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扶阑
“他对我说了很多。”君司安望着凤川，“其中最让我难以理解的莫过于，为什么他会觉得，我君司安的女儿，为什么会是他的孙女？”
“也许你喜当爹了呢？”凤川优雅地靠在椅子上，与君司安对视。
“是么？”君司安眸光微敛，幽冷地锁视着凤川，“我这里倒有另一种猜测。”
“愿闻其详。”
“你是在保护什么人么？”
凤川脸上的笑容消失了。
君司安满意地看着凤川的神色变化，交握的手指松了些，“据我所知，苍梧从不留有孕的死士，这是无人敢破的铁律。如果让凤项飞知道，他手下有人怀了孩子，那么他会不计一切代价要斩草除根。”
第776章 凤川的母亲
凤川拢了拢身上的睡袍，指尖抚过别在胸口处的凤凰胸针。
他微微勾首，面上有不屑冷笑：“所以呢？”
“所以，除非有人想保住这个孩子，才会说这是凤项飞的孙女，凤项飞才不会对她下手，这个人，是你么？”君司安没有放过凤川身上任何细微动作。
凤川能让苏唐都变得说大话而面不改色，他只会比苏唐更加精于伪装。
凤川叹息一声，抬起头来，看着君司安：“你想得太美好了。”
“哦？”
“我是想留下这个孽种，但跟保护她没什么关系。”
凤川笑望着君司安：“你很喜欢这个孩子是吧？如果你要救她，只能求我。我就喜欢看你这种人，亲手打断自己傲慢的骨头，跪在我膝下苦苦哀求，这难道不是人间妙事么？”
“的确是。”君司安面对他的挑衅却丝毫不动气，他平静沉凝，“但你觉得，那现实么？”
“不试试怎么知道，就算你不求我，当她死去之时，我在旁边欣赏你痛苦的表情，不也是一大乐趣？我甚至可以告诉你，这个孩子是我亲手送到你家门口的。”
凤川笑道：“那天是九月十九号，她穿的是一件蓝色的衣服，襁褓里放了一张纸条，上面写着她的生日，七月二十三。”
“我说得对么？”
君司安颌首，没错，凤川说的都对。
那天小小被送过来的时候，他找遍了附近所有的天眼，都看不清送她来的人长什么样，如今对比一下，那人的体型的确与凤川相近。
凤川的眼中漫进恶毒阴冷：“君先生，看着自己的孩子死在眼前，一定会非常痛苦吧？”
君司安抬眼看着他，挽起的唇角弧度挽着凛冽肃杀：“放心，在那之前，我一定已经欣赏够了你绝望的神色。”
他从大衣口袋里拿出一张照片，扔在地上。
凤川看到照片，脸色变得难看了起来。
“你的母亲因为目睹了凤项飞的恶行，精神失常，得了抑郁症。”
“在你七岁那年，她要抱着你一起跳楼，后来凤项飞为了救你，只能放弃你母亲的生命。”
“你眼睁睁看着她摔下高楼，粉身碎骨，血肉模糊，啧，好惨啊。”
君司安稍稍地沉了沉双肩，笑看着凤川脸上的表情，“看上去，你和你母亲的感情很深厚，毕竟这么多年了，你也没有让她入土为安，而是将她泡在药水里，保持尸身不腐。”
“之后你就勤于医术，尤其精通心理学，是想找到根治抑郁症的办法么？”
凤川起身，弯腰捡起地上照片，照片上是他母亲美丽沉静的容颜，一如很多年前。
只是她周身都泡在药水里，苍白脆弱，没有生命。
照片在他手心里变了型，他再抬头看君司安的时候，面上笑容优雅，从容，眼中神色血腥，残忍。
利用一个人的痛处往死里戳是一件很不道德的事。
但幸好，君司安从不以君子自居。
清高磊落这种品格，跟他向来没有太大关系。
第777章 君司安，你这个霸总很不够霸啊！
凤川拐杖叩地，双手交叠地按在拐杖杖头上，面带微笑，淡声发问，“不知君先生想要什么？”
君司安微微昂首，傲慢矜贵：“你说呢？”
“可以，但我有一个附加条件。”凤川望着君司安，故意放慢了语速，“让她来跟我谈。”
“你做梦比较快。”
“她对你很重要？”
“你可以挑战一下我的底线试试。”
“既然君先生如此执着，那我也就不自讨没趣了。”
凤川转了一下拐杖，继续道，“至于解药，我可以告诉你，小软糖的身体状况无药可救，刀用久了是会钝的，总要换不是么？而你女儿嘛……解药藏在只有我知道的地方。”
君司安听到这话没有愤怒，这是他早就料到了的结果。
就在三天前，他还在想着要让凤川享受哪一种死法。
除了在苏唐和小小面前，君司安他绝对不是什么好人。
很多时候，他的手段要比苍梧的那些人更为黑暗。
为了达成自己的目的，没有他君司安用不出来的阴狠招数。
使他改变主意，决定留凤川一条狗命的，是一通电话。
来电的主人是DET特勤总指挥官布朗，他问君司安，“君先生，您是疯了么？”
那时的君司安眼皮轻抬，他心里非常清楚布朗在担心什么，像他们这种龌龊肮脏的人，向来左右逢源，牟取利益。
包括跟苍梧这样的地方达成见不得人的协议，做一些阴暗恶心的勾当。
但让君司安有些意外的是布朗的紧张程度，他似乎，非常担心凤川死在自己手里。
“尊敬的君先生，凤川不能死，如果他死了，会造成难以想象的后果，那不是我们双方愿意看到的。”布朗当时诚恳地请求。
“我不觉得会对我造成什么影响。”
“在这个世界上，看似最无关的两个人，也能关联出微妙的关系，更不要提君氏这么庞大的一个财团。君先生，如果您此刻杀了他，将会有无数无辜的人因此死去。”
“看样子你们又在进行病毒实验了？”
布朗沉默了一下，才说，“他的确带来了我们想要的东西。”
“你们真是一丘之貉，让人恶心。”
……
因此，君司安是想杀了凤川，但他暂时还没有进化到“屠尽天下为一人，敛尽红血染胭脂”的这个疯癫程度。
现代社会，每个人都生在红旗下，长在九年义务教育中，那足够让一个人保留最基本的人性和良知。
但这事儿如果让苏唐知道了，苏唐大概会笑着说：君司安，你这个霸总很不够霸啊！
然后再夸他做得对。
苏唐不会想看到君司安用无数可怜人的性命，给自己报个小小的仇的。
当然，这也是凤川的底牌。
他知道只要他的试验还没有完成，君司安不会让自己死——这就是人与狗逼最大的区别，一个有底线，一个没有。
君司安明知这是凤川暗藏的一手牌，却也没什么被胁迫之感。
毕竟他只是做了一个选择，他选择做个人罢了。
他慢腾腾地起身，脱掉大衣放在沙发上，细致地挽起衬衣袖子：“既然这样，那么，还有一件事……”
第778章 暴打凤川
凤川看着君司安的动作，手指弹了一下拐杖。
君司安低头笑了一下，说，“一般来讲，我从不亲自跟你们这种人动手，这很是自跌身价。”
“君先生，这是想动粗了？”凤川笑道。
“不错。”
君司安话音一落，身形急掠如劲风，凌空旋身鞭腿而下！
凤川反应速度不错，架起胳膊提肘挡住君司安这猛烈一击！
但他到底身上带着伤，而君司安的身手又足以让苏唐都略感遭不住，他有些吃力，喊了一声：“贺北亭！”
君司安掀唇冷笑，转头看了贺北亭一眼：“你敢动，凤项飞今日死。况且，你也不是我的对手。”
贺北亭闻声止步，眼中有挣扎。
但到底止了步，作起了壁上观。
在他心里，凤川远不如老凤主的安危重要。
君司安冷眸横扫凤川的脸，直拳击在凤川胸口，凤川倒退两步，却发现胸口的凤凰胸针落进了君司安手里。
“你就是用这个，给苏唐穿的耳洞？”君司安在掌间转了一下胸针，掰直别针，夹在指间。
“心疼了？如果这就让你觉得心疼，你恐怕心疼不过来哦。”
凤川确定，君司安知道小软糖的性别了，这可真是让人生气。
生气的凤川提起拐杖向君司安扫来，君司安侧身前欺，手指扼住凤川的咽喉。
逼着他节节后退，直抵墙面！
凤凰胸针的别针尖锐地刺穿凤川脸皮，直贯口中，戳破舌头！
凤川嘴里立刻就尝到了鲜血的腥甜，舌尖一舔，他都能品到口中半截别针特有的冰冷金属味道。
这激活了凤川的变态心理，他不觉得痛，他只觉得有趣，有趣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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