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无名指的束缚
“可这……”
“大人最近为了冀州的事儿操心上火的,好不容易能睡一会儿,就算是十万火急的事儿也得等等……”
陈瑜白此时意识已经清醒过来,但是还是闭着眼睛懒得起身,向外面招呼道:“汝培,把密信送进来吧。”
名叫汝培的小厮闻言,气哼哼地瞪了送信之人一眼,这才接过密信送入屋内道:“大人,是东海府知府张吉松派人送来的加急密信。”
一听说是东海府的张吉松,陈瑜白瞬间睁开眼睛,起身道“快拿给我。”
他拆开密信,对照着加密表逐字逐句地看完,顿时喜得一拍桌子道:“好啊,太好了!”
汝培也不知道密信中都写了什么,但是见自己大人突然间开心起来,甚至一扫近几日一直盘桓在眉宇间的阴郁,顿时也高兴起来。
“叫人备车,本官要入宫觐见。”陈瑜白一刻都不想耽搁,起身就赶紧换衣裳准备再次入宫。
皇上此时正在御书房,对着墙上硕大的羊皮纸地图蹙眉发愁
今早的朝堂之上,文武百官嘴仗打得飞起,吵吵嚷嚷了一早晨,最后却没有一个人能把事儿落到实处。
冀州匪患严重,朝廷派去的两万大军,竟然被山贼土匪打得毫无招架之力。
主将带着亲信近卫先行逃跑,剩下的将士更加城了一盘散沙,一路被流寇追着打,简直堪称大齐开国以来最丢人的一场战役。
消息传回京中之后,每日的早朝就成了菜市场,大家吵得不亦乐乎,却没有一个敢挺身而出、为君分忧的人。
皇上一来是年轻压不住事儿,二来也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手里无人可用,能有什么办法?
他盯着墙上的地图,看着冀州一带的地形地貌,心下忍不住想,实在不行朕去御驾亲征,说不定也比那些个只会打嘴仗的文官们强。
正想着呢,内侍来报:“启禀皇上,陈瑜白陈大人求见。”
“快请陈先生进来。”
陈瑜白当年曾是皇上的老师,如今虽然地位已经不同,但皇上为表尊重和倚重,依旧称其为先生。
早朝才刚刚散了不就,估摸着时间,陈瑜白到家怕是都没待上半个时辰便又入宫来了,想必是有什么急事。
只见陈瑜白一脸喜色地快步走进来,行礼之后,不等皇上开口询问便迫不及待地说:“皇上,薛家遗孀和幼子已经找到,都尚在人世,薛承如今已经启程去接母子二人,他临行前动用了令牌,虽然没有明说,但应该已经是有继续报效朝廷之心了。”
“此话当真。”皇上闻言大喜过望,“陈先生可莫要唬朕。”
陈瑜白闻言失笑道:“皇上,您乃一国之君,普天之下谁敢唬您?”
皇上闻言却黯然神伤道:“朕算什么一国之君,除了陈先生处处维护之外,其他人又何曾真把朕当过一国之君?”
陈瑜白看着面前这个年轻的帝王,他母族不兴,也不得先帝宠爱,自幼便没有得到过有关帝王之术的正规教育。
当年因为庆王与瑞王夺嫡之争激烈,他更是尚未成年就被发往封地。
虽说后来阴错阳差地坐上皇位,但是面对内忧外患,他也的确是心力交瘁,不知该如何应对。
不过薛家有可能会重新投靠朝廷这件事,还是让皇上的精神为之一振。
也许是每个男孩子心目中都会有英雄崇拜的情节,皇上小时候在深宫中,从宫人口中经常会听到薛将军大破敌军,德胜凯旋的故事,那是他自幼就种在心中一直崇拜不已的英雄。
十三岁他被匆匆发配边疆封地,意外的是,在那边反而听到了更多有关薛将军爱民如子,战无不胜的故事。
他在边疆百姓的心中,就是战神。
而大齐的堂堂战神,却没能战死沙场、马革裹尸,而是死在了小人之手。
薛家被满门抄斩的消息传到边疆之后,他的王府被上千暴怒的百姓团团围住,指责、辱骂、乃至于烂菜叶,臭鸡蛋……他们将自己的愤怒全都发泄在了他的身上。
他没有责怪暴怒的百姓,反倒约束手下,只要百姓没有破门而入,就不要去管。
因为他的心也在滴血,那人不仅仅是百姓心中的战神,也是他心中的英雄。
所以在陈瑜白再一次进言,希望他能够挺身而出,不要让江山百姓落入逆贼之手的时候,他终于点头了。
原本的他是那样天真,以为只要坐上皇位就可以理所应当的号令天下,可以替薛家平反,可以诛杀庆王为薛家报仇。
但是等他真的坐上这个万万人之上的位置时才发现,原来皇上竟然也有这么多的掣肘和无奈。
夜深人静时,他常常会想,自己当初选择回到这个没有给过他半点温情的深宫之中,究竟是对是错。
此时得到薛家还有后人,甚至有可能会重回朝廷助他一臂之力的时候,他总算是露出了一个如释重负的微笑。
“陈先生,传朕的旨意,命东海府知府张吉松一定要善待薛家后人,遇到问题可准他先酌情处理,一定要做好薛夫人和幼子的安置和安抚事项,争取能够尽快让薛小将军没有后顾之忧地投奔朝廷,即便朕不能保证立刻就为薛家翻案,但是朕和先生还有许多对薛家感怀于心的官员们,都一直在为这件事挂心不已。只要我们通力,一定能够为薛家平反,还他一个公道的。”
“皇上放心,臣立刻就去回信。”陈瑜白听了皇上的这一番话,心情也颇为激荡,无比希望薛承的回归,能够成为劈开如今僵局的一把利刃。
398仕途情场两失意
几日后,张吉松接到陈瑜白的回信,细细看完之后心下大安,看来自己当初的确没有做错。
虽然当时因为考虑得太多,态度上并没有太过热忱,但在当时的情境下,已经是自己能够承诺对方的极限了。
想到这里,张吉松便也不去考虑已经发生过的事儿了,开始琢磨薛壮托付自己的另一件事——照顾初味轩和夏月初。
想到这儿,他立刻打发人去把闫文远叫来,开门见山地问:“文远啊,这月十八不是有杭城沈家跟初味轩的夏娘子斗菜么?如今准备得怎么样了?”
闫文远被问得发懵,斗菜这件事根本不是自己负责的,虽然自己因为夏月初的原因,稍微提点了彭滨一些,但是也不好意思关注得太过了。
而张吉松之前根本没有表现出对这件事的关心,如今怎么会突然把自己叫过来询问?
见闫文远一时语塞,张吉松便道:“本来呢,厨行的事儿咱们一般都是不怎么参与的,但是这次却不同往日,这次是杭州府的人登门挑衅,牵扯到两个府城,这可就不仅仅是厨行内部的事儿了,作为官府,咱们还是应该过问一下的,文远,你觉得呢?”
“是,还是大人想得周全,看得长远,是下官太疏忽了。”闫文远立刻道,“下官回去就找厨行的彭滨了解一下详细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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