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慕容澜澜
不是传说京城叶相府是书香门第吗?怎么教出来的女儿比商人还黑?
此时,众人哪还相信叶琉璃是叶府弃女?这般腹黑胆大,岂是弃女能拥有?
那人依旧不甘心,“但王妃娘娘,便是将银子扔水里还有个响儿,在您这若拿不到血珊瑚,连个响儿都听不到,这样的话,谁肯参加比赛?”
叶琉璃挑眉,“你不参加,自有人参加。”
换句话说,不稀罕你参加。
那人被说得脸红,在众人一阵唏嘘声中赶紧钻回了自家亭子。
人群中继续议论纷纷,已有将近一半的人决定弃权。
这时,又有一人走了出来,“王妃娘娘恕罪,草民也有问题。”
叶琉璃点了点头道,“有什么问题尽管问吧,本王妃站在这里便是来回答你们疑问的。”
那人个子不高却很胖,三角眼时不时闪过阴冷,他冷笑道,“既然王妃说这银子是捐给溱州大旱,草民是不是可以认为,所有银子王妃一分一厘都不会碰,全部用于灾民?”
换句话说,他们拿出了银子,也不能让贤王妃碰。
王府之人也为贤王妃娘娘捏了一把汗。
叶琉璃会不会碰这笔银子?这不是废话嘛!
她也不是圣母,谁不想有大笔银子花?
在所有人的惊讶中,却见端庄优雅的贤王妃拍起手来,清脆的鼓掌声不大,让人捉摸不透。
婉转好听的女声道,“首先,本王妃要赞扬你的大公无私、一切为民的精神,其次,不知你姓甚名谁,可否让本王妃认识认识?”
那人一拱手,嘲讽道,“不才,草民姓姚名健诚。”
叶琉璃点了点头,忽然想起之前跑来王府的贵妇中,有一人被称为姚夫人,便放眼望去。
果然,在姚夫人所在的亭子里,少了一家之主,想来这个胖老爷便是姚家家长。
“既然姚老爷如此大公无私,本王妃也正好有一个问题询问本王妃来到溱州却发现,许多税收根本对不上账,一些在官府未记录的荒地被人私自耕种占有、许多铺子明明日进斗金,但每年缴纳的税收却寥寥无几,姚老爷认为,何时本王妃应将税收重新查上一查呢?”
瞬间,随着倒吸气声,所有人都噤若寒蝉。
徐管家几乎要拍手叫好起来。
这五十六户溱州顶级权贵,可没几个干净的,作奸犯科虽不敢说,但偷税漏税却一个不少!
姚健诚满脸的冷汗,却不知如何回答。
如果他真回答了,便成了整个溱州的罪人,其他受牵连之人非恨死他。
整个花园,一片死寂,所有人紧张地盯着贤王妃。
王府势虽弱,但若真上奏皇上派钦差来查税银,他们不死也得扒一层皮。
突然噗嗤一声轻笑,却见贤王妃笑得天真无邪,“姚老爷也真是的,好好的比赛非提什么灾民,倒胃口。咱们还是说比赛吧。”
姚健诚的里衣几乎被冷汗湿透,忙顺坡下了,“是,是,比赛!一定要比赛!王妃拿出了如此丰厚的奖品,我们也要拿出看家本领才是。”
叶琉璃冷笑着点了点头,再次扫向人群,“如此,还有谁有疑问吗?”
谁敢有疑问啊?
大家算是看明白了,贤王妃这是抱着鱼死破之心和他们同归于尽。
有句话说得好,光脚不怕穿鞋的。按照道理,他们这些百姓应是光脚的,然而王府穷成这样,倒将他们变成了穿鞋的,受制于人。
就在所有人都以为没人敢吭声时,却有一人道,“回娘娘,草民有个疑问。”声音谦逊恭敬,不卑不亢。
叶琉璃看去,竟是沈氏的夫君,陈家当家老爷陈霄。
“你问。”因为是沈氏的夫君,叶琉璃对其也客气了几分。
“在进行德行比赛的捐款时,是用现银捐款,还是先报上数额,回头再交上银子?”
“现银!本王府概不赊账!”叶琉璃义正言辞。
众人议论纷纷,现银?哪弄那么多的现银?
叶琉璃为何这般制定?因为在现代时烂账看多了,她想舒舒服服的当王妃,可不想去苦哈哈的追账。
有银子你就拍,没银子滚远点,老娘认钱不认人。
陈霄点头道,“多谢娘娘。”
转身回了亭子。
将一切收入眼底的沈慕辞眉头微挑,“这个贤王妃果然有趣。”
沈氏微微皱眉,“慕辞,那是王妃娘娘,你可万不能胡闹。”
陈霄回到座位后,沈慕辞对其道,“姐夫你且放心去拍,不够的银子,舍弟这里有。”
陈霄一拱手,“那就多谢弟弟了。”
又有一人怯生生道,“但娘娘,咱们来赴宴,没带那么多银两啊。”声音哪还有之前几位那么硬气霸道?
叶琉璃微微一笑,“没带够银两可以回去取,一会进行第二轮比赛,五十五位夫人便是弃权一半也有将近三十位,她们表演需要一定时间,你们正好回去取银子啊?”
“”
众人却有种感觉为何贤王妃有种磨刀霍霍向猪羊之感?
第069章 贤王的计划
同一时间,另一地点。
贤王府,主院。
“闲散王爷”东方洌正与幕僚顾斓汐博弈,看似难舍难分,实际上却时不时分神,好像在等着什么。
终于,有下人快步前来。
“禀王爷,小人回来了。”
东方洌将黑子轻轻撂下,上好的玉石棋子在楠木棋盘上发出了悦耳的脆声。“嗯。”
那下人赶忙将花园中发生的一切丝毫不差的描述出来,无论是比赛规则还是比赛过程,无论是众人反应还是贤王妃的答复,甚至将一些菜色都形容的绘声绘色。
当听见奖品是血珊瑚时,顾斓汐大吃一惊。
“什么?那可是御赐血珊瑚,岂能说卖就卖?”
东方洌头也不抬,只淡淡道,“该你了。”催促其下棋。
“是,王爷。”顾斓汐赶忙收敛心思,拆招王爷的攻势。
顾斓汐自诩棋艺精湛,然而在贤王面前,依旧甘拜下风。
东方洌拿起了一旁隐隐冒着热气的热茶,“斓汐你错了,叶琉璃是将御赐血珊瑚作为倡导妇人德行比赛的奖品,而非买卖。”
顾斓汐漂亮的脸蛋一怔,“但”随后便恍然大悟。
东方洌轻轻咽了口茶,嘟囔了句,“这法子,为何从前本王没想到?”语意竟有抱怨。
顾斓汐额头低落了冷汗,心道还好王爷您之前没想到,否则王府仓库早就空空如也了,虽然王妃市侩奸诈,但论起做生意却远在王爷之上。
“王爷,但王妃用查税收来当众威胁人,会不会不妥?”顾斓汐将白子落到了棋盘。
紧随着一声脆响,贤王不假思索,黑子再次落下,“有何不妥?”
“这个”四个字倒是将顾斓汐难住了。
顾斓汐未直说,但东方洌却知道,清澈的声音缓缓道,“你还在乎所谓的面子?所谓面子,不是撑出来,而是靠实力争来的,没有实力何来面子?同样,若拥有实力,面子自然而来。总的来说”
顾斓汐静等,好半晌却都没听到贤王后话,轻声问道,“王爷,总的来说什么?”
“该你了。”贤王修长的手指一指棋盘。
“”顾斓汐赶忙再次凝神对弈。
到最后,贤王也未将“总的来说”的后话说出来,只凝神看向窗外。
春寒料峭,但枯枝依旧悄悄抽出嫩芽。
主院的院子里放了不少园丁抱来的花盆,盆中迎春花怒放。
前来通禀的下人依旧站在房门口,等王爷发话,而东方洌就这么静静的瞧着窗外的迎春花。
顾斓汐趁此机会开始研究棋局,因他之前的分神,短短两步棋却落了下风。
终于,贤王收回视线,“继续盯着,随时回禀,去吧。”
“是,王爷。”下人得了命令,快步而去。
待下人走了,顾斓汐撂下一子,漂亮的脸蛋难掩隐隐的喜悦,“王爷该您了。”他终于找到突破王爷攻势之处。
顾斓汐的声音刚落,一声脆响,贤王的黑子落下。
顾斓汐想哭,因为刚破一个攻势,紧接着再次发起一个攻势。
贤王绝非池中物!
如今落得这般下场只是从前锋芒太露,如今收敛了锋芒,将严密计划转入暗处罢了。
“最近的实验,可有进展?”贤王喜欢一边下棋一边与顾斓汐商谈。
顾斓汐焦头烂额,“抱歉,暂时还没进展,但被誉为铁圣的罗冲山已被我们请来,如今正在路上,按照计划三日后会到达溱州。”下了白子。
贤王依旧表情淡淡,刀削一般的面庞伤疤累累,幽黑眸子若冰潭无丝毫波澜,无喜无悲,让人猜不透其思绪。
黑子再下,“经费方面,筹集得如何?”
终于,顾斓汐要被逼疯了,“最近又暗中拉拢了一个财团,他们说半个月内筹来十万两银子。”如何破这棋局,虽然当属下的不好赢,却也不想输的那么难看!
“十万两?”当听见这数额时,贤王的双眉终于忍不住皱了皱,因十万两只是杯水车薪,如何够用?但此时各方势力都在观望,却唯独无人看好他,能拉来十万两也是顾斓汐的本事了。
想着,贤王叹了口气,“若叶琉璃的法子奏效,你就想办法将库房里御赐之物都换成银子。”
“不可!王爷不可!”顾斓汐终于顾不上下棋,起身噗通跪倒,“王爷三思,这是您最后的家当!”
贤王垂眼看着自己的忠臣,抿紧的薄唇微启,几不可闻的一声叹息,“太子要对付,溱州也必须要救,溱州百姓在水深火热之中,让本王如何放弃他们?”
顾斓汐知晓自家王爷忧国忧民,最终只能重重叹了口气,“是,王爷,属下会继续拉拢财团。”
如今只希望,铁圣罗冲山能将王爷的愿望变为现实,那样,溱州才有一线生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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