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北舞渡
望她离开的背影,燕十三松了口气,心想,丑丫头的脾气越来越不好了。
果然,女人心海底针,不能随意试探。
老爹诚不欺我!
不过他不是那种安于躺在床上静养的人,孟子清刚走他便挣扎着起了身,掀开被子准备下床。
刚掀开被子,一片古铜色的肌肤映入眼帘,饶是燕十三铁汉性子也没忍住红了脸。
天,他怎么除了亵裤之外什么都没穿?
他的衣服哪儿去了?
在他昏迷时,丑丫头对他做了什么!
老天啊!
默默盖回被子,燕十三眼神乱飘,脑中思绪乱作一锅浆糊。
另一边。
孟子清刚出房门就唤来青梅,让她去厨房吩咐一声,做些清淡的食物送到她房间。
青梅领命下去后,孟子清没有立即返回房间,而是去找了柳月卿。
现在燕十三已经醒过来了,她不能像藏罪犯一样将他藏在自己房间,总要让家里人知道才是。
柳月卿和柳氏等人很快就过来了,并且给燕十三安排了新的房间,还给他找了干净的衣裳。
犹记得燕十三出自己房间时那幽怨的眼神,孟子清强忍笑意,朝他挥了挥手。
燕十三:“丑丫头你太没良心了,枉小爷救你一场!”
孟子清:“良心是什么?能吃吗?好吃吗?”
燕十三:“……”
她到底只是个半路郎中,能依仗的救命灵药只有空间的灵泉水和莫离亭的给的伤药。
因为担心燕十三会旧伤复发,孟子清还特意请来大夫为他查看伤势。
不过之后的一切都不须孟子清操心,有柳月卿等人在,她又清闲了下来,有了时间去查究竟是何人要伤她。
不过查来查去都没有什么结果,灵霜那边查不出所以然来,赤金那边也没有消息传来。
就好像一颗石头落入水塘,激不起多大的浪花。
孟子清陷入沉思,看来不能从这方面入手了,她还是需要动用自己的关系网。
虽然她只是一个商人,但她也有自己的消息渠道。
有些消息灵霜她们查不到的,也许通过这个渠道,就能知道一些。
想了想,孟子清还是决定从这个途径探取消息。
她立即写好信条,用府中专门传信的信鸽,往溯州捎了封信。
似霜现在已经成了溯州的商会巨头,手下有着自己独特的消息网,只要让她稍作打探,相信很快就会有消息传来。
在院中放飞信鸽,孟子清调头去了燕十三休养的房间。
燕十三刚吃过饭,此刻正趴在榻榻米上哼哼唧唧,见到孟子清进来,赶忙爬起身来,像个乖宝宝一样坐的端端正正。
“臭狐狸的药简直神了,大夫说我身上的伤都好的差不多了,只要在休息几天就可以继续打仗。”
拍了拍胸脯,他咧嘴一笑,露出一口雪白的牙齿。
那笑容如阳光般,似要灼烧孟子清的双眼。
“好了就行,唔,有些事情,我外公都给你说了吧?”
端个凳子在他对面坐下,孟子清斟酌了一下语气,问道。
“什么事情?”
燕十三一脸茫然,不知孟子清问的是什么方面的。
“难道我外公什么都没给你说?”
见他满脸不解,反倒是孟子清瞪大了眼睛,刚刚她明明和柳月卿交代过了,让他把最近发生的事情都告诉他的呀,难道外公碍于面子,什么都没给这家伙说?
他不说的话,那她要怎么解释啊……
“说……”燕十三挠了挠头,半晌后才眼睛一亮,笑道:“你说的是燕都那些事吧?这个柳先生倒是给我说了,你放心,只要臭狐狸一句话,我和我父王都会举双手支持的。”
相信有他宸王府的兵力支撑,莫离亭一定会完成自己的事情的。
听他这样说,孟子清也是松了口气。
不过片刻后,她又变得尴尬起来,小心翼翼问道:“那我外公有没有告诉你,我和莫离亭定亲之事?”
“没有啊,不就是定亲嘛……等等,你刚刚说什么?定亲?!”
燕十三倏忽瞪大了双眼,整个人都站了起来,一把捏住孟子清肩膀。
“你和谁定亲了,你刚刚说你和谁定亲了?!”
他现在无比激动,捏住孟子清双肩的手都用了不少气力。
孟子清有些吃痛,但还是忍住没叫出来,一双眼眸无比清凉。
她看向燕十三眼睛,认真道:“和莫离亭 。”
“莫……”燕十三刚吐出一个字,整个人像是失了魂般收回手,面容变得有些怔愣。
他如同被抽光了全身气力,一屁股坐在榻上,似乎有些不敢相信这个事实。
他这次赶回来,就是为了像丑丫头表明自己心意,可他终究还是晚了一步。
若她选择的是其他人,那他还有机会证明自己,让她和自己在一起。
然而偏偏,那个人是莫离亭。
对于这种事情,孟子清也没有多做解释。
她已经知道了燕十三的心意,可她不能答应他,她也不能三心二意。
与其让他蒙在鼓里,还不如一开始就将事实告诉他。
这样,他可能会伤心一时,却不会伤心一世。
本来他们,并无太多交集。
他对于她的那种喜欢,也许是纯粹的欣赏,也有可能是深厚的好感。
但无论哪一种,都不是爱。
第五百九十五章:消息传回
她不是那种喜欢吊着别人胃口的女子,既然选择认定一人,那便不会三心二意。
莫离亭对她而言,是不一样的存在。
她不能因为燕十三救了自己,就辜负莫离亭。
因为这种感恩的情绪就辜负两个人的话,她自己都会厌弃自己,觉得自己恶心。
如此,只有在根源上断了他的念想,他才能对自己死心,而后去找寻属于自己真正的幸福。
“你,你还好吧?”
看他沉默半天不说话,孟子清也有些担忧,不由开口问道。
燕十三深深看了她一眼,而后叹了口气,道:“丑丫头你先出去吧,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孟子清抿了抿嘴,想说的安慰的话涌到嘴边又被她咽了下去,反复几次后,她轻轻点了点头:“好。”
这种时候,自己说再多安慰的话,对他而言都是一种无形的伤害。
于是她选择什么都不说,站起身来就走了出去。
望她离去的背影,燕十三泄气一般躺倒在床上,心中涌出一股浓浓的失落。
或许,那就是失恋的感觉吧。
……
翌日。
青梅早早来报,说客房养伤的公子不辞而别了。
孟子清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直起身子,听着青梅回报,不由陷入沉思。
这家伙不辞而别的臭脾气,也不知道是和谁学的。
撇了撇嘴后,她深叹口气,用力拍了拍自己额头。
一个个的,真是不让人省心。
唉,罢了,他要走便走吧,难道自己还要强留他不成?
人家是位高权重的世子,自己有什么理由留下他?
况且已经说清楚了,她更不应该出言挽留了。
即便是朋友,她这种时候,也不应该多此一举。
没有了心思去管他,孟子清无语的躺下身子,继续睡自己的回笼觉。
反正那家伙的伤都好全了,以他的功夫,只要不带着自己这个拖油瓶,谁都伤不了他。
自己还是老老实实待在家中,暂时不外出好了。
免得一出门就是绑架啊,暗杀什么的,忙不过来就算了,吓都要吓死了。
于是,燕十三走后的日子,孟子清该吃吃,该喝喝,心情平静的让柳氏以为她生病了,还找上门来开解她。
直到她亲口说自己没事,把她推出门后,柳氏才将信将疑的离开。
燕十三走后第七日,溯州终于传回了消息。
一大早,长河村孟府的大门便被人敲的震天响!
老管家颤微着脚步,忙喊:“来了来了,别敲了,在敲门都要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