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慕容澜澜
“报!”
一声报,有兵士慌张地冲了进来。
貂蝉上前,“何事?”
兵士欲言又止,“貂大人,可否借一步说话?”
貂蝉看向东方洌,东方洌则是微微点头。
貂蝉随兵士到了一旁,“说。”
兵士面露惶恐,“是这样,刚刚我们清点天牢时,在天牢深处发现一人。”
“发现什么人?”
“好……好像是我们的皇上,”兵士的声音颤抖,“我们长官意识到问题严重,不敢轻举妄动,便派小人第一时间来通报。”
貂蝉偷眼看了下坐在龙椅上面容沉重的主子,想起刚刚主子的话,更是佩服主子料事如神,“好,你等下。”
说着,貂蝉来到东方洌面前,“主子,天牢那边碰到一些麻烦,属下去看看。”
东方洌眼神意味不明,“去吧。”
貂蝉便立刻跟着送信的兵士赶往天牢。
为什么貂蝉未将这件事直接报给东方洌?因为他深知女主子对于主子的意义,最近一段时日主子已经性情大变,他怕其承受不了,所以先自己去看看。
一路上,貂蝉一语不发,心情越发忐忑。
皇宫天牢位于皇宫一角,守卫森严、固若金汤,当初攻皇宫时没费多大力气,倒是攻天牢死了不少人。
此时守卫天牢的兵士已经换成了胡国兵士,几名官员正在清点。
“貂大人到。”刚刚报信的兵士大声通报。
正在忙于清点的官员立刻上前,“下官见过貂大人。”
貂蝉点头,“各位大人不用多礼,人呢?”
不用貂蝉说明,众人便知道其要找的“人”是何人,“这里,请大人随下官来。”
随后,貂蝉便随着官员们进入天牢,顺着长长的甬道抵达天牢的最深处——一般最深处的牢房是守卫最森严的牢房、逃跑不易,其关押的往往是最重刑犯或者特殊犯人。
牢房还算干净,有着平整的墙壁,距离地面长余高的地方有气窗。
牢房的一角有一个石床,床上垫着还算干净的被褥,上面躺着一名女子。
女子身上没有明显伤痕,但却双目紧闭、面色惨白。
当貂蝉看清女子容貌时,双腿一软直接跪了下去,随后不顾形象的大喊,“来人,寻太医!快去!速度!”
众官员见貂大人确认,也肯定了心中猜想,立刻跑去找太医。
有一名官员上前,压低了声音,“貂大人,是否要将皇上送出天牢?”
“不急,此事非同小可,”貂蝉声音颤抖,“就算是送出去,也必须要隐蔽。”
“是。”
很快,太医被寻找来,为女子诊脉。
整个天牢鸦雀无声。
少顷,面色苍白的太医起身到貂蝉身旁,声音颤抖,“貂……貂大人,皇上因体虚……”
还未等太医的话说完,就听身旁有兵士低呼,“皇上醒了!”
貂蝉也顾不得听太医的话,急忙冲了上去。
与叶琉璃一模一样的女子确实醒了,浓密的睫毛微动,缓缓睁开双眼,依旧容貌美艳、国色天香,然而双眼却一片迷茫。
貂蝉整颗心提了起来,在未确定女子身份之前,并未马上说话。
女子醒来第一眼便见到貂蝉,下意识到了,“貂哥……”
貂蝉终于确认了身份,噗通跪下,“女主子,属下来迟了!请女主子责罚!”
女子愣愣盯着貂蝉,“你是谁?”
众人懵了——刚刚皇上不是已经认出貂蝉大人了吗?怎么转眼又不认识了?
貂蝉问向太医,“是怎么回事?”
太医道,“回貂大人,刚刚下官想说的就是,皇上脉象虚弱却有惊脉,怕是受惊过度,轻则惊恐多梦、重则神经错乱,更极有一种可能便是失忆。”
“失忆?”
“对,”太医道,“虽然下官从前未诊断过这种病症,但医书上却有过失忆的记载。”
貂蝉强做镇定,“这失忆能医吗?”
太医摇头,“虽然药物和埋针可以改善,但何时能恢复正常,却看天意。”
突然,旁人惊呼,原来是女子再次晕倒过去。
……
一晃,三日过去。
山顶小院。
夜晚。
叶琉璃正在给阿蓝讲还珠格格,却听门外响起敲门声。
山顶只有三人,两人在房内,那么敲门的肯定就是第三人的元尢了。
“是元尢吗?请进。”叶琉璃笑眯眯,心道元尢这家伙逃避了三天,终于能面对了吗?是男人都不想被阉吧?
门开了,门外果然是元尢。
“硕珍,你能出来下吗?我有话对你说。”元尢的声音闷闷的,情绪不高。
“好啊。”叶琉璃起身,“蓝姐姐,我去去就回。”
“好。”
就在叶琉璃准备出门时,身后却传来阿蓝的声音,“夜晚山风凉,拿件披风。”
叶琉璃一愣,随后笑嘻嘻,“好呀,蓝姐姐真体贴。”说着,伸手接了披风。
出了房门,穿上披风,叶琉璃心想——阿蓝都能感化,何况是小小的元尢。
两人走到院子一旁,夜晚的山风确实很大,若不是有围墙拦着,叶琉璃觉得自己搞不好会被吹走。
“你怎么了?”叶琉璃问,“有什么话不能让蓝姐姐听呢?”
元尢道,“关于……那个。”
“什么?”
“净身。”
“哦,”叶琉璃点头,“然后呢?”
“我思考很久,我无法背叛师父。”
“……”叶琉璃嘴角抽搐,“换句话说,等你满十五岁,就要净身当太监?”满满的讽刺。
元尢的脸色由青到白,由白到红,“……嗯。”
叶琉璃倒吸一口气,真想狠狠扇元尢几巴掌让他清醒一下,“我说,你是不是有病?你是不是脑子不好用?你师父除了养大你、教你易容术外,他还给了你什么?我听蓝姐姐说,学你们这种缩骨功很痛苦,很小的时候便要在狭小的箱子里入睡,还要常年喝一种药防止骨骼变硬,这种药伤脾胃,服药后便会保持消瘦的身型,但代价是长期时不时发作的胃痛,可以说你是伴随着痛苦长大,即便这样你还感激他?何况这么多年来,你帮他办了不少丧良心的任务,赚了不少见不得光的银子,难道这些还无法抵消养育之恩?”
元尢面色一阵红一阵白,“……对不起。”
“你对不起的不是我,是你自己!连猪都知道怎么让自己活得幸福、连狗都知道怎样让自己快乐,但你痛苦着长大还要感激给你带来痛苦的人,你他妈是猪肉不如!”叶琉璃不管房内的阿蓝能不能听见,直接大吼着骂过去,“我要被你气死了!如果我是你亲娘,我宁可生个猪生个狗也不会生你!”
叶琉璃的话很难听,但元尢却一直低着头,不肯反驳。
叶琉璃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温柔,“元尢,我理解你现在的想法,这世上最难改变的便是思想,尤其是你这种在成长道路上被扭曲的思想。你可以不马上改变,但要努力改变。”
突然,元尢抬起头,面色认真,“我放你走。”
“呃?”
“我说,我放你离开,更把你送回胡国。”
“啊?”叶琉璃心中惊喜,可以说欢天喜地,但她内心强迫自己一定要表现得若无其事,万不能打草惊蛇,“这……”
还没等叶琉璃说完话,元尢打断其道,“你对我这么好,不就是想拉拢我,最后放了你吗?”
“……”叶琉璃有些汗颜,“也不全是……这么回事,我们也有感情嘛。”
元尢目光锐利,“虽然我不说,但我能看出来,感情是假、利用是真。我不拆穿,是因为我贪恋与你在一起的温暖,就如我明知师父对我的虐待依旧无法背叛一样。硕珍我问你,如果你是我,是选择虚伪的温暖、还是真诚的残暴?”
第1276章 怎么一个个都想放她走?
叶琉璃惊呆了,她幻想过这一情景,却怎么也没想到会是这样。
或者说,从开始叶琉璃便小瞧了元尢。
叶琉璃暗暗自责,小心翼翼,“你……都知道?”
“嗯。”
“知道我故意拉拢你?”
“嗯。”
叶琉璃僵了好半晌,随后失笑地靠在墙壁上,“是啊,实际上我的行为漏洞百出,明明被绑架却要装出安然自得,我都在思考千面郎君是怎么教出这么个缺心眼的徒弟,原来闹了半天,你只是冷眼看我胡闹罢了。”
“不是冷眼,绝对不是!”元尢表情认真,“哪怕知道你利用我,我也贪恋这份温暖,就算是放你走,我也……永远记得这些开心的日子。”
叶琉璃定定看着元尢,想到再有几个月,好好的男孩子就要变成阉人,心中便不是滋味。
一阵风吹过,吹来了一片树叶落在元尢消瘦的肩上。
叶琉璃伸手将那树叶拿下,沉声道,“元尢,和我走,只要你答应我这辈子再不用易容术,从前无论你杀多少人、无论你是否绑架我,我都既往不咎,我给你新身份,给你一个正常的人生。”
“……”元尢。
“怎么,不信我?”叶琉璃问。
元尢思考许久,最后挣扎着摇头,“个人有个人的命,也许我生下来被师父抚养,便注定了我命运如此。还有……师父也是个可怜人,这世上与师父关系最亲近的人便是我,我不能背叛师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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