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无名指的束缚
不过厨艺比试什么的,倒也不必了。
段洪波最近已经拉拢了厨行内不少人,还有一些京城其他酒楼的掌柜,打算在腊月里搞一次厨艺比试,打夏月初一个措手不及,好好挫一挫她的威风。
若这之前还要来一次双方徒弟的比试的话,无论谁输谁赢都于他的计划不利。
倘若王桦赢了,之后再找夏月初比试,显得他好像是为徒弟找场子一样,跌份儿!
倘若靳钰凡赢了,也只是赢了王桦而已,对夏月初的声誉不会有什么太大的损害,反倒会分走许多人的关注,影响腊月里的厨艺比试。
不过一瞬间,段洪波脑子里就过了这么多的想法,然后笑得十分亲切地对王桦道:“其实你们两个年纪相仿,又都喜欢厨艺,多多亲近,肯定能成为莫逆之交的,至于比试,我看倒也不必了吧,私下里多多切磋不就好了。”
王桦闻言登时面露苦恼之色,微微叹了口气道:“段掌柜,其实我也不想比试的,但是靳兄弟今日登门,当着一楼那么多客人的面下了战书,我也不好驳了他的面子不是。”
“你是说,是小凡主动找你比试的?”段洪波扭头看向靳钰凡,面色已经有些沉下来了。
“你怎么能撒谎呢!”靳钰凡双目圆睁,气哼哼地反驳道,“我才没有向你下战书,我明明是来挑战夏娘子的,是你巧舌如簧,把我说晕了,最后才变成我跟你比试的!”
靳钰凡虽然是段洪波的爱徒,但其实十分怕他生气,只不过他没想到,自己一番解释之后,师父的脸色似乎更加难看了。
要不是当着这么多人,段洪波简直想打靳钰凡两巴掌。
自己这边到处找人联手想要想夏月初约战,如今还在筹划阶段,没能推进到实际行动的时候。
自家徒弟居然背着自己,当众去找夏月初挑战?
这也就算了,人家王桦开口帮他遮掩,他居然丝毫没有察觉,还敢大言不惭地指责对方。
段洪波只觉自己额角一跳一跳地疼,看看王桦,再看看自家这个不争气的小兔崽子……
为啥连人家收的徒弟都比自家的更加机灵懂事?
真是人比人气死人!
王桦躬身道:“事情大概就是靳小哥说的这样,晚辈以为,关于比试的具体时间和事项,还是该等双方师长联系一下,大家约个时间再一一敲定为好。若是没有别的吩咐,晚辈就先告辞了。”
段洪波此时真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按照规矩,自家徒弟主动挑战,张罗时间、场地、请评判这些事儿,就都该他这个师父挑头儿张罗,夏月初只需要坐享其成。
而且夏月初还有权利随时对他请的人、定的章程提出意见。
他则必须接受所有合理意见,以示公平。
最重要的是,在京城进行厨艺比试,就绕不开厨行,其他酒楼的大厨、掌柜们也很快就会听到风声。
一想到自己前脚刚去游说人家,说要跟夏月初比试,后脚徒弟就自作主张地去登门挑战……
自己这张老脸,真是要被这个小兔崽子给丢光了!
1080 只能赢,不许输!
王桦从雅间出来,甚至都没有立刻去找夏月初说这件事,而是十分自然地融入后厨帮忙去了。
若非夏月初亲眼把一楼大厅那场戏从头看到尾,封七刚才又把王桦在二楼雅间的表现一字不差地学给她听,她当真要被这小子给骗过去了。
“真是不得了啊!”夏月初坐在后厨一角的椅子上,慵懒地靠着扶手,看着王桦忙碌的身影感慨道,“最开始看到他的时候,整个人胆怯地很,说话都不敢大声,吃饭都不敢添饭,现在想起来都还像昨天似的,一晃眼孩子们都长大了,长本事了!”
封七在旁边听得眼角直抽,忍不住道:“要是不知道的,光听你这话,还以为你七老八十了呢!”
夏月初不理他的吐槽,继续感慨道:“别看阿桦平时闷声不吭的,遇到事却句句话都能说到刀刃儿上,事后还气定神闲,这才是能成大事的人!”
封七忍不住翻了个白眼,“知道你徒弟优秀,行了,不用夸成这样!”
夏月初笑眯眯地凑过去问:“刚才段洪波是不是被气得不轻?”
一想到刚才段洪波的脸色,封七也忍不住笑起来。
“可不是么,脸都青了!”
段洪波的确被气得不轻,但是当着外人的面,也没法多问,表面只能假装什么都没发生,叫靳钰凡过来尝一下烤鸭,看能不能分辨出都用了哪些调料,打算回去自己摸索着试一试。
这样的烤鸭,京中以前从来没有过。
段洪波心里清楚,但从味道上说,这烤鸭一经推出,就肯定会火爆整个京城的。
更何况这还是上过御宴的菜品,光是这一点,就足以吸引许多人慕名而来了。
如今眼瞅着快到年根儿下,正是一年中酒楼生意最红火的时候,初味轩单凭这一个烤鸭,就足以鹤立鸡群了。
即便其他酒楼之后也有人研究出来差不多的口味,初味轩也早已经将自己正宗的招牌打响了,任谁都无法动摇其地位。
话虽如此,研究还是要研究的,比其他人早一步研究出来,就能早一点多赚到钱。
段洪波想到这里,冲靳钰凡使了个眼色,然后尽量和善地招呼道:“小凡,你来尝尝,看这里面都放了什么。”
靳钰凡有着绝对味觉,这种操作,师徒俩以前也做过,所以他十分熟悉,也明白段洪波是在提点自己,不要把所有的都说出去。
在场的其他人也都将注意力集中到靳钰凡身上,虽然心里也明白,人家不可能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但说不准就有自己没尝出来的呢!
靳钰凡细细尝过烤鸭之后,道:“有淡淡的黄酒味道,应该是去腥用的,鸭子表面应该刷过饴糖……”
大家闻言更加专注了,毕竟这个表面刷过什么,他们之前可是没有能够得出定论的。
有人不等靳钰凡说完就心急地问:“那鸭子身上那种淡淡的果香呢?是什么?”
靳钰凡没有立刻回答,而是又夹了一块细细品尝着。
屋里寂静无声,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他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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