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无名指的束缚
王氏颇为自己的眼光自豪,虽然崔家如今还住在偏远的乡下老宅,但这不代表她不知道外头的动静。
夏月初在县城酒楼开得红火,又跟许多人交好,如今都发展到府城去了,这可不是一般的能耐,所以她今天也存了几分与夏月初交好的心思。
两个人在薛家坐了大半个时辰才告辞出来,薛壮的表情有些微妙。
出门后不等夏月初开口询问,薛壮就道:“我跟里正说过人参的事儿了,崔家的确存有一株百年老参,但那是当初有一位客人付了定金的,可是后来不知道因为什么,崔家跟那位客人失去了联系,如今参已经在崔家存了近三年,按照他们这行的规矩,满三年还未来付尾款取货的话,这笔交易便直接作废,如今还差一个半月。我已经跟里正说好,如果那位客人未按照约定前来交易,那么这株百年老参,会优先卖给咱们。”
夏月初闻言笑道:“那就是说,咱们只有祈祷对方不会按时前来取货了。”
薛壮眉头稍稍舒展道:“两年多都杳无音信了,哪里那么巧就在最后一刻赶来了,这株参咱们势在必得,只不过崔家为了行规,必须等到三年才好处置。”
其实夏月初对这个百年老参并不强求,她也没觉得自己的身子弱到必须用这么昂贵的药材滋补的地步,倒不是舍不得,只不过太难寻,搭进去的时间精力着实不少。
不过薛壮却恰好相反,兴许是之前受够了身体不能自主的苦,所以对夏月初的身体情况十分在意,可比她自己积极多了。
今天是个敞亮的晴天,太阳明晃晃地挂在半空,但是在冬天的寒冷下,阳光并不灼人,带着些许的暖意,照得人身上心里都十分舒坦。
两个人也不着急回去,所以顺着小路,从晒谷场旁边慢慢往回走。
快要走到薛家门口的时候,夏月初还没发现什么,薛壮已经眼尖地看到马车旁边多了几行脚印,之前出门的时候还没有的。
他快走两步上前,绕过车厢往前头一看,果然,车厢门已经被人砸开,门鼻儿耷拉在一边,车厢内剩余的年礼已经都没影儿了,连夏月初特意放在车上靠坐的两个垫子都不见了。
看着地下杂乱的脚印和被斧子砸坏的车门,薛壮都不用想便知道是谁干的。
他快步走进院子,先直奔薛力的屋子,一脚踹开房门,站在门口看着神色间难言慌张的薛力,冷声道:“大过年的,我不想弄得爹不高兴。车里的东西,怎么拿走的怎么给我拿回来,今天的事儿就此揭过,你若是敬酒不吃吃罚酒,那就来试试看,看是你厉害,还是山里的熊瞎子厉害!”
薛壮说话间,故意用手拨弄着拴在腰带上的几只熊瞎子的爪子尖儿。
熊瞎子的爪子尖儿呈黑褐色的钩状,摸起来还有些光滑。
这是之前朱建山帮着处理熊掌之后一并送过来的,都已经收拾干净,据他说把这些串起来戴在身上,以后上山可以让野兽退避。
虽然不知道这种说法是否靠谱,但夏月初还是让吴氏帮忙将熊爪尖串成一串,挂在薛壮的腰间做装饰品。
十个尖尖的爪子尖儿,放在一起还真有点儿能唬人的样子,至少薛力已经被吓得面色发白了。
薛壮手里把玩着熊爪尖,目光在屋里逡巡,似乎在寻找薛力藏东西的地方。
他一边转移视线,一边用余光注意着薛力的表情。
在他目光落在某一处的时候,终于捕捉到了薛力眼中闪过的惊惧。
薛壮大步走到屋子的角落,朝火墙上头的位置摸去。
薛力见状大惊,完全不知道薛壮为何会知道自己藏东西的地方,但他还抱着一点侥幸,因为那个位置,其实还是颇为隐蔽的。
当初建房子的时候,薛勇年纪还小,薛力却已经到了快要娶媳妇的岁数了,过来帮着砌火墙的是他一个表舅,故意在火墙后面弄了空档,上头盖着两块砖,不知道的人根本看不出来。
表舅把这件事只告诉了他一个人,让他以后可以有个地方藏私房钱。
成亲这么多年,孙氏也一直不知道他这个秘密,就连之前官差来家里抄家的时候,那个地方都没有被发现。
但是薛壮此时却已经伸手去摸火墙的后头,很快就发现了其中的关窍,手指一用力,便夹起来一块青砖。
青砖下面放的正是刚才从马车里偷来的东西,薛力分到了两块尺头和一匣子烟丝,还有一提点心,正是准备给张猎户家的年礼。
薛壮拿到这些东西之后,再去薛勇屋里,只告诉他薛力都交代了,让他自己看着办,不费吹灰之力就拿回了给陈婶儿的年礼。
东西都拿回来了,薛壮也懒得跟他们再费什么唇舌,拎着东西跟夏月初出门,往陈婶家走去。
薛勇和薛力站在院子里面面相觑,目光中都透着对对方的不满。
“都是你出的馊主意,薛壮是好惹的么?他连熊瞎子都不怕,弄死咱俩还不跟玩儿似的?”
薛力语气很是埋怨,他这回半点儿好处没落着,还把自己的秘密给暴露了。
“我呸!”薛勇听了这话,气得跳脚,“刚才说好都咬死不说的,一扭头你就都撂了,合着这会儿要把屎盆子都扣我头上?有本事你别跟我一起干啊,我拿刀逼着你了?”
349串门
陈婶儿早就听王桦说,夏月初初三的时候要来拜年。
她一大早便起来收拾屋子,把炕桌上摆满了糖块儿、炒货和点心。
虽然明知道不会来得那么早,但她还是总忍不住上门口张望。
看着家里墙上贴着白纸,孩子们穿着簇新的衣裳,年货更是仓满钵满的,陈婶儿心里就是说不出的滋味。
自打孩子他爹出事没了之后,这还是家里头一次像模像样地过个大年。
而这一切,全都是托了夏月初的福。
若不是去问庙里算过,主持说夏月初年纪小八字轻,怕她压不住,陈婶儿都想在家里给她供个长生牌。
所以得知夏月初今天要来,她一上午都坐立不安,啥事儿都干不下去,这会儿总算是把人给盼来了。
陈婶儿赶紧把人让进屋里,握着夏月初被风吹得有些凉的手道;“赶紧上炕暖和暖和,上炕再说。”
薛壮把年礼递给王松,拍拍他的肩膀笑着说:“过年好,先预祝咱们今年合作愉快。”
王松闻言点点头,憨厚地一笑。
他今年十八岁,早就帮着娘一起撑着这个家,如今这半年的合作,让薛壮对他的脾气秉性越发了解。
他虽然话不多说,却是个做事一板一眼,十分严谨靠谱的小伙子。
陈婶儿见状嗔怪道:“你们小两口真是的,上我家来还讲究这么多虚礼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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