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娘娘有点懒 第1285章

作者:凉夜白 标签: 长篇言情

保烈不以为然:“放屁,你可别诅咒他们啊,照这走向怎么会输?再说了就算真落了下风想我这么卖力喊着他们不得更努力点?”

白言摇了摇头,不置可否。

然而还真是给他说中了,直至接近上半场的尾声江城军居然稍微拉一些分数回来,这让保烈心中一紧。

江城军在下半场的时候缓了缓心态,注意观察了其其格军的动作,开场的时候就改动了一下,在马背上做功夫的同时也能传递马球。其其格军的人看得一愣一愣的,他们的马术是没有任何问题的,但是因为分数的拉开他们也就不追究马球去了哪,偶尔打进去一个就是了,怎么江城军现在不仅在打马球连花样也不含糊的一套全做下来了?

见分数渐渐拉回来了,江城军信心大震,接下去越发的卖力。其其格军却是越来越自乱章法,想到场外保烈这么大声给他们打气更是不敢怠慢,生怕让他失望了去,心中压力也就又高了一层。

其中有一个壮实黝黑却并常人明显矮一些的汉子更是着急,见马球传给了自己脑中灵机一动,想着也学江城军那样。

刚在马背上跃起其他同伴诧异以为他也会江城军的那一套,可惜出师不利,他用力过猛,挥动的打马杆一甩用力打在马背上。骏马一惊高高的仰起马背,还没来得及反应的他立马被甩了下来从高马上一下甩出了五米远。

江城军见他如此难免觉得有些好玩纷纷笑了起来,保烈更是没眼看下去,想起了汉人的传说这正是东施效颦了吧?摔地的人倒也是红了脸,觉得面上过不去,也就忽略了身上的伤,一点也不吃痛,觉得皮肤厚实只要骨头没断那便是没事。

他还打算爬起来再上马,但其实那一下摔得真的不轻,因为没穿上衣,后背被沙子磨出了血迹,也就他自己没什么感觉,其他人看看都觉得疼。

其其格军的人见状纷纷打马回头打算去扶,但那人好似预感到其他人接下去的作为,虽跌在地上却是中气十足的用准格尔大喊:“回去!继续比赛!”

白言以及苏幼仪等等自然是听不懂的,他这时悄悄问起保烈:“他刚刚说什么?”

保烈的眼睛里头闪着欣慰:“他说,回去比赛。”

这话很快就传到了苏幼仪的耳朵里,她也甚感宽慰,她知道这是一支不这么强但团结的军队。

其其格军听他这么说全都对视起来有些犹豫,还是较为前面的男子咬牙一挥手用准格尔语说道:“走!”

而江城军虽然不知道他在说什么,但是看他摔得惨烈不禁得都没好意思继续比赛。这期间有一个长得丰神俊朗的男子大喊道:“你们继续比赛,小爷我看不下去了。”

说着便一杆子轻打在骏马的背上,马蹄踏起一阵尘土飞扬。他来到摔马的那个男子身边,用力的拉住马缰,马头高昂,他的墨丝打在脸上颇有一番潇洒之意。

他伸出手来喊道:“起来!”

摔马的人犹豫了片刻才伸手与他握拳,他用力一拉将前者送回马上,“别比了,你应是受伤了。”他拉着身后的马缰缓缓往场外走去。

便是这么唐突,江城军里头也没有一个人是露出半点不悦,还纷纷笑嘻嘻地喊道:“放心去吧!有兄弟们呢!”

那男子爽朗一笑,有些许阳光的意味。

马上歪坐着的人用蹩脚的汉语扭捏说道:“谢谢。”

“嘿嘿”他一笑,“客气。”

苏幼仪见那个人这般,觉得性情上定是极好的,又见他圆润润的脸看起来十分稚嫩,不由问下方看得兴致勃勃的大公主道:“那是谁?”

“啊?”大公主才反应过来,“方才那个名唤赵一阳,是——”她眯了眯眼手放在嘴唇两侧轻声,“是和嫔同父异母的弟弟!”

苏幼仪刚巧正在喝茶,差点给呛了:“什么?哀家怎么从不曾听说过赵家还有这么一位人物?”

“是白言跟我说的,外边儿的私生子,明面上只喊赵大人叔叔。据说亲母早逝,跟赵家关系僵持。那位赵大人给他安排了一份职,他不,偏偏瞒着来这江城军营,赵大人无法怕也是愧疚边拜托白言好好照顾着。”

第一千一百零五章 不可以!

“今年多大了?”她放下手中茶杯。

“十六了。”大公主道。

苏幼仪点了点头:“看着稚嫩了些,可惜了这是个好孩子。”

“噗。”这次换大公主喷茶,“他呀倒是在军中人缘好着呢,开朗仗义,就是有一点。”

大公主望着白言想想就乐,“他就是不服管教,凡事就问凭什么,特别是不服白言,总说他是靠我这公主才这么得意,嘴上老说要是假以时日他也会变得跟白言一样厉害甚至比他厉害几倍!”

苏幼仪一听诧异了:“还有这档子事?”

“是啊!”公主用力点头,“气得白言总揍他,一天不被揍两次他就不开心似的,白言每次回来都要跟我好生说一番。”

她好奇道:“说明是有志气的,但怎么会还待在军中,按理说军营里最忌讳不听军令的人。”

大公主笑了笑:“像母后您说的呀,是个好孩子,为人正直仗义,做事从不含糊,白言对他呀真真的又爱又恨。”

苏幼仪听之笑了起来:“那得跟小五有些像吧?折腾。”

“那也不是,小五那是恶作剧多的,是闹腾,偶尔不明白我们说过的他也就觉得是对的;但赵一阳啊……”

公主又笑了起来,“他是折腾,哪里不服便是直接说出来的,要不就用实践搞事情。白言在军营里也算是威严的,赵一阳是唯一一个敢挑战他的威信的,认死的事挨打也决不松口!”

苏幼仪无奈:“那也是欠收拾的,有白言好受了。”

“谁说不是呢。”说罢便没再问其他的。

不过多时,一场比赛便是结束了。

两军都拼尽了全力,最终其其格军以两分之差输给江城军,方才还威风凛凛的汉子们立刻个个都跟霜打的茄子般颓废。

特别是拿到赏赐的时候,他们瞅着自己手上的二等物与别人手上的一等物,脸上出现了与硬汉形象不符的忧愁,内心百感交集。

这场比赛的设置按理说会对他们更加有利的,可却还是输了,这样让他们意识到,原来这一群群小白脸不仅打仗厉害,连学他们的东西也毫不含糊,而他们呢,就是所谓的头脑简单四肢发达。

想到这,他们更加颓废了,身上的肌肉也跟着软下来,真真是霜打的茄子带着没精打采的样子。

保烈知道他们心塞,想了想刚刚白言跟他说的那番话脸上微红,也能理解众士兵的难受,因为这跟他与白言第一次比的时候心情应该是差不多的。于是他上前安抚却还不见他们能打起精神来,忍不住的实在感慨,这是被白言给说中了。

想来也是怪自己,不过也可得看出这是一群有血有肉的志气汉子,是自己带出来的将士们。

苏幼仪就在上方看着每个人的神情,心下也十分赞赏准格尔士兵的心气,败了能在意下回才会奋发努力。

不过她却还是有些疑问:“输便输了,乃是人之常情,世子亲自安抚为何一个个还是抬不起精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