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无名指的束缚
“朱老爷子,实话跟您说了吧,我哪里吃得下这么一大批货啊,这都是帮别人买的。”夏月初道,“所以您也用不着使劲儿地给我让价,只要货真价实不坑人就行了。”
“帮谁买啊?”朱建山自己被骗了一次之后,一听到大笔交易心里总是有点儿犯嘀咕,“可不可靠?对方是开山货庄还是怎么的?一下子要这么多好东西,该不会是有什么猫腻吧?夏娘子啊,你可别帮我撵走了骗子,结果自己又掉进坑里啊!”
“朱老爷子,对方是大壮哥以前在军中的兄弟,如今在保定府那边开大酒楼,知道我们在东北,便叫我们帮着买些山货,银票都已经给我们了,肯定不是骗子,您放心就是了。”
朱建山家的山货生意每年都往全国各地走货,所以对各地的情况也比较了解,知道保定府那边有钱人多,酒楼也都是豪华得让人咋舌,所以一听说是那边要,便也不觉得奇怪了。
“那行,这些东西大部分我家都有,只是那虎骨虎鞭可不好淘换,这两年都没听说有人猎到过虎,我帮你留意着点儿。至于活的飞龙,我回头跟几个猎户打个招呼,若是这几日有人抓到,就会给我送过来的。”
“那可真是太谢谢您了!”夏月初连声道谢,“虎骨和虎鞭您只管帮我留意着,若是有,便送到我家酒楼来,我回头跟我哥交代一声。”
“行,你就放心吧!”朱建山满口答应下来。
而此时在集市上,韩母跟着陈媒婆到了跟姑娘约好的地方。
韩母第一眼瞧见那姑娘,心里就欢喜得不行,这姑娘生得五官清秀,薄施粉黛,穿着打扮也十分端庄大方。
第一眼合了眼缘,之后就怎么看怎么顺眼了。
三个人在集市上转了一圈,无论韩母要买什么,姑娘都能说得头头是道,帮着挑选优劣,还十分会砍价。
但是她越看着满意,心里却越有些犯嘀咕。
自家条件一般,儿子也不是多出挑的人品,这姑娘怎么看都挑不出毛病,怎么独独就看上自家了?
陈媒婆见韩母满眼的欢喜,但是却也还有些疑惑,知道事儿应该是差不多了,就差最后再推一把了,便悄悄凑到她耳边低声道:“怎么样,我没说错吧?这姑娘无论是相貌还是人品,那可都是万里挑一的好。我可真是没少给你家说好话,若不是你家双林如今被提拔成了管事,人家连见面都不想见的。”
她保媒拉纤这么多年,深知说话的技巧,并没有一味地夸姑娘多好,那样反倒会惹人疑心,觉得为什么这么好的姑娘还上赶着要跟我家儿子?
陈媒婆此时从韩双林最近做上了初味轩的小管事入手,顿时让韩母觉得,是因为自家儿子最近越来越出息了,所以才让人家姑娘觉得满意,心里之前隐约的疑惑也自然就烟消云散了。
502离别的伤感(7更)
夏月初在家待了三日,除了忙着盘账和采购之外,最后一天便都用来陪着夏家老两口了。
晚上她还亲自下厨,张罗了一桌子的酒菜。
晚上全家人围坐一起,夏月初率先端起酒杯提酒道:“爹娘,我先敬你们一杯,这次我和大壮哥去的地方有些远,肯定不能经常回来看望二老了,希望二老一定要保重身体。
如今儿女虽然说不上都有出息了,可生活也都走上正轨了,二老就不要再舍不得吃穿了,你们如今年纪大了,也该享享儿女的福了。”
她说罢便抢先仰头干了杯中酒。
夏洪庆被女儿说得有些心酸,但是要指望他说什么暖心的话却是难于登天的,只是一言不发地也跟着仰头干了。
吴氏被夏月初这几句话说得眼圈泛红,略带哽咽地说:“我们在家吃穿不愁的用不着惦记,倒是你们,去了那么远的地方,人生地不熟的,两个人遇事千万小心商量着来,保定府不比咱们东北这地方,听说那边出门随便都能遇到显贵,无论哪一个都是咱们老百姓得罪不起的,你可千万要关注你的脾气,可不能总跟在家似的了。”
“娘,你就放心吧,有大壮哥看着我呢!”夏月初一杯下肚,脸上就已经飞起红霞。
她紧接着又给自己斟满了一杯,端起来冲着夏瑞松和刘氏道:“哥嫂,这第二杯酒我敬你们两个人,如今我和瑞轩都不能常守在父母身边,照顾父母就只能多靠哥嫂辛苦了,做妹妹的先在这里谢过哥嫂了。还有店里的生意,也还要劳烦哥哥多多费心。”
夏瑞松举杯道:“妹妹这话说得太见外了,我和你嫂子照顾爹娘是应该应分的,妹妹只管放心,我一定会把爹娘和店里的生意都照顾好的。”
“好,咱们亲兄妹,用不着多说,都在酒里头了。”夏月初说罢又干了第二杯酒。
刘氏也跟着满饮了一杯,细声细气地说:“爹娘这边有我们,妹妹就只管放心地出去打拼,不用操心家里。”
夏月初的酒量本来就不好,此时空腹喝酒,又喝得急,脸已经涨得通红,不顾薛壮的劝阻,硬是又给自己倒了一杯酒。
这回她直接伸手勾住了薛壮的胳膊,举起酒盅道:“大壮哥,这第三杯酒我敬你。第一,谢谢你的支持,让我能够将酒楼张罗起来;第二,谢谢你的包容,让我可以好好照顾家里人;第……”
她这会儿的醉意已经十分明显,竟然想在全家都在的时候跟薛壮喝交杯酒。
薛壮的心里却是忍不住一荡,两个人根本就没有举办过婚礼,自然更没有喝交杯酒的机会,看着她一脸憨态地醉倒在自己怀里,还勾着自己的胳膊,心里就像是有只小奶猫在抓挠一样。
“……第三,我们一定要一直这样好好地走下去……”她想就着此时的姿势跟薛壮喝个交杯酒,结果没想到自己手抖得厉害,酒没喝到嘴里,大半都洒在两个人的衣服上了。
“好,一直这样走下去……”薛壮一手端着自己的酒盅,一手扶着夏月初的,总算是勉强维持着交杯酒的姿势喝下了这第三杯酒。
薛壮心满意足地放下酒盅,一边哄着夏月初,一边将已经迷迷糊糊的她揽入怀里。
“月初这孩子也真是,明知道自个儿人酒量不好,还一上来就猛喝,这回可好了,连口菜都没吃就醉成这样了。”
吴氏说着想要起身帮忙,被夏洪庆在桌子底下扯了一把,一下子没能站起来。
薛壮面露歉意地看向桌上其他人道:“爹娘,哥嫂,月初酒量不好,我先把她送回屋去歇着。”
看着薛壮动作小心温柔地将夏月初抱出屋去,吴氏忍不住抹了抹湿润的眼角,感慨道:“得亏月初的命好,大壮又是个靠得住的,不然我真是不知道要跟着她操多少心啊!”
“行了,你就别跟着裹乱了,哭什么哭,惹得孩子出门前心里都不舒服。”
夏洪庆心里也有些不是滋味,赶紧低头喝了口酒来掩饰自己的情绪,心道夏月初说不定就是不想面对这样的场面,所以才刚开席就先把自个儿灌醉了了事。
托这两杯半酒的福,夏月初一夜沉酣,一直睡到第二天早晨,才被薛壮从被窝里挖出来。
虽然昨晚薛壮勉强喂她喝了一碗醒酒汤,但她此时起来还是觉得头有些胀痛,尤其是空了太久的胃十分难受。
被薛壮圈在怀里喂下大半碗温热的小米粥,夏月初才觉得舒服了点儿。
用过早饭之后,两个人告别了父母哥嫂离开永榆县。
马车内,夏月初靠在薛壮身上,有些头疼地说:“回到府城怕是还要来这么一场,真想跟你偷偷溜走算了,我最受不了分别了。”
前世除了师父,她基本上算是孑然一身,连个亲戚都没有,所以也没有太多这方面的感触。
但是自从到了大齐之后,身边的亲人和朋友越来越多,虽然还是每天做饭做菜,日子却过得比前世更加充实,也让她终于体会到了有家人的幸福。
但是相对应的,就不得不面对这种身不由己的离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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