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绾绾小公举
一想到面前的太监居然想用孩童的皮来为三皇子修复面部,阮笛的身体就不由得颤抖了起来。
而面前的太监也是脸色一片铁青,他在这宫里这么多年,还没有人当着皇帝的面前落他的面子,但是在皇帝面前,他毕竟只是一个奴才,而面前的阮笛可是皇帝面前的大红人祁霄贤的夫人,他哪里还敢顶嘴,只是住了嘴没有再说一句话。
皇帝看着面前的阮笛脸上的苍白,她刚刚说的话似乎还在耳边回响着,不由得觉得一阵头疼,这又不能用死囚的皮,又不能用那孩童的皮,那到底用什么?
“阮氏,那你说弱不用这个法子,你还有别的其他办法吗?”
虽然说阮笛的心里早就已经想好了用作皮肤的材料,这个时候也不由得多斟酌了一下,这个所谓的替代的法子,放在她的眼里怕是再合适不过了,但是对于在封建制度下长大的皇帝,怕是会直接否决吧?
而且这件事情一旦说出来,若是皇帝能够采纳自然是最好的,但要是皇帝不采纳呢?又或者皇帝听了之后大发雷霆呢?
想到这后果,阮笛不由得缩了缩脖子,前段时间住在祁府上的崔女官可是和她说了的,刚登基的皇帝可是铁血手段,将那些个不服他的大臣直接斩杀在了金銮殿上面呢。
想到自己的这番话可能会导致这个结果,阮笛不由得咽了咽口水,但是要她接受用孩童的脸皮来修补三皇子的脸,也是绝对不可能的。
第215章 银针
看着面前脸上带着一丝害怕,但是转瞬便消失了的阮笛,皇帝在听完她的话之后,原本心里确实是有这个打算的,这个时候心里的想法也歇了下去。
“既然如此,阮氏,这件事情我已经全权交给你了,你便倾力而为就是了,不管你用什么方法,只要将三皇子的脸修复,朕便不会再过问。”
说完这句话,皇帝直接朝着面前阮笛挥了挥手,“阮氏,你先下去准备吧。”
阮笛听了之后,心头顿时松了一口气,连忙磕头离开了。
有了皇帝的这句话便是将那修复容貌的权力全部交给自己了,这样一来,阮笛就可以不用事事都向皇帝禀报了,这样很多事情都可以自己做主了,至于皇帝,他要的只是一个结果,至于过程和材质什么的对于他来说根本就不重要。
想到刚刚自己居然和皇帝说了那样的话,阮笛不由得觉得一阵脑袋发昏,刚刚一直提起来的心也顿时落了下来,紧绷的神经一时松懈了下来,整个人都不由自主的朝着一旁倒去。
好在一旁跟着伺候的宫女们眼疾手快,直接便扶住了面前的阮笛,才让阮笛免受了和大地来一次“亲密接触”的机会。
“快带我去御膳房去,得赶紧将那相近颜色的皮肤找出来才行……”
阮笛在宫女的搀扶下朝着御膳房走去,她刚刚头脑发昏也只是一下子的事情,等宫女扶着她走了一段路之后,她便恢复了过来。
来到御膳房,阮笛在询问了御膳房里的管事太监之后,便直接朝着那关着小乳猪的地方走去,仔细的挑选起来了,最终选出了一头和三皇子肤色最相仿的小乳猪。
很快就到了正午时分,此时的三皇子的遗体仍然是放在那块寒冰上面,因为这次阮笛是要来修复三皇子的脸的,所以周围并没有很多人,只有几个殓葬太监在一旁看着。
尽管时间非常的赶,但是不得不说这宫里人做事的效率就是高,还没到那钦天监算好的时辰,阮笛之前吩咐过的所有的器材都已经准备好了,摆放在了一个托盘上面,由一个殓葬太监规规矩矩的端着站在了阮笛的身后面。
阮笛先是在那加了柚子叶的水里面洗干净了手,又在众高僧的唱词下在三皇子的灵位前面行了礼,上了香,这才走进了三皇子所在的敛房里面。
一进门,阮笛就闻到了空气中的一股淡淡的腐臭味道,看着被放在那寒冰上面三皇子的遗体,她不由得皱了皱眉头,这已经快到初冬了,天气早就没有那么炎热了,而且这还有寒冰起到一个降温的效果,这三皇子的尸体怎么可能会腐烂呢?
当然这些事情也不是她能多嘴的,因为没有手套,阮笛也没有其他得办法,只好再次清洗了一下双手,并且带上了一个简易的口罩,这才没有那么恶心起来。
阮笛在清洗完之后,直接便开始用那清水开始冲洗起三皇子脸上那一块被马蹄踩的已经完全辨认出是什么的地方,并且将里面的那些血污和部分腐肉全部都清理了出来。
接下来一步便是要做防腐的处理了,但是因为这个时代并没有那福尔马林,阮笛也没有那么大的本事合成那乙醇来,所以只能用那高浓度的烈酒代替福尔马林做了一下简单的消毒处理。
接下来便是要将三皇子那被马蹄踩的已经完全变了形的左脸恢复如初了,不得不说这是一个高难度的工作,尤其是对于阮笛这种之前根本就没有做过的人来说。
好在那马蹄的力度也均匀,而且踩下去的速度也非常快,便只有那被踩的部分全部都陷了进去,其余的地方倒也是没有太大的变形,只需要将那里面的东西清理干净之后,在塞入填充物便可以使整个面部丰盈起来了。
为此,阮笛事先早就准备好了那些用来填充的上面写满经文的棉布袋,至于为什么要写经文,这些都是那些高僧的主意,说是能避免那鬼门关的小鬼的煞气将三皇子这修复好的脸再次给冲刷成原样,只有这样才能镇住那股煞气,才能让三皇子顺利的进入到地府顺利的投胎转世。
阮笛伸手用之前准备好了的布条往三皇子眼睛处的那个血窟窿里面塞进去,准备将里面残留的血水给沾干净,对于里面残留的那一些碎肉啊什么的,阮笛虽然大胆的很,但也没敢直接上手而是伸手用放在男小托盘上面的夹子将那里面的碎肉都夹了出来。
而就在这个时候,就在她准备伸手将那里面在此冲洗过后出现的血水沾走的时候,却突然发现那里面居然闪出了一丝诡异的亮光,阮笛皱了皱眉头,只当是不小心附着在那马蹄上面的脏物,正打算伸手将那闪光的东西给拿出来。
她的脑袋里面突然闪过了一个念头,顿时阮笛整个人都开始颤抖了起来,她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为了验证自己的想法,她直接用一小片小小的剃刀寻到了那一丝亮光的位置将那一片的头发尽数剃光。
果然就在那一片被剃光了头发的地方,阮笛看到了一个小小的不易察觉的伤口,要不是如阿迪细心,怕是根本就发现不了。
想到自己脑袋里面刚刚想到的那种可能性,阮笛连忙定了定神色,对着一旁的殓葬太监很严肃的开口道:“快去请仵作过来!”
殓葬太监本来看着她的脸色突然就泛了白,只当是她被这尸体给吓到了,还打算上前询问原因,但是她一回头就对自己说了这样一句话。
从昨天晚上还有刚刚阮笛的表现,殓葬太监就已经对面前的阮笛有了新的看法,不管是她进到这敛房看到三皇子的尸体时没有惊慌失态,还有她居然说服了皇帝用乳猪的皮来做那修复三皇子脸的材料,现在的殓葬太监已经对阮笛刮目相看起来。
见到阮笛无比严肃的模样,这殓葬太监也不是笨人,立马就反应过来了,不由得脸色一阵发白,“夫人,你可是发现了什么……”
第216章 议事
殓葬太监见阮笛脸上的表情,这事关三皇子的死因,哪里还敢有所犹豫,直接开口吩咐那站在一旁的其他殓葬太监去禀告皇帝。
三皇子在众目睽睽之下摔下了马,然后就被太后侄孙座下的马蹄踏破了脸,当场气绝身亡,在众人眼里都认为那太后侄孙座下的马才是真正的凶手,当然不乏有人猜想是那太后吩咐自己的侄孙将事情发展成现在这个模样的,但是大家虽然心里有事却都不敢乱说,毕竟这中间还夹杂了一个太后,谁又敢这般妄言呢?
没想到这件事情现在竟然又有了新的进展,这阮笛居然从三皇子的遗体中找到了一根银针,这个发现一提出来,顿时在宫里掀起了滔天巨浪。
到最后赶过来的不仅仅只有阮笛说的仵作,就连那宗人府、大理寺卿、刑部的最高统领刑部尚书还有祁霄贤这个清吏司的统领也全部都被皇帝给召进了宫,一起来严查这件案子。
阮笛本来是待在那敛房之中的,得了皇帝的命令之后才带着那一根细细的银针在古福的带领下朝着内殿走去。
看着站在一旁的几个人,阮笛大致的扫了一眼,只见殿内一片肃杀之气,在场的每一个人的脸上都露出了一丝疑惑和肃穆。
三皇子虽然并非太子,但也是皇帝的儿子,天子之子,要是因为意外身亡那也只能怪这时运不济,但要是并非意外,那么这件事情就严重了,而阮笛的这个发现更是直接证实了这三皇子的死并非意外,而是被人谋杀。
这三皇子到底是被何人所杀,真的是那此刻已经关进大牢里面的太后侄孙一伙人吗?还是说另有其人?
这真凶既然能在这皇宫里面神不知鬼不觉的将三皇子杀了,又将众人的目光聚集到了太后的慈宁宫上,想来这人必定有着通天的本事。
一时间大殿里面的人都皱起了眉头,实在是想不出来究竟会有谁居然会对三皇子动手,这太后虽然与这昭淑贵妃不和,但是也不会因为这点事情而迁怒到一个孩子的身上吧?况且这件事情一旦查出来的话,那遭殃的可就是太后的整个母族,太后又怎么会这般傻,直接将罪证递到了别人的面前呢?
至于皇后娘娘,她已经有了太子和二皇子傍身,而且圣眷不断,她又是这最尊贵的皇后,她 又为何对一个小小的稚童下如此狠手呢?
在皇帝的示意下,阮笛把自己的发现全部都如实的说了一遍,而皇帝在听说阮笛发现了银针的时候,眼神不由得闪了一下,但是脸上却丝毫没有半点的显露出来,只是紧皱着眉头,像是在分辨她说的话到底是不是真的一般。
见到皇上不开口说话,那几个大臣也都拿不定主意,不由得都没有开口说话,而其中宗人府的先皇的兄弟老果亲王开口道:“这银针虽然是在三皇子的遗体之中找到的,但是当日三皇子坠马之后便被太后侄孙座下的马踏破了面部,气绝身亡,那到底是这银针先入的三皇子头中,还是那马蹄先踏破的三皇子面部,这一切都不得而知……”
“祁夫人为何一口咬定这三皇子是被这根银针先入的三皇子头中,而三皇子因为这根银针已经身亡,才被那马蹄踏破面部呢?难道祁夫人是在故意混淆众人的视听,想为这吴家脱罪?”
早就料到了自己一旦说出来肯定会有人怀疑这个问题,看着面前的果亲王虽然年迈,但是眼睛里面透露出来的精光却不容小觑,阮笛正了正神色,把自己调查的结果说了出来。
“回果亲王的话,臣妇并不是在为这吴家一脉脱罪,臣妇只是说出了自己的发现罢了。”
“哦?你发现了什么?”站在旁边的刑部尚书挑了挑眉,眼底闪过了一丝淡淡的兴趣。
“回大人的话,臣妇在发现这跟银针的时候也想过这个问题,到底是这根针先被刺入三皇子体内还是马蹄先踏破三皇子面部的,于是我便问了一下当时在场的伺候三皇子的小太监。”
“尽管当时那小太监受到了很大的惊吓,但是他还是记得当时三皇子摔到地上的时候面对那马蹄踏过去的时候动都没有动一下,而且在他落下的时候也是一声未发,这样不就有些奇怪了吗?”
“这有什么好奇怪的?要是三皇子当时吓傻了呢?这有什么奇怪的呢?”站在一旁的果亲王的脸上露出了一丝不屑,对于面前的阮笛到这金銮殿内殿来一事他本来就不喜欢,毕竟她是一介女子,怎么能轻易到这议事的地方来呢?
听着阮笛的话,他的脑袋里不由得想到了一个词,妇人之见!但是当着祁霄贤的面和皇帝的面这句话他是不敢说出来的。
阮笛自然也看到了他眼底的不屑和不满,对此她只是微微一笑,“当然也不排除有这种可能,但是三皇子毕竟只是一个孩子,一个孩子掉下马的正常反应是什么?”
阮笛开口问道,还没等她把答案说出来,站在一旁的刑部尚书就插嘴道:“一个孩子若是摔了那敌意反应肯定就是哭嘛。”
“对,一个孩子正常反应是哭,但是周围的人都没有听到他的哭声,又没有大声尖叫又没有哭,这只能说明一个问题……”阮笛的话还没有说完就听到了面前的刑部尚书再次插嘴道。
“那么这孩子至少是在摔下马的时候就已经晕过去了或者说是已经死了!”
众人一脸无语的看着次次都插嘴的刑部尚书,不由得嘴角撇了撇,刑部尚书看着众人的目光聚集到了自己的身上也知道自己的话有点多了,不由得伸手摸了摸自己的鼻子,默默的退到了后边,但是看着面前阮笛的眼睛却是发着光,像是一只恶虎看到了食物一般。
阮笛感受到自己身上的目光,不由得浑身打了一个寒颤,与此同时,刑部尚书只觉得自己身上一阵寒意袭来,他连忙挪开了落在阮笛身上的目光,朝着周围看去,却什么也没有发现,只得悻悻的再次摸了摸鼻子。
这一打断,他也就没有再继续盯着面前的阮笛看了,而是规规矩矩的看着面前的坐在上首脸色有些沉郁的皇帝。
第217章 神迹
皇帝的脸上露出了一丝淡淡的沉郁,尽管一句话都没有说,但是在殿中的众人都感觉到了那一股低气压,这件事情只要是落实了,那么就是有人蓄意要谋害皇嗣,皇帝的心情哪里还好得了,没当场发作就已经非常好了。
而一旁的果亲王被阮笛一阵抢白,顿时脸色也难看了起来,尤其是刚刚刑部尚书还随声附和阮笛的话,简直压根就没有把他放在眼里,但是在皇帝的面前他也不好表现得太过出来,便只是皱着眉头看了看阮笛和站在一旁一脸兴奋的刑部尚书。
而一旁的祁霄贤的目光从一进来就一直落在阮笛的身上,看着阮笛在果亲王面前据理力争,虽然皇帝还没有表态,但是他跟在皇帝身边这么久,对于皇帝的心思早就已经了如指掌了,他心里面的那杆秤早就已经偏向了阮笛,只是天还没有开口说出来而已。
就在果亲王还在心里想着如何能扳回一成的时候,刚刚一直站在旁边的大理寺卿开口道:“依微臣之愚见,若是这幕后之人不是吴家一脉的人,那么他必定还会有所动作。”
皇帝听了之后点了点头,“如今这件事情确实是不宜声张,阮氏你继续为三皇子上妆,按时发丧,吴氏一脉也先关押在牢里。”
“遵旨。”大家连忙朝着面前的皇帝福了福身子。
现在皇帝也已经表了态了,这件事情也算是暂时有了一个说法,只是这真凶一天找不出来,这吴氏一脉就要一直背负着谋害皇子的罪名。
至于皇帝这心里面到底是怎么想的,她就不得而知了。
还没来得及和祁霄贤说上几句话,就直接被皇帝派人送回了敛房里面,继续给三皇子修饰妆容。
因为刚刚不仅是刑部派了人过来查看,就连那大理寺卿和宗人府也都派了人过来查看,原本三皇子的左脸就已经面目全非了,如今更是惨不忍睹了。
阮笛在心里唏嘘了一阵,也没有多说什么,默默的净了手,继续之前没有完成的事情。
阮笛再次用烈酒将三皇子的伤口清洗了一遍,在用棉布沾去了所有的血水之后,这才伸手拿起了放在一旁上面写着佛经的棉布袋,撑开了三皇子脸上的伤口,直接将棉布袋塞了进去。
看到这一幕,一旁的殓葬太监不由得脸色大变,“祁夫人,你这是在做什么?你怎么能……”
还没等他说完,就听到了面前的阮笛开口道:“如今这是特殊情况,我也只能用一些特殊的办法,还请公公您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吧。”
听了阮笛的话,殓葬公公也只能闭上了嘴巴,没有再开口说话了。
阮笛将那棉布袋直接塞进了三皇子脸上,自然而然,三皇子的脸上也渐渐鼓了起来,那用作支撑用的“骨骼”也就是粘土,阮笛也早就准备好了,因为之前已经大致的捏出了一个形状,这个时候倒也没有耗费太多的时间。
阮笛继而用那乳猪所制的假皮涂上沾料之后小心翼翼的贴在了刚刚镶嵌进去的那粘土“骨骼”上面,然后再用颜色和肤色非常贴近的丝线,将那边角处缝合在了一起,至于那些多出来的部分,她直接便剪掉了。
因为三皇子的左眼已经被马蹄踩碎了,所以阮笛便选了一颗黑曜石周围镶嵌了一圈白玉石当成假眼珠用粘料粘好放进了三皇子的眼眶里面。
这样一来,三皇子那原本已经惨不忍睹的左脸竟然已经恢复了之前的样子了,只是那缝合的地方还是有一些明显,阮笛直接拿起了之前就准备好了的涂料,小心翼翼的涂在了那缝合处,这涂料早就已经调好了颜色,这一涂上去,不凑近仔细看的话根本就看不出来那些缝补过的痕迹。
这样整张脸也算是修复完了,只是人死了之后皮肤会有些萎缩,三皇子的右眼皮似乎还在微微睁开一般,倒是显得三皇子的左脸看起来更要好看上几分,阮笛用夹子掀起了三皇子的右眼皮,用粘料涂了上去,然后将右眼皮和下眼睑合在了一起。
这样,两边的眼睛都非常自然的合在了一起。
到了这个时候,一旁的殓葬太监便开始帮三皇子整理起头发来了,因为之前为了找到针孔,所以剃掉了一部分头发,阮笛也是想来了一个好办法,直接用粘料将那头发直接粘在了三皇子的头上,这样也就看不出来三皇子的头上缺了一部分头发了。
而殓葬太监在一旁帮忙梳理头发,而阮笛已经开始帮三皇子梳妆起来了。
在一切弄完之后,殓葬太监熟练的用牛角梳给三皇子梳了一个男子惯用的发髻,并且插上了一支簪子。
等到做完了这一切之后,之前三皇子脸上的大血窟窿已经完全消失了,此时呈现在大家面前的仿佛只是一个躺在床上睡着了的小孩子。
这边阮笛在尽心尽力的修复着三皇子的容貌,而另外一边的皇帝一直在御书房里面紧张的踱着步,就连那堆在一旁的奏折都没有心情看了。
隔一小会儿就问一下站在门外等候着的古福,敛房那边传消息过来了没,古福每次都回答没有,看着那逐渐黑下来的天色,皇帝的心里更是焦急难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