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慕容澜澜
“那是什么？”
“玩呀。”
“”
叶琉璃苦笑，小声道，“你会不会觉得，当皇帝很开心？”
夏永凌皱眉，这问题不知如何回答，“难道不开心吗？”语气中有着淡淡讽刺。
这世上，哪还有比当皇帝更开心的事了？
问完这话，叶琉璃也愣了一下，“呃好像做皇帝应该最开心，是吧？”
“”
“但为什么我不开心呢？”叶琉璃目光迷茫，“不开心，真的不开心。”
第1114章 这回懂了吧？
叶琉璃的声音很小，距离远的人并未听见，但距离其最近的夏永凌却听清了。
他眯着眼，细细打量，试图从女子面容发现什么端倪。
因为，他不信。
周氏已经跑去将女子们都叫了过来，乌泱泱来了一群人，“大小姐，人都到齐了，我们走吧。”
看着热闹的人群，叶琉璃心底的烦闷也少了许多，“好啊，走走，甜酒在哪卖？说得我也想喝了。”
周氏带着一群女子，便簇拥着叶琉璃去酒坊买甜酒。
一名侍卫上前，“夏大人，我们这些当属下的是不是得劝着点？皇哦不对，是主子要到什么绣房，会不会不安全？”
夏永凌垂下眼，遮盖精明的眼神，而后语重心长道，“主子在五黄镇确实心情烦闷，再这么下去只怕有碍龙体，若龙体欠安，便都是我们的责任。这责任，谁来承担？”
换句话说，皇上如果心情不好，身体也不好，那就生病。
皇上生病谁负责？那可是要掉脑袋的。
于是，侍卫再不敢吭声。
夏永凌唇角含着一抹笑意随着叶琉璃而去不是烦闷吗？不是想玩吗？在下就陪你玩，管他江山如何
、社稷怎样？只要皇上开心不就行了？
五黄镇不大，从街东头到西头走路也才二十几分钟，一众人一边说一边笑便到了酒厂。
因为黄衣女子是金主，所有人当然都捧着女子唠嗑。
“你们认为是一夫一妻的好，还是一妻多妾的好？”叶琉璃问。
女子们议论纷纷，有说一夫一妻的好，又说一妻多妾的好，各有各的理由。
到了酒坊，问了价钱不算很贵。
当然，价格是否昂贵并非绝对而是相对，对于达官贵人来说不贵，但对于百姓们还不是能当白开水喝的。
买上酒，一众人又呼啦啦地向白家绣房而去。
叶琉璃道，“等等，我很搞不懂，你们这么愿意和人分享自己夫君吗？怎么会有人喜欢一妻多妾制？”
有一名妇人道，“大小姐您出身高贵有所不知，买个妾可比买丫鬟划算多了。买了丫鬟，不仅要给银子，以后还要发配，少不得银钱。但妾就不是，买回来就是自家人，当丫鬟用一辈子。”
叶琉璃瞠目结舌，“这角度真是刁钻！”
是啊，她从前连想都没想过。
原本她以为一夫一妻制最大的阻力是男子，但今天才知道，原来还有一部分女子喜欢一妻多妾制。
又有一名妇人道，“是啊，大小姐您还年轻，不懂过日子。这成亲后可不像你想的那么恩恩爱爱，时间久了，摸夫君的手就和摸自己的手一样，没什么乐子。与这个比起来，家里有人帮着干活带孩子，没事还能使唤使唤，出门还能涨涨面子增点排场，那才好呢。”
“对对对，有几个妾，才能显示家里日子好，不是？”
“对呀，没银子哪能养得起妾？”
“在家当丫鬟，出门涨面子，啧啧，想想都美。”
“如果家里急着用银子，直接把妾卖了换银子，划算。”
夏永凌看向叶琉璃难看的脸色，憋着笑这回懂了吧？
第1115章 琉璃大小姐
因为某种原因，最近几日夏永凌很仔细搜集皇上的信息，分析皇上性格和喜好。
他以为皇上会与这些妇女们据理力争，却没想到，面纱之下，皇上一脸沉定若有所思。
妇女们叽叽喳喳地谈论，叶琉璃耐心地听着，细心的品着。
终于，到了白家绣房。
听“白家绣房”的名字，幻想中应是一个诗情画意的地方，女子们或在院子里、或在大厅里做着手工活计，而真正看见才发现，只是一个比正常人家大一些的小院子，往来也很少有妙龄少女，少妇和老妪更多一些。
来来往往，胳膊上挎着小包袱，里面怕是也装了一些活计。
周氏来后便大嗓门喊着，“姐妹们都别急着走，今天我们五黄镇来了位贵客大小姐，大小姐给我们买了十罐子甜酒，今天大家能敞开了的喝。”
紧接着，便听见院子内传来欢快的议论声。
本来离开的几位，见状又折了回来，距离叶琉璃等人远远地瞧着，不敢靠近。
这么一队人，衣着华贵气质逼人，外面还有威风凛凛的护卫，普通百姓哪敢得罪？
夏永凌低声道，“主子，院内狭窄，要不然就别进去了。”
叶琉璃摇头，“想进。”
“”
“我有种预感，进了院子，她们才会说更多的话，我才能听见更多百姓们、尤其是女子们的心声。”说着，已不管不顾地抬腿迈进门槛。
绣房了都是女子，侍卫们不好进去，都用眼神询问夏永凌。
盛夏见皇上进了，便赶忙小碎步地跟了进去。
夏永凌思忖片刻，要侍卫首领选五名武功好的，随其入内，其他侍卫则是将绣房保护好。
“大小姐请进，”周氏张罗起来，“胖丫，快给大小姐搬个椅子出来，还有叫上你娘。”
胖丫是个十岁出头的小姑娘，实际上不胖，脆生生的答应了声，便去办了。
盛夏咋舌，“主子，这位大姨好像地位很高呢。”
叶琉璃低声道，“你不懂，瞧她那个泼辣劲儿，还有周围人对待她的态度便能看出来，她在这个圈子的精神领袖。”
“什么叫精神领袖？”
“传播学的一个定义，用最简单的话说，就是周围人喜欢听她说话、发言，也愿意听她分析。想想无论在宫里还是宫外，是不是任何地方都有这样的人？”叶琉璃小声解释。
盛夏恍然大悟，“主子英明。”
这个时候，胖丫已经搬着椅子出来了，盛夏立刻去迎。
胖丫的母亲也快步赶了出来，“张嫂子，什么事呀？”
周氏上前，一脸殷勤，“大小姐，民妇给您介绍下，这位是这家绣房的老板娘，叫古丽。”
随后对老板娘道，“古丽，这位大小姐呃”这才想起来，一口一个大小姐，还不知道人家怎么称呼。
叶琉璃道，“叫我琉璃。”
“是，是，琉璃大小姐，”周氏赶忙介绍道，“是这么回事，刚在街上遇到琉璃大小姐，大小姐出手阔绰买下许多甜酒做礼物，想来咱们绣房转转，热闹一下。”说着，暗暗对老板娘挤了挤眼睛，小声道，“伺候好，搞不好有大买卖。”
第1116章 没控制好音量
古丽对周氏的话深信不疑，两人一边快速交流着，眼角一边不断打量着带着鹅黄色纱帽的女子。
与老板娘不一样，其他女子们对什么生意不生意没兴趣，倒是对难得一见的美男子有兴趣，大姑娘小媳妇的视线都在芝兰玉树的夏永凌身上转悠。
就如之前所说，来白家绣房的女子更多的是已经婚配的，未婚的很少。
别看少妇和少女只有一字之差，但实际上差距可大了去了。
未婚配的少女多害羞腼腆，但少妇的胆子就大了很多。
少妇媳妇们虽然不能自己上去调戏，但却有的是办法找乐子。
一名年纪大概在三十上下的女子，穿着墨绿色外套，和周围人低声嘀咕了什么，之后一脸奸笑，“胖丫，你过来。”
老板娘的女儿克丽丝一反平日里爽利，反常的文静甚至可以说是扭捏。
克丽丝小心翼翼地过了去，“艾尔大嫂，有什么事吗？”
周围一群女子们笑着，艾尔故意憋着笑，道，“你看那公子美不美？”
克丽丝小脸红彤彤，“艾尔大嫂别闹了，我怎么能对客人品头论足？”
艾尔道，“怎么叫品头论足呢？我说胖丫呀，咱们五黄镇可难得这样既美貌又高贵的公子，人家走到你家绣房就是缘分，你可要把握机会呀。”
周围一群女人七嘴八舌，“对呀对啊，这可是千载难逢的机会，胖丫你得把握好了！”
“回头公子走了，你可找不着了。”
“这么好的公子，就是当个妾也是高攀了。”
“实在不行先当丫鬟，咱胖丫的模样不差，回头当了同房丫鬟，再怀上一个，母凭子贵。”
一群口无遮拦又闲得蛋疼的大小媳妇们各种煽动，把胖丫说得无地自容。
夏永凌的眉头不停抽搐想装成没听见，无奈那群婆子们嗓门太大想装成无动于衷，又忍不住想皱眉。真是穷山恶水多刁民，这群女子哪还有女子的矜持？
盛夏也是听见了，凑到叶琉璃身旁，“主子，我们还是快离开吧。”
“为何？”
“您听听，那些都是什么人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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