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侯门嫡妻 第23章

作者:菀柳青青 标签: 长篇言情

  陆行舟忍着身体传来的剧痛,骑着马一路狂奔,回到了长兴侯府,刚下了马就晕倒了,闭上眼睛之前,听到的是小厮的惊呼声。

  再次醒来,入眼处是青色的帐子,旁边坐着的是淌眼抹泪的陆夫人。

  陆行舟目光空洞盯着头顶的帐子,似乎忘记了发生了什么,只觉得头痛欲裂。稍微动一动,身上就传来撕扯般的疼痛。

  陆夫人看到他醒了,擦眼泪的手一顿,惊喜交加:“行舟,你终于醒了。”

  “母亲,嘶——”刚一开口,脸上就传来一阵阵痛感。

  他想伸手摸一摸,陆夫人却抓着他的手,“别碰,才刚涂上了药。”

  长兴侯心情急躁,一边唉声叹气一边踱步。看到陆行舟醒了,立刻走到床前问道:“行舟,到底发生了何事,为何会受这么重的伤?”

  陆行舟表情一滞,似乎过了一会才回想起来,他的手紧紧握住,“我……”

  这一刻,他觉得面上有些难堪,难道他要说是被沈明洹打的?

  就算他不想吐露实情,也瞒不过陆夫人和长兴侯。因为他身上的伤一看就是外力所致。

  但他们都不敢置信,因为陆行舟一向为人谦和,性情儒雅,从不与人结怨。再者,陆行舟的身份摆在那,他门实在想不出谁会对陆行舟动手。

  想到陆行舟的伤,陆夫人不复方才的惊喜,勃然变色:“是谁吃了熊心豹子胆,敢对你下手,当陆家不在了吗?老爷,我们陆家可不是让人随意欺负的,你一定要查明此事为行舟出口恶气。”

  长兴侯眉头紧锁,“这一点我自然知道,但也要我问清楚了。”

  说着,他换了一副严肃的表情,道:“行舟,此事你比我们清楚,你可记得那人的相貌或身量?”

  陆行舟一时无言,表情极为复杂。

  陆夫人着急道:“你快说啊。”

  长兴侯看到他的神色,恍若明白了什么,沉吟道:“那人你认识?”

  陆行舟一想到被一个小他小几岁的沈明洹打了,觉得丢人至极,只是缓缓点了点头。

  “是谁?”

  “沈明洹!”这三个字,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是谁?”陆夫人和长兴侯俱是惊愕的望着他。

  “你们没有听错,的确是沈明洹。”这一次,他的声音平静许多。

  静默了一瞬,陆夫人霍然起身,怒声道:“欺人太甚!我们与沈家无冤无仇,他居然如此胆大妄为,是欺我陆家无人吗?好,我现在就带人去沈家讨要说法,我倒要好好问问沈老夫人,她是怎么教导孙子的!”

  “夫人。”

  “母亲!”

  长兴侯和陆行舟同时道。

  陆夫人冷哼一声,“陆弘致,行舟被打成这个样子,你居然还能坐得住?”

  她扫视着长兴侯,突然冷嗤一声:“你怕我去找沈明洹麻烦,影响到沈妤,让太后不高兴罢?陆弘致,你……”

  长兴侯急急打断她,“你又胡言乱语什么?行舟是我的儿子,他受了伤我能不心疼不气愤吗,只是此事还需从长计议,贸贸然就去沈家闹不好。”

  陆夫人盯着长兴侯,“闹?我的儿子被人打了,我上门为他讨公道,这叫‘闹’?”

  眼见着两人又要争执,陆行舟觉得头更疼了。

  “母亲,此事还是算了罢。”

第58章 恨之入骨

  陆夫人一愕,随即更为恼怒:“如何能这样算了,难道我们陆家需要向沈家低头?明明是沈明洹太过分!况且你伤成这个样子,我怎么能不心疼,从小到大,你何曾受过这样的苦……”

  这样说着,陆夫人的眼泪也流下来了。

  虽然没有伤筋动骨,但是沈明洹却有办法狠狠教训他,所以大夫即便说陆行舟伤得不重,但他却疼痛难当。

  尤其是那张俊朗的面孔,青一块紫一块,有种说不出的好笑。沈明洹以为沈妤最看中他这张脸,认为他用这张脸骗了沈妤,所以才往他脸上招呼。

  虽然痛了些,不会毁容就是了。

  陆行舟明白陆夫人对他的担忧,但此时他还是很心烦意乱,强自平静道:“母亲听我的就是,此时不宜声张。就此作罢,就当从未发生过。”

  陆夫人用帕子擦了擦眼泪,“你这是什么意思,发生这么大的事为什么说算就算了?”

  说着,她审视的目光望向长兴侯。

  长兴侯怕她又胡搅蛮缠,赶紧道:“你看我做什么,又不是我逼着行舟做决定的,我是行舟的父亲,自然不会让他白白受苦的。”

  陆夫人轻哼了一声,转而对陆行舟道:“难不成还有什么难言之隐?是沈明洹威胁你了?”

  陆行舟抬手想碰一碰红肿的额头,又放了下来,“没有人威胁我。”

  陆夫人急道:“那又是因为什么?”

  陆行舟沉默了一会,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告知了两人。

  陆夫人万万没想到事情的起因是陆行舟,他现在算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吗?若事情果真如此,那么就不是沈明洹有错在先了。不仅如此,若此事传了出去,对陆行舟的名声也有损。

  可若是不找沈明洹算账,她又实在咽不下这口气。

  长兴侯颇有些责怪的意思,道:“你一向谨言慎行,性子沉稳,怎么会当众议论宁安郡主?议论也就罢了,怎么偏偏被沈家的人听到了?行舟,你不是如此大意的人。”

  陆行舟不知道该怨恨沈明洹还是该怨自己,他摇摇头道:“我也不知道怎么会被沈家人听去了,许是有人看到了我在春江阁,便悄悄跟了上去,偷听了我们的谈话。大抵是我喝多了酒,无意间说出了那番话……”

  长兴侯冷声道:“以前你喝了酒,从来都是安安静静,可从未胡言乱语过!”

  陆行舟向来意气风发,第一次表露除颓唐之色,他低声道:“是儿子的错。”

  陆夫人看到儿子被责问,不乐意了。

  “陆弘致,你口口声声关心儿子,可是现在你却在责问他。依我看,你根本就不心疼儿子,你关心的只有陆家的面子。”

  “你——”长兴侯想反驳什么,终究只是叹了口气,“罢了,我不和你吵。”

  陆夫人突然想起了什么,问道:“你为何去与人饮酒,又为何会喝醉?”

  陆行舟道:“不过是许久未出府,想和朋友聚一聚,解解闷罢了。”

  陆夫人笑容渐冷,“难道不是去借酒消愁吗?你还在怨我不让你娶沈妗是吗?”

  知子莫若母,陆夫人一下子看透了陆行舟的心思。

  陆行舟知道无法说谎,只是道:“儿子不敢。”

  陆夫人虽然疼爱这个儿子,但是在婚姻大事上绝不会由着他的意愿来。

  “我不管你怎么想的,但是我说过的话绝无更改,沈妗绝不可能成为陆家的世子夫人,你死了这条心罢。”说到此处,她眼神含着讽刺,瞥了长兴侯一眼,“沈家任何一个女儿都不可以。”

  又来了又来了,她好像记恨上了太后。

  长兴侯叹了一声,“这种时候你说这些做什么,还嫌不够乱吗?”

  “我只是想给某些人提个醒罢了。”

  长兴侯不欲和她争辩,道:“就算我们找上了沈家,沈家人也说我们无理在先,而且闹大了还会影响两家的名声。”

  陆夫人还是不甘心:“即便是行舟说错了话,可沈明洹也太过分了,他下手太狠了。我看他分明是寻机报复,好为沈妤出一口气。”

  “就算是沈明洹故意为之那又如何,闹大了对我们两家都不好。”长兴侯想要息事宁人,“这件事暂且搁置下罢,行舟养好伤最要紧。再暗地里找到与行舟一起喝酒的人,务必让他们守口如瓶,不能让他们将诋毁宁安郡主的话传出去。”

  陆夫人还想说什么,陆行舟接过话去,“一切听从父亲的安排。”

  长兴侯点点头,起身道:“如此,你就安心养伤罢。”

  “父亲慢走。”

  这句话刚说完,他觉得突然觉得身体无力,头晕目眩,一下子晕倒了。

  陆夫人坦然失色,失声呼喊道:“行舟!”

  陆行舟突然病倒的事并未传出去,陆夫人只是悄悄为他延医问药。

  这场病来势汹汹,且发生的很突然,陆夫人便将一切归咎于沈妤和沈明洹。看着昏迷不醒的儿子,对沈妤恨之入骨。

  而沈妤只以为陆行舟受了些伤,顶多在府上待一两月,根本没想到他一病不起。

  沈明洹的病好了,许暄和的身体也好的差不多,沈妤最关注的事也放下了。

  吕氏送来几个人给沈妤,沈妤让紫菀帮着调教。其他几个倒也罢了,有两个叫‘苏叶’和‘莲心’的却是聪明伶俐,很得紫菀喜欢,问过沈妤后,便将两人提为二等丫鬟侍奉沈妤了。

  这天晚上,是苏叶和云苓值夜。苏叶和莲心初来青玉阁,为了融入这里,做事很勤快,并且任劳任怨。沈妤看在眼里,也不多说什么,只要两人忠心就好。

  梳洗过后,沈妤看了会书,就准备歇息了。云苓吹灭了屋子里的烛火,只留下床头一盏灯,然后为她盖好被子。

  “姑娘,时候不早了,您歇息罢。”一边说责,一边落下帷帐。

  昏黄的烛火映照着床帐,似乎能望见外面的影子。她看着烛影出了会神,便闭上了眼睛。

  这时候,突然听到脚步声传来,沈妤猛然睁开眼睛,一掀开床帐,却看到苏叶跪在她面前。

  沈妤穿着雪白的寝衣坐起来,微微蹙眉。

  苏叶看着她的眼睛,犹豫了一番咬咬唇道:“姑娘,奴婢有要事禀告。”

  许是她的眼神太过真诚,又许是好奇心作祟,沈妤问道:“何事?”

  苏叶深吸一口气,低声道:“奴婢发现莲心鬼鬼祟祟,似要行不轨之事。”

  ...

  翌日,沈妤和沈明洹去宁王府看望沈妘。

  重生前的沈妤任意妄为,行事高调,重生后她越发喜欢低调内敛,是以选用的马车也并不是很奢华。

  马车外表看起来低调内敛,里面却很宽敞舒适,布置精巧如一间雅室。

  沈妤靠在绣着繁花的引枕上看书,紫菀正在沏茶,清香萦绕着整个车厢。

  紫菀将一盏茶放在她面前,道:“姑娘,昨晚苏叶对您说的话,您相信吗?”

  沈妤放下书,微笑道:“信,怎么会不信呢。”

  紫菀一双眼睛满是疑惑,“可是我却觉得哪里奇怪。”

  沈妤望着她,轻声道:“哪里奇怪呢?”

  “她初来乍到,就向姑娘告密,是不是太心急了些?且她并无证据——”

  话音未落,马车摇晃了一下,却是停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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