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娘娘有点懒 第1642章

作者:凉夜白 标签: 长篇言情

她的脑中一片混沌,突然不知道该怎么回话了,她知道季玉深早就想带自己回去了,可是碍于自己的意愿他一直没有开口。这次,并不是他拿什么做了借口,而单纯是因为,他真的担心自己。

回头想想,这样,自己不是就显得很自私了吗?让季玉深大失所望、让季玉深提心吊胆。以前是季玉深等自己消息,那只要自己给个准信,他便是一定能做成这件事儿。

正是在想来想去的时候,季玉深久久听不见怀中小姑娘的回话,不禁是将自己的心思一下子提了起来,渐渐的他又是给放了下来,满脸都是寒气与失落。

他自然是不会强迫苏幼仪的,但是他也确实很期盼着回去,因此他试探一问,得到的结果,好像并不怎么好的。他便是渐渐冷却了下来。所想的不过就是,罢了,那就再等等吧。

可是这刚要松开手的,怀中的小姑凉反倒是上手给他拍了拍,好似安慰的说话道:“好,我也挺想回去的。”这么轻飘飘一句话,立马重重的戳中了季玉深的心思。

……

短短的几日,苏幼仪回了御园休养了好一阵子,下人们看在眼中,还以为是乡下的活太累了,叫二人不但是狼狈还消瘦了许多。

等是她安顿好了,季玉深才将苏濋炜带进宫面圣,只说他是落了水、瘸了腿在渔家村休养了数月之后,这才有了力气进京城来,将他与苏幼仪的事儿全都省了去。

夜离见到了人,不知道多少欢喜,直接是当堂喜极而泣,二人相拥起来能见苏濋炜的眼中满是晶莹,带回来到底是对的,这才能让二人的相思解开。

这番之下,元治也不必再追查这事儿,毕竟主人公回来了,便让他们自行收拾行礼准备启程回苏南,叫苏濋炜自己解决自己的王室家事。

等到这二人的事儿解决的差不多了,季玉深还是淡定的在殿上悠哉悠哉喝茶,元治一眼便是能看得出来,他是有事儿要与自己说的。

于是元治挥手命众人退下,自己则是客客气气的对着他询问道:“先生是不是还有事儿要与朕商议?不妨直说就是了。”

这般从头到脚都沉默的,元治原以为是什么要事儿叫他迟疑得不行,可是偏偏,他才一问,季玉深不但一点都不迟疑,还很是坦然不客气。

“禀皇商,草民冒昧要带幼仪启辰回岭南,立刻、马上。”话语之间一点客气之意都没有,若是换了常人定然是要叫元治生气的。

可是元治却不是,反倒是惊了一惊,他不知道这其中发生了什么,这才会惊讶于这件事儿提出来的突然,不觉是拧眉问道:“这是母后的意思?”

季玉深可不论面前的人有多惊讶,直接是将手中的茶端放在了桌上,直视着元治的眼神,一点平民的惶恐都没有:“是草民的意思,征得幼仪的同意。”

“为什么这么突然。”元治一下子也平静下来,只是从上首起身,背过去留给了他一个稍稍孤单的背影罢了。

他不是拖拉的人、更不是故弄玄虚的人,即便说出来或许有些许伤人,但是他还是要说:“不突然,年时幼仪进宫了便是想提这件事儿,可是皇后有了身孕。”

他叹了口气,神色间有些许疲倦道,“她原想着皇后的身子要紧,等龙胎诞下再回去也不急,便没与皇上提。但实际上,她原本就是要回去的,幼仪想回家,草民也想回家。”

总归是一句话,他们都想回去,不想呆在京城,分明还是多少年少,偏偏已经准备要回去养老的。他身为儿子,自然舍不得苏幼仪,可是也不想让她不高兴。

他长长的叹了口气说道:“为什么一定要回去,除了落叶归根没有其他的原因了吗?母后是皇家的人了,你与她相爱朕为母后高兴才不想干涉。

可是,为什么一定要走,儿孙满堂绕于膝下不好吗?”

季玉深的眼皮子落下,神情都隐藏在眸水之中道:“有。她从前是皇家的人,以后也会是,但不代表一定要锁在京城。你能独当一面了,幼仪为你欢喜,而你就该放你母后的自由。”

“幼仪的一生,为你们皇家养育了后代,于皇上,培育教养之恩您当不会忘记了才是。皇家、您她都没有半点愧疚,接下来,她只是想活得更加欢喜一些。”

他深吸了一口气,又是说道,“皇上对草民与幼仪的恩情,我们自当放在心下。可是相守——正因为不愿给你染了旁人的诟病、不愿叫自己受了委屈不舒坦,幼仪才想离开,才能放心的相守。”

“草民不愿她再陷入前朝后宫的纷争,不愿当谁眼中的仇敌,离开才是最安全的选择。对皇上,少了诟病;对幼仪,多了欢喜自在。”

经过每一次的事情、每一次的操劳,过了大半辈子,他不想跟幼仪活在纷争之中,更是不相信今后的几十年,后宫前嘲都这么平静。

他是个未雨绸缪的人,只要幼仪受过一次的险境,即便只是误会,他都提心吊胆,只想带着幼仪躲开纷争。再者,从始至终,走入皇宫朝廷为官,都不是他的意愿。

他只是为了苏幼仪、为了亲人。

第一千五百七十二章 瘸腿太子

从始至终,她也没有想过在宫中锁一辈子,她想要的,是回到自己的父亲最有印记的地方;她想要的,是履行年少时的愿望,与季玉深的平淡生活。

这也正是季玉深想要的。

元治好像一下子明白过来,眼中依旧是流落不舍,可是久久之后他闭上了眼,恍然回首,从幼年时与苏幼仪的事儿都让他回顾了一遍。

他承蒙苏幼仪教导,是个好君王、好丈夫、好父亲,到他享受现在的欢喜却需要承担苏幼仪从前承担的苦难时,他不该逃离。于是这么一整日,他们二人锁在乾清宫,无人开口说一句话。

不过两日之后,元治又亲自去了御园,他们的事儿元治与谁都没说,苏幼仪更甚,因此他人都不知道,元治突然大驾光临是做什么。

他们二人在倚绿榭锁了一日,到了晚时,连晚膳都没用,便离开了,期间屋中除了他们再无旁人,便是谁也不知他们都说了什么。

季玉深虽然也没有问的,但是,他心中却是清楚的跟明 镜一样的,相处了十年来,已如亲生母子,恍然相隔几千公里,是谁都舍不得。但是他没问,也没有多说其他的,当夜便是能发觉了她的异常。

他也会有些许担心,生怕她会变了主意,可是却又给了百分之百的信任,不曾想她当日就与小六小七说了回岭南的事儿,看起来那就是板上钉钉的事儿了。

小六小七虽然有些许不舍得,但是他们一直是希望季玉深与自家母后能和和美美的,便是拿出了男子汉的气概来。再季玉深的眼神之下,他们便也一直没有告诉李千越,季玉深准备回去的事儿。

再说夜离与苏濋炜,那是东西没什么收拾,不日便是启程准备回苏南,是个人都看得出来,他们这是要回去算账呢。有元治做后盾,再不是太子也能给掰回来。

苏濋炜与夜离的速度之快,压根就是没来得及让刀疤将消息送回到苏南,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们的马车,驮着自己这个囚车恨得牙痒痒。

有着元治借过来的侍卫,进了城他们就是先将三王子的人都给控制住了,才是悄咪 咪的进了皇城。叫女皇惊了一惊,没想到夜离还真将人给找了回来之后才是往太子府去了。

这一次,他们势在必得。

这不是,等到三王子知道苏濋炜回来的时候,他们已经是到了门口,管家吓得路都走得不利索,进门直接是摔在了三王子面前。

三王子正将刀剑别好了来,瞧见他那没出息的样子不觉是大喝:“孤让你将侍卫集合起来,你这是在做什么!莫不是要等苏濋炜打到门口来!”

“殿、殿下!!!大王子,已经将太子府里外,周遭的街道都围起来了!支援的人有皇上与女皇的援兵——”管家很是绝望的说完这句话,随后颓废的瘫在了地上。

三王子一个恍惚,不觉是撑住了脑袋,沉默了长久之后才是无望问道:“竹儿呢?竹儿在做什么?”实际上他心里已然有了答案,多日不见,实则是他不敢见。

果然,管家的话宛如当头一棒道:“殿下——娘娘她……她听闻大王子要到门前,正……正准备收拾行礼离开——不过殿下放心!娘娘一定一会儿就来找您!”

“呵~找孤?”他好似有些绝望,只是自嘲的说出这话后,眼眸之中染上了滋润,只抬头一会儿又道,“把竹儿,带来孤的面前。”

过了一会儿,竹儿便是背着包袱被送到了三王子面前,她已然是换了身朴素的衣衫,管家与三王子说是在她准备逃跑的路上找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