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无名指的束缚
她抬头再去夹鱼的时候,看见薛壮却没动筷子,正一脸苦大仇深地盯着眼前的鱼汤。
夏月初伸手摸摸碗壁,见还是热的,便催促道:“快喝吧,凉了就不好喝了。”
薛壮格外纠结,这种白嫩嫩的颜色,一看就不像是大老爷们吃的东西。
但这又是夏月初特意给他做的,不喝似乎又对不住她的用心。
看着夏月初满眼期待的模样,薛壮咬牙端起碗,跟喝药似的,仰起脖子咕咚咕咚直接灌进肚子。
“好喝么?”
薛壮根本没细品味道,听到她问才咂咂嘴,点头道:“好喝!”
夏月初重新笑得眯起眼睛道:“你若喜欢喝,我每天给你炖。”
薛壮的脸顿时有点发黑,心想自己刚才还不如昧着良心说不好喝呢!
“哈哈哈!”夏月初笑得筷子都抓不住了,“行了,知道你不爱喝,以后再抓到鲫瓜子,就炖了给大萍喝。”
得知自己跟小产的妇人喝一样的汤补身子,薛壮的身子都僵了。
“尝尝酱鱼,这个好吃。”夏月初赶紧挑了一条最大的江泥鳅,放在薛壮的碗里。
逗人虽然好玩,但也要知道见好就收,万一把人逗急眼了可就不好玩了。
045妯娌较劲
因为有了酱鱼,连香喷喷的炸鱼都被排在后头了。
薛壮和秦铮开始还吃得比较矜持,等到夏月初吃饱放下筷子之后,两个人这才敞开来吃。
夏月初出去收拾完灶间再回来,别说是鱼了,连酱汤都用饽饽蘸着吃了,盘子干净得跟新的似的。
炸鱼也没浪费,都被秦铮一扫而光。
“你俩也不嫌齁得慌。”夏月初见酱鱼这么受欢迎,便在心里盘算,得抓紧开江这几日的时间,多去捉些回来,不然错过时候想吃都吃不到了。
下晌,秦铮在家做药糖,夏月初去崔家合计寿宴当天的菜。
王氏对夏月初拟的菜单子很是满意,并没有什么特殊的要求,看见夏月初还要做寿桃,更是觉得她不怕麻烦,舍得卖力气,连连夸赞。
双方约好四月初四过来准备食材,四月初五的流水席要吃捞面,夏月初需得给做一份炸酱和一份面卤。
这并不是什么难事,夏月初也就一口答应下来,顺便也说好了工钱。
崔家上次已经见识过夏月初的手艺,回门宴办得那叫一个体面,直到现在都时不时地被人提起,让一家人都觉得格外有面子。
所以这回王氏毫不吝啬,直接许了一两半银子的工钱,还跟上次一样,可以自己带帮工过来,而且寿宴的时候,老爷子也肯定会给些赏钱,再加上可以拿回家一些吃食,这价钱给的真是大大出乎了夏月初的预料。
正事都说完了,王氏却还拉着夏月初聊家常,最后七拐八拐地说到,崔老爷子的二儿子早年间就去辽东那边讨生活,平时也不大回来,只是打发人回来送些年礼。
但今年是老爷子六十大寿,做儿子的没有不回来的道理,已经派人送了信来,说是这几日就要到了。
夏月初开始还没反应过来跟自己说这些是什么意思,后来才在她的只言片语中察觉到了一些端倪,待回来找孙氏一打听,才算是彻底明白了。
崔家老太太早就没了,没人在上头立规矩,妯娌之间就不免多有摩擦,加之老大和老二只差两岁,娶妻也都是前后脚的事儿。
后来老大一家老实本分地守着祖宅,儿子又有出息,打算奔着耕读传家的路子去。
谁知老二却不顾家人反对,非要带着老婆孩子去外地经商讨生活。
头几年老二熬出头赚了钱,老二媳妇便年年变着花样儿地往回送年礼,话里话外嘲讽老大一家死脑筋,就会守着老本过穷日子。
直到后来崔书青考中秀才,老大家才总算挺直了腰杆,越发嫌弃老二一家只认钱,满身铜臭味。
两家的嫌隙越来越大,妯娌之间自然也是标着劲儿地攀比。
这回王氏负责老爷子的寿宴,自然希望能够办得漂漂亮亮,不能让老二家的挑出毛病来。
“做个寿宴竟还要牵扯这么多杂七杂八的家务事儿。”孙氏想着就觉得糟心,担忧地说,“大嫂,我怎么总觉得心里不踏实呢!”
夏月初却只当个八卦听热闹,见她担心就宽慰道:“咱们只管在灶间做菜,又不跟主家有什么接触,她们妯娌俩再怎么斗法,也牵扯不到咱们。”
谁知头天说了这话,第二天下午就被崔家派人叫了过去。
夏月初走进崔家的东厢房,就看见两个穿金戴银的妇人坐在炕桌两头。
王氏坐在上首处,另外一个想也知道应该是崔家二夫人刘氏了。
“大夫人,二夫人。”夏月初不卑不亢地上前打了个招呼。
刘氏斜着眼睛打量着夏月初,满脸掩盖不住的鄙夷,做作地假笑一声道:“大嫂,这该不会就是你找的大厨吧?瞧这面黄肌瘦的模样,自个儿都吃不饱呢,能做出什么好吃的不成?”
她说完也不等王氏说话,继续道:“不过我知道,这也怪不得大嫂,参顶子村这么偏僻的地方,比不得城里繁华,没吃过见过的,有个什么香的臭的就当宝贝了。”
王氏没有她嘴这么利,被气得脸色发青,强压着火气道:“薛大嫂子的手艺好那是全家公认的,弟妹说我没见过大世面也就罢了,但雇薛大嫂子来做主厨,可是老爷子点了头的。就是这回寿宴,也是老爷子早早打发书青去请的人。家里这么多人,老爷子偏要我们书青一个秀才公子去请,可见对薛大嫂子的重视。”
刘氏再怎么跋扈也不敢说崔老爷子没见过市面,又被崔大夫人说的秀才公子给刺激到了。
自家两个儿子出海、做生意都是把好手,但就都看不进去书,别说是中秀才了,认识的大字都不超过十个。
所以自打崔书青中了秀才,她就觉得自己被大嫂压了一头,每每想起都觉得心口窝憋得慌,便一直不肯回来过年,每年都只打发人送年礼回来。
这次若不是老爷子六十大寿,她也不可能带着孩子回来。
“老爷子自然是吃过见过的,不过这次我们回来,可是特意从辽东带了新鲜的海货回来。为了这些海货,我家老爷也是费了老大功夫的,雇了六辆大车,全都装的海水,一路换水地运过来,这要是不懂货可就都糟践了。”
听了这话,王氏也有点心里没底,夏月初的手艺她是信得过的,但若是说让她做海鲜,那可就不好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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