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夕红
田氏和周氏出了西厢房,立刻就来东厢房撒气了。
黄氏听到田氏这样骂她们母子,眼泪掉的更急了,看向田氏,眼底闪过了一丝愤恨。
田氏一见,抄起炕上的笤帚,对着黄氏劈头盖脸的就打了过去。
“都是你这个来历不明的贱女人!狐狸精!搞得我们夏家家宅不宁!”田氏边打边骂,“当年你迷惑老大,害的他早早就丧了命!现在又害的老二吐血,我今天打死你!”
黄氏躲闪不及,被笤帚重重的打到了身上。
夏雨婷满眼惊慌,连忙上前挡在了黄氏身前。
夏小宝也向黄氏身上偎,哭的也更大声了。
夏大宝一见她娘挨打,立刻急了,一把就抄住了田氏手里的笤帚。
“你再打我娘?我就打你!”夏大宝夺过田氏手里的笤帚,一使劲将田氏推的倒退了好几步。
然后用手里的笤帚,示威似的对着田氏挥了挥。
对方要不是他奶,他早就打回去了。
他爹临走前告诉过他,他是做哥哥的,要保护好他娘和弟弟妹妹们,不能让任何人欺负了。
谁敢欺负她们,他就要欺负回去!
谁敢打她们,他就要打回去!
这是他爹千叮咛万嘱咐的。
夏大宝虽然头脑简单,但是这么多年了,始终记着他爹的话。
并且,毫不注水的执行者。
为此,他没有少挨打。
不过,随着年龄的增长,他的力气越来越大,也越来越能保护家人了。
一般情况下,村子里的人,都不敢欺负夏雪晴姐弟几人。
当然,这里面不包括夏家自己人。
田氏被夏大宝推了一把,脸色变得铁青,脸上的皱纹紧绷着。
对于这么一个傻子,或者说是一个二愣子,她一点长辈的谱都摆不起来。
一个傻子,不怕人家讲究不孝顺什么的,也不怕被人戳脊梁骨,根本就没有什么顾忌的。
而且还力大无穷,你打也打不过他,他还敢向你动手。
田氏恶狠狠的瞪了夏大宝一眼,阴森的目光看向了黄氏,然后一拍大腿,“噗通”一声,坐到了地上。
“作孽呀!我上辈子造了什么孽呀……我这老天拔地的白发人送黑发人,还要被这一群白眼狼虐待,我还活着干啥……”
田氏尖利的声音,霎时响彻云霄。
“……老天爷呀,你睁睁眼呀……你下一道雷,劈了这群喂不熟的白眼狼吧……”
田氏边哭,边把大腿拍的“啪啪”响。
面对撒泼打滚的田氏,黄氏满脸的屈辱,但是又无可奈何。
田氏这一套,她是无论如何也做不来的。
她原本是性格温婉的女子,幼承庭训,识规矩,学礼仪,当年若不是被逼无奈,又怎会……
“大奶,你怎么能这么说?”李文山站了出来,大声道:“今天的事儿,都是春杏把晴儿推下了山引起的,若是晴儿有好三长两短,我……”
“你什么你?”田氏的嚎叫秒收,尖声打断了李文山的话。
周氏一见,倒是对着李文山挤出一丝假笑,“文山呀,怎么是春杏把晴儿推下山的?这事跟春杏一点关系都没有,是她们诬陷春杏!”
“哼!是诬陷吗?”随着一声冷哼,夏连达从外面走了进来。
昏暗的油灯下,夏连达的脸上看不清表情,但是眼睛里的精光让人感到不怒自威。
“叔,您可不能也冤枉我们家杏。”周氏看到夏连达,嘴上强硬,心里的不由的打鼓。
“二狗,你说!”夏连达扫了周氏一眼,对着身后说了一声。
一个十来岁的小男孩,被一个神情怯懦的小女孩牵着,从夏连达身后走了出来。
“就是春杏姐把晴儿姐推下去的,我和我姐在山上打猪草,都看到了。”叫二狗的小男孩清脆的说道。
周氏脸色一变。
“你一个小孩子家家的,没的胡说!”周氏嘴上说着,眼睛狠狠的瞪着小男孩。
小男孩毫不示弱,但是牵着他的小女孩却哆嗦了一下。
“春杏,你自己说!”夏连达不理会周氏,沉着脸继续道。
春杏捏着衣角,一脸害怕的从夏连达身后闪了出来。
春杏和夏雪晴同岁,但是却比夏雪晴长得高许多,也胖许多,不象夏雪晴似的,一看就是营养不良的豆芽菜一根儿。
“杏儿呀,这事儿和你一点关系也没有,是不是?”周氏边说,边暗自给春杏使眼色。
(未完待续)
第9章:天上掉下个未婚夫
春杏听了周氏的话,有些怯怯的看了夏连达一眼。
她刚才已经当着夏连达承认了,现在还能反口不?
事实证明,不能!
“春杏,这炕上躺着的,可是晴儿。”夏连达脸色不变的沉声道:“不知道她还能不能活过来,你要是不说实话,她再有个好歹,没的她会阴魂不散,天天缠着你……”
夏连达还没有说完,春杏就吓得尖声道:“我说!是……是我把她推下去的。”
夏雪晴眼皮跳了跳,嘴角勾了勾。
她真没有想到,那个一看就一脸威严正经,胡子花白,威望甚隆的族长,竟然会使用这种恐吓的手段,对付一个小姑娘。
看来,这还真不是一个迂腐的族长。
不过,这个族长连这种家务事都管,是一向如此?
还是单单对她们家如此?
夏雪晴心里划过一丝疑惑,继续装死。
听了春杏的话,夏连达目光威严的看向周氏,厉声道:“你一个当娘的 ,就是这样教养女儿的?我们夏家虽然不是大族,但是也容不得败坏族风的事出现!”
周氏在夏连达严厉的目光下,不由的气弱了。
一个族长,把族风问题抬出来了,那就不是某一家子的私事了。
甚至于夏连达可以动用权利,把春杏按族规处置。
残害同族,是哪个氏族都不允许的。
夏氏的族规里,就有这么一条——
同族之间,要相互扶持,团结一致,不许残害同族。
“叔,春杏肯定是……是不小心!”周氏说着,眼睛一亮,“对,就是不小心,对不对,春杏?”
春杏也感到了事情的严重,连连点头,“我……我就是不小心碰了她一下……呜呜……”
说着,哭了起来。
田氏这时候也不好意思在地上坐着了,讪讪的站了起来。
夏连达看了屋子里的众人一眼,声音威严的道:“春杏的事儿,一会儿再说。”
说完,背着手大步走了出去。
田氏和周氏对视了一眼,婆媳二人都不太明白夏连达的意思。
春杏就是一个小孩子,不小心犯了错,难道还能怎么着?
夏雪晴却是心中一动。
若是她没有猜错,夏连达这是给她们留了一个把柄在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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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不其然,夏来财是伤到了肺腑,需要好好的调养。
大夫说了一些注意事项,又给开了方子,就被夏连达带到了东厢房。
夏老头也跟着来了东厢房。
大夫是个五十多岁的老者,姓王,面相很是慈祥,进来后看了夏雪晴一眼,就开始把脉。
黄氏一脸紧张的盯着老大夫,丝毫不敢放过大夫脸上的表情。
夏雪晴心里倒是很坦然。
她额角的伤口是显而易见的,毕竟有干涸的血迹为证。
至于其他的,她就说头疼,头晕,想装死就装死,任谁也不能发现什么。
大脑这个问题,一向是最复杂的,现代的精密仪器还能检查一番,靠诊脉很难判断了。
夏雪晴决定了,只要夏来财那边出幺蛾子,她就装死。
当然,相比于装死,她更喜欢动拳头的,用简单粗暴的方式,进行武力镇压,但是现在这个小身板还不给力,那么她就先以弱示人吧。
反正现在动拳头,还有她老哥先顶着。
等以后……
夏雪晴的心里划过一丝狠厉。
上辈子欺负过她的人,坟头的草早就老高了!
过了半盏茶的时间,老大夫缓缓的收回了手。
“大夫,我家晴儿怎么样?”黄氏焦急的问道。
老大夫摸了摸胡子,没有回答,又伸手去看夏雪晴额头的伤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