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无名指的束缚
他急忙告罪道:“微臣今日安排家人去邛州,都已经到了城外,临时接到消息来迟了,还望王爷恕罪。”
“本就是临时召集大家议事,无妨。”庆王对江尉明的识趣很是满意,他都这样当众表态了,参加议事的其他人自然就明白该怎么做了。
待江尉明坐下之后,顾元咳嗽几声,开始道:“如今薛承带兵已经迫近川蜀,根据目前的线报,他兵分两路,一路经陕入川,应该是准备直取蓉城,另一路由项元杰带兵,如今离重庆府已经只有两天的路程了,而且据前方探子来报,这一路携带了大型工程器械,跟咱们当初预估的一样,应该是准备攻下重庆府做大本营。”
庆王十分笃定地说:“薛承对我怀恨在心已久,薛家人都是直性子,他肯定不会回避正面交锋,所以必定是在上路,准备直取蓉城,跟我一决高下。
“既然如此,我就偏不如他的意,江尉明,你带兵向北应战薛承,本王亲自带兵去重庆府。项元杰攻下重庆府后兵困马乏之际,给他致命一击!正好可以利用他们的攻城器械守城。
“到时候后方起火,没有补给和支援,薛承再厉害也不过是只纸老虎。”
自从跟西夏谈好合作事项之后,庆王的信心就又回来了。
“川蜀本就易守难攻,咱们占据地形优势,还有西夏相助,区区薛承何足挂齿,这次本王就送他下九泉去一家团圆!”
顾元闻言也微微露出笑容道:“微臣一直在跟吐蕃联络,希望能将吐蕃也拉到麾下,到时候王爷定然会更加所向披靡。”
江尉明最近因为家里的事儿焦头烂额,完全不知道怎么又跟吐蕃联系上了,忙问:“顾先生,吐蕃王嘉勒斯赉一直亲齐,如今又刚从京城回来,咱们如何能将人争取过来?”
他还有一句话压在心底没说,这次为了跟西夏合作,庆王已经许出去不少目前还只是一纸空文的承诺,若是再加上吐蕃,即便最后大事得成,也实在难以兑现。
不过鉴于自家在这件事中实在没有起到任何积极作用,反倒还大大拖了后腿,所以他犹豫片刻,还是将后面的话咽回去了。
顾元自然明白他的未尽之意,一脸高深莫测道:“江将军,嘉勒斯赉的确难以攻克,但我们也没有必要跟他死磕,完全可以曲线救国。
“而且国与国之间的联合或是分裂,归根结底不过也是利益纠葛,只要利益够分量、够诱人,就没有什么颠扑不破的联合。只是这个所谓的利益,却不似江将军所想,特指金银财宝、土地人口,而是需要投其所好。
“不过想要拉拢吐蕃,难度的确很大,我也只能说是勉力而为,不敢抱有太大希望。”
庆王却意气风发地一挥手:“顾先生太过谦了,您胸怀韬略,腹引机谋,真可谓是得先生者得天下,本王能得先生辅佐,何其有幸!”
1173 夏娘子已经变成你的执念
青唐城。
嘉勒斯赉从大齐的京城回到青唐之后,就正式宣布了扎拉钦继承人的身份,开始光明正大地将他带在身边,悉心教导如何处理国事。
吐蕃王去大齐之前,连灭两个有异心的部族,其果断与手中兵士战力之强,已经足够震慑其余诸部。
这次回来他又从大齐带回了许多种子、牲畜以及玻璃和玻璃大棚种植蔬果的技术。
所以即便公开了继承人的身份,也并没有在吐蕃内部引起太大的震动,反倒是玻璃大棚的技术更加让各个部族疯狂。
要知道,草原上的冬天十分难熬,别说是新鲜的蔬菜了,主食有些时候都未必够吃,每年都会有许多老弱和孩童在冬天因为生病或者是食物不足而离世。
而吐蕃王从大齐带回来的这项技术,不但可以在冬天种植蔬菜,还是活动可拆卸带走的。
这简直就像是为吐蕃量身打造的一般。
扎拉钦当时还开玩笑似的说,自己这个继承人,还赶不上一个玻璃大棚受关注。
但是他跟在嘉勒斯赉身边学习了这么久,心里也十分清楚,这样东西,从长远看,几乎可以说会给吐蕃带来翻天覆地的改变。
想到这里,他就忍不住想到夏月初。
那么一个瘦瘦小小的身体内,怎么就会有那么大的能量,那么多的妙思。
别人都只看到能够拆卸移动的玻璃大棚是个宝,但是他心里清楚,创造了这一切的夏月初才是真正的瑰宝。
但是他心里也明白,从自己当初选择跟着父王从京城离开回到青唐,自己跟她,结局就几乎已经注定。
最大可能是余生不复相见,即便还有机会见面,也许就要等到自己垂垂老矣,为了维护吐蕃与大齐世代交好的承诺,带着自己的继承人,不远千里前去京城。
那时候的她,应该也早已儿孙绕膝,也不知还有没有荣幸能再吃一次她做的菜。
扎拉钦坐在房中正想得出神,随侍突然来报:“殿下,国师来信。”
“快拿来!”扎拉钦立刻来了精神,从随侍手中接过信封,抽出里面的信纸,展开只见信中第一句写着:“夏月初抵蜀,现居邛州。”
扎拉钦猛地站起身来,腿用力地撞在桌子上,将桌子撞翻在地都丝毫没觉得疼,双眼死死锁定在这句话上,反复看了多遍,确定并不是自己的幻觉。
夏娘子在邛州?跟自己离得那么近?
扎拉钦恨不得立刻跑出去,牵一匹最快的马,直奔邛州去找夏月初。
但他还是努力按捺着自己的兴奋,一目十行地继续往下看信。
看着看着,他面上的兴奋之色就被凝重所取代,眸光也渐渐冷下去。
信里的内容让扎拉钦坐卧难安,拿着信在屋里打了几个转,最终咬牙下定决定,将信纸揣进怀里,入宫求见嘉勒斯赉。
“父王,儿臣刚刚收到国师送来的信,但是内容却……”扎拉钦面露难色,似乎很难启齿,最后将信双手呈上,道,“会不会是有人中途截留了国师的信,篡改了内容?或者有人挟持了国师逼迫他写的?不然国师怎么会……”
嘉勒斯赉并没有看信,而是静静等扎拉钦的情绪稳定下来才道:“信里的内容我已经知道,字迹也的确是顾元的不会有错。至于是否有人逼迫,他也并未在信上留下早与咱们约定好的暗号……”
扎拉钦闻言冒出一身冷汗,眨眼工夫,他心里就转过许多念头。
如果国师最终的目的就是为了骗取自己的信任,鼓动自己弑父篡位,那他曾经说过自己去中原会遇到命中注定的女子,究竟是真的还是假的呢?
紧接着他又想到,父王竟然早已知道密信内容,倘若自己没有拿着信来找父王,而是被国师蛊惑,真的打算弑父篡位,那自己到时候会是什么下场?
“我早就跟你说过,身为君王,无论是国师还是你多么信任的大臣,都不可一味愚信。兼听则明,不能偏听偏信,更要有自己的判断。”
嘉勒斯赉将信凑到烛台上烧掉,然后道:“顾元这个人,正邪难辨,当初我就一直对他多有防备,所谓的封他为国师,也不过是互相利用罢了。
“你这次做得很好,在大是大非面前,还是站稳了脚跟,没有轻易被他蛊惑。孩子,你相信我,吐蕃必须坚定地跟大齐站在一起,否则等庆王和西夏联手推翻大齐皇帝之后,就是咱们吐蕃被他们联手剿灭之时。”
“是!”扎拉钦单膝跪地像嘉勒斯赉行了个礼,“儿臣一定谨记父王教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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