凉,辅一钻进耳朵,便如同掉落的霜雪,刺得人一个激灵。
三子手痒,耳痒,心更痒。
还欲伸手,沈婠却猛地转回来,一双冷眸直勾勾盯着他,厉光毕现。
“嘿……给脸不要脸,还敢瞪我?!”
“够了!”前面男人冷声一斥,“你他妈消停点!给老子坐回来——”
“二哥,我……”
“没听见我说话?”
丢给沈婠一个“过会儿”收拾你的眼神,他悻悻爬回副驾驶。
不能再被动——这是沈婠脑海里目前唯一的念头!
阎王好见,小鬼难缠。
她猜测背后指使的人不会动她,但这两个……她扫过前排,掠过副驾驶的时候,多停留了几秒。
这两人就不一定了。
她不敢赌,也赌不起,这条命是她最后的筹码,不到万不得已不会去动!
三十分钟后,车身停住。
后座车门被拉开,沈婠看着男人朝她伸过来的手,一阵恶心上涌,然后——
她吐了。
不偏不倚,恰好吐了男人一手,淌落车内,霎时一股酸腐臭在狭小的空间弥漫开。
“靠——你个臭三八!”抬手就要给她一耳光,被紧跟着从驾驶位上下来的男人捉住手腕。
“你干什么?”
“二哥你放开!我今天非得给她点厉害瞧瞧!不然她还要嚣张……”
“去洗手。”
“二哥!”
“让你去就去,同样的话我不想再说第二遍。”
“那你替我好好教训一下这个贱人,还特么还蹬鼻子上脸了——该死!”
骂骂咧咧走远。
沈婠冷笑,抬眼打量剩下这个,视线不闪不避,漆黑的瞳孔之中仿佛燃烧着灼灼火光。
“下车。”男人皱眉,烟酒嗓透出一股浓郁的厌世感。
女人没动。
“我他妈让你下车!”音调拔高,积攒怒火。
沈婠笑了:“你看我这样,能自己下来吗?”
男人一怔。
------题外话------
二更送上~
第852章 农舍藏身,我没力气
沈婠醒来不久又再次接受注射,体内两拨残余药效同时作用,她现在别说下车,就是大幅度动作都困难。
“麻烦!”
男人嫌弃地扫了她一眼,直接把人扛在肩上,像扛麻袋一样往里走。
沈婠忍住将要脱口而出的惊呼,尽量忽略脸朝下带来的不适。
对方动作不算粗鲁,但也绝对没有怜香惜玉的意思。
所以,这一路她忍得很难受。
可即便如此,也不忘打量周围环境。
这里应该是城郊,视野开阔,没有高楼,全是大片农田。
男人扛着她进了一处农家小院,开门的是个老婆婆,看上去慈眉善目,可对眼前发生的一切又好像习以为常,没有流露出任何惊讶的神色。
同伙!
沈婠当即做出判定。
男人扛着她,轻车熟路进到东边一处房屋。
沈婠被摔在床面上,不比回弹力惊人的床垫,只有一块木板,所以她砸下去的时候发出哐当一声巨响。
疼痛随之传来。
男人看也不看,转身离开小屋,当然,也没忘把门锁好。
外面隐隐传来他发号施令的声音:“去准备一些食物和热水,还有干净衣服……”
等说话声消失很长时间,沈婠都只能软绵绵倒在床上,睁着眼睛看顶上只用一根电线垂吊下来的白炽灯,风轻轻一吹,左右摇晃。
一些飞虫正围绕光晕不知疲倦地打圈。
而她面无表情的脸上,空洞得什么也没有。
静若死水,无波无澜。
不知过了多久,四肢终于在她用力的时候有了反应。
沈婠挣扎着,坐起来。
许是对方太过自信,她的双手并没有再度被绑,也正好方便了此刻行动。
侧身,躲到窗户旁边,后背紧贴墙面。
在确认过安全后,沈婠才探头至窗前张望。
入目一片漆黑,只是进门的地方悬挂着一盏昏黄的白炽灯,不远处灶房传来锅铲刮擦锅面的声音。
没有特殊标记可以告诉她此处的具体位置,从院中陈设也没有发现与普通农家的区别。
沈婠咬牙,却并不丧气。
她从窗边旋身至屋内,拉开正中间木柜的抽屉,空的。
再打开几个柜门,依然如此。
四下翻找,连个水杯都没有。
至于其他锐物,譬如剪刀、碗筷、叉勺等等更不会出现。
就在这时,一声推门的吱嘎声,伴随着男人粗鄙的骂咧传进沈婠耳朵里——
“臭死了!随便怎么洗都还是有味儿……尼玛的臭婊子……今晚非把她整服帖不可……”
是那个叫“三子”的男人!
沈婠目光骤然一厉,赶在脚步声靠近之前,重新倒回床上,又是一副软哒哒的样子。
“洗好了?”三子伸出去正准备推门的手在半空被截住。
“二、哥……”
“我问你洗好了没有?”
“洗、洗好了……”
“来这里做什么?”沙哑的嗓音在寂静的夜里听上去格外低沉。
“我来看看那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