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漫西
连女士下意识的反问,还夹带着一丝不悦。
砚时柒笑了笑,不乏暗讽的语气说道:“不干什么,就是挺好奇,这么大个郦城,你是在哪里遇见她的。这么巧?”
连女士瞥她一眼,端着茶杯抿着,只剩下母女二人的客厅里,气氛诡异着。
“就是巧合而已,问那么多做什么。我不是说了,看那孩子面善,才带回家的。”
对于这个问题,砚时柒不想深究,连女士所不想说,她问再多也只会徒增烦恼。
即便,在她的记忆中,连女士从不是个会善心大发的人。
客厅里沉默着,转念间砚时柒又问道:“妈,你之前是不是动了爸公司的融资款?”
恰逢她说这句话时,连女士刚要把茶杯放在茶几上。
大概是心虚,茶杯的杯面在茶几边缘磕了一下。
“你胡说八道什么?我动什么融资款了?谁跟你说的?”
砚时柒面无表情的看着她,“那你告诉我,你跟我要五百万,是要做什么?”
无声!
死寂般的沉默!
连女士‘咚’的一声将茶杯落在桌面上,目光冷凉,“砚时柒,你能耐了是吧?嫁给秦家四少以后,你都学会质问我了?”
“妈,我这算是质问吗?”砚时柒也不禁拔高了音调,“难道你跟我要钱,我连你的用途都不能知道?”
说完,她讥诮的笑了一声,一字一顿地说:“妈,你有没有觉得,你刚才对温知鸢的态度,更像是对待自己的女儿。”
连女士的脸色,刹那间白成一片。
“小柒,你......”
她慌张的想解释,可砚时柒已经起身,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客厅。
这偌大的空间里,只留给连女士一个孤冷的背影。
她六神无主的坐在客厅里,连指尖都在发抖。
她是发现了什么?
还是因为生气口不择言?
她就说,不能让她去帝京拍戏,现在好了,两个人撞上了面。
不行,她要给砚军打个电话。
此刻的连女士,着急又慌乱的拿起座机,拨通了砚军电话的那一刹那,她声音颤抖地低吼,“老砚,你快回来,出事了......”
第307章 顺便查一下,温知鸢有没有小名!
砚时柒冷峭着脸蛋离开砚家,出了门她钻入车厢,就直接扑在了男人的怀里。
在砚家客厅里,面对连女士固执又刻薄的态度,一阵阵窒息的感觉袭着她。
她怕自己再不走,可能真的会和她发生更激烈的争吵。
卓寒坐在驾驶位,默默地升起隔板,下车又抽了一根寂寞的烟。
夫人现在的情绪不好,先让总裁哄一哄吧。
反正他也被虐习惯了,就让狗粮多飞一会。
车厢里,男人接住砚时柒扑来的身形,将她稳在怀中时,掌心一下又一下的给她顺气。
“说什么了?”
男人醇如酒香的嗓音流淌在耳边,带着稳后的磁性抚平了她几欲爆发的情绪。
她将自己的脸蛋闷在他怀里,闷声闷气的回应,“我说她对待温知鸢,更像对待自己的女儿。”
这是她刚才特别深刻的感受。
大致也是被连女士的冷漠刺激到了,所以她口不择言,就说出了这句伤感情的话。
可是......她和连女士之间,真的有母女情吗?
连女士对她的态度,早已如同山岭腊月里无法融化的寒冰,捂不热,暖不化,几句冲动之言,无非让她们的关系更加疏远,谈何感情啊。
“哭了?”男人感受到怀里的人微微瑟缩的肩膀,轻轻拉开两人的距离,捧起她的脸,目色温柔。
砚时柒的脸蛋被他温热的掌心捧着,她晃了晃头,水眸潋滟却毫无泪意:“没哭,就是气得发抖。”
男人重新将她纳入怀中,拍着她的肩膀,温声说:“卓寒会调查出细节,至于温知鸢和她的关系......”
“你也觉得,不太对劲,是吧?”
砚时柒心思剔透,头脑也很聪慧,听到男人这样一说,立马就揣摩出他话中深意。
男人垂眸看着她,在她颤抖的眼睫上落下一吻,“巧合太多,便是蓄意。”
“那就让卓寒去查吧,顺便......再查一下,温知鸢有没有小名。”
囡囡......
这个名字,她可是记得很清楚呢。
男人应了她所有的要求,不一会卓寒抽了两根寂寞的烟后,刚上车隔板就降了下来。
“去沂南食府。另外安排一下,派人去机场接三姐。”
砚时柒一诧,“三姐来了?”
现在距离她早上打电话的时间已过去了三个小时。
这是不放心,所以从帝京赶过来了?
男人点头,英俊的眉宇隐现一抹沉厉,“冷奕阎把人弄丢的,她要善后。”
......
车子抵达沂南食府之际,砚时柒才看到冷奕阎那辆布加迪跑车也停在了路边。
而他,正靠在车门旁抽烟,温知鸢小鸟依人的姿态在他身侧陪着。
怎么说呢。
砚时柒对温知鸢,原本无感,可现在却对她多少有些抵触和疏离。
并非是她和连女士有些相似的容貌,而是她让人捉摸不透。
到底她是个什么样姑娘?
温柔的,小家碧玉的,怯懦的?
可是就在方才,砚家大宅里,她游刃有余的解释了她和连女士相识相遇的过程,包括她所说的话,也格外的有技巧。
那一秒的她,聪慧过人,舌灿莲花。
第308章 冷家夫妇赶来郦城!
沂南食府。
此刻正逢中午用餐高峰,食府里面人满为患。
服务人员见到秦柏聿时,恭敬有加的领着他们去了贵宾包厢。
包厢里是一张铺着台布的长桌,一簇花束摆在正中央,墙上挂着字画,很有格调。
秦柏暖和冷奕池于半个小时后抵达。
厢门刚刚被打开,秦柏暖便一脸焦急的走了进来。
直到看见温知鸢,才猛然松了一口气。
如果温知鸢真的在郦城出了事的话,那冷家有着绝对的责任。
“小阎,你这次太过分了!”
秦柏暖来不及和砚时柒打招呼,站在房间里对上坐姿慵懒的冷奕阎,开口训斥。
随后而来的冷奕池,表情也很是阴沉,走到他身边,照着他的后脑勺就拍了一下,“你还有脸坐在这?今天小鸢要是出了事,你就给我以死谢罪!”
温家的长辈都急疯了,他倒好,没事人一样。
冷奕阎被打了一下,顿时也沉了脸色,他眼角闪着冷光,瞥向低着头的温知鸢,出言讽刺,“哥,大嫂,你们搞清楚。我来郦城是办事的,是她自己非要跟过来,走丢了难道还怪我?”
他有多讨厌温知鸢,谁看不出来。
但这女人就像个狗皮膏药,甩都甩不开。
上不了他的车,最后就蹭到了他哥们的车上。
昨天他们从帝京出发,开了十几个小时的车才抵达郦城。
结果还没休息,这女人就走丢了。
简直他妈是个智障!
烦死了!
大概是习惯了冷奕阎的态度,这次温知鸢并没哭,只是低着头,让人看不出她的神色和表情。
秦柏暖气得头疼,各种隔着千山万水却无能为力的焦虑心情,她是再也不想体会了。
冷奕池看到秦柏暖颓疲的脸色,心疼的拉着她落座,暗暗白了一眼冷奕阎。
这个弟弟,欠教训。
“大哥,大嫂,对不起,让你们担心了,以后我会多加小心的。”温知鸢在众人落座时开了口。
满含着一腔的歉疚,硬生生让秦柏暖说不出苛责的话。
那感觉就像心口被人砸了一拳,她想还手,但对方却噗通一声跪下来,憋闷极了。
包厢里,桌上的菜没人动筷,砚时柒靠在椅子中,目不转睛的打量着温知鸢。
自从看出了她和连女士的容貌相似后,她越看越觉得诡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