拼爹日常:佛系少女在古代 第311章

作者:绾绾小公举 标签: 长篇言情

  他虽然是用询问的口气,却不等祁霄贤回答,人已经兀自进了门来。

  祁霄贤不知他忽然间出现在这里是为何,不仅形象大变,性情也似乎不一样了。

  从前的祁风总是一身黑衣,习惯性地跟在孟砚身后,不苟言笑。

  可是面前的这个祁风一身白衣,飘然潇洒,言语之间更是一团和气。

  真让人摸不着头脑。

  祁霄贤面色微缓,心中却隐隐升起了警惕之心。

  “祁风,你怎么还……回来了?”

  祁霄贤一时缓不过神来,本想说的是“你怎么还没死”,听起来总觉得哪里不对劲,便硬生生止住了话头,换了个好听点的说法。

  “那日你差点误伤祁韵,我替她挡下了。”祁风眼里闪过一抹愤恨之色,口气也不十分友善。

  他本就是个睚眦必报之人,不和祁霄贤为难,只是因为祁韵的关系罢了。即便如此,说起祁霄贤那一剑穿心之仇,他还是耿耿于怀。

  祁霄贤沉默不语,心中断断续续浮现出两年前那场惊心动魄的大战,仍然历历在目。

  “你们急着追捕孟砚,碎夜便带了我出城去,本来是要随意将我丢弃在城郊的。也幸好我命大,你当时见到自己要误伤祁韵,手抖了抖,那一剑的位置便偏了些,差一点便刺中心脏了。”

  “也幸好,碎夜虽然看出来我没死,他不愿意救我,只将我随意扔在一户农家,我靠着吗草药微弱的药力,花费了大半年的时间才痊愈了。只是还留下了点后遗症。”

  原来那日祁霄贤急于追捕孟砚,恰好当时碎夜在场,为了避免昔日将军府往事被翻出来,也顾及儿时的同伴之情,祁霄贤便请碎夜帮忙,将祁风的尸体移出皇城去,却没说明送到哪里。

  那碎夜是个随心所欲之人,提着祁风便出了宫,又一心记挂着要和朝颜相会,便将祁风随意扔在荒郊野外。

  祁风所受那一剑并未刺穿心脏,当时还一息尚存。碎夜发现,想起当日祁风伙同孟砚,将朝颜和自己逼得狼狈至极的往事,也不愿意救他,随意将他丢在一户农家,给了些钱财又嘱咐那农户照料一下祁风。

  那农户也是贪婪,见祁风伤的如此重,也不请大夫医治,胡乱从山上采了些草药,给祁风一股脑儿敷上,便什么都不管了。

  祁风命大,花了大半年时间才痊愈,却还是落下一些毛病。每逢阴雨天,他便会胸闷气短。

  他想起远在深宫的祁韵,思前想后,便只能投靠大金国,才有机会见到祁韵。

  他自负武艺高强,到了大金,第一件事便是上门将国公府的主人李国公一刀宰了,又给大金王上献计,将周围数个虎视眈眈的小国吞并了,这才成功上位,成了大金国公府的主人。

  这次大金国要强娶中原公主,便是祁风出的主意。

  他跟着那两个使臣前来京中,也是为了见祁韵。只是娶公主一事,自然是视情况而定的。

  二人叙话完毕,已经是月近中天了。阮笛和孩子们早已经睡下。祁霄贤见天色已晚,便提议让祁风在祁王府暂住一晚,明日再作打算。

  祁风却心中一动,却万万想不到祁霄贤竟然这般心胸宽广。他来不及拒绝,口中已经说出了调笑之语。

  “祁王爷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就不怕有人在皇上面前参你一本,说你和大金国国公私底下来往甚密吗?”

  “那又如何?咱们兄弟二人来往密切一些,又容得了旁人胡乱嚼口舌了?祁风,你可不是这般顾忌别人看法的。”

  二人在这半夜里的对话间,昔日的种种恩怨,都一笔勾销,心中痛快不已。

  祁风便道:“十几年不见,祁兄弟你仍然还是这般爽快之人!我今日也不连累你的名声,何不去喝个痛快?”

  祁霄贤一怔,随即反应过来。他言语之中所说,二人十几年不见,自然是将之前两人由于种种原因针锋相对的时光都抹去了,只当两人还是小时候那般无话不谈的好兄弟。

  二人便一同出门去了酒楼。祁霄贤一时热血上头,也将阮笛平日里苦口婆心的劝解抛到了九霄云外去。

  阮笛此时却还是醒着的。她担心祁风祁霄贤二人一言不合打起来,却不想二人一夜之间,冰释前嫌,当真是自己心胸狭隘了。

  正要放心睡去之时,又听见祁霄贤竟然和祁风一同出门饮酒,顿时大怒,也不好拂了他的面子。心中便盘算着等祁霄贤回来,定要将他抽经剥皮,免得他不长记性。

  第二日,阮笛自己去上早朝,替祁霄贤告了假。一直到下朝,也不见那两个大金国来的使臣,心中奇怪,同时又有些不安。

  偏偏祁霄贤一直到中午才回来,被一个店小二搀扶回来的,一副醉醺醺的模样,直将阮笛气的火冒三丈。

  待要发作,又见他不省人事,只得耐着性子照料,只等着他酒醒。

  谁知祁霄贤一直睡到酉时,还是未曾醒来过。阮笛却等到了军机处传来的消息,宣她和祁霄贤进宫商议要事。

  阮笛看了一眼睡得和死猪一样的祁霄贤,自己赌气乘马车去了军机处。

  却没什么大事,终究是朝中众人太沉不住气了。

第677章 那又如何

  那两个大金国的使臣来到京中数日,始终不敢,或者说找不到机会提出要求娶公主的事情,这不,那二人还没着急呢,那一众大臣便沉不住气了,定要皇帝将众人聚集起来,商量个办法。

  阮笛上次口出狂言,讥讽众人皇帝不急太监急,一下子将众人都给得罪了个遍,此时此刻无论说什么,也已经晚了。

  那一干人等吵红了眼,正愁找不到个受气包呢,阮笛一来,便成了众矢之的。

  “阮大人昔日放言,只等那二人进京来再商量大事。如今那二人在京中盘桓数日,仍然不见有什么动作,难道朝廷要一直陪着他们玩下去?”

  张尚书一见阮笛进门来,一张老脸仍旧是涨的通红,劈头盖脸就是一顿盘问。

  余下众人不作声,显然是默认了他的说法。

  阮笛冷笑一声,也不看他。

  “那便如何?他二人什么都不说,咱们京中倒要求着人家说不成?”

  阮笛知道这张尚书是个九头牛都拉不回来的执拗性子,自己若是同他好言好语地理论,怕是三天三夜都说不完。

  当下也顾不得什么仪态了,当即拿出了自己在二十一世纪和别人谈生意时候的凌厉架势。

  张尚书被这话一下子给噎到,讷讷半晌,想不出理由来反驳阮笛,却又心有不甘。

  “阮大人,那二人难道便一直在京中盘桓下去?京中若是有什么大事,岂不是叫他二人看了去,告诉大金国,好让别人对咱们了如指掌?”

  张尚书憋了半天,长出这么个理由来,却也是不无道理。

  那两个使臣身份特殊,可以在宫中民间自由活动,朝廷不仅不能多加干预,还得想方设法保证二人安全。

  若是那二人出了什么问题,怕是刚好中了大金国的下怀,随意以这个理由便要和京中开战。

  那大金国虽然近年来国力强盛,比起朝廷还差的远,只是皇帝不喜欢随意动武,能和平解决的事情,何必劳民伤财?

  阮笛却不假思索,笑道:“张大人此言差矣。那二人若是死了,那便是他们命中该有此劫,怪不得咱们京中。他大金国要是想开战,尽管来便是!”

  一番话掷地有声。阮笛虽是女流之辈,这一席话却是中气十足, 英姿勃发,倒将在场众人听得一愣一愣的。

  张尚书额头上青筋爆起,怒喝道:“简直胡说!一旦开战,便是生灵涂炭,皇上宅心仁厚,心系民生,又怎么会轻易给那大金国开战的机会?”

  二人兀自争论不休。

  阮笛也算得上是个鬼才。那吴尚书说话角度刁钻,专门给她找出那些稀奇古怪的理由来,阮笛偏偏也能一一反驳回去。

  在场众人一时间倒也成了陪衬,插不上话。

  忽然一个锦衣侍卫进门来,朝皇帝躬身行礼,似乎有事回报。

  皇帝不经意间抬眼扫了一周神情各异的众人,点头道:“但说无妨。”

  “回禀陛下,那大金国的完颜亮,完颜暗两兄弟今日出城去了。只是,只是……”

  那锦衣卫支支吾吾半天,却是不敢说。

  皇上眼皮一跳,沉声道:“只是什么?一点点小事就慌成这样,成何体统?”

  话虽如此,他也察觉到了事情的严重性,一时有些拿捏不准什么坏到极致的消息会从那锦衣卫口中吐露出来。

  众人都屏气凝声,竖起耳朵细细听着。

  “回禀陛下,那二人被人用马车运出城去了,被守城的侍卫发现,拦截下来了。此时已经在清吏司。被人一剑穿喉而死。”

  那锦衣卫鼓起勇气,急急忙忙一口气全部说完,便大气也不敢出,俯身等候皇上的吩咐。

  半晌,仍旧是沉默。

  皇上一时间心中已经涌起惊涛骇浪,一双眼睛寒冷得可以冻死人,声音却安安静静:“朕知道了。你退下吧。吩咐清吏司的人,好好看好那两个使臣。”

  最后还有“尸体”两个字,他没有说出来。

  这是暴风雨前的平静。

  众人感觉到气氛的压抑,都没有再开口,也不敢再擅自开口。

  “诸位爱卿,有何高见?”似乎是将怒气尽数压抑住,皇上的声音有些颤抖,却不是像之前那般寒冷得没有温度了。

  “皇上,臣认为,必须先查明是何人所为,才好下定论。”张尚书不敢多说,也不敢再鼓吹自己之前那一套理论了,说出来的话便也中规中矩。

  “阮丞相,你怎么看?”

  皇帝有些疲劳地揉揉眼角,转眼看着阮涛。

  阮涛不敢抬头,上前一步,朗声道:“回禀陛下,臣以为,那二人已死,不管是何人所为,如今也没什么紧要了。查明真相必然是要做的,却不是一等一的大事。”

  他停顿片刻,见皇上不置可否,便接着说下去。

  “那大金国此次前来,意图不明。臣以为,还是先调动兵马,准备好最坏的结果啊。”

  众人又议论半晌,阮笛自然是站在她老爹那边,其余众人和张尚书一般,都说了几句没什么建设性的场面话。

  此时月色初升,皎洁的月光倾泻而下,伴随着温暖的夏风,却直教人从心底发寒。

  阮笛回府中来,祁霄贤已经醒来了。

  见到阮笛回来,连忙跑上去将王妃一把搂在怀中,温言软语地哄着,生怕她生自己的气。

  阮笛却是一副怔怔地模样,无论祁霄贤说什么,她都有些力不从心的模样。

  祁霄贤只以为她是生气了,更加卖力的哄她。

  “夫君,”阮笛轻轻推开祁霄贤抱着她胳膊的爪子,叹了口气,“那大金国的两个使臣被人杀害了。”

  阮笛自从军机处出来,便一直在想这件事。却百思不得其解。方才得知消息之时的惊讶已经烟消云散了,此刻语气也是平平淡淡。

  这消息却犹如一个炸雷,在酒醒没多久的祁霄贤脑子里“嗡”的一下子炸开了。

  “今日下午?”

  祁霄贤迅速整理思虑,询问道。

  “不清楚,我从军机处回来之后,已经去清吏司问过了。那里面现在口风很紧。”

第678章 祸水东引

  阮笛叹了口气,“他们什么都不肯说,我用好几种方法套话,他们也不肯透露半分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