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的美味娘子 第1115章

作者:无名指的束缚 标签: 长篇言情

夏月初更是她见过听过的最好相处的主母。

这个好相处,并非是外人相当然以为的主子人好心善这么简单。

其实一味地人好心善,反倒是管不好家的。

奴大欺主的事儿,时时刻刻都有在发生。

对清荷这样没有歪心思、只想好生伺候主子、给自己和家里挣份儿脸面、以后能风风光光地嫁个好人家的丫鬟来说,最好的主子就是像夏月初这样,性格干脆利索,有一说一,从不拐弯抹角,藏着掖着;做起事来又有规有矩,赏罚分明,而不一味纵着。

私下里,清荷曾与母亲安氏说起夏月初的情况。

安氏闻言念了声阿弥陀佛道:“真是菩萨保佑,夫人这样才是正经大家主母的风范,你以后就老老实实在正房伺候,不要多事,不要传话,看到什么都给我埋在心里头,连我都不能说,听到没有?只要你规规矩矩的,在夫人下,以后少不了你的好处。”

薛府重新迎回主人之后头一次过年,打从腊八开始,家中上下就都十分重视,下人们更是打点起精神,希望能给主子留个好印象,即便没有好印象,也不能头一回过年就出纰漏。

先头过腊八的时候,就事事都办得妥帖,没有要夏月初多操半点儿心。

小年儿要送灶神,还要扫尘,比腊八还要更受重视一些,所以一大早,家里各处就都忙活得热火朝天。

夏月初去跨院劝夏洪庆,进不去屋,只能坐在门口跟里头说话。

“爹,今天过小年儿了,说好自家人吃顿团圆饭,你不出屋这咋行呢?”

“你们自个儿吃吧,不用管我。”

夏月初故意道:“爹,一会儿瑞轩还要陪着我干爹一起过来,你若是不上桌,人家说不定还要以为你不乐意结这门干亲呢!”

夏洪庆一听廖老也要来,更是不想出去了,但是听着女儿说得也有理,之前拜干亲的时候,自己说了一堆有的没的给人家搅合得有点尴尬,如今拜过干亲之后,人家还是头一次登门吃饭,自己若是还躲在房里,倒像是特意给人家下不来台似的。

但是……

“我那天喝了几口酒壮胆,结果上台说了那么多有的没的,哪还有脸见你干爹啊!”

夏洪庆越想越是懊恼,抱着脑袋,恨不得能回到几天前把自己提前掐死。

夏月初忍住笑,道:“爹,你那天说得可好了,不但没丢人,还给我长脸了呢!”

“你就别唬我了,反正我不出去。”如果可以,夏洪庆真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他要了一辈子的面子,谁知道晚节不保,一把年纪反倒把老脸丢了个干干净净。

他如今只想一个人待着,谁也不见,等开春儿之后就立刻启程回东海府。

“谁唬你了,你女婿都夸你说得好呢!”夏月初笑眯眯地祭出终极法宝。

“真的?”夏洪庆将信将疑地问,“他真这么说?”

“自然是真的,不信一会儿等他回来,我叫他过来亲口跟你说。”

“那、那倒也不至于……”

夏洪庆知道女儿从来不会在薛承的事儿上扯谎,心里顿时有了那么一点儿活泛,难不成女婿还真是在背后跟女儿夸自己了?

吴氏在旁边听着,冲女儿竖了个大拇指。

片刻功夫,只见内间的门终于打开,夏洪庆背着手从屋里走了出来。

1137 咱们让人给算计了啊!

大齐各地都热热闹闹在过小年儿的时候,江景辰的小年儿却是在囚车中度过的。

他已经在囚车中晃晃悠悠地过了一个多月了,情绪也从一开始的歇斯底里,渐渐变得麻木……

当天莫名其妙地在西夏太后宫中晕倒的时候,他就觉得事情不好。

果然,当他再次醒过来的时候,外衣外裤都不见踪影,只穿着中衣中裤,被五花大绑地扔在地上。

上面坐着的是掩面哭泣的西夏太后,周围还有义愤填膺的西夏官员,自己带来的人似乎在努力地解释着什么。

江景辰药劲儿没过,被吵醒后很快又昏睡过去,再睁眼就已经身处囚车之中,前后都是西夏的兵士,自己的囚车旁边只跟着一个侍从。

囚车行进在广袤荒凉的高原上,寒风如刀子般呼啸而过,吹得人浑身发冷,裸露在外面的皮肤也被吹得生疼。

“高杰,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江景辰晕头涨脑,抬手覆上自己的额头,但是脸和手都被寒风吹得差不多冰凉,也摸不出自己到底有没有在发烧。

高杰见江景辰醒了,连滚带爬地跑上去,抓着囚车的栏杆,涕泪横流。

“江大人,咱们、咱们让人给算计了啊!”

听着高杰颠三倒四的讲述,江景辰才知道,当天庆王的人得到消息,说江景辰醉酒调|戏卫太后,众人急忙赶过去的时候,就看到江景辰衣衫凌乱地倒在地上,额头上老大一个包。

卫太后哭哭啼啼地说,江景辰最近总跟一些贵族少年出去吃喝玩乐、荒淫无道,已经有不少人告状告到她这儿来,说江景辰不带着孩子们学好,她本来想把江景辰请来委婉地劝上几句,没想到江景城去的时候就醉醺醺的,进屋之后说话就颇为轻佻,后来更是动手动脚,甚至想要霸王硬上弓……

“放屁!”江景辰听得气不打一处来,“她的岁数都快能做我娘了,我又不缺女人,谁会对她霸王硬上弓!”

“我的爷啊,我的祖宗啊,您小点儿声,现在咱们在人家手里,可不敢乱说话啊!”高杰急忙让他噤声,“几位大人私下里研究来研究去,觉得西夏此举只是想拿出咱们一个‘错处’,为的是在接下来跟王爷谈合作的时候争取一个主动,拿到更好的条件罢了。”

江景辰闻言先是安心,至少不会有性命危险。

但是看着自己身下简陋又四下透风的囚车,江景辰又忍不住气道:“他们想争取更好的条件,凭什么最后遭罪的是我?”

“江大人,咱们如今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您暂且忍一忍,等咱们回到蓉城就好了。”

江景辰一想到来的时候坐着马车都差点儿颠掉自己半条命,如今回去居然就只有这样的囚车了,能不能活到蓉城都未可知了。

好在西夏人的确如庆王府几位属臣说的一样,并没有要江景辰性命的意思,虽然在坐囚车这件事上格外坚持,但却还是给他提供了棉被棉衣,一日三餐也是好吃好喝地供着。

江景辰闹了几次无果之后,被迫接受了这样的旅途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