拼爹日常:佛系少女在古代 第239章

作者:绾绾小公举 标签: 长篇言情

  这些日子他一直躲躲藏藏,还要找草药治疗自己的伤口。

  林中不时下雨,他有时候还得找地方避雨,因此走的很缓慢。草药疗效极其微弱,碎夜伤口好的很缓慢。

  他不禁又想起了素娘。

  那个曾经和他一起穿过这片密林的女子,她那带着杀意的眼睛,她笑起来时候嘴角的漩涡。

  不知道为什么,最近想起素娘的次数越来越多了。

  碎夜靠着树干喘息了一会儿,继续摇摇晃晃地向前方走去。

  阮府。

  “爹——”

  阮明钊刚一推开阮涛书房的门,就噎住了下面要说的话。

  “你来干什么?怎么不让人通报一下?”

  阮涛一脸怒容,看着阮明钊的眼神越发不待见起来。

  这父子俩的关系本来就不怎么样,自从南巡后就更不怎么样了。

  父子俩归家以来就各回各家了,这之前还没见过面。

  “爹我……孩儿就是觉得好久没见您老人家了,来看看你嘛。”阮明钊藏在袖子里的拳头悄悄握紧了一下,面上不动声色,开始打感情牌。

  “你还会想起我?你还是去看看你那好母亲吧。”

  阮涛眼都不抬,继续看手边的折子,敷衍道。

  “阮明钊的好母亲”,说的自然就是吉蕊。

  上次南巡事件,纳亲王逃跑,阮明钊自知事情败露,便暗地里打算把吉蕊供出来,自己撇清关系。

  但是碍于吉蕊是他母亲这些年来虽然说没有尽到养育之恩,但是自从她从祖庙里出来之后,所做的事情无一不是为了他打算。

  这样说起来,阮明钊竟然一时半会难以下手。

  偏这时候吉蕊来找他,对他道:“儿子,为娘多年来没有尽到对你的养育之恩,一直把你交给周碧那个贱人扶养,你爹虽然也疼你,可是一年多以前他不知道怎么了,突然性情大变,处处想着阮笛那个贱人。”

  说到这里,吉蕊脸色已经气的发白。她胸口起起伏伏,好不容易才勉强平静了一下心情。

  “你爹是已经靠不住了。如今牡丹教纳亲王事情败露,只有为娘出去,才能保住你。你千万要争气啊,找个好的靠山,努力升官光宗耀祖!”

  吉蕊说完,转身就向着身后的柱子冲去。

  “娘亲!娘!”阮明钊心里不愿意,却说不出一句挽留的话,他心里确实自私,想要吉蕊当替死鬼。但是这一刻真的到来的时候,他心里竟然说不出来的难过。

  “不要啊娘!”阮明钊电光火石间终于决定要挽留母亲,可是还没伸出手,吉蕊已经把芳魂交给了那个柱子。

  “砰”一声闷响,吉蕊顿时像是一条失去了水分很久的鱼,慢慢软倒了下去。

  “娘!”阮明钊冲过去,抱着吉蕊大哭起来。

  后者额头上的鲜红触目惊心,阮明钊心里一颤——

  刚刚才浮起的一点点良知瞬间烟消云散,他开始庆幸刚才死的不是自己。

  同时对于阮笛的恨更加多了一层,也恨上了阮涛。

  没有他们,他阮明钊母子今天也不会落到这步田地!

  想到这些,阮明钊心里恨极了,浓重的杀机在他的眼睛里争相恐后地涌现出来,他忽然从回忆里反应过来,连忙低下头,害怕阮涛发现他的心思。

  “没什么事的话,你就下去吧。”阮涛也不愿意多说,刚才阮明钊眼里的杀意他不是没看到。

  阮涛早就见怪不怪了,之前南巡的时候他心里清楚得很,吉蕊阮明钊母子俩勾结纳亲王一伙人,想要杀了他。

  之后吉蕊做了替死鬼,对外只说是“畏罪自杀”。阮明钊自有自己的脱身手段。他把李鸢红——自己的妻子也交给了清吏司,说他是牡丹教的。

  其心思手段之很辣,真不是一般人可以达到的。

  “爹,孩儿这次来,一来确实是想念您,二来,想请求父亲在皇上面前替孩儿美言几句。孩儿做官那么久,眼看着爹爹升官发财,自己却一事无成,官位一只原地不动,心里着急得紧啊。”阮明钊讨好赔笑道。

  说着,倒了一杯茶递了上去。

  “爹您喝茶。”

  “在其位,谋其事。你在这个官位停留这么久,自然是圣上觉得你是个这个职位,想让你多磨练磨练。你不感念圣上恩德,倒是急着升官发财啊。”

  阮涛保持着原来的姿势,一边看折子一边说到。也不接茶分明是给阮明钊难堪。

  “好!哈哈哈哈……好!之前我还念着父子情份,没想到爹你早就不在乎了!那我也不用多费口舌了!江湖路远,咱们各自珍重!”

  阮明钊看见阮涛这不理不睬的轻慢态度,心里顿时一阵怒火“腾”地燃烧了起来。

  他也不维护什么面子了,气急败坏地对着阮涛大声吼起来。

  “你念着父子情?你是觉得我可能还念着父子情,帮你升官发财当你的垫脚石吧!阮明钊,你别以为你在南巡期间和吉蕊做的事情我不知道,劝你趁早收手!”

  阮涛终于放下手边的折子,对阮明钊一字一句道。

  “尚书大人您小心了!下官先行告退!”阮明钊气的满脸通红,转身旋风般去了。

  “啊……”阮涛看着阮明钊离开,靠在椅子上伸了个懒腰。

  “终于撕破脸了,这些古人真烦,谁想和他这傻儿子维持表面平衡啊,趁早撕破脸老子乐意!说不定还多活两年!”阮涛心里嘀咕起来。

第542章 出生

  不过听阮明钊说的,似乎牡丹教余孽又开始兴师动众,卷土重来了。

  这事情可得好好合计一番,既不能打草惊蛇,又要拿到阮明钊他们的罪证。不能白白便宜了阮明钊那一伙人!

  阮涛沐浴完毕,和衣躺在床上,细细思索起来。

  他这几天公务繁忙,为了处理上次牡丹教行刺一案,这几日日日看折子,已经很累了。

  不知不觉,阮涛来到了自己家的厨房。

  “老爷,你怎么来了?”刘氏正在准备烹煮膳食,见到阮涛进来,她吓了一跳,心里虽然奇怪老爷怎么回来这种地方,还是向阮涛行了个礼。

  “就是随便走走,你忙你的,不碍事。”阮涛笑到。

  他朝桌子边看过去,看到桌子上一捆芹菜。

  看起来刘氏正在择菜呢。

  “你是家中厨娘,择菜这些小事怎么不交给小丫鬟去做?”

  阮涛问道。

  “回老爷,我这人是个粗人,做饭就喜欢从头到尾全部自己来。不喜欢别人插手。老爷别见怪。”刘氏说着,盈盈一福。

  阮涛忽然想起很久之前,文林也是这样,做饭从来不让他和阮笛插手,就连剥蒜这种事都不要他和阮笛帮忙的。

  阮涛想到这里,看刘氏的眼神又多了几分温柔。

  “你家是哪里人氏?你可有丈夫儿女?”阮涛不禁多问了两句。

  “……婢祖上是汾州人氏,因为水患战乱,就搬到了京中来。原先是有一个丈夫一个女儿,后来由于战乱,婢就和他们走散了。有些事情婢总是记不起来,可能是年纪大了吧。”

  刘氏回答道。

  一个丈夫一个女儿,信息又和自己对上了!阮涛得意的想。

  刘厨娘已经摘完了菜,准备下锅了。

  阮涛觉得自己在这里实在碍事,就出去了。

  “阮涛!”身后的刘氏却突然叫住他。

  阮涛猛然地回过头来,刚才那是文林的声音!

  “小心阮明钊……”

  眼前的场景开始迅速变化,周围一会儿是自己在二十一世纪的家,一会儿又是阮府的厨房,眼前一会儿是刘氏,一会儿又是自己的妻子刘氏。

  阮涛突然觉得头很痛,他甚至分不清刚才那句话是谁说的,到底是刘氏说的,还是文林,还是完全是自己幻听。

  他痛苦地捂住脑袋蹲下来——

  阮涛睁开了眼睛。

  他看见屋顶的梁木和稻草,以及从窗子缝隙中照进来的月光。

  他回想起刚才的梦,心里越发疑惑起来。

  为什么刘氏会和阮明钊有牵连呢?还让自己小心阮明钊?

  她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阮涛躺在床上,细细盘算起来。

  如今让阮明钊辞官退出朝政是不可能了,且不说两人已经闹翻。

  阮明钊之前说的“好自为之”,这种话阮涛知道他不是随便说说的。这样看来阮明钊肯定还和什么组织有勾结,他退出朝堂倒不好,先留他在朝堂上,刚好可以监视一下他的举动。

  祁王府。

  四更天,窗外竟然飘起了雪。

  阮笛近些日子总是病恹恹的,吃饭提不起胃口,总是想睡觉。

  她自己也不放在心上,只当是冬天天气冷,人也懒得动。可是今日她的肚子却不怎么安分,阮笛在床上翻来覆去地睡不着。

  祁霄贤还在清吏司没回来,这些日子他总是很忙,阮笛心里疑惑,这并不是牡丹教南巡行刺一事,这件事皇上是交给爹爹去办的,清吏司最近忙的什么,阮笛也没有来得及问祁霄贤。

  他最近总是早出晚归,有时候一整夜都不回来。总是一回来就倒在床上睡着了,阮笛也不忍心打扰他休息。

  突然,阮笛的肚子剧烈地疼痛起来,她心里忽然间很慌——她好像预感到要发生什么事了。

  她的孩子应该是要出生了,而且还是早产!

  阮笛忍住腹中传来的阵阵疼痛,一叠声地叫小婉。

  “夫人!夫人你怎么了!”小婉从耳房中爬起来,由于很着急,她衣服都没来得及披,也没有穿鞋就跑上来了。

  “快去找大夫,我恐怕是要生了……”阮笛已经疼得脸色惨白,说话也开始断断续续起来。

  “夫人你坚持住!”小婉趿拉了鞋,随意扯了一件袄子就冲了出去找管家。

  “什么?!夫人要生了!快,阿福,去街上请大夫!阿喜,去清吏司找王爷回来!”管家比小婉镇定多了,但是刚开始听说阮笛要生的消息时,也吓了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