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秋味
“他是谁啊?”付美玉看着陌生的林希言道。
“咱们的救命菩萨。”高致远简单地说道。
“他能修好吗?”付美玉不确定的问道,“找一个不认识的人,会不会病急乱投医啊!”
“不是陌生人,人家在机场工作,飞机都修得了,就别说这小小的拖拉机了。”高致远为林希言力证道,“比农机站的修理师傅的技术高,你说能不能。”
忙碌的林希言闻言嘴角直抽抽,这逻辑也无敌了。
林母从站在这里目光时不时地看向花半枝,这个女人到底有和魔力,让儿子说出那样的话来。
花半枝自然也察觉到了林母投射来拿探究的目光,落落大方的任她看。
“这样是不是太草率了。”付美玉不放心地紧盯着林希言道。
“草率?”高致远扭头看着她说道,“希言同志的工作证、介绍信都是真的,有必要骗我们吗?”
“呃……”付美玉张嘴还想说什么就被高致远给打断了,“嘘……别打搅人家。”干脆堵她的嘴道,“要不你找人来修。”语气有些冲,任谁都看得出来高致远此时跟热锅上的蚂蚁似的,她倒好帮不上忙,却一直叽叽歪歪的,在如苍蝇似的嗡嗡……心情自然不可能太好。
这还让人怎么说话,付美玉被高致远给堵的哑口无言的。
被怼一通的付美玉极其郁闷,看人的眼神带着不善,看到认真记录的林半城顿时瞪大眼睛,食指指着他道,“这老家伙怎么在这儿,这是他该在的场合吗?”
林半城早在付美玉过来那一刻就躲了躲,尽量缩在人堆儿里。
可架不住人家眼睛尖啊!林半城握紧手里的笔,该来的总会来。
只是他担心儿子会不会爆炸,心里祈祷儿子能忍一忍。
林希言闻言手中的扳手紧了紧,他很想给她一扳手,可是他知道冲动解决不了任何事情。
阿爹还在人家手底下讨生活,得罪了她没有任何的好处。
打掉牙往肚子里咽这事不得不忍了。
可付美玉却不依不饶的,“高场长他为什么会出现这里。”
高致远闭了闭眼,无奈地看着她道,“是我让他在这里记录修理过程的。”
“谁记录不一样,为什么偏偏是他。”付美玉食指狠狠地点着林半城道。
花半枝就知道事情不可能顺利,看着她食指点着自己人非常的不舒服,一点儿教养都没有,真想撅折了她的手指,人却上前一步,挡在了两人中央。
林半城见状黑眸轻轻晃了晃,双眸神色莫名的看着花半枝的背影。
“你又是谁?”付美玉看着突然出现在眼前的花半枝语气不善地问道。
“她是希言同志的爱人。”高致远抱歉地看着花半枝解释道,“这位是我们林场的副场长,付美玉同志。”
林希言深吸几口气,平复了心绪后继续拆拖拉机的发动机。
“你好!”花半枝看着她说道,脸上挂着客套却看起来真诚的微笑。
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付美玉朝她点头道,“你好。”
付美玉微微摇头,回过神儿来,“场长记录修理过程,谁都可以吧!小刘不是就在记录吧!没必要多一个人吧!”
还真是尽职尽责,高致远无奈地看着她道,“这项工作还真的只有他能做。”
“为什么?我不相信咱林场的人找不到第二个会记录的人。”付美玉质疑地看着他道。
“林半城。”高致远陡然提高声音道。
“是!”林半城看着高致远回道。
“你过来,让付副场长看看你的记录。”高致远看着林半城直接说道。
“是!”林半城快步走过来将手里的稿纸递给了高致远。
高致远接过稿纸递给了她道,“你看看吧!咱们场里,谁能画的与真实的无二致。”
“呃……”付美玉一时语塞,随即眼神坚定地看着他道,“即便他画画功夫了得,可是作为一场之长,也不能在立场原则上犯错误,他是什么人不用我说吧!历史背景模糊复杂。高致远同志希望你认清现实。”
高致远一脸苦恼地看着她,她这个搭档哪都好,在业务上那是堪比男人,就是喜欢上纲上线,在政策上一套套的砸下来,你还真拿她没办法。
此话一出林半城夫妻俩再也没有看到儿子的喜悦了。甚至有些担心自己情绪外露,让人看出什么,连累儿子了。
所以夫妻俩低垂着头,一副罪人的样子。
花半枝虽然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可从双方的表情上也能看出什么,猜也能猜出付美玉都说些什么,不外乎扣帽子,打棍子……
看林希言着急上火的自责的样子,花半枝就知道自己猜对了。
林希言手臂青筋暴突,极力的克制着自己,几欲张嘴,都在花半枝凌厉的视线中不得不闭上嘴。
“小付这都是为了工作。”高致远拉近关系道,“将修理的流程画下来,咱的宝贝再坏了,可以自己修,不用三天两头的朝农机站跑了。”
“工作也不能抛弃立场原则吧!”付美玉提醒他道,“场长你这样的思想很危险咧!”一副我是为你好的样子,他们这个头儿在工作上无可挑剔,什么都好,就是政治上不太灵敏,得时刻提醒着他不能犯错误了。
第457章 交锋 (四更)求月票
在场的人听着两人针锋相对,那真是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也不知道该听谁的了。
花半枝虽然听不懂他们再说什么?可不能这样僵持下去。
“这是希言同志要求的,他说的最好找一个能写会画的。”高致远直接将林希言给卖了,“咱们林场大字不识的多的是,就别提会画的。”
“希言同志那我要批评你了。”付美玉看着林希言的背影毫不客气地说道,“你怎么能忘了自己的立场与原则呢!”
“我……”林希言回过身来看着她说道。
付美玉不等他说完一脸严肃地说道,“希言同志,你是城里出来的,应该比我们更快、更好的接触上面的政策,怎么能在政治上犯下如此的糊涂的事情。”
林家二老一听,给吓得,脸色大变。
林半城更是抖如筛糠,将笔和纸交给了高致远道,“我们立马就走。”话落朝林母挥挥手道,“赶紧走。”
“林半城你们给我站住!”高致远招手让林家夫妻停下脚步,黑着脸看着付美玉道,“小付,你这是干什么?”一脸无奈看着她,他不能否认她讲政治是没错,可事有轻重缓急,完不成上级交代的任务,吃挂落的是他,又不是她被骂的狗血淋头。
上级可不管你为什么?人家只看结果,不看过程。
“我是在救你,将你在危险的边缘给拉回来。”付美玉目光清冷地看着他俩道。
花半枝靠近林希言小声地嘀咕道,“他们在说什么?”
林希言压低声线将高致远与付美玉两人的话转述给了花半枝。
花半枝紧咬了一下唇瓣,心思微转,眼底闪过一丝亮光。
“你干什么?”林希言眸光一凛,紧张的顾不得大庭广众直接抓着她的手说道。
“你说呢?”花半枝朝他微微一笑道。
“我不许你做傻事。”林希言紧扣着她的手严肃地说道。
“他将你牵扯进来,人家已经说你的思想有问题了,必须解决了,不然一张匿名信,就能让你身败名裂。”花半枝眸光深沉地看着他说道,“对方一个女人,你不方便出面。”抓着他的手心轻轻点了点,你的身份不能过多的暴露。
林希言懊恼且自责地看着她,花半枝眸光锁在他的脸上,些许变化都能感觉的出来,“又来了。”朝她眨眨眼俏皮地说道,“还是不相信我的‘嘴皮子’。”末了吐吐舌头,收敛起脸上的笑容眸光沉静地看着他道,“相信我。”握了握他的手松开。
花半枝上前一步抬眼看着付美玉不紧不慢地说道,“谁能帮我转述一下我接下来的话。谁能告诉我现在上面对下放改造是何政策?”
“你说什么?”付美玉犀利地双眸紧盯着花半枝道。
林希言刚要开口帮自己媳妇儿,林母朝她微微摇头,向前走了一步,看向付美玉道,“付副场长如果不嫌弃的话,我给你解释一下她说了什么?”
“好!你说。”付美玉烦躁地说道。
林母沉静的目光看着付美玉,不疾不徐地转述了花半枝的话。
付美玉压下眼底的慌乱,“这个我不识字,不知道上面什么政策。”
花半枝听完林母的转述,将眼底的错愕压了下去。
花半枝沉吟了片刻,组织了下语言,黝黑的目光看着她一字一句地说道,“那么我来告诉你,我刚从高场长那边听说的:对待下放之人必须注意政策,打击面要小,教育面要宽,可以接受教育改正错误的是多数,让他们参加劳动改造,在劳动中脱胎换骨。重新做人,争取宽大处理。”目光温和地看着林母道,“说给她听。”
林母闻言眸光轻闪,眼底浮现一丝笑意,稳了稳心神,看着付美玉一字不差的转述给了她。
付美玉紧抿着唇,眼底闪过一丝戾气,瞪着花半枝道,“你说的政策我现在了解了,可你能保证他们改造成功了吗?”
这是一个主观性非常问题,且存在变数,这个谁也不敢保证。
即便你保证了,对方也能说你改造好了,不好也好;说你没有改造好,好也不好。
林家三口这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压下心里的担心,默默地看着花半枝。
花半枝平和的目光上下打量着付美玉,直看的她心里发毛。
“你看什么?”付美玉感觉脖颈凉飕飕的,明明太阳直射着,真是奇怪了。
这一句花半枝听懂了,看着她状似随意地说道,“他们来了多久了。”
经过林母的转述,付美玉利落地说道,“两年三个月零三天。”
林半城闻言瞳孔微缩,记得这么清,看来后背紧盯着他们的那双眼睛就是她了。
经过林母的转述,花半枝轻扯唇角露出一抹明媚的笑容道,“记得这么清,倒是时刻关注着他们,那有没有发现他们有破坏林场的行动。”
林母闻言转述时将他们换成了我们。
花半枝眸底一抹精光闪过,自然发现了林母夹带私货。
“没有。”付美玉虽然不想承认,但是在她的监视下确实没有发生破坏林场的行为。
花半枝听过林母的转述后,继续追问道,“那他们劳动时,有偷奸耍滑,没有按时完成吗?”
付美玉听到林母复述来的质问道,“她说什么?”
“她就是这么说的。”林母信誓旦旦地说道,“我没有改一个字。”
“请回答问题?”花半枝咄咄逼人道。
“他们劳动时虽然没有偷奸耍滑,但是完成的特别慢,拖累大家的进度。”付美玉眸底藏着一抹锋芒道。
林母闻言眼底闪过一丝慌乱,她这是明摆着睁着眼睛说瞎话。
他们从来没有做过农活,甚至连农作物谁是谁都分不清,起初自然是做的不够好,可是现在已经做的很规范了。
付美玉自然将林母的神情看在眼里,微微扬起下巴,嘚瑟了起来。
花半枝勾起唇角目光转向了高致远,淡定从容地说道,“高场长,林场一言堂吗?”转头看向林母道,“转述给高场长。”
林母将花半枝的话一字不漏的说给了高致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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