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漫西
他的嗓音沙哑的不像话,剖开了当年相遇的真相,那存在骨子里的戾气便遏制不住的散出来。
他痛恨那117天内发生的一切,却又不得不庆幸,因此而遇见了那个娇小干净的女孩。
在他被抓回去的第五天,秦家找到了他。
因为女孩的一通电话,他们结束了大海捞针,救回了这位因秦家内乱而被对家掳走的小少爷。
秦家大乱,皆因为秦家夫妇和秦二公子意外飞机失事而丧命大海。
就是那一年,他十五岁,失去了父母和二哥,又被对家掳走囚于贫困山区......
......
十分钟后,砚时柒拉着男人回到了房车中。
窗外是昏沉的天色,车内是温馨的暖光。
她没有再深入平宿村,那萧索的一草一木里,大概是他最不愿追忆的过去,又何必再去揭开创伤的面纱。
房车里,她拉着男人踏进卧室,并回手关上了门。
两个人静静地坐在床边,沉默了片刻,谁都没开口。
她在寻找话题,而他在等她。
良久,她咬了咬唇,垂着眼睑咕哝,“为了帮你打电话,我把手提电话都弄丢了。”
男人的沉眸闪过微光,看着她俏嫩的侧脸,抿了抿唇,嗓音恢复了醇厚的磁性,“我赔给你。”
砚时柒抬头瞅了他一眼,但很快又别开视线,她吸了吸鼻子,语气特别认真地说:“那可能不够,那只电话好贵的呢。最少......也要把你赔给我。”
一句话,道破了她的心思。
她从不嫌弃他的过往,也从不迟疑和他相爱。
她还是要他!
第384章 当时是不是很疼?
房车依旧停在平宿村的附近,暮色降临,车窗内昏黄的光色投射至泥泞的山村小径前,如一片片方正的面纱覆在山草之中。
砚时柒和秦柏聿在卧室里相拥许久,她倚在他的怀中,绕过他腰际的手,在他的脊上轻轻划着。
指尖下的衬衫布料,透着他暖暖的体温。
砚时柒心念一动,从他的肩头抬眸,神色很认真,“四哥,后背的伤,还有痕迹吗?”
他被打的那么惨,带刺的皮鞭破开了他的肌肤,她不经意的想到,男人从不肯在她面前褪衣而眠,是不是因为那些伤痕还没有被岁月磨平。
闻言,男人眸色温柔地看着她,抬手抚着她的脸蛋,“想看?”
砚时柒俏生生地点头,“想......”
她想看他的伤痕,若还带着岁月的痕迹,能不能让她来抚平那些过往的伤。
男人灼热的视线牵起烫人的温度,他薄唇微侧,指尖依旧流连在她白净的脸颊上,似询问,似怅然,“不后悔吗?”
砚时柒的脸颊因为他的摩挲而产生了痒意,她抬手按住他的动作,将他的掌心贴在自己脸蛋上,毫无迟疑地说:“我这辈子,做过最不后悔的事,就是和你在一起。”
若把话说明白,才能让他放下心里的不安,砚时柒心想,今晚上她愿意说一夜情话给他听。
男人的呼吸沉了,他单手捧着砚时柒的脸蛋,眼底是浓沉的爱意,充满磁性的音色卷起一句激荡她心尖的话:“过了今晚,若再后悔,也迟了。”
似乎,要发生了什么。
砚时柒专注的目光撞入他的眼底,明晰地看到他毫不掩饰的情深,她牵起笑凑到他面前,在他唇上用力亲了一口。
她学着他曾经贴着她唇角说话的模样,细声柔软地说:“四哥,我到死都不后悔。”
男人捧着她脸颊的指尖,温度又烫热了几分。
他将她牢牢锁在视线之中,右手还停在他的颊上,尔后慢慢以左手,从领口一颗一颗解开了衬衫的扣子。
蜜色的灯光下,男人褪下衬衫,肌理分明,弧线结实,无一丝赘肉的挺阔体态赫然入目。
当他转过身,率先呈现在砚时柒面前的,是横纵在肩膀上的一条深褐色疤痕。
从左至右。
是为了保护她不被发现,在那片草丛里,被打手们抽打的那一鞭。
也是这肩头上的鲜血,洒落在她的眉梢眼角处。
砚时柒的心坎像是被人狠狠攥住,密不透风的抽疼着。
这条伤疤上的肌肤,交错着细小的疤痕纹路,定是当初被那倒刺剖得皮开肉绽才会如此。
她抬起微颤的指尖,轻轻自肩头一点点触碰着。
“当时,是不是很疼?”她声音泛着哽咽,十四年前的那一幕,犹如在眼前重来一遍。
男人背对着她,沉声沙哑的回应,“那时一直在看你,忘了疼。”
因这样一句话,砚时柒险些泪崩。
她忍了又忍,还是没忍住,随着眼角落下泪的时候,在他肩膀的疤痕上落下密密麻麻的浅吻。
为了保护她而受得鞭伤啊!
第385章 简直是无稽之谈!
砚时柒的情绪有些失控,吻得情难自禁。
她来不及看他后背上其他的伤痕,就被男人转身拥入了怀中。
捕捉到她眼角的湿意,他以唇拭去她的眼泪,最终深吻着。
这里,平宿村,是他们初遇的地方。
这里,平宿村,是他们交融的地方。
时间漫步了十四年,他们在初遇的地方,将彼此全身心的交给了对方。
窗外,星辰璀璨;窗内,暖帐花开。
......
翌日清晨,砚时柒悠悠转醒。
房车卧室里的光线昏沉,但仍有道道的日光透过窗缝倾洒在床畔角落。
她有些累,眉心间倦色很深。
眨了眨酸涩的眸,一扭头就撞入了男人那双情深似海的瞳中。
他醒的这么早?
昨晚上他可是......一直到后半夜。
呵呵,谁说四哥有隐疾的?!
简直是无稽之谈!
此刻,男人正单手撑在头侧,薄唇边挂着餍足的浅笑,见她醒来,便伸手抚平她微蹙的眉间,“还难受?”
砚时柒因他的这句话,瞬间就忆起昨晚上的一切。
她眉心染了娇色,眼睛里退去迷蒙,逐渐变得清亮如水。
听到男人的话,她闪了闪眸,伴随双腮划过的两抹红霞,佯装从容地摇头,“不难受了。”
话落,她被男人灼热的目光烧得有些羞赧,拉着被子挡在自己的鼻尖处,闷闷地问:“几点了?”
“九点。”男人含着笑腔回答。
昨晚,确实有些放纵,定是累极了她。
砚时柒遮着自己的半张脸,斜睨问道:“那......起床呗?”
言毕,男人笑意深深地看了她一眼,遂翻身而起,那宽肩蜂腰,那夺目的人鱼线,不要太好看!
他拿过一旁的睡袍动作优雅地穿上,趁他转身之际,砚时柒也从自己的床头一侧,拾起睡袍飞快地套在身上。
然后,一低头,好多颗草莓!
她倒吸着气,将睡袍的腰带系紧时,瞬间又勒痛了腰侧的肌肤。
有之前吊威亚时的旧伤,还有他昨晚捏的。
男人穿着睡袍绕过床脚,向她走来时,低声叮嘱:“下地小心些。”
砚时柒正掀开薄被打算下床,闻声就清了清嗓子,边站起身边笑着摆手,“没事儿的,我......”
扑通——
“小心——”
话音还在嘴畔,男人还在床侧走来的路上,砚时柒强装镇定摆手的姿势还没收回,踩在地面的一瞬间,她就腿软地摔了下去。
这一秒,砚时柒趴在地上愣是忘了反应。
她的腿好像离家出走了。
就这么腿软地趴在了四哥的脚边,是不是应该夸他一句天赋异禀?
男人心疼地将她从地上抱起来,低头一看怀里的女人连耳尖都红了。
将她放在床上,他蹲在她面前,仔细地检查她的膝盖,轻轻揉着,俊颜泛着关切,“疼不疼?有没有事?”
砚时柒坐在床边低着头,指尖抠着床沿,感觉脸蛋在燃烧啊......
她摇了摇头,不肯说话。
丢人!
“真的没事?”男人见她不肯抬头,不由得双手捧起她的脸蛋,入目的便是她那含着幽怨的眼神和缠绕在眉心的艳丽魅色。
捕捉到她的目光,秦柏聿绯薄的唇角微微上扬,俯身在她额头落下一吻,低低在她耳边轻喃,“乖,我的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