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娘娘有点懒 第1347章

作者:凉夜白 标签: 长篇言情

他的口气很是轻飘飘,却足以勾起下方之人的恐惧:“皇上、皇上!微臣有罪、微臣该死!还请皇上放过微臣!皇上!求您了!我下次不敢了、不敢了——”

“你的确该死。”

见李韫瑟瑟发抖,除了一句“饶命”亦是从嘴里再说不出花来,元治简直听得耳朵就此长茧了去,一脸的不耐。于是便摆了摆手,门外立马不知从何跃出来的黑衣暗卫直朝李韫而去。

一群带着杀意的黑衣人团团围在李韫的周边儿,形成一股无形的压力,让他霎时就软了腿无力的瘫在地上。

元治言简意赅道:“带走。”

那群暗卫立马很是恭敬的应道:“是!”

任凭李韫这个满腹经纶却是心思极为深沉的人,瘫在地上已经老泪纵横,嘴中拼命求饶,他都无动于衷。

只不过在临走之际,李韫自知无望求罪,便好似不再挣扎。实则心中想的却是本就不畏生死的了,入京这个下场顶多就是出乎意料一些,认命便是。

但是只要给李嫔报了仇就好,总归他的身子也算不上好,如今只是提前去见李嫔罢了,拿他一条老命祭奠几个身份尊贵的亡魂,他也是算赚了。

只怕他要是知道了说苏幼仪与敏嫔均是活得好好的,还真就是活活气死。

元治只感身心疲惫,小纪子也不知何时来到的,只从外边儿进来恭敬的朝元治道:“皇上,一切都备好了,剩下的人该如何处置?”

他微微闭上眼道:“胆敢打皇家的主意,抄家!男子一律流放,女眷一律没 入宫中为奴,至于李韫与涉事之人——”他不曾明说,但也知道下场定没有这般轻巧。

小纪子只点了点头又道:“皇上,外头龙撵已经备好了,您今日定是倦了,咱们回宫吧?”

第一千一百七十四章 如此也好

他这才沉下心去,方从椅子上起来,经过鄂麦身旁时才发现他竟还单膝跪在地上,也多亏他方才光顾着李韫忘记叫他起来了。

“鄂麦,你既已将功赎罪,从前之事朕将一概不追究,还望今后你能好生跟随保烈,亦效忠我朝。”

“是!”鄂麦便是那般应了,心中也松了口气。

直至门外小纪子大喊道:“皇上起驾!”

他才从地上缓缓站起来,膝盖不算麻木但是想到方才元治少年天子的模样,脚步不由踉跄了开,心中不由升起一阵敬重之心。

元治在龙撵上闭目养神,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对一边儿的小纪子吩咐道:“一会儿命保烈世子夫妇进宫来一趟。”

小纪子点点头道:“是。”随后有瞟了瞟上者,“皇上,那您准备何时处理李韫之事?”

“明日早朝。”元治复闭上眼去,揉了揉太阳穴,“越早解决越好,朕不想在年前还秉着一番极坏的心情。”

“皇上说的是。”小纪子自知此事的严重性,也晓得元治此刻是心绪不佳,因此不知该说些什么来安慰他一番,只好心中好好吐槽了一阵李韫。

……

“臣/臣妇请皇上安。”

元治正在手拿毛笔好好勾勒一番墨字,保烈与乌拉尔氏就已经到了殿下,朝他恭敬的行了一番好礼。

他在砚台上搁下墨笔,边道:“免礼。小纪子,给世子与世子夫人看座、奉茶。”

随后他命人将桌前清理了一番,也没有再客套些其他话,还不等保烈问他今日召见他们是作何事就已经主动说道,“今日朕召你们来见 ,主要是想说一番李韫的事儿。”

保烈与乌拉尔氏一惊,而后才欢喜起来,前者便道:“是已经抓起来了?!”

“正是。”元治点了点头,“明日便会当堂审讯。”

他淡定的拂了拂手中的清茶,啜了一口后抬头看了一眼下方真是满脸欣喜的人又道,“李韫的事儿暂且一放,不过朕这里还有一事儿,需要世子帮衬一番。”

保烈听闻李韫已经是绳之以法,自然欢喜不已朝他拜了下去,嘴中说着豪言壮语:“皇上有何吩咐尽管直说,臣担不住‘帮衬’二字,只是皇上已经帮了我们一个大忙,不论上刀山下火海,我们二人皆是在所不惜!”

元治闻言面上已经是泛起了笑意:“你且起来坐吧。”

等保烈重新端坐回了椅子上才听他清嗓说道,“对于鄂麦为李韫的帮凶,碍于事出有因朕可以既往不咎,连同世子府、准格尔朕借不会连累。不过他这事儿终究是做了,就算朕不追究也难堵悠悠众口。为使朝臣信服,朕有一计。”

保烈丝毫不犹豫道:“皇上且说就是。”

元治将桌上一张字条递给小纪子,意欲让他拿下去给保烈。等保烈看了那一眼字条后,脸色稍稍有变,乌拉尔氏见状不对,连忙接过去也细细看了一眼,谁知神色立马就变了。

“这……”乌拉尔氏不由惊讶,朝元治看了一眼又看向保烈:“世子?”

保烈也跟着沉默了一会儿,才看向了元治:“皇上,您这是不相信我们?”

“朕说完全信任你们,你信吗?”

他亦是十分坦然,直接就说出自己的看法,“要说信任,朕定是不曾完全信任准格尔的。不过就是朕信你们也没用,要全天下的百姓以及朝臣信服才是。”

他又吩咐小纪子研墨起来,“”鄂麦刺杀太后一事已经涉及到皇室宗亲,就算事出有因他本也得受到处罚,说不定你也得受到连坐。朕不能确保他人的疑虑不会发生,亦是不能不考虑朝臣的反对,一意孤行。”

“朝臣的反对理由不过是担心此事翻过后,准格尔今后就不认账了,是否会为非作歹,因此朕必须给他们一个保障,亦是拿一个堵住悠悠众口的机会。”他深深看向保烈,“这也是避免你受到鄂麦的牵连,你明白吗?”

下首坐着的人沉默了良久不曾应声,也不是因着他不敢做这个保障、认下这一份罪过,只是这般让人不信任的感觉着实不好受。

不过想到他们准格尔从前不断侵犯境土,最终沦为手下败将,不受人敬重与信任好似也是应该的。

元治也不催促,只在上方用小纪子研好的墨进行有一番练字。又是过了一刻钟的时间,元治瞟了眼桌前点的那烛香,已经是燃烧了一阵折了一段去。

就在这时才听保烈道:“一切全凭皇上吩咐。”

等夜色恍然暗了下来,保烈的马车才缓缓出了午门。今日他毫无心情策马,只当与乌拉尔氏一同坐在马车中,看了宫门距离自己越是远去,心中不由是一阵感慨,简直与上回不是同等心境。

乌拉尔氏拍了拍他的手柔声道:“不是说要去看敏敏吗?皇上也说了我们想去就去,不曾有诸多的规矩呢。”

他摇了摇头,心中沉重许多:“你知道我是个藏不住事儿的,现在去见敏敏就是叫她知道我心情不好,她那样懂事回头也跟着不舒坦起来。”

乌拉尔氏主动趴在他的胸襟之上道:“是我没有考虑周到,那么你呢?为何心情不好?因为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