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渝人
沈婠跟她几乎是一模一样的动作,连最后脚尖落地的位置都差不多。
“你们俩约好的?神同步。”调酒师辅一抬头,便将这一幕看在眼里,忍不住出言调侃。
郦晓昙一脸莫名:“?”
沈婠则面无表情。
“就刚才坐到凳子上的动作啊,不信你看你们放腿的姿势都一样。”
两人同时低头,还真没什么区别。
郦晓昙嘴角一抽:“美女都这么坐,有问题?”
“坐姿可以差不多,但是坐上去的动作,那个过程,比如有人喜欢单脚撑地,有人喜欢双脚齐用,有的喜欢半臀接触凳面,有的喜欢直接整个贴上去,总不能连细节都一样吧?”
郦晓昙轻喃:“是不可能……”
“但刚才我看你们上凳的动作真没什么差别。来——鸡尾酒好了,柠檬水也OK,二位慢用,多在我这里坐会儿,吹吹水、聊聊天什么的。”
郦晓昙挑眉:“看你这么积极,怎么,想加入我们?”
“好啊!”他求之不得。
沈婠却没有多待的兴致,朝两人说了句“先走”便作势起身。
旋即,被郦晓昙叫住:“好歹我也给你帮了忙,还请你喝东西,过河拆桥别做得太过分啊。”
沈婠没理,轻飘飘朝着她脸上扫了一眼,走得那才叫干脆。
郦晓昙一默,其实她早就知道,沈婠看不起她。
不过没关系,冷脸贴多了,贴着贴着也就习惯了。如果哪天沈婠不是这种高高在上的态度,变得和颜悦色起来,那她才应该怀疑这人是不是吃错药,或者出现了高仿山寨品。
“哟,昙姐,稀罕哪!第一次见你容忍到这种程度。”
郦晓昙抿了口酒,幽幽一叹:“不然还有什么办法?大小姐脾气差,那我也只能多担待。”
调酒师像不认识她了一样,上下左右都打量过一遍:“没错啊,昙姐还是那个昙姐,怎么遇到沈婠就从母老虎秒变小羊羔?不怕被吃得渣都不剩?”
“呵,那你也太小看我!”她把那杯沈婠没动过的那杯柠檬水往他面前一推,“干净的,换成鸡尾酒。”
“谁喝?”
郦晓昙嘴角一抽:“现在除了我,还有别人吗?
“酒水一经出售,不得以任何理由、形式进行退换。”
“放屁!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再说,一杯柠檬水能值多少钱?”
“行行行,真是怕了你了。”
郦晓昙这才满意地扬起嘴角,唇畔生波。
第876章 疑似母女,可能亲戚(一更)
换了杯鸡尾酒递到郦晓昙手边,调酒师仿佛想起什么,突然开口:“别说,你们俩长得还挺像。”
郦晓昙饮酒的动作顿住,反应过来,笑骂一句:“神经!”
她跟沈婠长得像?
呵,别开玩笑了。
一个出身优渥、背景雄厚的千金小姐和一个沦落风尘、卖笑卖肉的坐台小姐,会长得像?
“你这么说是在抬高我,还是贬低沈婠?”郦晓昙红唇轻扬,似笑非笑。
“害……我真没别的意思,你也别往深了想,我是真觉得你们像才会这么讲,不信我这儿有照片,你自己看……”
郦晓昙接过他递来的手机,将信将疑地往屏幕上一扫,只见她与沈婠并排坐在吧台前,如出一辙的动作姿势,灯光朦胧下如出一辙的……脸。
“这是光线的问题吧?”
调酒师承认:“光线是有问题,但如果你们俩面部轮廓线条不像,也拍不出这样的效果。”
郦晓昙又看了两眼,别说,越看越像,就连下巴仰抬的角度都差不离。
“像吧?只要有眼睛的,都能看出来。”
郦晓昙伸手:“给我个镜子。”
调酒师直接把手机屏幕按黑,对着她:“这样也行。”
郦晓昙还真就着这个简易镜面,对着自己这张脸左看看、右瞅瞅,认真端详起来。
脑海里同时浮现出沈婠的脸。
难怪……
她第一次见沈婠的时候就觉得似曾相似,没想到……
居然像她?
可……
怎么能像她呢?!
从来就没听说天上的白云跟地上的泥土会有什么牵连!
“诶,昙姐,说真的,”调酒师神秘兮兮凑过来,做贼似的压低嗓音,“你是不是还有个女儿啊?”
郦晓昙:“……”顿时,脸黑到极点。
“嚓——你没第一时间否认,我是不是猜对了?如果沈婠是你女儿,照年龄来推算,那你岂非十岁就生——唔!”
“闭嘴吧你!我再浪,也不会在未成年的时候整个孩子出来,更何况,就算我想,也得条件允许。”
孩子不是想生就能生的,首先她身体条件就不具备,第一次来例假是在初中快毕业的时候。
其次,孩子父亲得有吧?
她那个时候还没现在这身本事,别说勾勾搭搭,就是跟异性说句话都吞吞吐吐,能脸红半天。
“总之,我想表达的就是——我们再像,也不可能存在母女关系,这简直荒谬!”
“可你们真的很像,就连一些小动作都……”
“行了,可能只是巧合而已,不用太在意。”
“可……”
“麻烦再给我一杯。”郦晓昙打断他,径直把空杯推过去。
男人嘴角一抽,“真当我调的酒是水啊?有你这种喝法的吗?牛饮!还不如直接来瓶二锅头,你一口吹干。”
“废话真多,酒就是用来喝的,你管我什么喝法。我开心,我乐意,我就要这么做。”
“是是是,你老大,你说了算!”
郦晓昙喝完最后一杯,没有再贪。
离开吧台前,男人又开始了:“我真觉得你们像……就算不是母女,那说不定是亲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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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来一更。
有二更,不排除三更的可能,时间——明天。
第877章 有个亲姐,二爷恶趣(二更)
郦晓昙闻言,霎时一怔。
“不好意思,我孤家寡人一个,没什么亲戚。”
“别啊……兄弟姐妹,侄儿侄女,就算远房的那种,多多少少也有那么一两个吧?”
郦晓昙偏头,指尖扫过杯口,仿佛陷入沉思。
半晌:“……远房也没有。”
“你跟孙悟空是亲戚?”
“哈?”
“都是从石头缝里蹦出来的。”
“滚蛋!”郦晓昙一巴掌拍在对方脑门儿上,力道不重,香风轻拂,“我没什么远房亲戚,只有一个亲姐姐,不过人已经死了。”
“你还有亲姐?”
“怎么,有意见?”
调酒师脖颈一缩,嘿嘿赔笑:“不敢。那你姐有孩子吗?”
郦晓昙摇头:“不清楚。”
她和郦晓芸已经很多年没见,从当年她为了个男人,做了小三儿,不惜离家出走开始。
最近一次听说她的消息是在一年前,去理发店的时候和老家那边一个“宁漂”小妹遇到,听她随口提过一嘴。
当时,郦晓昙没有太大反应,只觉得陌生。
如果不是刻意提起,她险些都快忘了自己还有个姐姐,而这个姐姐抛家远走,在父母病重、妹妹被迫退学的那段艰难岁月里,始终没有出现。
不曾雪中送炭,甚至连嘘寒问暖都吝啬。
郦晓昙和父母一样,等啊等,希望有一天她能突然出现,伸手拉一把这个摇摇欲坠的家。
可惜,他们并没有等到。
父母死了,家散了,她无力继续学业,只能北上谋生。
这么多年没混出个人样,反而沦为风尘中一朵随手可摘的俗艳玫瑰,只要有钱,人人都可撷其芬芳。
郦晓昙硬着头皮、咬着牙走到今天,怪过天,怨过地,也唾弃鄙夷过自己。
但要说“恨”的,却只有一个人——
郦晓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