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侯门嫡妻 第229章

作者:菀柳青青 标签: 长篇言情

  话未说完,剩下的话被噎进了喉咙里。太子面露惊恐,又有些不敢置信:“父……父皇?”

  皇帝又给了他一脚,目光阴沉的能滴出水来:“朕没有你这种忤逆不孝的儿子!”

  平常太子昏庸些好色些他就忍了,就算以后废了太子,说不定还会留他一条命,让他做个庶民,平安度日。

  可是今天他算是大开眼界了,太子胆子太大了,竟然敢将手伸到他的后宫!

  皇帝怒极反笑:“朕虽然老了,但是还没死呢,你就想着登上皇位,将你的庶母据为己有了!”

  太子这才意识到他犯了多大的错,原来他无意中说的那些话皇帝都听见了!

  他手脚并用的爬起来,膝行到皇帝脚下,以头触地,声音凄惶:“父皇,儿臣……儿臣是酒后失言,求父皇饶恕!”

  “酒后失言?”皇帝冷笑道,“喝醉了酒就能闯进未央宫,喝醉了酒就能对朕的昭容无礼,喝醉了酒就能说出那些大逆不道之言?太子啊太子,你以为朕和你一样蠢吗?依朕看来,你早就对朕不满已久,早就起了忤逆之心,否则你怎么会因为醉酒做出这种事!”

  寒风吹拂,太子却是汗湿衣袖,因为醉酒糊涂的他,这一瞬间清醒了许多,他惊惧交加,身体抖的和筛糠一样,如同踩在悬崖边上,几乎以为自己下一瞬就要掉下悬崖。

  “父……父皇,儿臣知错,儿臣知错,求父皇饶恕……”太子不断的磕着头。

  “饶恕?你如此忤逆不孝,是可以轻易饶恕的吗?!”皇帝气的面色涨红。

  太子哀哀求饶:“儿臣真的是一时糊涂,一时糊涂……”

  太子现在后悔的要死,他怎么就吃了熊心豹子胆敢来调戏阮昭容呢,还说出要继承皇位的话。

  皇帝一向不喜欢他,现在只会更加厌恶他,一定会废了他,杀了他的!

  他就像慌不择路的人,急声道:“父皇,儿臣怎么敢做出这种不要命的事,一定是有人要陷害儿臣!”

第171章 自取灭亡

  皇帝冷笑道:“谁会陷害你,难道是有人绑着你来到未央宫的吗?”

  “父皇,儿臣虽然糊涂,但是也不会做出这种事,求您相信儿臣——”太子哀求道。

  皇帝最是知道太子什么德行,再者这次的事他可是亲眼所见,怎么会冤枉太子?

  他任由太子扯住他的龙袍,居高临下的看着他,眼中满是嫌恶:“你觉得朕和你一样傻吗,你光天化日之下强迫歌姬一事,可是传的人尽皆知,朕的脸都被你丢尽了!现在你又做出这种事,还敢让朕相信你?”

  太子乞求道:“父皇……父……”

  “你这个逆子!”皇帝气狠了,又给了他一脚。

  太子连续挨了皇帝三脚,又不敢躲,直挺挺的倒在地上,嘴角溢出一丝鲜血,咳嗽了几声又爬起来:“父皇……儿臣是被人陷害的……”

  他虽然对阮昭容起了色心,但是这个时候绝不能承认,只能一口咬定自己是被人陷害的。

  “陷害?”皇帝哈哈一笑,“你们听听,他说他是被人陷害的,谁会相信?朕可是听得清清楚楚,你还想欺瞒于朕!”

  太子急的差点哭出来:“父皇……”

  “太子,你已经不是第一次犯这种错了,以往朕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没想到却让你铸成大错。你今天看上的是朕的女人,明天是不是就要杀了朕坐上皇位啊?”

  太子立刻匍匐在地:“儿臣不敢!”

  到了现在,他除了求饶和‘不敢’也说不出别的了,但是皇帝根本不相信他。

  皇帝是真的动怒了,气的呼吸都浓重了许多。全公公连忙搬了把椅子给皇帝,扶着他坐下,宫女也极有眼力见的奉上茶。

  阮昭容上前,泪水莹莹道:“陛下别生气,当心龙体。”

  皇帝原本在气头上,说不准还要怪罪阮昭容长得美被太子惦记上了。可是他一抬头,看见阮昭容挺着大肚子,梨花带雨的模样,就不好怪罪她了。

  说白了都是太子的错,太子是什么人他能不了解吗?阮昭容自进宫后就安守本分,不会主动勾搭太子的。

  思及此,他对太子的厌恶又多了几分。

  太子心下一沉,皇帝这眼神……不会立刻就要废了他罢?

  他心头惊慌,连连磕头:“父皇,一定是有人陷害儿臣,一定有人陷害儿臣,求父皇明察。”

  可是皇帝不说话,目光阴森的看着他。

  沈妤唇畔微扬,觉得好笑。

  说到底,太子还是蠢,他到现在都不知道皇帝到底在气什么。不,应该是,他身为皇子从未揣测过圣意。

  太子到底是不是被陷害的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太子说出的那番话。皇帝可是亲耳听到,太子盼着自己早日登基,要占有阮昭容,这不是诅咒皇帝早死吗?

  想来,换成任何一个皇帝都无法容忍自己的儿子这样诅咒自己罢?

  沈妤给阮昭容使了个眼色,阮昭容眼泪立刻大颗大颗的滑落下来。她小心地跪在地上:“陛下,您一定要为臣妾做主啊。臣妾虽然出身低贱,人微言轻,但也是陛下的女人。能入宫侍奉陛下,臣妾已经感激不尽,更是一直安守本分,除了侍奉您和皇后娘娘,每天待在自己的宫中,万不敢越雷池一步,素日根本就难得见到太子,更不愿与太子有什么牵连。

  原本臣妾在兴庆宫陪伴皇后,遇到了宁安郡主去拜见皇后娘娘,出宫的时候,想到宁安郡主是大家闺秀,颇通琴艺,又听闻郡主有一尾绿绮,就厚颜请郡主指点一下臣妾的琴艺。宁安郡主心善,不忍拒绝,便和臣妾来到了未央宫。可是才弹了一会琴,就听闻太子殿下闯进来了,还口口声声说要寻找弹琴的美人。早知臣妾练琴会让太子殿下失态,臣妾万死也不敢碰琴弦一下。未免流言蜚语传出去,臣妾立刻让人请太子殿下出去。

  可是太子根本就不听劝告,还以身份压人,让我……让我……总之太子殿下着实是无礼。因为太子身份贵重,谁也不敢碰他一下,没想到太子反倒是得寸进尺。臣妾死不足惜,只是怕伤到了肚子里的孩子。好在陛下及时赶到,否则臣妾真是不知该怎么办了。宁安郡主若是在臣妾宫中受到惊吓,臣妾一定会很痛恨自己的。”

  方才皇帝就在门外,自然知道阮昭容说的都是实话,的确是太子不知廉耻,调戏阮昭容。

  他扫视着一圈人,沉声道:“是这样吗?”

  众仆婢跪在地上,身日发抖:“昭容说的是,是……是太子殿下硬闯进来的,奴婢们不敢阻拦……”

  皇帝的表情变幻莫测,好像这才看到了沈妤:“朕从皇后那里过来,听说你进宫了,怎么不陪伴太后,到未央宫来了?”

  沈妤上前施了一礼:“回陛下,宁安先拜见了太后娘娘,许是娘娘有些劳累,没有留宁安太久,宁安便去了兴庆宫,恰好遇到了阮昭容。阮昭容告知宁安,说陛下新赐给她一尾琴,可是她琴艺不佳,便想与宁安探讨一番。昭容对陛下一片真心,宁安也不好驳了昭容的面子,就跟随昭容到了未央宫。”

  皇帝似是很满意沈妤的回答:“朕听说了。”

  阮昭容惊讶道:“陛下知道?”

  皇帝道:“皇帝告知朕,你和宁安都去了她那边,又一起出了兴庆宫,还恍惚听见有宫人议论你学琴一事。原来,是不满意别人教你,倒是看中了宁安。”

  阮昭容有些不好意思:“好在宁安郡主没有拒绝臣妾,否则臣妾真是不知道该向谁请教了。”

  皇帝淡淡道:“宫里不是有琴师吗?”

  阮昭容面上红云飞起:“但是……但是臣妾想给陛下一个惊喜……”

  皇帝顿时了然。阮昭容受宠,必然树敌颇多,若是被人知道她近来在练琴,说不定会动什么手脚。

  沈妤看皇帝的面色变了好几回,心知他又想多了。

  她忍住笑,似乎很是自责道:“方才的琴音是宁安弹出去的,严格说起来,是宁安连累了阮昭容。”

  阮昭容立刻道:“不……是臣妾的错,臣妾不该请郡主来未央宫的,现在出了这种事,宁安郡主一定被吓到了。”

  沈妤低下头,手指绞着帕子,果然是一副受到惊吓的模样。

  但是沈妤早就给太子留下了阴险狡诈的印象,太子狠狠剜了沈妤一眼:“父……”

  “混账逆子!”皇帝将一盏茶扔出去,听到‘哗啦’一声,茶盏摔落在地,裂为数瓣,碧青的茶水蜿蜒的流淌在地。

  太子被茶盏砸到了,满头满脸的茶水和茶叶,他闭上眼睛,不敢擦一下,也不敢躲,那样子极为狼狈。

  很快,茶叶掉了下去,他的额头鼓起一个青肿的大包。

  他耸然一惊,顾不得额头传来的疼痛以头触地:“父皇,请父皇息怒!”

  皇帝的笑声更大了:“有你这种儿子,朕如何息怒!不被你活活气死已经是上天保佑了!”

  这话说出来,所有人都打了一个寒颤。

  皇帝真的被太子气狠了。

  太子声音带着哭腔,也不敢狡辩了,只是求饶:“是儿臣糊涂,是儿臣没用,求父皇饶恕!”

  皇帝不言。

  太子趴在地上,动也不敢动。

  说白了,太子就是蠢。这种时候,真相到底如何已经不重要了,在皇帝心里,太子就是个忤逆不孝的儿子,再狡辩只会让皇帝对他的嫌恶更深一层。

  而且,皇帝根本不会治他的罪。并非是皇帝不想处置太子,实在是因为事关皇家颜面。

  当然,沈妤也不指望着太子会因为这件事被废,她只是想让太子自取灭亡罢了,顺便除掉太后。

  庭院里静默了许久,皇帝站起身,突然身体晃了一下。全公公和阮昭容忙扶住他:“陛下。”

  皇帝推开阮昭容,尽量放缓了声音道:“你怀着身孕,不宜吹风,快进去歇息罢。至于练琴,就等你生产后再说。”又对沈妤道,“宁安今天受了惊吓,也快些出宫罢。”

  沈妤看着皇帝转身离开,再次行礼:“恭送陛下。”

  太子愈发慌张,提着袍子快速膝行过去,一下子抱住皇帝的腿:“父皇——”

  皇帝却是一脚踢在他的心口上:“滚!”

  太子捂着心口,吐出一口血来,声音沙哑而凄厉:“父皇,父皇——”

  皇帝根本不看他一眼,大步离去。

  全公公回头,警告道:“今天的事情,若是传出去一个字,你们的项上人头就别想要了!”

  众人忙道:“奴婢不敢。”

  血腥味传来,一会就被风吹散了。太子艰难的从地上爬起来,过了一会,才用袖子擦干净脸,大喊大叫道:“请太医,还不请太医过来!”

  沈妤不禁觉得好笑,太子虽然蠢,倒是爱惜自己这条命。

  太子一转头,就看到言笑晏晏的沈妤,瞬间勃然大怒:“沈妤,又是你!”

  沈妤毫不心虚道:“太子殿下终于聪明了一回,可惜啊,陛下再也不会相信你了,你还是想想办法,怎么保住这条命罢。”

  太子怒目而视:“你竟然敢和孤这么说话,孤是太子!”

  沈妤瞧着周围,所有人仍是跪在地上不敢抬头。她微微一笑,一步步走到太子面前,用两个人才能听到的声音道:“太子?快要被废的太子也能威胁我吗?你以为今天这件事就这样完了吗,陛下现在不处置你,是因为太子调戏庶母的事传出去影响他的名声,他已经是对你厌烦透顶,想必很快就会想办法废了你了。所以,我为什么要怕你?”

  太子面色大变,似乎是被吓到了,仍是色厉内荏道:“至少孤现在还是太子,你竟敢对太子无礼,你……”

  “要不要我提醒你一下,你这个太子是如何当上的?”沈妤笑着打断,“你的生母出身低微,若非她生病死了,你怎么会被养在皇后娘娘膝下成为半个嫡子呢?你现在拥有的所有的一切,都是皇后娘娘给的,而陛下又看在严家的面子上,不得不立你为太子,但是陛下根本就不喜欢你,这一点你应该知道罢?说白了,你的出身实在是很低,能当上太子实属侥幸。可是你非但不知感恩,反倒是胡作非为,宠妾灭妻,鱼肉百姓,仗势欺人,昏庸名声传遍大景,现在又敢调戏庶母,陛下不趁着这个机会废了你,还要等到何年何月?无论是景王还是宁王,都比你配做太子。你说,若是他们登上皇位,会不会留你一命呢?哦,我忘了,你得罪的可是陛下,不知道陛下会不会看在父子一场的份上饶你一命。”

  太子觉得浑身发冷,似乎被冷水从头到尾浇了一遍。

  是啊,皇帝早就想废了他,宁王和景王又不是省油的灯,他还能活着吗?万一……万一皇帝寻机杀了他怎么办?

  他身体颤栗的更加厉害,但是当看见沈妤那张笑盈盈的脸时,怒火燃烧,想也没想就抬起手。

  沈妤及时后腿了一步,冷声道:“你们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快将太子殿下请出去?陛下可还没走呢。”

  众人一听,一拥而上拖曳着太子出去。方才皇帝已经明确表现出对太子的厌恶了,他们也不必怕得罪太子了。

  太子身上痛,心口也痛,根本就挣脱不开这么多人。

  他只能声音嘶哑道:“你们……你们大胆!放开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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