拼爹日常:佛系少女在古代 第305章

作者:绾绾小公举 标签: 长篇言情

  祁霄贤面上一红,只觉得自己在属下面前的形象已经荡然无存了。又见阮笛掀起他的大袖子,看到上面几道道血淋淋的伤口,不禁红了眼眶,当下又强忍着疼痛,安慰阮笛。

  阮笛哭道:“你每每如此,自己出去挂了一身彩也不告诉我。我都担心死了!”

  说着便习惯性地去捶打祁霄贤肩膀,打了两下,又想起他受了伤。生怕牵动他伤口,又只得忍住了。

  早有小丫鬟送了药膏纱布过来,阮笛便一言不发,替祁霄贤包扎。

  这几日祁霄贤总是忙得很。

第665章 孟家往事

  孟砚被捕,他的案子需要好好整理。祁霄贤和朝中各位大臣早已经官复原职。

  皇上命令祁霄贤负责孟砚一案,本就有些难搞。加之清吏司之前还有祁霄贤被革职期间所积攒下的案底,只堆了厚厚一摞。

  想到这里,祁霄贤便有些头痛。每日在清吏司从早待到晚,虽然伤口已经尽数复原,还是免不了被阮笛一番责骂。

  每日办事雷厉风行的祁霄贤,也不敢回嘴,只默默听着,心中竟然有些甜蜜是怎么回事?

  那孟砚嘴皮子功夫实在了得。清吏司的人不论问什么,都被他反唇相讥,结果什么都问不出来,让人火冒三丈。

  祁霄贤心中烦恼,回到家中便唉声叹气的。

  阮笛也看不下去,问他又不说,只是时不时连声叹气。

  阮笛左思右想,套话道:“我知道了,定是那孟砚脾气又臭又硬,不肯从实招来,还讥讽夫君。”

  祁霄贤这倒惊了,顺嘴道:“这你如何能知道?”

  阮笛嗤笑一声,“就你们清吏司那点子小事,姑奶奶我随便动动脚趾头,也能猜个八九不离十。”

  语气间尽是骄傲自豪之意。

  祁霄贤心中担忧,也不欲同她多扯皮,以免待会儿她吵嘴输了,又要耍小性子,让自己温言软语的哄着。

  当下便有些敷衍,揉着额角笑道:“笛儿真聪明。那你可知道如何解决?”

  “夫君你平时何等聪明的一个人,怎么今日却逊色起来了?咱们在银盆村之时,那老张头似乎是对孟砚所知甚多。这点你怎么便想不到?”

  祁霄贤一经提醒,却还是有些懵,顺嘴道:“那我便去问老张头夫妇?”

  阮笛闻言,方才喝进口中的茶水当即便喷了出来,祁霄贤坐在她对面,立时便遭了殃,衣衫上一片水渍。

  “夫君,上次咱们在银盆村,每每问起此事,那老张头便支支吾吾,转移换题。他老婆定然也不肯说。那你何必再去打扰?”

  阮笛顿了顿,一边用手帕替祁霄贤擦拭衣衫,一边温声道:“如今老张头女儿就在咱们府上,夫君何不去请教她?一问便知。”

  一番话只说得祁霄贤如醍醐灌顶一般,他眼前一亮,抱着阮笛连亲几下,就要去找朝颜询问。

  阮笛却连忙拉住他,好气又好笑道:“你这么晚还去叨扰她,于情于理都不合适。还有,你穿着这身脏衣裳就要去讨论正事啊?”

  祁霄贤只得暂时按下心中急不可耐之情,等着明日去问。

  阮笛却留了个心眼,让小丫鬟去看看朝颜在不在房中。便叫小婉:“你去送一碟子水晶桂花糕去给朝颜姑娘,就说是我请她明日早上一起用早膳。”

  小婉答应了,飞跑出去。

  片刻后回来,回报阮笛说朝颜不在房中。阮笛心下了然,看着祁霄贤取笑:“还好夫君没去,不然又得吃个闭门羹啦!”

  祁霄贤见阮笛可爱娇憨,听她如此调笑之语,不觉难堪,反而有些好笑。

  当下便佯装生气,就要去抓她。阮笛转身便逃,二人在房中这般打闹嬉戏。虽已经是好几年的老夫老妻了,行为举止之间却仍然像是刚陷入热恋之中的少年男女一般。

  皇城中,香玉皇后为了护驾身亡,香消玉殒在刺客剑下。皇上悲痛欲绝,对于她的葬礼,皆隆重举办。

  皇城上下一片哀哀欲绝的氛围,皇上亲自在香玉皇后的棺材前守了半日,便悲痛不已,下去休息了。

  柔仪殿中的襄贵妃日子却颇不好过。宫中大部分人都知道,襄贵妃之前和那香玉皇后一直都不对付。

  这下子香玉皇后身亡,她又不受宠,那些宫人尽是些踩高捧低的货色。

  内务府也不给好脸色看,时常克扣柔仪殿的吃穿用度,小丫鬟每每哭着上来回报襄贵妃,她只是劝她们忍忍。

  那皇上为了香玉皇后那般的女子哀哀欲绝,又哪里有时间顾得上她?襄贵妃每日精神焕散,夜里却总是休息不好。

  每当她闭上眼之时,困意排山倒海般地朝她涌来,却总是能看到那张临死的面庞。

  少年面上虽然不甘,眼中却尽是温柔心疼,他说:“祁韵,我终于找到你啦!”

  襄贵妃几乎就要晕倒,大声呼喊却无法摆脱梦魇,只徒然引来身边宫女们的询问。几次三番,她也习惯了,只是心中却不能习惯。

  每次迷迷糊糊看到祁风的脸,耳中便清晰无比地想起他临死之前和她说的每一句话。

  他说:“祁韵,你不记得我了吗?我是祁风!”

  祁韵想起之前的自己一脸茫然,眸子中惊恐万分。

  他说:“祁韵,你真好看。”

  祁韵心口一滞,说不出话来,回想起自己这许多年来,伴君如伴虎。

  她每日小心翼翼,生怕有什么地方做的不好,惹得那个男人生气,行事举止如履薄冰。

  如今那男子生性多疑,竟然怀疑自己手段腌臜下贱,加害高贵妃家人。

  这废后之耻,她从未像今日这般感到如此强烈。

  只是高贵妃也罢,香玉皇后也罢,都是做不得数的死人罢了,她祁韵也犯不着穷追猛打。

  襄贵妃轻轻叹了口气,也不叫宫女,自己在榻上和衣躺下。

  烛光摇曳,映照着美人如画的面庞。不一会儿,便传来轻微平稳的呼吸声,似乎榻上的人睡得很沉。

  太阳初升,阮笛睁开眼睛,身边已经不见了祁霄贤。

  阮笛伸了个懒腰,小婉已经进门来,服侍她更衣。她一番收拾停当,厨房也已经送上早饭来。

  阮笛进门,却并未看见朝颜。心中有些不安,便让小丫鬟再去朝颜房中看看。

  朝颜并未在房中。阮笛沉吟半晌,心想朝颜彻夜未归,却不知为何?

  她若是要走,必定会和自己说一声,如今却不声不响,不会是出了什么事罢?

  阮笛心中一惊,不敢往下多想,带了小婉朝朝颜房中去。

  她急匆匆地推开门。空无一人,屋子干干净净,一切都是她住进去之前的模样,竟然看不出来一丝住过人的痕迹。

第666章 尘埃落定

  阮笛心下愕然,目光细细打量周围,却见到床上一封书信,她心中不由得涌上一阵失落惆怅来,当即便取了信封,出门去了。

  她却万万想不到,朝颜竟然是以这种方式和她告别了。一声不响便离开,阮笛有些想不通,当下看着那信封,心情矛盾万分。

  她一方面接受不了朝颜就此就此离去的现实,似乎不拆开那信封,朝颜便不会走远一般。

  一方面,阮笛又好奇朝颜会和自己说些什么,想要知道这最后的“诀别”。

  她心潮澎湃,倒拿那封信没有办法。片刻之后,好奇心终于战胜了依依不舍之情,阮笛手脚麻利,急不可耐地拆开信封。

  “阮笛:我和碎夜在这京城中待得太久啦,想当一回闲云野鹤。京中的事情已经告一段落,牡丹教也已经溃不成军……算啦,不和你说这些沉重的事情。千万不要去找寻我们啊。”

  阮笛心中难过,伤感瞬间便侵占了心房。她强忍泪水,接着看那封信。

  “我猜孟砚一定打死不说他为何谋反作乱。我本已经不记得多少了,只是在银盆村的时候,母亲都告诉我了。现在,我便将实情都告诉你。”

  阮笛一口气将朝颜留下的信看完,心中虽然伤感,却因为知道了孟砚犯上作乱的真相,不由得扬眉吐气。

  原来孟砚竟然是先帝的一个儿子,只是他母亲是个卑贱的宫女。先帝酒后失控,临幸了她。

  宫中皇后觉得此事传出去有损皇家颜面,便给那宫女下了毒药,让她变成个哑巴,又给她用了打胎药之后,将她赶出宫去。

  那宫女却福大命大,虽然变成了哑巴,却知道京城容不得她了。

  只朝着城郊逃跑,一路上打胎药发作,她竟然生生受了下来。在即将体力不支之时,被路过的一对夫妇救了下来。

  那夫妇男的是光州有名的幽冥派大弟子,名叫孟七。

  此番来京中,只是查访一些事情。

  夫妇二人救下那宫女,带她去了京城东北角那座府邸,她便在那里将孟砚生了出来。

  那宫女知道自己只是一个卑贱的仆人,当即恳求孟七夫妇为她儿子取名,又让他认孟七夫妇作了双亲。

  之后孟砚便由孟七夫妇养大,那宫女儿并未随着孟七夫妇回归光州,留在了京中那座府邸内。

  孟砚一身本事,便是由那孟七夫妇手把手传授。

  那老张头也是幽冥派弟子,是孟七的师弟。二人后来退隐江湖。老张头住到银盆村去,孟七夫妇仍然回了京中郊外隐居。

  他夫妇二人心善,不欲隐瞒孟砚他的身世。孟砚知道他竟然是一个卑贱的仆婢所生,还是那昏庸无能的老皇帝的儿子,一怒之下离开了孟七夫妇。

  那夫妇自从收养他以来,并不如何约束他的天性,总以为“人之初性本善”。却无论如何想不到孟砚从小便是邪恶无比。

  他反出孟家几年之后,不知如何想的。有一日回来以后,假意和那孟七夫妇和好。

  那夫妇二人见他说话行事之间,和以往大不相同,都留了个心眼,悄悄让一个腿脚利索的小厮送信去银盆村,防止孟砚做出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来。

  他们却没有等到老张头赶来的那一日。孟砚城府极深,不到几日便将孟七夫妇哄的心花怒放,对他防备之心早已经消除了大半。

  孟砚先是神不知鬼不觉在孟七二人的饮食饭菜之中下毒,让二人功力大不如前,之后便撕破了脸皮,将那二人杀害了。

  阮笛和祁霄贤说起这事,都觉心惊肉跳。也不知那姓孟的是个什么天生的坏种,竟然如此狠毒。

  阮笛想起自己之前还和他在天香楼讨论胭脂水粉的事情,竟然相见恨晚,不由得脊背发凉,生出一阵惧意。

  这下孟砚的案子便天下大白,孟砚心如死灰,对于他所做的一切都供认不讳。倒也不用祁霄贤如何逼问审讯。

  至此,那曾经和朝廷分庭抗礼的牡丹教终于被彻底消除干净,朝廷进入了鼎盛时期。

  祁韵的嫌疑也顺利洗脱,皇上深感愧疚,再次恢复了她的皇后之位,却仍旧是封号为襄。后世称作“襄皇后”,书中记载,“襄”为协助之意,意为皇后在铲除牡丹教一事上尽心尽力,理应受到千秋万代的敬仰和尊重。

  只是祁韵经历过前段时间的冷落,似乎看透了红尘。对于恢复后位之事,她只是淡淡的,并不如何惊喜。皇帝知道之前对她有甚多亏欠,因此也不气恼,对她十分殷勤。

  阮笛因此事有功,被封为正三品光禄大夫。朝中正是用人之际,皇上裁汰冗员,升了阮涛为丞相;祁霄贤功勋卓著,被封为开国以来第一位异姓王,祁王,三代世袭。

  祁霄贤知道姐姐祁韵心结,出于大局考虑,时常进宫陪伴她,却将劝说工作交由阮笛。

  阮笛闲谈之时,也时常劝说她须得不计前嫌,和皇帝重修旧好。

  毕竟天子柔情,世间难得。说不得哪天皇帝又有了新欢,忘记了她这个皇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