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扶阑
苏唐平稳地开着车,笑着应和,跟她聊着这些趣事,聊得津津有味。
君司安却有些失神地看着小小,以前这些事,他从来不知道,小小也从来不跟他说。
虽然小小经常使小性子,却早早懂事,知道自己工作忙,除非是想自己想得厉害了,否则从来不主动找自己胡闹,也不会来打扰自己工作。
每每想到这些,君司安心底便会升起些愧疚,摸了摸小小的头发,他的眼神温软了许多。
苏唐从后视镜里看着,也轻轻地笑了下。
君司安在工作上的确严苛变态,但对他女儿,是宠到骨子里了的。
本来是想着送了小小和君司安回家,苏唐就撤的。
但小小搂着苏唐的脖子怎么也不肯松手,苏唐哄了半天也没用,只好无奈地看向君司安。
君司安心底升起“养了好些年的亲闺女被人拐跑了”的怨念。
“留下。”君司安简短地给完命令,苏唐就“被加班”了。
说底了,还是要加班嘛!
但陪着小小,她还是挺乐意的!
总比陪着君司安强不是?
离吃晚饭还有一会儿,君司安坐在沙发上看报纸,苏唐和小小坐在地毯上玩拼字游戏。
两人的声音传入君司安耳中,报纸上的字他一个也看不进去。
“D,A,D,Dad,爸爸。”苏唐拼着字母块,教小小识字。
小小一双肉乎乎的小手捧起三个字母,扑到君司安腿上,举着字母高高地:“Dad,爸爸!”
君司安合上报纸,什么火气醋意怨念都没了,笑容温柔地看着小小:“Baby,宝宝。”
小小又转过身扑在苏唐肩上,脆生生地喊了一声:“妈妈!”
第21章 糟老头子坏得很!
苏唐让这声“妈妈”吓得魂飞魄散!
她行走江湖这么多年,都没人能看破她的伪装,不至于在小小这儿露了马脚吧!
她吓得瞪大了眼睛,看着小小,又看看君司安。
在高度紧张的震惊过后,苏唐反应过来,在小小的认知里,“爸爸妈妈宝宝”才是一个完整的词组,组成完整的家。
有了爸爸和宝宝了,当然应该还要有妈妈。
都说小小是君司安在外面的“野种”,毕竟谁也没见过小小的妈妈,更没有谁见过君司安领着哪个女人进家门。
孩子长到三岁,外界对于小小生母的传闻一直不曾平息。
说得多了,总是会传到小孩子耳朵里,所以小小才对“妈妈”这个词的执念这么深。
小家伙没有妈妈,下意识地把自己当成了“妈妈”这个词的替身。
苏唐心底一片怜惜,心疼得不得了,抱着小小在怀里,温声哄着:“小小,我是哥哥哦,以后你爸爸一定会给你找一个好妈妈的哦,乖乖~”
她一边说着这些,一边看向君司安。
君司安的眼中有些朦胧的愧疚,薄唇唇线紧紧地抿着。
气氛变得伤感起来,小小的小脸上都有了委屈。
苏唐连忙抱着小小坐在自己腿上,翻到一只小兔子的图片,用别的事物分散她的注意力,免得小孩子难过。
小孩子好哄,大人不好哄。
君司安起身回了楼上书房,背影看上去有些沉寂。
喂小小吃完饭,又抱着小小哄着她睡着,苏唐轻轻地敲了下书房门。
里面传来君司安低沉的嗓音:“进来。”
苏唐抱着小小轻手轻脚地走进去,把熟睡的小小放进君司安怀抱里。
踟躇半晌,她才谨慎地说道:“君先生,也许我不该多事,但小朋友的成长过程中,最好还是要有母亲这一角色陪伴的。”
这话不该由她一个外人来说,但她实在是心疼这孩子心疼得紧,忍不住多了句嘴。
真是怪事,明明苏唐以前一点儿也不喜欢小孩子的,总觉得孩子是个麻烦,她看见就想逃。
但对小小,她却打从心底地喜欢着,疼爱着。
君司安眸光温柔地看着睡在自己臂湾中的小小,意外的没有因为苏唐的多事而动气,只是低声说:“我知道。”
苏唐好奇地问,“那小小的母亲……”难不成不在人世了?
“我也不知道小小的母亲是谁。”
意思就是说,您把人家睡了,还不知道人家姓谁名谁呗?
渣男啊!
比自己还渣好吗!
自己顶多是嘴巴上撩两句,您这是提起裤子就不认人啊!
好吧,自己想脱裤子也脱不成……
苏唐的脸上不由自地主就浮起了鄙视的神色。
君司安抬头看她,苏唐秒变脸,立刻切换到恭敬表情,深得一代川剧变脸大师的精髓。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君司安眼底闪过一丝促狭的笑意。
……
不好意思,苏唐忘了,这位总裁先生他会“读心术”。
“那是一个意外。”君司安解释道。
您这还不如不解释呢,更渣了好吗!
苏唐的鄙视脸又出来了。
“你不信?”君司安眯了下眸子。
“信!”苏唐猛地点头,“当然信了!”
内心疯狂吐槽:我信了你的邪!你个糟老头子坏得很!
君司安轻抬了下眉头,他信苏唐的鬼话才怪。
第22章 哥哥次饭饭
入夜,苏唐回家洗完澡,看了一眼电脑网页上她二叔苏承仁的脸,就倒在床上睡了过去。
“你知道你是怎么成为孤儿的吗?你二叔杀了你全家你都敢忘记?!”
“开枪啊!连枪都不敢开你还想报仇吗!你这个垃圾!”
“怎么,要让你爸妈白白死掉吗?需要我再帮你重复一遍当时他们是怎么死吗?被割喉再放火烧尸啊!”
“还是不敢开枪吗?好,来,你跟我来,我让你看看他们被烧成焦炭的照片,苏,你真是让人失望透顶!”
“看清楚了,你给我看清楚!看着他们尸骸,你跟他们说你没办法帮他们报仇,承认你是个废物!说啊!”
……
窗外月光冰凉,如降大霜。
梦里的人狠绝残忍,面目狰狞。
苏唐一身冷汗地从噩梦中惊醒,直挺挺地坐起来,脸色惨白,呼吸急促。
电脑屏幕还亮着冰冷的白光,苏承仁那家带着成功企业家式微笑的脸,正静静地对着苏唐。
也像是在嘲讽苏唐,十年了,你依然不能把我怎么样。
苏唐抓起床头柜上的水杯,狠狠地砸向电脑屏幕,砸向苏承仁的脸!
静坐片刻后,苏唐平复了些许情绪,这样的噩梦也不是第一次了。
她下床找了瓶酒出来,不住发颤的手连酒杯都握不太稳。
苏唐苦笑,谁能想到,堂堂“鬼枪”苏唐,一双手会抖成这样子?传出去真是要让人笑掉大牙。
三年前那次重伤的创伤后遗症,她一直没能完全克服,不论用尽什么办法,只要想起当年的事,就会控制不住发抖的双手。
她提着酒杯坐到窗边,翻着手机通讯录,一直拉到最底下,犹豫了很久,还是没有拔通号码,只是轻叹了声气,放下手机独坐了一整夜,守到天明。
第二天一大早,君家。
小小早早就从床上爬了起来,乖乖地刷牙,洗脸,换上崭新的小裙子,背着小手手,乖乖巧巧地站在君家大门口等着苏唐。
“小小,门口风大,过来。”君司安坐在餐桌边翻着报纸,喊了一声。
“我要等哥哥!”小屁孩儿奶声奶气,一脸坚定。
君司安把这些天的行程都缩减了,就想多腾些时间出来陪小小。
结果一看小小这么眼巴巴地盼着苏唐,又觉得自己怕不是个假爹。
“哥,我咋觉得,那个苏唐给小小下了蛊,你要不要查查?”君江牧常年赖在君司安家,这会儿凑过来神神秘秘地说道,一边说一边比划:“真的!我听说苗族有种蛊,就是专门迷惑人心的,我的粉丝老想给我下蛊……”
“你想搬出去吗?”君司安凉凉地问。
君江牧立刻闭嘴,闭得明明白白的。
他家里不许他混娱乐圈,为这事儿差点把他吊起来揍得半死,好不容易逃到他堂哥这儿才躲难成功,哪里肯搬出去?
“哥哥!”小小看到苏唐的身影,惊喜地喊了一声,迈着两条小短腿就扑过去。
苏唐生怕她摔了,赶紧跳下机车,一把接住她抱在怀里,笑着点了下她的鼻子:“小小吃早餐没?”
“没~~有~~我等哥哥一起次!”小小笑得眼弯弯眯成一条线。
小孩子的喜欢是真心实意的,不掺半点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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